95【监视】
邓敏她们三人注意到左边的是一艘名叫“丸子”的货轮，有几个搬运工正在搬运几袋粮食上船。【】右边是一艘名叫“宏远”的客轮。有一些人正在进进出出。 “要不要上这两艘船看个究竟？”季飞燕低声问。 “不用。如果我们上船很容易打草惊蛇，而且你看到没有，这两艘船的进出口都有船员把守，我们不容易进去。”邓敏回答。 “那我们在这里也容易被人怀疑。”丁媛插话。 “前面有一家小吃店，一些旅客正在喝酒，我们去那里以吃点东西为幌子监视这两艘船进出的人。”邓敏提议。 “老板，来三根热粟米。”邓敏对小店店主说。粟米即玉米。香港街头小吃热粟米，就是熟的玉米棒。热粟米差不多是冬天的指定小食。店主用大竹箩盛粟米，下面以煤球炉烧，以热蒸气蒸粟米，远处看去一片烟雾弥漫。粟米全部绿衣躺，一看便知是新鲜货色。 “真香真好吃！”丁媛和季飞燕吃得津津有味。 “别只顾着吃。”邓敏提醒。 “明白！”丁媛和季飞燕异口同声。 与此同时李国民和宝马真、蔡冰月跟着卫船长在二号栈桥搜寻。卫平向李国民透露：“我在来的路上好像看见一辆豪华轿车往这个码头驶去，怎么没有看见，莫非在一号栈桥？” “那我们去一号栈桥吧。”李国民说。 “先别急，让我看看这栈桥两边的船有没有新来的。”卫平等在二号栈桥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车船，就向一号栈桥走去。 正在吃玉米的邓敏不久发现从丸子号货轮下来二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腰板挺直，有军人身姿。当他们三人走到轿车边时邓敏心里一惊：哎呀，这一男一女不就是三本一郎和秋野惠子吗？原来他俩上的船是丸子号！这时丁媛和季飞燕也认出了三本一郎和秋野惠子，都吃了一惊。为了防备被认出，三人在轿车经过她们所在的小店时都先后背过身低下头吃东西。当李国民他们找到也在寻找对方的邓敏她们时邓敏告诉李国民：“刚才我们看见三本一郎和秋野惠子跟着黄金堂从那艘丸子号货轮下来，然后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车牌尾数是988。” “988应该是黄金堂的轿车车牌尾数。”李国民点点头，“看来这伙日本人要通过丸子号货轮把西药运出香港。为了截下这批货，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在这里看住丸子号货轮，一路去他们藏货的地方。只要他们一出货我们就在三本一郎离港前拦截这批货。邓敏，你们三人就在这码头监视，我和卫船长跟踪黄金堂他们。宝马真、蔡冰月，你俩坐上那辆黄包车，去向吴社长汇报情况，请求支援。” “是！”姑娘们异口同声。 李国民说完，和卫平上了吉普车，跟随黄金堂的轿车。 由于是晚上，街上车辆比白天稀少。坐在车里的秋野惠子很快就发现后面有一辆吉普车跟在后面。 “后面有辆吉普车，甩掉它！”秋野惠子提醒她前面的司机。 司机猛踩油门试图甩掉李国民。卫平见状，告诉李国民：“不用追，以免打草惊蛇。我知道他们想回黄霆家别墅。冬梅他们正在监视黄霆家别墅。” “等我们赶到，你安排冬梅他们去码头暗中协助邓敏他们。” “嗯。你考虑得很周到。” 黄金堂的司机拐了几个弯，甩掉了李国民。 “现在安全了，速回我们家别墅。”黄金堂指挥司机。 黄金堂司机把车开进别墅里。三本一郎等跟随黄金堂走进一楼客厅。三本一郎把一沓沓的港币交到坐在沙发上的黄霆，交了一半的钱，并和黄霆父子商量好了：剩下的一半在货安全上了船时交清。 “我感觉这周围有人在监视我们，我带北道绕别墅巡逻几次，你和板簧看好这些药。”秋野惠子对三本一郎说。 “嗨！”三本一郎和板簧回答。 秋野惠子和北道持枪来到院子，秋野手持手电筒向围墙照，用眼睛环顾四周。汪冬梅和她的同伴趴在隐蔽处纹丝不动，气都不敢出。汪冬梅等趁秋野惠子用手电筒照着地面走出院子铁门时悄悄离开，在巷子里碰上迎面走来的李国民和卫平。李国民知道汪冬梅等离开的原因后，告诉汪冬梅：他们发现三本一郎和秋野惠子打算登船离开的船叫丸子号；邓敏她们在鸿兴道的湾仔渡轮码头监视丸子号；复兴社的人会来监视黄霆的别墅。