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蛋糕

    人陆陆续续的来齐了，一共八个人，都是曹然的高中或者大学同学。大伙边聊天边吃饭，各种致青春想当年。看着曹然新女友小鸟依人的模样，陆黎嘴角直抽抽，又忍不住去跟杨昕八卦。

    “曹然的女朋友你见过吗？”陆黎的声音不算很大，在男人们劝酒的声音里被掩盖的很好。

    “唔，没有，听说是你们大学同学？”

    “是啊，超级能装的女人，真不知道曹然受了什么刺激看上她。”陆黎瘪瘪嘴。

    “无所谓了，他喜欢就好。”杨昕对感情的事越看越淡。

    “关键是那女的性格太奇怪了！本科的时候我们寝室的姐妹说的，她们大吵一架，可high了。”

    “那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没准别人现在已经不那样了。再说曹然自己喜欢，我们也管不了他啊。”陆黎的人缘好不是没有缘由的，不管谁的事她只要知道了都要上去参与一下，完全不像杨昕，只跟亲近的那么两三个人来往，从前的同学和朋友，有太多都失去了联系。

    鸡汤不鲜，应该不是活鸡。杨昕纳闷禽流感都过去这么久了，这活禽市场怎么还没有缓过气儿。不知道苏晓暮做禽流感都做了些什么进展，能不能为老百姓的日常需求起到点明显的满足作用。

    刚跟李成杰喝了小半杯啤酒，曹然又领着女朋友过来凑热闹。杨昕没有特地把酒杯添满，直接用了大半杯跟他干了。

    曹然笑得灿烂：“昕姐今天心情不错，平时都不跟我喝这么多。”

    “这不是你领着弟妹来敬酒，必须得给你面子么。”杨昕只是礼貌的笑，看着那姑娘软软的靠在曹然身上。一晃十来年，曹然已经不再是从前高中时年少单薄的模样，曹然转头去纠缠陆黎。杨昕一坐下，开始回想学校里的时光，有点伤春悲秋，后面上的几个菜也只匆匆夹了几口。

    接近尾声的时候不知道谁说了句换场子继续，杨昕瘪瘪嘴想跟曹然说不去了。谁知曹然把媳妇儿一搂直接吼了句“同志们跟我去吃蛋糕哇~”，杨昕没辙，只好揉了揉脑袋拎了包跟着人群往外走。

    杨昕酒量不好，顶多喝点啤酒，今天约莫喝了两瓶，有点心跳加速脑袋发晕，走路却是挺直，还能扶着有点歪的陆黎。众人打了出租车果真又跑回城南去唱K，杨昕在车上开着窗户醒酒，想着这地方貌似离上回苏晓暮事故那个地儿很近，心里一阵恶寒，别想了别想了，越想越烦。

    杨昕一进包间就找了个角落跟陆黎窝起来，掏出手机看了看，还好，才不到九点。寿星曹然还是一副很有干劲的模样，招呼大家入座的入座点歌的点歌，转身又出去找服务员。李成杰跟着忙前忙后，没一会就抱了大蛋糕进来。曹然的女朋友唐琪琪马上歌也不唱了，放下麦克风就凑过来，打开蛋糕盒惊呼蛋糕好漂亮看上去就好美味，转身就拉着曹然要他切蛋糕。曹然满脸堆笑，大手一挥，说生日歌我就不唱了，吹了蜡烛我就切了，一把年纪了还唱歌多不好意思。

    大伙围到一起，还象征性的关了包房灯，待蜡烛熄灭全场鼓掌，祝曹然生日快乐。曹然乐呵呵的拿起找服务员借的西瓜刀开始分蛋糕。杨昕和陆黎女士优先得到先分的礼遇，两个人捧着小纸盘又缩回角落。

    “真自来熟，我这还是第一次见曹夫人呢，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陆黎用拿叉子的右手背揉着发烫的脸对着杨昕说。

    “你不都说了人家是曹夫人，老板娘呢。”杨昕摆出淡淡的笑。陆黎发现杨昕经常露出这种淡淡的笑，好像什么事儿都不关心，觉得什么事情存在都挺合理。虽然找她帮忙的时候她比较热心，但总感觉笑得特别有距离。

    “我们本科那会她就这样。听他们班女生说，凡是聚会吃饭，只要菜一上来她总是要吃第一口，也不管桌上人来没来齐，”陆黎老大不高兴，瘪了瘪嘴，“本科的时候谈过两个男朋友，没一个男的受得了她，那哪是谈女朋友啊，完全是找了个闺女。”

    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话多还是什么原因，听到陆离这么说，杨昕盯着蛋糕，努力做出跟它奋斗的模样：“男生不都喜欢女生柔弱点，更何况读书的时候男生自己都还小，就喜欢更弱小的。”

    “曹然果真是疯了。”陆黎下了结论。

    杨昕瞥她一眼，只是抿了嘴笑。男人都喜欢女人嗲嗲的，安静不多话，胆小点，害羞点。当年吴皓还说特别喜欢杨昕的爽快性格，并且杨昕从来不像别的小姑娘那样，就因为他要看场NBA就能各种电话短信催。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不能每天在一起，就构成了分手的理由，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人可以把感情看得这么容易，随便就分手，杨昕想想就觉得无奈。

    吃完蛋糕大伙又继续魔音穿耳。各种类型各种曲目全数上场，曹然呼天抢地的唱法像是打了鸡血。杨昕好不容易坚持到最后，一听散场长呼一口气。出门差不多已经十二点，李成杰送陆黎，他们都住城西边正好顺路。杨昕瞅瞅自己一个人要往东边走，扯了非要送她回家的曹然说不用麻烦，自己拦辆出租就好。杨昕今天听了陆黎诸多抱怨和八卦，实在是不想让曹然带着他媳妇送她回家。

    “没事，你送你媳妇回家就行，我拦个车，到家给你发短信。这样儿你总能放心了吧？”杨欣被曹然缠的有点受不住。

    曹然后来又喝酒了，打着酒嗝儿死活不同意。杨昕只好跟唐琪琪说，“你看他喝这么多，我真不用你们送了，自己打个车就成。”

    唐琪琪露出甜甜的笑，好不容易见一辆空车来了马上拦住，却是直接推着曹然往里塞，全不管曹然回头还在说我要送昕姐回去，自己跟着钻上了车，绝尘而去。

    杨昕觉着，真好，终于清静了。

    虽然时间晚了点，但这条正街上KTV酒吧夜总会聚集，出租车应该还是挺多的。五月的半夜并不太热，还有些凉风吹。闹了一晚上，杨昕觉得累，一边打哈欠一边拦车，却发现过去几辆全都是载客。

    一辆黑色世嘉开到她面前，车窗慢慢摇下来。杨昕还以为是那种拿私家车拉人载客的黑车，弯下腰准备对司机说不用，结果却看到驾驶座周文韬的浓眉毛。

    “回家么？”

    “嗯。”杨昕又是一脸礼貌性的微笑。

    “我送你吧。”周文韬看着这姑娘，大眼扑闪扑闪的，路灯下看着像是蒙了一层水汽。

    杨昕想拒绝，又抬头看了看来车的方向，想着要是来辆空车就好。

    周文韬像是知道她的想法，莞尔一笑：“今天周末，往这边走的都是来玩的，空车不多。”

    杨昕没了脾气，闹了一晚上觉得累了，想赶紧回去洗澡睡觉。于是带着些许尴尬和小心，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