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共结连理
景晨是从德馨口中听说了大爷将三位姨娘送走的事,再次见到他的时候,脸上的雀跃之‘色’不言而喻,柔情脉脉的望着他,眸底掩不住笑意。。。她虽从不曾当面表示过介意,但大爷能主动为她做到如此,这份情这份意岂止是用深浅就能衡量的? 默契的,她没询问,大爷亦不曾主动相告,似乎这个时刻再谈其他‘女’子已是多余。 只是在大爷离开的时候,景晨上前轻抱了抱他。后者紧紧搂住,温声柔语的笑着打趣:“这就感动了,那往后可怎么办?” 景晨自认不是个会沉溺在男人甜言蜜语中的‘女’子,但此时大爷的话,却真真的甜到了她心底,连带着这几日在楚家的别扭都消去了,直觉得身心舒畅。 半晌,她突然问道:“馨儿的事,准备何时办?” “快了,白家的聘礼已经到了,母亲正在筹备。” 大爷说着低首,凝望着她洁白的额头,几缕碎发调皮的挡在上面,看不清怀中‘女’子此时的眼神。他≧,m.低沉黯哑的再道:“晨儿,真想马上娶你过‘门’。” 因着原配“楚景涟”的死讯,君家不能在她“尸骨未寒”的时刻就立即娶亲,故而两人的事定在了年底。 景晨倒没觉得怎样,楚景涟在外是生是死与她都无多大关系,而原配续弦这类亦不曾多加计较,毕竟身边男人能为她做到如此,已是寻常人所不可能会有的幸福。 再者,大爷亦曾说明过,所谓的“原配”一说,只不过是为堵外人之口,而事实上,楚景涟的“牌位”根本不会出现在君家祠堂里,受后代供奉。 她的心里,没有丝毫牵强和委屈。 亦为跟他回来的决定而感到庆幸。 她从不知,幸福来得如此轻易、如此简单、如此真实。 两人低叙了番。大爷将她松开些。恋恋不舍的深情凝望着她,亲昵的替景晨将几缕青丝捋过耳际,“晨儿,好好照顾自己,等我。” “嗯。” 她乖巧的颔首,“爷自保重。” 卢大夫已经从外云游回来,同归的还有曾在君家住过的姒苪。关于“原大少‘奶’‘奶’”的事以及大爷身上的蛊毒。景晨亦从他的口中得悉了缘由。对于大爷生父大老爷的事情,她自然不好‘乱’加议论,只是替他心疼。 上一辈的恩怨,竟让他承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楚。 好在,不知姒苪做了什么,她们族里居然拿出了“蛊王”。竟改了常态,任由她来救他。 此时大爷身子渐好,只是多年病魔缠绕,需要多加调养。 这些时日,大爷来楚家看她,她亦曾去过君府。或许是因为知晓了耿氏过去的辛酸经历,景晨待她比往常亲近了些,而对方亦不如从前般蛮横。有了寻常婆婆的慈爱与宽容。只是在涉及大爷话题方面,依稀能看出她的霸道。 真是爱子如命。是个好母亲。 前世在深宫,见多了宫妃间的尔虞我诈,虽曾觉得她们可恨,亦觉得那是可怜的。只是,那样的环境下,她不该有同情,现实残酷,她只有铁石心肠隐藏自我,才能做那个不被外界同情的人。 然而,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她在宫里多年努力得来的所谓成功,比不上今生身边平淡的幸福。 而在前世荣耀早已淡去,在后世人眼中,她依旧难逃遭人同情叹惋惜的命运。 当时景晨便觉得,后.宫里为了‘私’益而争宠‘阴’谋的‘女’人,成败如何都不该有怨言,她在处理这等宫事时也没心软过。唯一让她动过恻隐之心的,便是那些育有子‘女’的‘女’人。 其实,她若有孩子,亦会做到那等拼命不顾的地步。 故而,当年耿氏杀害那位苗‘女’儿子,景晨并不会因此而觉得她就是个狠毒‘妇’人。 那个死去的孩子无辜,大爷便不无辜?没有哪个做母亲的能眼睁睁的看着抢夺了她丈夫的‘女’人在有意谋害自己亲子的时候还能冷静如常,先下手为强虽说鲁莽,但人‘性’本就有“迁怒”的因子,她气愤之下如此,情有可原。 何况,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到了那等宠妾灭妻的地步,如何还能再要求‘女’人贤惠大度? 