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针灸,骨度法
已改过来了 杨明曦打听着，打听着，结果，打听到了，曾经，倪超送朱青妍回过杨府。当时，朱青妍与倪超，走得很近很近。 “来人，去调查倪超的真实况。”杨明曦决定，从倪超开始下手查。 皇宫太医院里。 念兮与朱世显早早地来到学院。 他们相视一笑，都下定决心好好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珍惜光学习。 李护院摇起了铃铛，开始上课了。 林太医走进来了。 这堂课开始深入学习针灸。 学习针灸，必须掌握骨度法。所谓“骨度法”，既以四肢骨节为主要标志，测量周各部的大小、长短，并依其尺寸按比例折算为定标准。 林太医把一个紫红色的小铜人安放在学堂前的桌子上，微笑地对着所有人说：“今天，我们一起学习下骨度法。 说罢，他便让站在一旁的侍医给每个人分发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铜人。 “大家都看到了什么？”林太医见每个人都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铜人，一副不释手的样子。 “先生，这个可以送给我吗？”一个学子把铜人高高的举起，兴奋地问林太医。 站在一边的侍医一听见这话，便低头捂嘴偷笑。 林太医虽然很讨厌这个学生，但毕竟他是官宦子弟，而且现在也是在学堂上。 硬是挤出笑容说：“可以啊，只要你能把上面的位都记住，就是那些孔点的位置。” 念兮早就注意到，紫红色的铜人上，密密麻麻的有很多个小洞。 这些小洞，在几根黑线的连接下。画出了十四跟不同长短的曲线，就是经络中所谓的十四正经。 而这些小洞边上，还隐隐约约地写着一些字。念兮仔细一看，这些字都是相关位的名字。 “大家看看手上的铜人，商阳在哪里？”林太医看着大家，缓缓地说。 念兮的眼光马上就聚集到铜人的大拇指上，在指甲边内侧，一个小洞边，“商阳”二字静静的刻在一边。 而其他人，却把整个铜人翻来覆去的找。实在找不到，就问林太医说：“先生，有这个位吗？我怎么找不到？” 念兮实在看不下去。不紧不慢地说：“商阳属于手太肺经，是肺经的井。” 经念兮这么一提醒，好些人就知道要去手上找，因为井都在四肢肘膝关节以下，井是经脉起行的第一个位。肯定在指端。 但突然有个声音说：“念兮，你错了，哪里有商阳，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懂。”说罢，他还把铜人的手翻给念兮看。 念兮没有回头看，她也把自己的铜人高高举起来。特意放慢语速说：“在这里，大拇指内侧端，指甲缘边上。” 朱世显坐在念兮的后面。他眼睛的余光看向刚才这个学子，见他整个脸表僵硬，把铜人狠狠地摔在地上，大骂说：“什么破东西，一点都看不清楚。” 林太医的脸一下子沉下来。这些铜人，可都是太医院的财产。那能这么糟蹋。 要不是一边的侍医赶紧把铜人捡起来，林太医可能就怒火爆发了。 朱世显看这人这么嚣张，便眼疾手快，手指轻轻一弹，把一枚针灸针弹到了这个人的座位上。 当这人往下坐的时候，那枚针就直直戳进他的部，剧烈的疼痛，让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引得一旁的其他人都哈哈大笑。 这个学生气得直跺脚，但却不知道是谁在捉弄自己，气得就直接摔门而出。 林太医站在上面，看到这一幕也不偷笑。他眼睛快，当然看到是这个叫倪越的男生，做了什么事。 倪越是念兮的朋友，又这么仗义的帮助自己，林太医本就想找几个知心的学生，好在宫里多树点自己的人。 倪超份低微，不像那些高门学子，傲气凛然，不服他的管教。这样的人，正是林太医要寻找的棋子。 便下决心定要好好的栽培他。 “先生，这骨度法是什么意思？”念兮甜美的声音，让学堂内紧张的气氛顿时缓解了下来。 林太医清咳了两声，把脸转向念兮说：“好的，这是我们今天要讲的重点。” “之所以今我们要学习骨度法，是因为这是所有针灸cāo)作的前提。”