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节 偃师吧

    光华灼灼，无以为夜。

    ——白龙无夜

    姬者，帝王姓氏也，黄帝姬轩辕后裔。

    ——周穆王姬满

    樗者，毒木也。

    ——无香子

    张华，字无夜，周王朝冢宰。为穆王平定了番邦和水患，使周穆王的疆土扩大了三倍，一统天下。

    ——《无夜》

    “殿下，我会保护你的。”

    “殿下，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力量。你是这世间最美丽切最强大的存在，所以你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殿下，我伤了人，便不能再呆在昆仑山中了。”

    “殿下……”

    昆仑仙山早已不复往日繁华，那些树木，甚至如珠如玉、至美至极的琅轩木也未能幸免。但这些他都不在意，他现在所有的情绪都只因为掌中这颗樗树的种子而变幻。明明是那些贪得无厌的人类的错误，为何要让这个陪伴了他多年的少年失去性命？他不甘，他愤恨，但他现在却无能为力，只能对着种子哭泣。

    ——你没有香气，所以就被当成异类？不会说话？

    ——原来如此，因为和别人不同就受到排挤吗？

    ——不过现在我和你长得一样了，有人和你相同了哦！

    ——以后，就由你来服侍我，跟在我身边，就没有人再敢欺负你。

    ——为了能留在昆仑山，我需要伪装的足够好。即使，这样做欺骗了您，我也没有后悔过，

    ——因为……总有一天，我可以保护您！

    ——无香……只是一株模仿香椿的外表，却天生异味的樗树而已，从小就因为这味道而没有朋友，我以为，只要不开口将气息隐藏起来，就能和大家一样在这昆仑仙境中，但是……

    ——弱水之中，鸿毛不能浮也。当我跳下弱水，以为生命就这样结束的时候，却遇到了这世上最美丽最强大的神物。是您，给了我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

    ——我的伪装，也只是想，用最美好的样子，留在您身边。

    ——伤害人类的我，已经……无法留在您身边了。

    ——我多想，可以永远在一起啊！

    ——琅玕，迷谷，扶桑，沙裳……但凡如玉如珠者，皆位列神木，而会危害到人类的，就是邪木吗？

    ——我要让这些是非不清的天人看清楚，到底作恶的是树木本身，还是……怀有邪念而利用它们的人呢？

    ——龙断尾，有如鸟折翼，从此你再也不能离开周朝的国土，永远的，只能留在我身边！

    睁开眼，虽然在梦境中可以回忆到无香，但是那个讨厌的人皇总是会在最出现，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一遍遍的感受痛苦。

    一遍遍的让自己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前尘往事，已烟消云散。千回百转，终难逃一劫。无香、神木、过往的快乐与忧伤，都会被封于遥远的时光中，昆仑山上不可一世的白龙无夜。如今在这里的，只有被困于笼中的……帝王之臣！

    ——《偃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