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双面
林夕收回腿，整整裙摆，继续做淑女。 “吧嗒”、“砰”、“咚”、“啪啪”、“哗啦” 教室里顿时响起了各种怪异的声音，有掉了手中的书或者笔的，有掉了眼珠子和下巴的，有从椅子上摔落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有僵硬着脸部表情流了口水都不自知的，五花八门品种齐全，各具形象和特色。 陈老师捡起中间折断的教鞭，一个帅气的三分投篮动作，教鞭正中教室东北角的垃圾桶中心。几步走到讲台边，抽出根粉笔递给林夕，反手一指还空着一半的黑板，“把你想到的解题方法，写到黑板。” 林夕接过粉笔，开始书写起来，写到一半时才发觉，她其实应该不理会陈老师直接转身就走的，可是他已经软和了语气，且也不怪罪她的顶嘴，她不能再无礼。 写完两种解题方法，林夕瞧见谭吉吉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座位上，她放好粉笔，也回了自己座位。陈老师夸奖了林夕几句，开始讲解起来。他的讲课，跟他的外表成正比，一样帅气和富有吸引力。 或许是露了一招后旋踢脚的缘故，三班的同学，开始把林夕放在与谭吉吉等同的位置。这“白痴魔鬼”的meimei，绝对比“白痴魔鬼”本人，还要只能远观不能近距离接触。外表看起来是淑女，实质啊，百分百暴力女！ 傍晚放学的时候，林夕拒绝了谭吉吉的邀请，她不能搭乘谭家的车回去，因为吴叔说过会来接她。谭吉吉带着双红红的兔子眼离开了，没过几分钟，林夕等到了辆熟悉的车，开车的不是吴叔，而是吴庸。 “舅舅，怎么是你来接我的？”林夕拉着吴庸的胳膊，甜甜地笑，“真好，小夕都好几天没有见到舅舅了，小夕想舅舅了。” “小鬼灵精，我去了趟钱塘，今天下午回来的。我也想你了，就顶了吴叔来接你。”吴庸探过身来，给副驾驶座的林夕系好安全带，把她的书包扔到后座，“等一会儿啊，舅舅再等一位朋友。” 银灰奔驰掉了个方向，停在了校门北侧。 “抱歉，整理了下那帮小兔崽子交上来的作业，比预计晚了……”没过几分钟，后座的车门被拉开，坐进位年轻男子。男子本来一直絮絮叨叨地念叨着，突然间停了话题。良久，突然叫喊道，“林夕？” “你好，陈老师。”林夕转过头，浅浅一笑。 “一航，她就是我一直跟你提起的小鬼灵精，阿依古丽的女儿。”吴庸递了罐啤酒给陈一航，自己也打开了一罐，与陈一航碰了碰易拉罐，“我找你要点东西，让她闲暇的时候，有点事儿能做做。” 陈一航拿着易拉罐并不打开，火辣辣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林夕的侧脸，林夕没有在意，仍然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陈一航看了好久，终于打开了易拉罐，仰脖将整罐啤酒灌完，抬起手背一擦嘴角的残留，感慨了一句，“学长，果然是你的外甥女，身手跟你一样，一样的漂亮。而且，跟你一样的牙尖嘴利。” “那当然。”吴庸得意地挑挑眉，发动了奔驰车。 不知道吴庸现在要去的地方，是不是陈一航的家，反正离临海二中很远，七拐八拐拐出市区后一直往西，飙了约有半个小时，奔驰车停在了几幢废弃厂房前。 厂房是黑色的瓦白色的墙，外墙很多都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连有些窗户都被覆盖了起来，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围在外面，看得见里面的院子里，东一堆西一堆的，堆满了各种建筑垃圾，还有四条散养的土狗，在院子里转悠着。 看到了奔驰车，纷纷扑过来，疯狂地叫喊着。 “看，他们是在欢迎我呢！”吴庸笑着给林夕拉开了车门。 “得了，这几天我比较忙，四天没有过来。”陈一航意味深长地望着吴庸，“他们已经四天没有吃了，你说我现在打开门的话……它们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你了，鬼才知道，是否还认得。再说……”陈一航的视线，落在林夕身上。 “小夕不要怕，有我在。”吴庸揽着林夕肩膀的手，一个用力。 陈一航很鄙视地看了一眼林夕，开始找钥匙，“其实害怕也没什么，养着它们就是为了让人害怕的。如果害怕的话，下次不要来好啦。” 