林太医缓缓地说。 “倪越，在我上指出曲池的位置。”林太医让朱世显站起来。 朱世显知道曲池属于手阳明大肠经的合，在铜人上也已经找到曲池位在肘部中点处。 “在这里。”朱世显伸手点住林太医手上相同的位置。 “这是哪里？”林太医追问了一句，“你怎么确定这就是曲池位？” 朱世显摇摇头，但又坚定地说：“这就是我想学的。” 念兮看到朱世显这么渴望学习的眼神，心中不免感到一丝温暖。 “先生，这就是骨度法的作用吧。”念兮很聪明地明白了林太医的意思，她也很想掌握这手法。 林太医很喜欢念兮，见朱世显也这么虚心好学，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来。 “人各有高矮胖瘦、周三百余位各有其所。在针灸治疗时，首先要求能准确找到位位置。” 林太医继续说：“自古针灸名匠，无不对骨度法熟记于心。今，汝等若想成为一代名医，也必须将这一技能牢记于心。” “还请先生明示。”这道理念兮早就明了。 林太医缓缓地走到念兮面前，说：“念兮，在我上指出大椎。” 念兮记得大椎属于督脉，督脉为阳，在人体后正中线上。 她指着铜人的项部说：“这是大椎。” “怎么定位呢？”林太医一样追问了一句。 念兮之前看过一些古籍，知道大椎在项部最凸起的骨头下面的空隙处。 “在这骨头的下面，念兮指着高耸的棘突说。 “恩。这位置对的。”林太医笑着对念兮说：“那你是否知道如何利用这个大椎去给其他位定位吗？” 念兮恍然明白，这就是骨度法的关键所在：利用一个位置固定明确，并且显著的位，再来确定其他位的位置。 “利用这个大椎，找出颈百劳。”林太医拿起念兮桌上的铜人，对着念兮说。 念兮低头看着手上的铜人，颈百劳就在大椎附近，但如何在一个真人上准确定位这个位呢？ 念兮仔细打量着手上的铜人，紫色的铜人栩栩如生，竟连指甲都惟妙惟肖。 “手上的铜人是以正常人体按照一定的比例进行缩小的。如果再把这个比例进行还原。那不就能确定这个颈百劳的位置了吗？”念兮用手指比划着铜人四肢躯干的关系比例，确信了自己的推断。 按照念兮的计算，颈百劳位于大椎上两寸。后正中线旁开一寸。可当她用手指在林太医上定位时，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比划出来的位置，根本就不是实际位置。 念兮跟林太医根本就是两个体型，完全不一样。 如何在不同体型的人上，都能准确定位？这成了骨度法的又一个关键所在。 “先生。我知道这里存在着一个比例关系，但如何快速定位，应该有个技巧吧？”念兮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林太医。 “很好，这就是关键！”林太医欣慰地看着念兮。 “汝等想在医学上取得进步，就应该像念兮这样喜钻研。”林太医抬起头，大声对所有人说。 “不就是问几个问题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几个官宦子弟嘟着嘴发牢，而倪越却对念兮的辩证思考能力称赞不已。 “念兮，你小小年龄。就有这样的思维能力，真是让人佩服。”朱世显给念兮竖了一大拇指。 “你光顾着夸奖我，其实，你的表现才是最棒的！”念兮对朱世显伸出了两个大拇指，笑着对他说。看到自己的弟弟能如此用心。念兮自然感到欣慰。 朱世显的心头忽然一怔，这笑容好熟悉。以前自己的jiejie就是伸出两个大拇指鼓励自己的。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如此天资聪慧，也跟自己的jiejie很像。 朱世显晃了晃头，安慰自己说：“jiejie早就死了，不要胡思乱想了。” “念兮，把你的手掌伸直。”林太医说着，也把自己的手掌伸直，放在念兮的边上。 念兮看到林太医的手掌，明显比自己的大很多。 “同寸，这就是技巧。”林太医用手指，从念兮小指中段划到食指中段，横跨四个手指。 “同寸？”念兮用手指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段，也在林太医的手上划了一段。 