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治病 收徒
半个时辰左右药煎好了，白明义喂病人服了药。药并不能马上见效，只能等等看。医馆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听说冷大夫要和别人比试医术都过来围观，想看看到底谁的医术更高明些。 到了中午，大家吃了午饭，兄弟俩又喂病人吃了一次药。 下午的时候，白明礼又给病人号了号脉，突然他脸色一变，“不可能。”他惊呼一声。白明义也过来给病人号脉，脸色也变了。看这病人脸上青黑之气虽有所减退，但脉相却更乱了，呼吸也变弱了几分。 冷子墨见状也赶紧走过来，翻了翻病人的眼皮，试了鼻间的呼吸，先号了左手的脉又号右手脉，心里便明白了。 “林全，去买三斤黄牛rou，一个猪肚过来。”冷子墨对边上的林全说。 “是，冷大夫。”林全听了赶紧往菜市跑去。 不一会儿林全便买了牛rou和猪肚又小跑着回来了。 “把牛rou和猪肚洗净切碎，放砂锅里炖，直炖得糜烂像粥一样。”冷子墨吩咐道。 林全把牛rou和猪肚拿去炖，炖了两个时辰才炖烂了。冷子墨让林全喂了半碗给病人吃。 到了晚上，再看病人，脸色虽然没什么变化，呼吸和脉相都平稳了一点。于是又喂了病人半碗牛rou猪肚汤。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又都围到医馆来。 白明礼看了看病人，又号了号脉，发现病人比昨天似乎好了一点。 冷子墨又吩咐林全给病人服了一碗牛rou猪肚汤，中午的时候又服了一碗，下午再诊脉时发现病人脉相已平稳多了，呼吸也正常了。于是晚上又服了一碗牛rou猪肚汤。 边上的人都不明白了，这吃rou汤都能治病？ 第三天，大家也早早来到医馆。虽然这病花了几天时间还没治好，但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想看看冷大夫能不能治好这人。 冷子墨又给病人号了脉，病人脉相稳定，呼吸正常，差不多可以用药了。冷子墨让林全又喂了病人一碗牛rou猪肚汤，然后写下处方：桃仁、大黄、芒消、桂枝、甘草五味药，竟然和那兄弟俩开的是一样的药方。大家更加不明白了。 冷子墨吩咐药童煎了药，晚上吃过rou汤半个时辰后给病人服下。 服药一个时辰后病人排出了大量的血块、黏腻污浊之物，病人的脸色好了几分。 第四天，又是三顿牛rou猪肚汤和三贴药，病人又排出大量血块和污浊之物。再看病人脸上，青黑之色已经消失，嘴唇也不再干枯，脉相趋于正常，呼吸绵长，有好转的迹象。 第五天，病人已醒，可以坐起来吃一些稀粥和煮烂的菜，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冷子墨说再养些时日应该就可以痊愈了。 众人纷纷都松了口气，总算救回了一条命。 “冷大夫真是神医。” “名符其实的神医。” “冷大夫胜了。”大家口中赞叹着，纷纷看向那兄弟二人。 二人脸色微红，不好意思起来。 冷子墨对二人笑笑，并无自得之色，“其实你们二人诊断的一点也没错。你们开的桃核承气汤确是对症，这汤正是专治淤血与邪热终于下焦的蓄血证。不过此病人脉相微弱正气不足，不可直接用下法，须先补足正气才能用下法。” “否则邪去而正气伤，小病必重，重病必死”。冷子墨最后一句说完，很严肃地看着二人。二人脸上都露出羞愧之色。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给医馆起名‘同心堂’吗？就是希望医者能有一颗仁爱之心，一颗对病人的爱护之心。就像是对待自已的家人一样，拿出一颗与病人家属相同的关爱之心。只有这样才能做到想他人之所人，急他人之所急。” “作为医者，追求的不仅仅是‘术’还有‘道’。” “如果这病人是你们的父亲，你们还会这样冒然用药，不多考虑考虑他的身体能否承受得住吗？”冷子墨看向二人。 二人脸上涨红，已经有点无地自容了。 突然“扑通”一声，二人跪下地来，对冷子墨一磕头，“师父！” 冷子墨吓了一跳，急忙让开，“你们二人不必如此，我们说好是切蹉交流，我们年纪相差无几，我可当不起这一句师父。” 其实冷子墨真不知现在的自己年纪多大，身份不明，生辰也不知是几时，单看身材样貌估计是二十岁左右，只是前世的自己已经二十五岁了，从小跟爷爷学习中医，爷爷总是说医者大道为先，医术次之。后自已又遭逢大变，父母双亡，因此对医之道感触更深一些罢了。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不，我们愿赌服输，而且心服口服。”白明礼望着冷子墨，眼睛露出热切之色。 “三人行必有我师。父亲也常教导我们不可以貌取人。我们二人出身杏林世家，自恃甚高，又游历天下，习得医术无数，却忽略了医道。师父之言犹如醍醐灌顶，我们二人必不敢忘师父今日之言，必禀承大医之道。请师父收下我们。”说完二人又朝冷子墨的方向拜去。 “儒子可教。” “冷大夫收下他们吧。”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两人还真不错。”众人又纷纷劝说。 冷子墨脸稍稍一红，点了点头，“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也就厚着脸皮收下你们吧。只要你们想学，我会将我之所学倾数教予你们。” “谢师父！”二人大喜，又朝冷子墨磕了个头。冷子墨让两人起来，让他们以后叫自己老师，不要叫师父把自己都叫老了。也不用搞什么拜师宴了，让林全收拾出一间厢房让他们住。 后院一共五间厢房，一间做了手术室，一间冷子墨住，一间君无意住，林全和药童张华各一间，就没有了。冷子墨让林全和张华合住一间，空出一间给白明礼和白明义住。 两人前几天都是住在客栈。收拾好一间厢房，又让林全多买了两张床和两套新被褥。好在兄弟俩一直以来都是同吃同住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二人便在“同心堂”住了下来。 …… 转眼已是十二月，马上就要过年了，人们纷纷忙着买年货送年礼。冷子墨没有什么人要送，倒是她治好的一些病人送来了不少年礼。 “墨心坊”的生意更加好了，白展心还是没有回来，想必是要过了年才能来的。 “墨心坊”的点心美味可口又是独一无二，包装也十分精美，很多人都抢着买“墨心坊”的点心当年礼送给亲朋好友。冷子墨就更加忙碌起来，大半的时间都放在了“墨心坊”中。好在收了白明礼白明义两兄弟为徒，有他二人在医馆倒是一点问题没有。 腊月二十，“墨心坊”的生意渐渐淡下去，大家该买的都买了，该送的年礼也都送了。冷子墨提前让人关了店门，好让大家回去准备过年，她给伙计和厨师结了工钱，又给每人封了个大红包拿了两盒点心，大家都欢天喜地回家去了。 冷子墨回到医馆，君无意还是像影子一样跟在后面。 “你不用回家过年吗？”冷子墨问。 “不用。祖父和meimei都到江南去了，家里已经没人。在家也是我一个人，不如和你在一起过年。这是我们成亲以后第一个年，当然要和你一起过。” “打住！”冷子墨翻翻白眼，“谁和你成亲了？那不是我，那是…另一个人。”冷子墨恨恨地说。 “不管当时是谁，我认定你是我的娘子，你就是。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君无意固执地说。 “好吧。”冷子墨扶扶额，无奈地说，“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