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云麓安国
“回禀都督,此獠印发盗墓书籍,皇陵被盗与他脱不了干系!”张将军头压得很低,但尽可能让自己有理有据。 余庆不着急,既然王伯来了,就说明鱼青瑶的锦囊生效了。这个时候余庆啧啧两声,走到张将军面前,呸了一口口水:“我说你真当人家是傻的不成,就好像你不抓杀人凶手却跑去抓人家卖刀的,你娘跟别人跑了去怪你爹不行,咱做人做事,讲良心,遵原则行不行?” “你!”张将军虽然惧怕王伯,可不代表一个小人物敢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把手按在刀上,青筋暴起。 “哇!王伯你看看!”余庆一跳就躲到了王伯身后,“此獠不知悔改,应当发配到边疆充军!” “大都督!”张将军撞上了王伯的目光,吓了一跳,赶紧俯下身子。 “这件事情余庆并无大错。”王伯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能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不容置喙。 张将军有些焦急,如果王伯带走余庆,那他此次缉拿盗贼必然无功而返,云帝一怒可能就会掉脑袋,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张将军咬咬牙,豁出去了:“回都督,恕卑职不能放人!” 王伯本来浑浊的眼睛变得清亮有神,继而怒目圆睁,冷笑一声:“人走茶凉,很好!” 张将军汗如雨下,不敢搭话,心道,如果要放,那就打我一顿,最好弄个不轻不重的伤,好回去交差。 王伯最终没有动手,叹息一声:“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余庆我是一定要带走的,盗皇陵的几个小贼我帮你们去抓!” 张将军听到后半句,喜出望外,叩头谢恩:“多谢大都督!” “喂,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把铁镣打开,重死了!”余庆戳了戳一边的兵蛋子。 “瞪什么瞪,小心我打你啊!”王伯在此,余庆怕个卵,很明显王伯是他们的老上司,就算打起来王伯也能挑翻这里的所有人,怕王伯就好比老鼠怕猫一样。 在张将军的授意下,小兵不服中将镣铐解下。 余庆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笑了笑:“那啥,我就回家了哈,高县令,不用送了,新年快乐哇!” 高县令在一旁趴在地上被压得踹不过气,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没想到余庆还惦记着自己,才吁出一口气,回答道:“哎,新年快乐,慢走啊。” “祖师爷,求带走哇!”几个毛头小贼此刻哭天喊地,被之前的气势吓得哆嗦不已,此刻死活抱着余庆的大腿不松开。 “额……”余庆有些头疼,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些人也是被盗墓流的两本书给带入歧途的,况且没犯什么大错,说起来自己也的确有些责任,便向王伯询问,“可以带走吗?” 王伯白了余庆一眼,只是伸手一招,那横梁上的黑刀宛如被磁铁吸住一般,嗖的一声飞回王伯手中。 “刷刷”两声,也不见王伯如何动作,刀光闪过,几个毛头小贼的镣铐全被斩断。 王伯亲自放人,张将军他们哪敢吭声,余庆揽着王伯的肩,称兄道弟,一群小贼簇拥着大拍马屁,与之前像孙子一般押入县衙形成强烈对比,大爷一般的走出县衙。 “老王,你太牛了,小弟佩服!” “老王,你今天没爆衣服我太不习惯了!” “老王,你那么厉害,教我一招两式呗!” 余庆跟王伯套着近乎,可是王伯一句话都没鸟过他。 “喝!”王伯烦不胜烦,忽然爆衣,将余庆等人吓退三五步远,再也不敢闹腾。 “小人已完成大小姐的承诺,从此我鱼家与你再不相干!”王伯赤着上身,迎着大年三十的风雪,几个飞纵就消失在了视野。 “老年人就是身体好。”余庆无奈,只得干瞪眼,天寒地冻,回家吃饺子吧! 余庆小跑着回家,遇到了在余府门外焦急等候的众人,“我回来了!” “庆儿,你可吓死娘了!”林嫂热泪盈眶。 “少爷……” “庆哥,你回来太好了!” 众人喜极而泣,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这些人是?”林嫂忽然看见余庆身后跟了五个黑衣服的小伙子,好奇问道。 “啊?”余庆想着早些回家,没想到这几个“徒子徒孙”也跟了上来。 “我说,你们该回家回家,以后找个正经事做!”余庆无奈,只好催他们尽快离开。 “祖师爷,我们几个自小无父无母,也没个一技之长,但有的是力气,求祖师爷收留!”五个小伙子齐齐跪在风雪中,那架势,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 家丁们都疑惑的看着余庆,怎么出门一趟就成了祖师爷? 此刻余庆为难,让这几个不明来历且还做过土夫子的小伙子进入家门定然是有风险的,犹豫片刻,余庆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回祖师爷,我周大福!” “周二福!” …… “周五福” 呵,周家五兄弟?而且大年三十的这兆头挺好的哇,五福临门。 “大年三十的,大家都别在外面站着了,饭菜热了热,都进屋吃吧!” “几个小伙子,不嫌弃的话,都进来吃饭吧!”林嫂一道喊了那几个跪在雪中的小伙子。 几个人欣喜不已,见余庆也没反对,纷纷叩头:“谢过祖师爷!” 一大家子重回欢声笑语,吃过了一顿迟到的年夜饭,一票家丁和新来的五个小伙子很快打成了一片,听他们几个讲着盗墓的经历,余庆叹息不已,收留这几人不知是福是祸啊,看来改日得找个理由打发他们。 第二日,大年初一,天还未亮,林嫂早早叫醒了余庆,说要去寺庙还愿。 余庆睡得迷迷糊糊:“去哪儿?” “去云麓山安国寺。” “寺庙?”余庆白眼一翻,钻进被子,“不去!” 余庆的基本原则就是,不登高处,不临险地,不进寺庙,开玩笑,被大佛砸死的阴影还没散去呢。 “庆儿又闹孩子气了是吧?”林嫂坐在床边语重心长道,“娘每年初一都去求菩萨,希望庆儿聪明绝顶,出人头地,现在应验了,我自然要去还愿的……” “是应验了,你儿子被如来神掌砸来的……”余庆咕哝道。 撑不住林嫂软磨硬泡,余庆只好松了口。 “先告诉我寺庙里的佛像有多高?”余庆生怕再一次被砸,试探的问道。 “听说新请来了一尊如来佛像,有一丈一尺呢,灵验得狠!”林嫂想了想回答道。 “一丈一尺?三米三?”一丈等于三米,余庆觉得浑身都疼,自己前世修的大佛有三百三,虽说三米三不高,但数字太像,总觉得有事情发生。 但,余庆在杀猪般的嚎叫中,被一家老小架着,前往安国寺。 云麓山,位于云麓县以东,据说有三百三十三丈高,云雾缭绕,曾经有进山的猎人见过仙人,后来山顶上建了一座安国寺,日出日落,佛光普照,自古以来都是文人墨客的钟情之所。 两个丫鬟提着一篮子的香烛纸钱,还有两个家丁挑着祭祀用品。包打听扶着林嫂在前方领路,余庆被徐小小按着夹在中间,山路狭窄,余庆可不能调头逃跑。 “娘,我跟你说,这些都是封建迷信,我们要科学的对待世间的万事万物!”余庆苦口婆心,说了一路的马克思主义,可就是不能打动林嫂那坚定的信念。 越靠近山顶,人越来越多。渐渐听得见寺庙的钟声,梵音袅袅。 来都来了,余庆只好认命了,仔细观察这寺庙起来。只见这安国寺被两米高的围墙包裹,大概有四五栋房子,皆是红墙漆面,大门口连接着一排整齐的青石台阶,上面还挂着“安国寺”的匾额。 摩肩接踵的香客们分为两边,一边是上山进入寺庙礼佛的,一边是拜佛完毕下山回家的。 “安国寺真灵验,我家儿媳怀不上孩子,就在寺里住了一晚就怀上了!” “那可不,我们村有个寡妇,每次肚子疼就来安国寺求药,药到病除,那回来叫一个红光满面气色好啊!” …… 余庆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是我想歪了吗?那我可真是邪恶。 走上了寺庙大门的台阶,只听有个大头和尚在门口维持着秩序:“各位施主请慢些,不要挤,别踩人,近来盗墓风行,尸妖为祸,正二法师稍后开坛画符,人人有份啊!” “又是盗墓?”余庆一脸黑线,“还有尸妖?”怎么越来越觉得不靠谱起来。 “嗳?这位施主,观你器宇轩昂一表人才,请前往正殿拜佛。”大头和尚见到余庆几人,眼中精光一闪,赶紧阿弥了个陀佛。 余庆顿时明白,大头和尚就属于门口揽客的那种伙计,只要看到穿着比较好或消费能力比较强的那种人,直接开贵宾通道,进行高级消费。 林嫂一脸受宠若惊,竟然能有幸去正殿礼佛,赶紧带着一大家子随着大头和尚前往正殿,周围的香客无不羡慕。 余庆无奈,只要母亲高兴就好了,自己信不信无所谓,入乡随俗吧。也正如余庆所料,正殿的人少了许多,但看衣着气度,都是非富即贵。 只见一个老方丈对着一个老员外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捐多捐少都可以,只是佛主他老人家看着呢,捐得越多,心就越诚,若是施主没有带足够现银,可以写个欠条,小僧日后派人来取……” 余庆一脸黑线,无耻,仿佛回到了现代,有现捐现,无现刷卡,支持银联支付宝哦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