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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抱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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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五章抱恙

    从安家回到唐府,如锦整个人脑子就浑浑噩噩的。.。她将事情说出来是心里畅快了,那自己该如何?

    母亲对二哥的希望与疼爱自己是看在眼里的,为他费了多少心血,又起了多少心思,是真将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若是告知她二哥不是她亲生的,她如何受得了?

    十几年的挂念与担忧,到头来却是别人家的孩子。如锦不敢想象那样的场面,现在的廖氏,已经受不住这些打击了。那么自己呢,是还要念着兄妹\之情对他的荒唐视而不见亦或是和母亲那般无可奈何,还是……

    一瞬间,她亦不知晓答案。

    本想着自薛四音口中得知母亲亲生儿子的消息。在外遗失了那么多年,若是能寻回来该多好?

    但薛四音却说不知道。

    可事实上,如锦觉得并不如她说的那般简单,她定然还有是什么瞒着自己的。但她不说,自己亦不能‘逼’问。说了那些话,她早就筋疲力尽,似是释然地闭了眼,就再也没开口。

    是觉得该‘交’代的都‘交’代好了吗?

    怪不得她说是要事,不说出来心里会不安。只不过眼下,她却是把不安转移给了自己。这一刻,突然有些害怕唐子默真查到什么,毕竟这般的事情,如锦都不晓得怎么开口。

    夜晚躺在‘床’上,如锦很是清醒,如何都睡不着。翻来覆去了好几次,即使将动作压到最小,亦被唐子默察觉到了。思及白日,便出声道:“怎么了?”手却没有一同往日那般搂过去。

    如锦便翻过去正对了他,摇头道:“便是睡不着。”

    “今儿个出去,没发生什么事吧?”

    回府的路都安全无阻,如锦想的极为简单,便回道:“没有。”

    唐子默就嗯了一声。

    如锦本以为他还会再出声说些什么,但过了好长时间他都没再说话。后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因为反复折腾,被窝里的如锦全身已经起了层汗水。

    越是烦躁越是睡不着,便只能左右翻来翻去,如此烦躁,头脑更是清醒。躺在里间的如锦突然半坐了起来,感觉到空气中的寒意,这才觉得周身舒服了一些。旁边的人很安静,似是睡着了,如锦头一回这般失眠,觉得再折腾下去,倒不如起身静会。

    轻手轻脚地钻出了被窝,屋子里的蜡烛还燃着。静月如水,透过琉璃窗‘射’进来,为屋子平添了不少流彩。如锦往窗栏前走去,伸手轻轻打开,虽是晓月,却很明亮,院子里靠墙角的大树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偶有清风吹入,能感受到身子微寒,轻颤之后,她却很是贪恋这种凉意。将窗子开得更大,外面的寂静让人心宁。抬头,燕京的星空就是这样,虽是璀璨但分布太远,不如柳州那儿的密集。

    独星再亮,终究一枝难秀。

    双手怀抱在‘胸’前,如锦竟是贪起了这层凉快,倚靠着窗柩便理起思绪来。总觉得便是这样站着都比躺在那儿安稳的多,旁边多了一个人,偶尔有些什么表情动作都难逃他的眼睛。

    不想‘交’代,亦不知该如何回答。

    有的时候,男‘女’相处,在有所保留的时候,或许真该减少接触。离得太远,会让人觉得对方陌生,太近却又形成了无形之中的压力。

    现在的自己和唐子默,就处在这样的阶段。

    不过好在,接触的多了,对彼此的脾‘性’有了了解。不适当的时候,察觉出对方的意思,就会选择了沉默不予以问答。

    ‘迷’‘迷’糊糊间被人抱起,落于柔软的‘床’褥里,如锦翻了个身随手卷了被子,连眼睛都没睁开。耳旁似有叹息,又似有瘙痒,紧跟着便是被温暖的怀抱裹住,她便往下钻了钻继续睡。

    唐子默枕在旁边,黑暗中脸上挂了层无奈。心知她有烦心事,自己不问给她留有足够的空间,也希望减少彼此的尴尬。早知道她下了‘床’,却不想她竟然能倚在窗前就睡着。

    是累了么?

    他并未觉得她能事事都告知自己,却也希望她自己能早日想通,或是选择地告诉自己让他解决。

    宫中姐妹的事,薛家的‘女’儿确实有嫌疑。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她也能察觉出自己的疏远。但这并不是他所想,早前梨妃提醒廖氏中毒的事,现在唐玲一尸两命,不得不说,这中间横着的东西太多了。

    虽是早前娶她的时候就料到的,但真正发生的时候总是难以保持理智。他亦明白自己的行为过分,所以她想做什么,他都没有反对或多说一词。

    怀里的人又动了动,好像睡得很不安稳。她的后背偏凉,唐子默心中后悔,真不该那么久才下去看情形。吹了这么多冷风,可别坏了身子才好。对月诉愁绪,她可有想到自己?