卫平吩咐：“汪冬梅，你和三柱去湾仔渡轮码头监视丸子号，监视黄霆的别墅就交给我们了。” “嗯，我们这就去，再见！” “再见。” 汪冬梅和三柱离开了。李国民和卫平等在距离黄霆别墅正门一百米的君来客栈的二楼找了一间上等客房。站在这间上等客房的窗户前可以看见黄霆别墅大门和院子。 宝马真、蔡冰月把情况向吴社长汇报后，吴玉明宣布部署：他亲自带余狗子和杠子等几名复兴社成员身着便衣前往湾仔渡轮码头找到邓敏她们，一起监视丸子号；安排另几名复兴社成员监视进出同仁堂的人和车；安排李国民率领宝马真、蔡冰月在房间里轮流监视黄霆别墅。发现他们把货上了车，就跟上。 宝马真、蔡冰月离开吴社长的办公室，正往黄霆别墅赶路，在一路口碰见李国民，把吴社长的部署告知李国民。李国民和卫平带宝马真、蔡冰月进了君来客栈二楼一间上等客房，然后和卫平在黄霆别墅后面监视。为了防止敌人暗渡陈仓，李国民暗中请卫平叫上刘哲文、陈国轩、龙仔、汪侍应等同志兵分两路，去香港其他两个码头——北角码头和模达湾码头监视。汪冬梅、刘哲文和龙仔在模达湾码头监视。 第二天凌晨三点三十分，三本一郎、黄金堂的弟弟黄玉宝指挥两名店里的伙计把一木箱一木箱的货搬上别墅里的一辆有篷卡车，一共搬了十四箱。黄金堂和他弟弟黄玉宝是孪生兄弟，外人不容易分辨，包括宝马真。他们的举动被躲在君来客栈的一间上等客房里窗帘后用望远镜监视的宝马真看见了。而且宝马真还借着院子里的灯光和三本一郎手里的手电筒光看清了木箱上写的医药名称——英文的盘尼西林。 “冰月，冰月，快看！三本那家伙和黄金堂正在叫人把西药搬上车！”宝马真向蔡冰月不停地招手——宝马真把黄玉宝看成黄金堂。 蔡冰月接过宝马真的望远镜一看，果然如此，平静地把望远镜递给宝马真：“我们下楼跟上他们。” “嗯，我来开车。”宝马真坐上了事先卸下牌照的吉普车的驾驶员座位。 与此同时一个人在黄霆别墅后面监视的李国民也发现院子里三本一郎、黄玉宝指挥两名店里的伙计把货搬上别墅里的一辆有篷卡车，接着李国民发现君来客栈的那间上等客房的灯熄灭了，然后三本一郎、黄玉宝上了卡车驾驶室，两名伙计上了卡车后斗。卡车随即被驾驶室的人驶出了别墅，往大街上行驶。李国民从围墙边的一棵树上悄悄滑下来，猫着腰向路口跑去——按计划和宝马真、蔡冰月一起跟踪那辆卡车。 蔡冰月坐在副驾驶座位，拔出手枪。宝马真把车开到路口，蔡冰月下车，向黄霆家走去，没走几步，就看见那辆有篷卡车从黄霆家别墅里驶出，赶紧闪在人行道黑暗处，转身向宝马真停车的路口不紧不慢地走去，等那辆卡车驶过，赶紧上车。 “看见老大没有？”宝马真问上车的蔡冰月。 “没有，再等一会。”蔡冰月话刚说完，就听见身后有“扑达扑达”的脚步声，越来越响。 宝马真和蔡冰月同时探出头一看，果然是李国民。李国民和宝蔡两人会意地点点头，然后跳上吉普车，对宝蔡两人说：“追！”宝马真猛踩油门追。李国民脑海里闪过刚才三本一郎上车的那个场景，心生疑虑，问：“你们俩看见秋野惠子、板簧和北道上车了？” “好像没看见秋野惠子他们上车。”宝马真蹙着细眉摇摇头，“我只看见三本一郎、黄金堂（实际上是黄玉宝）上了卡车驾驶室，两名伙计上了卡车后斗。” “搬货时谁在卡车后斗？”李国民问。 “黄金堂（实际上是黄玉宝）的一名高个子的伙计。”宝马真回答。 “这么说秋野惠子、板簧和北道很可能没有上车。”李国民蹙着眉头自言自语，“他们可能来了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停车，你们俩继续追，我回黄霆家别墅周围监视！”说完，等车一停下就跳下车，转身向黄霆家别墅跑去。 宝马真开车不久追上那辆卡车，尾随着卡车来到湾仔渡轮码头。黄玉宝把车停靠在靠近丸子号的一号栈桥上，和后斗里的两个店伙计一起下了车，指挥他的两个伙计把车上的十四箱药搬上丸子号。三本一郎戴了一副假发和贴了八字须，他留在驾驶室，把手枪藏在袖子里，悄悄把子弹上膛，眼睛警惕地向周围扫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