她的眼睛忽然一亮，似乎有所发现地对林太医说：“同——寸，同—。” “是不是要同一个体？”念兮充满求知的眼神望着林太医。 “对了。”林太医指着铜人说：“所谓同寸，就是指将一个人的体，按照固定的比例进行划分区域，然后将这一比例，用同一个人体的某个长度加以确定，并作为尺寸去衡量确定其他位。” 林太医清咳了一声说：“今我们的学习就到这里，汝等回去好好温习。” “倪越，你跟我来。”当大家都收拾好准备回去的时候，林太医叫住了朱世显。 朱世显随着林太医，穿过湖边的长廊，来到了一座假山的附近，假山的边上，茂密的树林里隐约露出一座朱红色的大门。 念兮没有回住处，而是好奇的紧紧地跟着他们，亲眼看见林太医和朱世显走了进去。 “怎么还有一个这么神秘的地方。”念兮自言自语，也偷偷地溜了进去。 眼前的一幕，让她吓了一跳。 屋内空间很大，摆了好多一人高的铜人，四周的窗户都很小。哪怕大点的夜猫也很难钻进来。 在墙上，悬挂着一幅幅人体的图谱，其中一些图画的内容，显示的都是开膛破肚的内容，好不血腥。 “这是什么地方？”念兮环视了一圈，发现林太医和朱世显站在中间的一个铜人前，似乎在说些什么，朱世显不断又点头，又微笑的。 念兮很好奇，她弯着腰。小心翼翼地躲到了一个铜人的后。 “谁在那里？”林太医很警觉地发现了异常，朝念兮这边观望着。 念兮本不想暴露自己的，但既然被发现了。也就大大方方的站出来，笑着对林太医说：“先生，刚才门没关上，所以我就进来看看。”念兮低着头说。 “恩，没事。既然来了，就过来一起听听吧。”林太医笑着对念兮说。 站在一边的朱世显也笑着对念兮说：”过来吧，先生再讲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 林太医把门关紧以后，对朱世显和念兮说：“这个地方，你们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连侍医们也不行。” 念兮和朱世显默默的点头。室内的很多东西，都是他们平生第一次见到，一种莫名的神秘感充斥其中。 “倪越。我刚说的，你再说一遍。”林太医指着边上的大铜人对朱世显说。 “好的，先生。”朱世显缓缓地说：“耳后两突之间为九寸，两额角发际之间为九寸，印堂至前发际正中为三寸。前发际正中至后发际正中为十二寸。” “很好，你要把这些数字牢牢记住。”林太医很满意朱世显的学习能力。只要讲一遍，就都能记住。 念兮忍不住好奇地问：“这些是什么意思啊？” 林太医给朱世显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朱世显给念兮讲解其中的意思。 “刚才我讲的，就是头部骨度法的口诀。”朱世显说着，便用手指在自己的头上比划。 “从这里到这里，就是九寸。”朱世显两根手指指着自己两边的额角。 “一寸有多长？”念兮问林太医。 “你们来看，这两个位之间的距离就是一寸。”林太医指着铜人腹部的上脘和中脘。 朱世显低头摸了下自己上的中脘和上脘，用手指比划出两者之间的距离。对照了铜人上的“一寸”后说：“我的一寸和这铜人的一寸不一样长。” 林太医笑着说：“是的，所以叫同寸，也就是每个人的一寸不都是一样的，要跟自己的形保持一致。 “那怎么确定这一寸有多长呢？”念兮好奇地问。 “这个问题问的好。”林太医像之前一样，又在念兮的手上划了一段，说：“这就是你的三寸长。” “从小指中段划到食指中段，为三寸长。”念兮自言自语地说。 “是的，此法也称为一夫法。”林太医拉过朱世显的手，也在他手上划了一段。 朱世显默默地记住了这个手法。 “还有一个叫拇指同寸。”林太医用拇指、食指夹着朱世显拇指的指间关节。“这一段就是一寸。” 朱世显用这一段在自己的腹部一比划，刚好就是中脘到上脘之间的距离。 “好准，我的也找到了。”念兮也在自己的腹部比划着。 “很好，这两种手法你们要用心掌握，”林太医说：“还有一个叫中指同寸，方法类似。” “那我们如何应用这个心法呢？”林太医提问朱世显。 “关元在脐下三寸，就可以用一夫法来定位。”朱世显说罢，便伸手平放在小腹部，四指并拢，食指一端贴紧肚脐，前正中线上，小指一端紧贴的皮肤就是关元。 