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召见
接到秦姨打来的电话，桑梓多少有点愧疚，老爷子要见她。四天了，她每天都犹豫着要不要去看老爷子，但都下不了决心，她实在是怕看到俞欣，被她莫名其妙地扣上什么大帽子，真的很烦。况且，小果冻没上幼儿园，现在粘她粘得紧，她总不能抱着她去医院。 如今爷爷要见她，她总不能再推脱，况且，她真的很关心老人的心脏是否还有危险。正发愁让谁帮忙照顾一下小果冻，有人送上了门来。 “帘幽，有时间吗？现代做活动，去转转吧？”是林曼婷的声音，上次在路上偶遇，她帮了林曼婷，颇得她的好感。况且，她本来就存了心机，要与林曼婷重新成为朋友，所以，两人最近时有联系。 “上午不行，我得去看望个病人，下午吧。” “那好吧，我等你电话。” “曼婷，你上午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怎么了？” “那你来我家一趟，帮我照看下孩子，或者，我把她送你那去？” “孩子？你的？” “是我哥哥的，现在我带着她。她很听话，一点也不闹人，你只要陪着她就行了。” “好吧，那我去你那，中午你管饭。” “行，你坐车到七中，我去那接你。” 挂了电话，桑梓给小果冻穿得厚厚的，拿上钥匙出了门。林曼婷来得很快，桑梓记得她家与这就隔两条街，当初她买房时，她还帮忙参谋来着。后来房价没有开发区涨得快，林曼婷还骂她是狗头军师。 一见小果冻，林曼婷就饿狼一样扑上来，把小果冻抱进怀里：“啊，好可爱的孩子啊，像个洋娃娃。” “我们是纯正的中国血统。”桑梓笑。 “切，这是比喻，懂不懂，怪不得你只能教英语。”林曼婷也调侃她。说来奇怪，两个人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这纪帘幽就是给她一种极熟悉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就想与她深交。 “阿姨好。”小果冻乖巧地出声。 “好乖，走，阿姨带你去吃麦当劳。” “她刚吃完早饭。” “那就去玩，玩累了再吃。” “还是回家吧，中午咱们一起去吃。她身休刚好，不能累着，我怕你把握不好。你在家陪她搭搭积木，看看动画片就行，我很快就能回来。” “好吧，听你的。走，咱们回家，把你姑姑的房间弄它个乱七八糟。”林曼婷从桑梓手里拿过钥匙，抱着小果冻就走。 “你能找到我家？” “不是有她吗？”林曼婷翻她一眼。 “她也才来几天，对路不熟，我还是送你们回去吧。” “我认识。姑姑，你去吧，我跟阿姨玩就行了。”小果冻及时出声，换来林曼婷又在她脸上啃了一口。 “那好吧，燕山小区９栋４单元１号，记住了啊。”桑梓不放心地嘱咐，林曼婷对她摆摆手，抱着小果冻扬长而去。 她也坐上公交车，半小时后，走进了老爷子的病房。 “秦姨，爷爷。”敲门进去，她轻声地叫，把买来的果篮放到桌上。 “帘幽来了，快坐。正好我要去拿一个化验结果，你陪爷爷聊一会儿。”秦姨热情接待她，并识趣地退了出去。 桑梓倒觉得有点别扭，好像她来看爷爷，有什么秘密似的。 “爷爷，您身体好些了吗？”坐到爷爷身边，她含笑问。 “嗯，这两天做了几项检查，还行。”老爷子说话明显不似以往底气十足，这一场突发的心脏病，吸去了他不少元气。 “您身体底子好，一定会恢复得不错。不过以后您也得多注意，少生气，勤检查。” “嗯。”老爷子倒是没反对，不像一般的老人那样，讳疾忌医。 “听你秦姨说，那天是你和奕飞救了我。” “嗯，主要是段奕飞指挥我做的，还好他比较有经验。”桑梓实话实说。 “他说你们走到半路，是你非要回来，说担心我。” “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种强烈的直觉，想着多跑一趟也没什么。没想到，您真病了。” “哦？可老赵说你一进门，就认准了我发病的样子。” “呵呵，爷爷难道您认为我能掐会算？”桑梓笑，说她有预知能力，换谁也不会相信。 “掐算也没有这么准的。”老爷子也笑，“不管怎么说，这次的确是你救了我。说吧，想要什么？” “爷爷，您认为您的生命值多少？”桑梓歪着头，似在开玩笑。 “哦？将我一军。”老爷子又笑了，“你真什么都不想要？” “别说我现在还是您的孙媳妇，就是路人，尽自己所能去救人也是应该的。” “现在还是。就是你心里还是希望不是？”老爷子精准地抓住她的用词。 “呃，爷爷，本来您在养病中，这事我不想提的。您也看到了，我和恪凡的婚姻是个错误，那为什么还让这错继续下去？您说俞家的人不准离婚，希望庭稳定和睦，心意是好的。但前提是在成立家庭前，他们得找对自己要找的人，如果发现这个人不是，还硬绑在一块儿，一个要向东，一个要向西，家庭怎么会稳固？” “怎么，你的心不在俞家？”老爷子又抓她话柄。 “说实话不在。整个俞家，我唯一喜欢的只有您，大概也只有您把我当俞家人看。” “可我这两天问过恪凡，他并没想离婚。” “他是看您在病中，不想惹您生气。好了，不说这个了，您先安心休息，我和恪凡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急在这一时。” “嗯。你那个辅导班怎么样了？” “现在有三个学生了，寒假里大概会多一些，我要求不高，前景还是不错的。” “打算就这么小打小闹？” “当然不，积累到一定的生源，又有了资金，我打算扩大。” “我给你投资，现在就做吧。” “我不要您的钱。” “不是给你，学校还算俞家的，你来管理。” “那我更不要，我要建属于自己的学校，慢慢地来，这个过程其实也是一种享受。” “野心还不小。” “当然，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校长的老师也不是好老师。”桑梓俏皮地吐吐舌头，引得老爷子笑起来，“好，我看你哪天能当上校长。” “那还不快。说不定，有一天，我的学校会成为萃文的竞争对手呢！”桑梓今天在老爷子面前很放松，不知是那天的急救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还是老爷子这样躺着，让她少了压迫感。 “哦，那我得防着点，学校交给俞欣，我还真不太放心。” 话题扯到俞欣，桑梓不想多说，只笑笑，没接话。老人大概也想到什么，突然问：“你喜欢段奕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