破破烂烂的大门，“哗啦”一声地推开了，四条土狗猛地扑过来，扑到一半却硬生生地止住了动作，神色萎靡下来，喊声也顿时偃旗息鼓。林夕转过头，望着陈一航浅浅地笑，这是她最近几天的新发现，发现她能命令多种动物，包括狗。 “回去！”陈一航喊了一声，四条土狗灰溜溜地扭头就跑。他带着吴庸和林夕，走进了从门口开始数的第三间厂房。 厂房里随意堆满着各种大小不等的破烂纸箱，地上难得留出的空隙，随意扔着纸箱包装袋。虽然看不清楚纸箱里装的是什么，但林夕已经闻出了一丝火药味，难道说，这里面有枪械武器？而这些东西的拥有者，是陈一航？ 林夕正迷糊着，吴庸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一航，找两把轻便的手枪出来，就M9吧，你这里还有存货没？”吴庸拍了拍林夕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上回穆老三看过你的镇定，想教你射击，我帮你拒绝了他，因为射击……” 吴庸没把话说全，俏皮地眨眨眼。 林夕笑着接过话，“舅舅比他更好！” 陈一航已经翻腾出两把M9，还有一个桃木盒子。吴庸欣喜地拿过那个桃木盒子，拿在手里垫了垫份量，用手指挑开了锁。林夕瞧见盒子里的东西，差点要惊呼出来，那是MRI公司特别生产的金版沙漠之鹰，全世界只有100把。 施瓦辛格的《最后的动作英雄》那部电影里，是沙漠之鹰帮他塑造了神枪手的形象，这也是林忠国最喜欢的一款手枪。林忠国有一把铜版的，不及金版稀少，但也是1000把珍藏版里的其中之一，他可在桃木盒包装外缠了好几层保护布料，放在箱底藏着好好的。 因为受林忠国的耳濡目染，林夕对枪械还是比较了解的，沙漠之鹰具有彪悍的外形，手腕力劲较小的她，很难控制好它的发射力量。而M9相较而言比较轻便，枪长约莫20厘米，空枪重量不到一千克。 “学长，对林夕而言……”陈一航扫视了下林夕纤细的手腕子，“M9还不如这个……”他的手掌心，躺着把格洛克17，格洛克17比M9还要轻便，而且不用瞄准就能射击，很适合用于突然出现的近距离情况。 “嗯。”吴庸点了点头，问林夕，“小夕，你喜欢哪个？自己挑。” 林夕握住那把格洛克17，试了试手感，迅速瞄准厂房天花板的那盏白炽灯。没有扣动扳机，林夕收了回枪，“舅舅，小夕喜欢这把。谢谢陈老师的推荐。” “你用的顺手就好。”陈一航现在的神色，没有了学校里的那种**气，让他那张帅气的脸更顺眼了些，但魅力还是没法与吴庸相比。林夕突然发现，陈一航的**气是模仿吴庸的，虽然画虎不成反类犬，只是他底子好，也就稍稍的，像老虎了点。 选好手枪，吴庸没把陈一航送回家，只把他带到了最近的公交车站。等奔驰车内只有她和吴庸两个人后，林夕掏出格洛克17在手里把玩着，冷不丁的，开口问道，“舅舅，mama和吴叔都说过你只是个商人，怎么会……” “呵呵。”吴庸单手控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来，摸着林夕的脑袋，“在米国，枪械的管制根本不像****这么严，在那里，枪战随时随地都能发生。舅舅跟吴叔相依为命，没有其他依靠，想要活下来，就必须……” 吴庸的脸，披上一层寒霜。 很快寒霜融化，春暖花开，“我跟穆易的舅舅穆老三，就是学射击的时候认识的。而一航则是我们的师弟，另外，一航还跟我同所大学毕业。”吴庸停顿了一会儿，又道，“回****后，改不掉随身带枪的习惯，总觉得没有那小东西就没有安全感。所以……” 看着林夕仍旧一脸糊涂，吴庸捏了捏她的鼻子。他不想继续解释，林夕也就没继续追问，聪明地转移了话题，“舅舅，你刚才说，穆叔叔是穆易舅舅？” “嗯，穆易是随母姓的。”已经能看到吴家别墅的白色木栅栏了，奔驰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小夕，把东西收起来吧！改天我有空的时候，带你去射击场。记住哦，要帮舅舅瞒着吴叔和你mama，当然，还有你哥哥。” 奔驰车停在了别墅的底层车库，吴庸却不打开车门，他一手搭在林夕肩膀，一手抵着椅背，把林夕扣在他的胸膛和副驾驶座的皮座椅中间，“小夕，答应舅舅，帮舅舅瞒着秘密。” 他的嗓音，沙哑低沉又带着独特的魅力，他身上的香水味，充斥着她的鼻腔。这姿势似乎有点……不对！那把格洛克17还在她的手里，枪口正抵着他的心脏，只要她一个激动扣着扳机的手指一抖，枪膛里的子弹就会立刻贯穿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