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学员犯难
听到了莫小微的尖叫，胖女人一跃而起，伸手就揪住了那只大老鼠的尾巴，顺手摔在地上，她便一脚踩了上去。老鼠发出了刺耳的哀鸣声，倒地而亡。 “这里老鼠多得是，你不要害怕，有我在呢！”胖女人一脚把死老鼠从门缝里踢了出去，再拍了拍她的粗壮的大手便倒在床上打起鼾来。 莫小微觉得她的鼾声比老鼠还可怕，就这样，抱着被子，躲在角落里，莫小微一个晚上都没有闭上眼睛。 第二天有人来把她带了出去，在小小的审讯室里，两个警察在问着她。莫小微坚持说自己没有偷东西，一个年长的指了指身后的几个大字“抗拒从严坦白从宽”给莫小微看。莫小微冷笑着说：“我没有偷东西，怎么坦白？” 那个人便把桌子一拍，大声地说：“从你的包里搜到了赃物，哪容得了你狡辩！” 莫小微也不甘示弱：“那你们来审问我干吗？你们直接把我枪毙算了！” “小丫头，小小年纪脾气倒不小，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那个年长的人阴笑着，点了一根烟。 “在哪里都要讲理，我们国家是个民主法治的国家，我不怕。”莫小微理直气壮地说。 两个警察又出去商量了一会儿，然后那个年轻一点的民警走了进来，她堆着笑：“姑娘，我们也希望你是被冤枉的。这两天我们会着手调查这个案子，希望能有其他发现。” 这还差不多，谢谢！莫小微客气的对他说着。 莫小微又被带回睡觉的地方，这下她心情好了不少，总是在想着警察回来放她出去。 但是，接连三天过去了，也没有任何人给她带来任何消息。莫小微着急了起来，他们不会真的判她的罪吧。难道她真要在这里呆上个一年半载？ 再说，莫小微被抓走的消息在村子里很快被传开，莫小微的娘当时便晕厥过去，她爹把她娘送到医院急救，第二天便去找莫晨商量，但是莫晨却去了外地出差。 莫小微爹这个急啊，想到了陆少枫，才知道陆少枫有急事回家了。 莫小微爹无奈之下，只好揣着五百元钱来到了杨美艳家，求杨国富带他去找找梁书记。 “国富啊，你知道我家小微一直是个好孩子，她怎么能干那样的事情呢，是不是？”莫小微爹拉着杨国富的手求着他。 可是，这个，毕竟是让警察抓住了，这种事，她舅估计也难办啊。杨国富抽着那过滤嘴的香烟，眯着眼睛。 “他叔啊，这事反正就求你了，你给想想办法。”莫小微爹叹气的说着，他当一辈子村主任了，是个铁铮铮的汉子，从不做这些送礼求人之事，自己更是两袖清风。但是，这次为了宝贝女儿，他是没办法了。把五百元钱塞到杨国富的手里，杨国富说先去打探打探消息。 莫小微爹便在家里焦急的等着消息，几天过去了，他连杨国富的影子也没见到。 莫小微娘从医院回了家，天天倚门看着村口，她希望某个瞬间，女儿能从那里笑着跑过来，但是，她等来的不是莫小微，而是莫小微店里的那帮徒弟。 听说莫小微进了监狱，那些学员们坐不住了，纷纷找到莫小微的家，要求退学费。 莫小微的存折一直是自己保管着，他爹娘哪有那么多钱。这天门口又来了几十个学员。 “师傅是不是把我们的钱卷跑了，我们要退学费！” 一分都不能少！ 没想到师傅竟然是这样的人，连国家的东西都敢想！ “闺女们，你们师傅不会做那种事情的，她是被冤枉了，警察很快就会放她出来的。”娘挨个的求着那些学员。 “谁信呢？这镇上都传遍了，说古墓的那些东西都价值连城，难怪她天天穿的那么时髦呢，原来是......”一个学员在那笑着。莫小微的这批学员来得时间短，大部分都是来自外镇，对莫小微知之甚少。从而那么多人才听信了谣言，而这些不好的谣言就是杨美艳和李云散布的。 杨美艳心想，即使莫小微做不了牢，就镇上村上的这些唾沫星子淹也会把她淹死。就是她以后回来了，也绝无立足之地，而这样一个品质恶劣，人人喊打的人，陆少枫还会喜欢她吗？当然不会喜欢她！陆少枫是个堂堂正正的国家干部，是军人，和她这个“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才相配呢。 想想这些，杨美艳就觉得空前的兴奋和爽快，她希望莫小微永远都呆在牢里。 再说，莫小微娘求这些学员是一点用也没有，她们说，如果再不给钱，就要搬店里的布匹了。 秦雅芳黑着脸对那些学员说，你们得给点时间容我们商量商量，这么多钱，人家哪能说拿就拿出来的。 学员们给出一夜时间的最后期限，秦雅芳和杨春桃留在莫小微家和莫小微爹娘一起商量着要怎么办。 “叔，婶子，我看这个钱不退估计是不行了，只是，你们能拿出这么多钱吗？”秦雅芳说。 是拿不出来。莫小微爹叹了一口气。 “这个店是小微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她要是知道学员们这样式的，非伤心死了不可。”杨春桃低低的说着。 “唉，还不知道俺小微咋样了，有没有饭吃？能不能吃得饱？盖得被子暖不暖？”莫小微娘用衣襟擦着眼睛。她的眼睛都已经哭肿了。 “她娘啊，现在咱也只能往好处想了，俺闺女俺知道，你说俺们家世世代代本本分分的，招谁惹谁了，谁要这么害俺家闺女啊？”莫小微爹老泪纵横的在捶着自己的腿。 桂花婶送来了晚饭，拉着莫小微爹娘，走到了厨房。 “哥，嫂子，你们好歹吃点，小微是个好丫头，说不定今晚明早的就来家了。” “是吗？她婶子？对，我要吃饭，吃饭，明早我就去求菩萨。上次她昏迷时，我就是去求的菩萨，她爹，赶紧吃，吃好了把家里的钱都凑凑，明早去给人退了。”莫小微娘用眼泪就着米饭在吃着。 秦雅芳和杨春桃都背过脸去，小微要是看到她爹娘现在的样子，不知道会心疼成什么样子。 “两百个人，家里哪能凑到那些钱呢？”莫小微爹重重的叹着气。 桂花婶子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绢：“哥，嫂子，我能拿出来的也就这么一点。小微平时一口一个婶子叫的多甜啊，唉，俺寻思着你们定要用钱的，就拿来了。” 秦雅芳和杨春桃翻出了口袋底，就连五分钱的硬币都拿出来了。 莫小微爹娘流着眼泪收下了钱。 “叔，婶子，王军有大哥大，我去杨家看看他们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陆少枫我们联系不上他，也许王军可以帮到小微。再不行，我就坐车去他家里去找他，上次小微去考察时，我们去过他家。”秦雅芳说。 “好好，谢谢你了，雅芳。”莫小微娘感谢着秦雅芳。 心酸的别过莫小微爹娘，秦雅芳来到杨美艳家。杨美艳正好在家，听到秦雅芳的来意后。杨美艳假装着这里翻翻那里找找的，最后摊开手说，真的没找到他的联系方式。 秦雅芳怏怏的往回走，她在想着，明天一早，就坐车去找王军。 次日上午，莫小微爹就拿着仅有的现金来到了莫小微的店里。两百个学员已经叽叽喳喳的站在门口了。 秦雅芳开了门，对那些学员说：“你们排好队，一个一个来，退完之后，每个人都要在这上面签字。” 学员们说知道了。 莫小微爹便从袄子的里口袋里拿出一个布包，开始给大家数钱。 拿来了家里所有的钱，也才发够五十人。 眼看着莫小微爹手里的钱不够了，学员们起起哄来，有几个人带头跑到店里去扯着布。 莫小微爹和秦雅芳，杨春桃哪里阻拦的了，一会儿，店里面就一片狼藉。 正在这时，莫晨来了。 莫小微爹一见到儿子便哭诉了起来，莫晨知道情况后，说，爹，你别急，我来想办法。又叫着那些学员们住手。 学员们得知他是莫小微的哥哥后，便停了手。 “大家不要急躁，马上我就会把大家的钱给退了，我去银行取钱，你们在这等着我。”莫晨说着拿着手上的存折就去了银行。 那些学员们便各种姿势的在店门口守着。 莫晨估计也没有多少钱，走，春桃，俺两回村里找人借钱去。秦雅芳拉着杨春桃就蹬上了自行车。 莫晨取回了钱，一个一个的给那些人退着钱，他手上也只有一万多块钱，付了八十个人，他就没钱了。 见莫小微哥哥也没钱了，那些没拿到钱的学员们的情绪就更高涨了，有些人甚至拿起了石头，开始砸店。 一片慌乱之时，秦雅芳和杨春桃带着村里人来了，大家都带着自己仅有的积蓄来了，这些人中，有年迈的老丁爷爷，也有刚刚嫁出门的三姐。 “老主任，不要害怕，‘众人拾柴火焰高’，难关会过去的。来，我的。”秦伪善第一个从口袋里掏出了钱。 “看你平时抠门的，关键时候还不错。”“大喇叭”高嗓门的叫着。 “那是，俺亲家也不会装孬熊，亲家，掏出来。”秦伪善拽着方一本。 方一本利索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钱，零的整的一小堆。 莫小微爹感动的看着大家，交代着莫晨拿笔记一下，这些钱往后要加倍还。莫晨点点头，找来纸和笔，一一记下邻居们的帮助。 在村里人的帮忙下，总算是把那些学员的事情搞定了。秦雅芳锁好了门就去坐车前往外地，找王军了。 莫晨和他爹以及村里的几个长者商量着该怎么救小微，莫晨说要去找律师，眼下只有律师才能见到小微。等见到了小微，我们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真不行，老主任，我们就去上访，到省里去，俺们村里人都去。”秦伪善说。 “是啊，是啊，小微是个好姑娘，我也去，不管怎么讲，我是上过战场的，是个老兵。我能证明小微是清白的。”老丁爷爷佝偻着腰说。 其他人也都纷纷表态说要去。 “也好，我们多做几种准备。我回去找律师，爹，你跟娘要保重身体，小妹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二弟能联系的上吗？” “断了联系，可能他搬了地方，现在顾不上他了。爹，我走了。”莫晨急匆匆的走了，莫小微爹陷入了沉思中，小微啊，你何时才能回到爹的身边，你已经离开爹四天了。 叹息声中，莫小微爹和村里人一起回了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