有谁在被伤得体无完肤时,还能做到真不想报复,真置若无事的? 景晨理解耿氏,亦感谢耿氏。 她甚至隐约觉得,这场时空的错‘乱’,就是为了让她遇见大爷。 以前她不信命,现在却相信运。 …… 德馨以君家小姐的身份嫁给白宗轲,亲事由大夫人耿氏主持,所有礼仪比照过去君家几位姑娘出阁时的派头,并不曾有丝毫怠慢。婚礼在白家的平城老宅里办,景晨送她出‘门’前,终于忍不住与她相认。 闻言,一袭红装的德馨先是惊讶,继而转为惊喜,许是有了她自己的经历,故而并不曾如何难以接受,只是眸中眼泪掉得欢,她紧紧的握住对方双手,语气哀恸的喊道:“皇嫂。” 便是这样,无论前世先帝后.宫有多少妃嫔,她只喊景晨一人为“皇嫂”。 “馨儿,若说当初有何放不下的,便是你。” 只有她,这个在那虎‘xue’般深宫里,唯一以诚待她的公主。 原以为会有满腹话要说,原以为两人都会彼此好奇纳闷为何会突然到了这个时空,但送嫁房里静悄悄的,两人紧抱许久偏是什么话都没说。 这段时日来的相依为命、同甘共苦,两人的姐妹之情早已胜过了前世。 德馨脸上笑得更快乐,上‘花’轿前泪水却怎样都止不住,如此的消息于她来说确实是无比兴奋的,只是遗憾的是自己马上就要同她分开。 景晨含笑着打趣她:“还哭什么?我们一直在一起,往后也一样,这不往后君府便是你的娘家了么?” 闻者破涕为笑,“嫂嫂。” 吹鼓乐声远去,转身回府,君家上下早就知晓她是先大‘奶’‘奶’的胞妹,他家大爷的未婚妻。有人主动引了景晨去见大爷。 他刚从前席上离开。身上带着几分酒意,拉着她的手去了晴空院。 景晨让人送了解酒汤来,亲自喂了他服下,低劝道:“你身子还没大好。” 依着她过去的‘性’子,是不会干涉男人在外应酬吃酒等事的,但现在不同,她发现对方在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总是忍不住想提醒他。 大爷未恼,低笑着坐在她身旁,伸手揽了她道:“心疼了?” 她面‘色’微红,没有言语。 “晨儿,你如今的关心真真的,真好。” 以前。她虽也有关切的话,但便似是在履行身为妻子的职责,情不深意不重。 景晨被看得有些慌‘乱’,倒也不是忐忑,只是觉得心跳得厉害,便转了话题问道:“府里自分了家,他们没再给你添‘乱’吧?” 刚分家的最初日子,三房总难消停。大爷更为生意场上的事出了好几回城。到处奔‘波’。 “别担心,三叔他们再掀不起风‘波’的。” 她下意识的“嗯?”了声。 大爷则笑。“方才你没见到三婶的脸‘色’吗?终日恹恹的,哪有过去的嚣张?这是自家内‘乱’不止,哪还有功夫给我使绊?” 他见景晨不明所以,那懵懂的目光真实切意,不再似过去般不肯示弱的伪装,心中微动,余光瞥见外面院子里的红‘色’喜绸,动情的扯过她倒在炕上,便再忍不住亲了上去。 细细麻麻的‘吻’从她的脸上绕至耳后,再蜿蜒往下,引起阵阵酥麻。她软在男人怀里,纤手抵在对方‘胸’膛上却没有用力,只是眯着眼依旧能感受到他眸中的炙热,guntang的双手从衣角探进,隔着里衣上下抚‘摸’。 充满深情的唤声在她耳旁响起:“晨儿、晨儿……” 直到紫云烟罗的外裳被退去,直到洁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直到有坚硬的物事抵在她的小腹,她方从情‘迷’中回过神,忍住口中的呻.‘吟’气息不稳的说道:“这是白日,外面还有宾客。” 白日宣.‘yin’,又是如此日子……她有些焦急。 但男人的动作却没有停顿,他许久未近‘女’‘色’,怀中的人儿又是心爱‘女’子,如何还能再忍得住? 温香软‘玉’,想做君子都难。 实实的覆上她的身子,他知道她种俗礼规矩,直接将微启的红‘唇’堵住,须臾含糊的哑声道:“晨儿,我想你了……” 她改推为搂,攀住了他的腰肢。 既然早已认定,如今亲事也在即,推搡矫情的事,亦不是她会做的。 外面一派热闹,屋内一室旖旎。 景晨后来方明白大爷的话,原来二姨娘朱氏在离开君府后根本没有离开平城,她与三老爷早就有染,这事被闹大传到三夫人裘氏耳中,终日与三老爷争吵不休,又因五爷还曾同朱氏有段过往,家无宁日。 