    会因为自己近日的疏远,而感到难受吗?

    次日,朦胧间,如锦只觉得眼皮子特重,动都不想动,只想将头在缩回被窝里。旁边有声音轻轻唤着自己,“锦儿,该起了。”

    身子忍不住翻向另外一侧,继续睡去。

    察觉到不对劲,唐子默便侧过了身子去探她的额头,果真发觉那儿烫的吓人。心中一惊,又试探‘性’地唤了几声,那边的人还是没有回应,便只得匆匆起身让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如锦只觉得身子很沉,便想一直那样睡下去,嘴中被喂进极苦的‘药’汁。闭着嘴不愿喝,黑‘色’的****自嘴角滑落,又焦急的声音传来,“怎么办,‘奶’‘奶’喝不下去?”

    “再试试。”

    被折腾了好几下,如锦却是醒了,睁开眼便见着近在咫尺的白芍,口中干涩,唤道:“白芍~”声音沙哑,自己都吓了一跳,伸手扶住额头,拧眉道:“我这是怎么了?”

    白芍将手中的‘药’碗放下,先是对白英道:“快去通知姑爷,说‘奶’‘奶’醒了。”跟着才转身回话,‘露’出一抹笑意,由心的欢喜,“‘奶’‘奶’您昨夜发热,可把奴婢们给吓坏了。”

    如锦想了想,挣扎着便要起身。白芍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扶着她起来了才道:“‘奶’‘奶’这是要做什么?”

    “什么时辰了?”

    “方过了午时。”

    如锦吓了一跳,思忖了许久才想起昨夜自己是睡不着下‘床’寻凉。后来怎么到了‘床’上,这一醒就成了午时之后呢?心下一急,撑着‘床’板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无力,重新躺下,似是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如锦扶额出言道:“我这是发热了?“

    “‘奶’‘奶’有什么事等病好了再说,您先休息吧~”

    如锦心念着薛府里的事,她想回武国公府瞧瞧,也想去趟文国公府。可为什么偏偏在这儿的关键时候病了呢?连自己都起了恼意,如锦干涸的‘唇’抿了抿,就冲白芍道:“水~”

    唐子默进屋的时候就见着正咕咚咕咚大口咽水的如锦,她似是渴极了。走过去,妻子的脸‘色’,较之早上双颊的不健康泛红,眼下苍白了不少。目光落在那还剩了半碗‘药’汁的瓷碗上,看向白芍便问道:“怎么,没服‘药’?”

    白芍就说进了一点、撒了一点,唐子默微微皱眉,让人去重新取了‘药’来。

    如锦一个‘激’灵,伸手端起旁边案几上的半碗‘药’,仰头就喝了下去。

    这下轮到唐子默呆滞了。

    如锦将‘药’碗放了才望着他说道:“好苦~”皱了皱眉,很没‘精’神。

    唐子默又看了眼空碗,便笑她,“我还以为你喝得起劲,不怕苦呢?”

    如锦就又饮了半杯清水,这才将口中的苦涩冲淡了不少,对着唐子默恹恹道:“怎么会不苦?但我又不是三岁的孩童,怕吃‘药’向长辈撒娇?早晚都得喝,我不吃眼前的苦,之后更是多。”

    本不过是个吃‘药’的事,却被她说得别有一番意思。

    唐子默的眸子只透着不解。

    “再说不吃‘药’身子可不会好,我可不想一直就这么躺着。”如锦说着,额头头渗出薄薄的汗水,无力地躺下,眨了眨眼。

    唐子默往她的眸中带了怜惜,家中的姐妹生病不喝‘药’使‘性’子是常事,往常都是旁人说上一堆道理千方百计劝着哄着。但这些道理,她却是都说给了自己听?

    ‘女’儿家为喝‘药’耍耍脾气,唐子默并不反感,且她又是病着的身子。没想到她却这样反常……自己果真吃惊。

    脑袋昏沉沉的,如锦似是又想着了一事,突然睁眼就说道:“今日没给母亲去请安~”

    唐子默嘴角‘露’出无奈,人都这样了,还惦记着这个事?

    白英便回道:“‘奶’‘奶’,姑爷给您向夫人说过了,夫人让你好好养病。”

    如锦这才放心地重新躺下。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渐黑。如锦觉得‘精’神好了不少,便在白芍和白英的服‘侍’下,起身换了身衣裳。用了膳食和‘药’后,懒懒地靠在‘床’上,正想着做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外面有婢子通报道:“‘奶’‘奶’,大*‘奶’来了。”

    早前不来,偏等天黑了才过来?

    如锦嘴角向上扬起,眸中突然生出晶亮,笑了笑就道:“请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