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章 逼宫
红丝话如同大锤一般,重重打了澄妮心口上,“一直这么下去,她就醒不过来了!”话回荡澄妮耳边。澄妮回头,仔细看了看松花,松花对红丝和澄妮争吵听而不闻,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仿佛这一切和她都没有关系,或许红丝说是对,松花是逃避,不想面对这一切,她不能总这样。 “红丝,这几天就别难为松花了,我们多干些,或许她会慢慢醒过来,如果再不行,我们再想办法。”澄妮眼里含着泪道。 “好吧,澄妮,你不能太由着她,这样是害了她,让她自己屋里吧,我们赶紧去干活儿。”红丝深深看了松花一眼,拉着澄妮出去了。 屋里松花眼泪扑簌簌掉下来,一滴一滴湿了前襟。 珍珠喝了白大夫药明显好多了,两天以后已经不咳血了,这样王老汉和几个丫头都高兴不得了,王老汉是把白大夫话执行很彻底,天天上街去转悠,看到水果就买,买回来水果有珍珠喜欢吃,有珍珠不喜欢吃,珍珠喜欢吃,就吃几口,不喜欢吃就留给王老汉和几个丫头,还有院子里大人孩子们。 这可乐坏了一院子大人娃娃,他们这个院子是伙食副食好了,可是也有和别院子不一样地方,就是这个院子让大家不要吵,要保持安静,这可让多动爱吵闹孩子们难受了,后他们来了一个集体大逃亡。每天除了吃饭时候,其余时候都去别院子疯了,一天不着家,不见人影。院子里自然也就安静了。 芳娘以前来珍珠这里是为了赎罪,可是现是真喜欢跟着珍珠了,跟着珍珠就能和晨生单独相处。伺候珍珠可比伺候她那一帮难缠婆婆和婶娘们舒服多了,而且这里什么都比跟着婆婆好,吃用都是一等,这样生活真是太好了。 现芳娘脸色水灵了不少,也红润起来,整个人洋溢着青春气息,恢复了十**年轻女子神采。这让晨生叔伯婶娘看着越发不顺眼起来,可是又没办法,总不能不让芳娘和晨生跟着珍珠了,他们家能到珍珠和王老汉跟前说话就只有芳娘和晨生了,别人珍珠理也不理。 从住到客栈里。顺子叔就开始里外忙活起来,忙着检查每一辆车,忙着修车,每天是天不亮就起床,掌灯了才休息,起早贪黑,又有责任心,又专业。 珍珠是看眼里,感激心里。就经常把王老汉胡乱买来自己不吃水果点心送给顺子一家,看到顺子家孩子,就给一两个铜板逗逗,这又从另一方面让顺子很感动,就卖力干活儿了。 这天珍珠起床以后,一开门儿就看到院子里乌压压站了满院子人。狠狠吓了一跳之后,从里面走出来,还没开口说话呢,院子里人就都跪下了。 “这是怎么了,这都是那和那呀,什么和什么呀,到底怎么了,你们倒是说说看?”珍珠也慌了手脚,不明所以,大家这是要干什么。 “珍珠娘子,我们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是想保住大家,让大家不要被鞑子给吃了,抢了,可是现冬天了,天气冷了,我们这么走路上会有很多人冻死病死。我们就不要上路了好不好,等春暖花开以后再上路好不好,王家庄我们是回不去了,我们是逃奴,回去只有死路一条。那我们就等暖和以后再走行吗?”跪前面松花大哥痛哭流涕道。 珍珠傻愣愣看着一院子人,道:“你们都是来说这事儿,我没说要走呀。” “珍珠娘子,你虽然没说要走,可是你每天让顺子检查车,修车,等车没问题了不就又开始上路了吗!我父母和小弟弟死了,别叔伯家也有孩子死了,四老太爷和四老太太也死了,我们村死人已经够多了,我们不想多人死。娘子不是说鞑子会入冬以前抢劫一票过冬吗,现都入冬了,鞑子也没有打进来,我们想今年是不会来了。不过等天暖和了,我们会跟着娘子走,我们除了跟你走,那里也去不了了。”送花大哥继续道。 这一定不是松花大哥一人想词儿,想理由,他还想不了这么全面理由,即阐述了不走理由,又给自己留了面子,说明不是不走,而是等暖和再走,让这个家里死了三口苦主来说,自己有什么不满也不会发,不看死了,也要看活着松花,已经呆呆傻傻松花。 这时旁边房门也打开了,松花目光呆滞走出来,直挺挺跪珍珠一旁。珍珠看着心里就来气了,这时跟自己逼宫,来苦rou计呢,往院子里人群里看了扫去,所有人都把自己头埋低了,生怕珍珠怀疑道自己头上。 “你们说这些也有道理,我只是告诉你们,我们出来并不远,如果鞑子真打过来话,从京城到沧州对于鞑子来说,也就是几天路程,你们可要想好了!”珍珠道。 “我们想好了,就等暖和了再走吧!”松花大哥立刻就磕头道。 “你们先回去,等我想想再说!”珍珠挥了挥手,让大家散了,自己转身进屋去了。 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呢?院子里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晨生从屋里出来道:“不管答应了还是没答应,你们没听娘子说吗?她要好好想想,想好了自然会告诉你们,你们提要求也太突然了,都回去吧,回去吧!” 大家也不知道晨生到底是那边儿了,将信将疑陆陆续续走了,晨生爹后走,到了晨生屋子,关上门沉着脸对晨生说:“芳娘出去一下!”芳娘站起来恭敬道:“是,爹。”芳娘给这父子俩上了茶,看了晨生一眼,去了厨房。 “晨生你这两天可要留心些,看看珍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万一几天以后不同意,到时候套上马车就要走,我们再说什么也都晚了。”晨生爹看着芳娘消失厨房背影道。 晨生吃惊看着他爹,“爹,这事儿不会是你挑头儿吧?” 晨生爹低着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晨生都绝望了,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爹这是要干什么呀。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三叔家二娃,这些日子一直都病病歪歪,你三婶担心他路上有个什么好歹,所以才出主意留下来,你三叔家就这么一个男孩子,爹不能看着你三叔家断了后,这主意虽然不是我挑头儿,我确实参与了,你什么都不要管了,就留心这珍珠动静就行了,我走了!”晨生爹说完,开门出去了。 剩下晨生一个人屋里乜呆呆发愣,房门被轻轻推开了,然后又轻轻关上了,“相公,爹找你什么事儿?”芳娘轻声问。 “芳娘,你说怎么办,怎么办,爹就没有一次做对了事儿,这次事儿,爹也有份儿,说是三叔家二娃病了,担心上路有意外,可昨天我还看到他了呢,活蹦乱跳比谁都欢实,怎么就一晚上就病了。说什么怕三叔家绝后,三叔三婶才多大,再生个十个八个没问题,怎么就严重到绝后了。既然担心绝后,为什么三叔和三婶不说,却要爹去搀和!”晨生抱着脑袋倒炕上,痛苦非常。 “相公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或许事情并没有你想那么严重呢,你看看今天这满院子人,不是都参与了吗?就是你担心也没用,爹不是已经这么做了,再说珍珠娘子已经不理爹他们了,这样事多上一桩两桩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不让娘子烦了就行了,嗯?这样爹以后有什么事儿也得和我们说,对你也就倚重,娘和婶子她们以后也就不会过分难为我。”芳娘开导这晨生。 晨生想了想也是,珍珠对芳娘和自己是没说,可是无论怎么喜欢认可自己和芳娘,对爹珍珠都从来没假以颜色。或许芳娘说是对,爹他们已经不珍珠眼里了,只不过作为王家庄村民,作为王家宗族,珍珠不好摒弃了谁,爹他们还真是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晨生苦笑着从床上起来,一把搂住芳娘,道:“芳娘,要是没有你,我该如何是好,或许我都要活不下去了,或者痛苦将要死去了。” 芳娘微笑着,眼睛柔和看着搂着自己这个大男孩儿,轻轻拍着丈夫后背,如同哄着一个需要呵护婴儿,如果以后自己有了宝宝,自己和相公也会这么哄着他吧。 珍珠坐屋里一颗一颗吃着沧州金丝小枣,这金丝小枣就是甜,又脆又甜,自己以前都没吃过这么好吃,听说这枣儿又补血又补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