她总觉得事有蹊跷,玩笑般的旁敲了大爷几句。后者没有隐瞒,直言道当初应酬酒席上,永安巡盐使原就打算将朱氏送给三老爷,毕竟当时大爷手中并无实权,谁知朱氏却是个机灵的,见君家有两位爷,权衡了下当时就靠向了年轻俊朗的他。 大爷看出三老爷隐约的不甘,便顺意收下朱氏,只不过纳了房却也不曾碰她。他知晓五爷与三老爷父子的一般心‘性’,当时就与朱氏做了约定,亦是秘密安排他接近了五爷,故而三房这些年的动作他都知晓。 只是,唯一出乎意料的,是朱氏还与三老爷真有了关系,更没料到居然动了真情,离开君府后直接寻到了三老爷。三老爷受妻子压迫多年,在得知裘氏总暗地里接济娘家,将他辛苦得来的银子给她娘家兄弟做生意,这一气之下便将朱氏带回了家。 而五爷,纨绔荒唐,他想招惹的,但凡能够着,可不会管‘女’人是属于谁的。 景晨听闻后,眯笑这看向大爷,心知这其中少不了大爷的推舟。 大爷只是笑,没有否认。 而她在楚家待嫁的这些时日,曾见过几回楚家老爷,他依旧与过去一般,以利为重,留在家中的时日并不长久。楚太太虽知晓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但根本没有法子,看着景晨不顺眼却又不能拿她出气,生生的将自个憋出了郁闷。 是夜,楚景涟突然回了楚家,满身狼狈的求汪氏收留。 好巧不巧,景晨早在进府后就收买了楚太太身边的‘侍’‘女’,故而楚景涟刚进后‘门’,她便得了消息。 望着远处的天际,她冷笑:这回,不是还想再故技重施吧? 楚景涟,你可是受不了在外的颠沛的苦日子,想求着汪氏念及旧情,安排你做少‘奶’‘奶’? 而事实,还真是如景晨所料,楚景涟跪在汪氏身前,满脸泪水的忏悔说过去如何如何的错,再扯到原仲轩,说他被原家的人带回了京城,那家人却不肯接受她做儿媳。 鉴于楚景涟原先的身份是已亡人,她不能提平城,更不能光明正大做人,原仲轩说要安排她在外面。 这便够委屈她了,偏生原家的少‘奶’‘奶’君氏,即君家大爷的长姐,暗地里使了人将她驱赶出京城。那个总和颜悦目的‘女’人,直接把她卖到了蛮荒地方,简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辗转了许久好不容易逃出,她说再也不要过从前的日子。 到底是一手拉扯长大的孩子,那声声“母亲”喊得本心情孤弱的汪氏动容不已,好生安抚了半日后,正想着整个什么计划给她安排个前程,或者将楚景晨的所有取而代之时,外边却有人道君家来了人。 君家的来意很简单,直接明了的提了楚景涟。 汪氏恼怒,却因为当初答应君家,不能再让景涟出现于世人眼前,不得不由对方将人带走。事后,她寻来景晨,问是否是她通知了君家,后者直答是。 景晨没有隐瞒,开口就说她容不下楚景涟,若不想楚家有难,便当楚景涟就是个死人。 楚景涟,最后还是被原仲轩带了离开。 而汪氏,因为气节攻心,在某次石阶时跌倒,牵动了‘腿’上的旧伤,竟然瘫痪,再也无法站起。而后没多久,楚家老爷从外带回个‘女’人,是楚家唯一庶子的生母,当初汪氏留子去母,却不知那‘女’人如何逃生了。 楚家风‘波’不止,景晨根本无心关注,她只静静的等待出嫁。 这座府邸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与大爷成亲的那日,冬阳轻暖,喜上梅梢,红瑞点点。 君家的老夫人只在拜堂时‘露’了面,景晨也不甚在意,与她的芥蒂,怕是很难解开。老夫人骄傲不愿接受她,她也不会去主动讨好个曾经想杀她除她的人。 红光满屋的喜房里,大爷挑起红盖,两人执酒共饮。 他道:“终于娶到了你……” 她笑,身边的男人,给了她一个完整的婚礼,给了她身为人妻真正的喜悦,给了她一个家。 鸳鸯‘交’颈,共赴白首。‘洞’.房‘花’烛,‘春’宵苦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