林太医笑着点点头，“那怎么定位足三里？” 念兮蹲下来，用“一夫法”一端紧贴外膝眼，另一端在距离胫骨前缘一横指处，用力点按了一下。一阵酸麻的感觉顿时出现。 “恩，这几个是比较好找的，”林太医说着，便把手指指到了铜人手臂上的孔最，这是一个主治肺咯血。咳嗽的位。 “你们在对方的手上指出这个位。”林太医笑着对他们说。 孔最属于手太肺经之郄，在太渊与尺泽的连线上，腕横纹上七寸。 要想准确定位孔最，需先找到太渊和尺泽。然后在这两的连线上，才能最终准确定位孔最学。 “太渊怎么定位？尺泽又怎么定位？”朱世显没有碰念兮，而是在铜人上比划着，太渊在手腕上，靠近大拇指的一边；而尺泽在肘部。 林太医见念兮和朱世显迟疑在一边，便笑着说：“这就是我接下来要教你们的自然取法。” 他指着铜人上的太渊说：“太渊，在腕横纹上。贴近桡动脉搏动处。找到桡动脉，就找到了太渊。” 念兮和朱世显，模仿林太医的样子。把手指搭在自己一只手的桡动脉上。 “对了，还要注意在腕横纹上。以后cāo)作过程中，是要避开动脉的。”林太医细节地讲解着。 “尺泽呢？”念兮问道。 “尺泽在取时先将手臂上举，在手臂内侧中央处有粗腱，腱的外侧外即是此。”林太医边说。边把朱世显的一只手臂举起来，用力点按在尺泽上。一阵酸麻的感觉从尺泽沿着手臂传递到指端。 “接下来，就是孔最，”林太医顺势将朱世显的太渊也点住，对念兮说：“你来找孔最。” 念兮看着朱世显的脸有些泛红，但是她自己大大方方的伸手在朱世显露的手臂上来回比划着。 “腕横纹上七寸。”念兮默念着口诀。 她用了两次“一夫法”确定了六寸。又用了一次拇指同寸法确定了一寸。 “在这里”，念兮指着一点对林太医说。 林太医摇摇头，一字一句地说：“同——寸” “哦。同寸，要用对方的手指来比划才是准确的。”念兮恍然大悟。 “这样子也不是很准确。”虽然念兮找到了这个位，但林太医显然对她们的要求更高，一定要掌握最完备的知识。 “难道不是这么找吗？”朱世显也疑惑地问林太医。 “还记得我刚才教你的头部骨度法吗？”林太医笑着对朱世显说。 “还有手臂的骨度法？”朱世显一下子明白过来，“还请先生明示。” “孺子可教！”林太医高兴地哈哈大笑。 “这上面已经详细记载了全各处的骨度法。你们可要牢记。”林太医从怀中掏出一本深褐色的古籍，递给朱世显。 “谢谢先生。我一定不辜负先生的厚望。”朱世显深深地鞠了一躬。 念兮也深深的鞠了一躬。 别过林太医后，他们小心的从室内出来，以确保没人知道这个密室。 “肘横纹至腕横纹，为十二寸。”朱世显一边看着古籍，一边在自己上比划着。 “那么腕横纹上七寸的孔最，就是中点上一寸。”念兮也在自己的手上比划着。 两个人出来之后，并没有去太医院的膳房，而是躲在一处树下，趁着太阳还未下山，贪婪地翻看着古籍。 也就半柱香的时间，把从头到脚的骨度法全都了记于。 “你们在干嘛？”忽然从背后传来一声响亮的叫声。 朱世显赶紧将古籍塞到怀里，念兮也跟着他一起站起来。 从垂花门走进来的，正是楚傲天！ “你们怎么在一起？”楚傲天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非常不悦地说。 “禀王爷，我们在交流医学心得。”念兮急忙解释说。 “都什么时辰了，还交流心得？”楚傲天刀尖般的眼光，在念兮脸上剜过。 念兮与楚傲天四目相对。 这是自打楚傲天从前线归来之后，他们的第一次会面。 因为林温柔不顾一切，让楚傲天带着大部分兵力先离开，所以，楚傲天毫发未伤地回到了大楚国。楚流风根本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可是，林温柔却被刘如意俘虏了去，也不知是生是死。 所以，楚傲天自知对不起林温柔，心里怀着愧疚，便不愿意再去找念兮了。 他不想再去抢林温柔的女人了。 只是，不想此番重逢，楚傲天的心里，依旧是不平静的。 “难得本王今有雅兴，你们且读一上写的是什么吧。”楚傲天找着借口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