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八十四章 膜拜
八个黑衣壮士抬起轿子,健步如飞的跟在大家后面,两队黑衣人配刀剑分列左右,护卫而行,这派头比皇上的大内侍卫都不逞多让。弄的好多人都频频向珍珠这里行注目礼。 这次是来看珍珠阅兵的,第一阵当然由她来打,先让蛮族的军队来检阅,离着九山的十万勇士还有一段距离,那边就已经看见了,所有人都沸腾起来,举着手中的兵器高喊,“宫主,宫主!”等珍珠来到近前下轿,步履从容的走到台子上,魏帝恒王等都坐在珍珠后面,所有的喧嚣都归于寂静,十万双眼睛都在盯着珍珠,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珍珠走到台子中央,从身侧摘下金玲金鞭,对着空中啪!啪!啪!甩了三下。 台下轰然崩塌,也不是轰然崩塌,是所有人全都趴在了地上高喊,“神女长乐,神女长乐无极!皇上万岁,皇上万岁!”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着实把台上的人都吓了一跳——其实喊皇上万岁,这还是珍珠特意让石头教的,免得到时候皇上更难看。 珍珠伸出手,示意大家起来,“免——”武巫高喝道。所有人又轰的一声起来。“你们既然从军,就得服从军规,服从军法,现在我宣布军法: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其六: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其七: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yin军,犯者斩之其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jian民女,此谓jian军,犯者斩之其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其十一: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其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於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其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其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行军之时,一定要做到令行禁止,赏罚分明,这是兵家常法,古今为将治军通则,本宫既是神女,又是你们的将军,如有不法者,就是冒犯本宫,以军法处置!”珍珠慷慨激昂的说了一大通,所有人都伏地应诺。这些军令再也没有从珍珠嘴里说出来有力量了,这些军令从珍珠嘴里说出来,那就是法喻,是要被严格执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打折扣。 珍珠讲完了,就是石头上前演练各种阵法,虽然调教的时间短,依然能看出有模有样,以后再稍加训练就可应对自如了,这确实是一支不可多得的军队。看台上的上到皇上下到诸位大臣都很满意,对珍珠也重新认识了,看今天这个形式,这只军队简直可以说是她的敢死队了,没有她这个将军,这兵还真带不了。 等检阅完,大家要离开的时候,就看到士兵中有人举着白色的绫子,猫着腰走过来。诸人又不明白了,这是要干什么,要自尽是怎么的,回头看珍珠,只见她淡定站着,等这些人躬身走到她前面的时候,她都会用金鞭打一下这人,此人就猫着腰慢慢走过,把手中的白绫交给一旁站着的四大巫师。 所有这些士兵都自觉排好队,举着白绫猫腰往台上走,这是要干什么,要是十万人一人给一鞭子,这还不得打上个三天三夜的,还不累死。正当大家疑惑的时候,就听到台下珍珠的仪仗号角声起,所有人都不排队了,重新在台下站好,趴在地上齐声道;“恭送宫主,恭送皇上,恭送大帅。” 检阅完这边,魏帝匆匆忙忙的检阅了一下恒王的大军,就起驾回城了,辕门外早就有珍珠的五百狼兵在等着了,因为珍珠当了将军,可以有自己的亲兵护卫了,虽然跟着的人有点多,可不是多么犯规矩的事儿。 路上魏帝一直沉默不语,时不时的看看外面珍珠的五百狼兵亲卫,这五百人和那十万人又不是一个档次的,各个身手矫健,眼睛精光四射,虽然谈不上一流高手,可也都不是良善之辈,珍珠呀珍珠!魏帝使劲的敲了敲车上的桌子。 路上群臣心里也是百味杂陈,这个小女子绝对不是他们可以鄙视的,她现在锋芒毕露,炙手可热,已经有了自己的力量,不是可以随便打杀的,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定就要酿出真的兵变来。如果只是用这些力量和皇上和恒王打情骂俏他们就阿弥陀佛了,可如果对皇上心有怨恨,联合恒王图谋报复,那后果不堪设想,这件事看来还要皇上退让着些,如果让出一个女人,能换来十万雄兵,能换来恒王的死心塌地,也是可以考虑的,几位阁老一路上心事重重,谁都没说话。其他的人可就热闹了,一路上私语个没完没了,都感觉是演出就要开始了,兴奋的都跟吃了耗子药一样。 恒王率领众将恭送圣驾回城后,就回去了。向世子此时还没从惊讶中醒悟过来,看着面色平静心里也波涛汹涌的恒王道:“这就是珍珠?这就是大皇子生母,她,她如此了得,怎么会被赐死而连成殓都没有呢?这也太奇怪了。不过这人长的真是漂亮,怪不得你一直念念不忘,如此刻骨铭心,皇上也舍得!” “我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原来珍儿不是这样的,或者是本王对她了解不深,原来她只是在南书房伺候的,那时候她连十岁都没有,但是是那些宫女中最漂亮沉静的,只低头伺候,从不多言多语。那时候本王什么样子你也是知道的,本王打架胡闹,捉弄人,经常捉弄她,她只是哭,跟本王跺脚,哭的本王心都酥了,嗔的本王对她起了好奇之心,进而喜欢上她了。好像那时候只有她会安安静静听本王唠叨,本王的苦闷不好跟别人说,就拉着她去玩耍发牢sao,可没过几年本王就去了西北,临走把血玉留给她,做了我们的定情信物,那天珍儿脸红红的,但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本王问她想说什么,她只说没什么,从此只是书信来往,她后来怎么样,其实本王一点儿都不知道。刘皇后专宠后宫,嫉妒异常,否则也不会到现在只有一个皇子,上面全是公主,皇上为了节制于我,对皇后的飞扬跋扈容忍再三,让刘国丈领兵,终于惹出这泼天的祸事来。皇兄收了珍儿,本王虽然痛苦,可想如果皇兄善待于她,她也算有个不错的归宿,比以后跟着本王担惊受怕,风餐露宿的强,本王从没想过,会是一个这样的结果。”恒王一脸回忆的道。 向世子听了没说什么,别说在深宫里了,一入侯门深似海,宅门里都明争暗斗没完没了,能活生生把一个好端端的人扭曲的从人变成鬼,更不要说宫里那些事儿了。 珍珠他们回到城里,不知道以后是什么行动,是跟着皇上回宫然后再回家,还是现在回家就行,正在她犹豫之间,就听有侍卫来传旨,说让百官各自回家,珍珠随驾回宫。珍珠现在是特别特别累,她特别特别想回家休息,这皇帝老儿到底要干什么,还让不让人活了,一句话大家就得奔袭百里,一句话就不让人吃饭睡觉。 珍珠万般不情愿的,跟着魏帝回宫了。折腾了这么多天,魏帝其实也很累,只是他还是不愿意就这么放珍珠走,这次走了之后,下次见面用什么理由呢,要说珍珠是四品是没资格出席早朝的,非有旨不得觐见。珍珠现在还穿着全套儿的神女制服呢,要说累,她可比皇上累多了,皇上的衣服全是轻便绵软丝滑面料的,那身戎装也是就出发和检阅的时候穿了穿,其他的时间呆在车上,就脱了,就她因为摆威风,耍酷,坐的是敞篷的轿子,扛着一百多斤这么好几天了,是个人都会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