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诬告反诬
余庆之名,联想到徐富贵的姿态,仿若一记重磅炸弹,让在场的上百个文人都愣在当场。 王西坡更是目瞪口呆,这个年轻公子竟然就是鼎鼎大名的余庆?怪不得他说老师是欧阳洵,欧阳洵的确在去年的闹春文会上收了余庆这个弟子,天下皆知,可谁知道余庆这样的大人物会在文林酒楼? 王西坡觉得浑身发冷,额头上布满汗水,余庆虽然没有动怒,可他知道,这下是把余庆得罪死了。先不说王西坡怒斥余庆学识粗鄙、鱼目混珠,就说责问了余庆的师尊教授无方,这不把欧阳洵也间接骂了进来吗? 若是其他大儒,王西坡说了也就说了,可欧阳洵是什么身份?云国最顶尖的泰斗,王西坡给他提鞋都配不上的!得罪了欧阳洵,就等于得罪了半个文界,哪怕现在轮到华夏帝国做主,依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除开得罪了余庆师徒,王西坡还想到了另一层,现在的余庆并没有凭借身份怒斥王西坡,而是直接命人把王西坡的弟子,也是华夏帝国工商部副部长任元杰带来,看样子是要迁怒任元杰了。 因为王西坡的装逼,把自己最有成就的弟子拖下水来。 一帮文人也想到了这些东西,不再趋附王西坡,之前靠拢他,也无法就是仗着他有几个弟子在华夏帝国当官,而现在,王西坡得罪了余庆,那可就是得罪了本次科举的主考官,他们来到云麓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凭借才学谋个一官半职吗? 文人们不动声色的退开几步,将王西坡孤零零的留在场中,空气中充满了尴尬和凝重。 王西坡面红耳赤,硬着头皮说道:“‘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这句话鞭辟入里,大道至简,是今天守法与变法议题的点睛之句!现在琢磨起来,可称圣言!” “大家说,是不是?”王西坡看向一干文人,尴尬的笑了笑。 没有人敢应声,现在若是帮腔王西坡,那会不会让余庆认为他们是和王西坡一伙的呢?所以,拍马屁要分时候,现在去拍马屁,绝对会拍在马腿上。 余庆冷哼一声,似笑非笑道:“哟,怎么成了圣言?还记得西坡先生不久前才斥责余某不学无术,是鱼目混珠的渣滓啊?” 王西坡一咬牙,给了自己两耳光:“余主考,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老夫胡言乱语的罪过吧!” 余主考?这是王西坡忌惮着余庆主考官的身份,余庆笑道:“西坡先生,你这是做什么?”王西坡的确招惹到了余庆,不过现在的余庆,执掌一国,超然权力之上,虽然没有确切的官职,但眼界和气度也今非昔比,所以不会去为难这个王西坡。 余庆反而借着此事,向一干肃穆的文人说道:“华夏帝国的科举考试,公平公正,不会因为你去巴结谁或者得罪了谁,就影响你们的考试成绩。” 余庆的话让王西坡和一干文人都松了口气,就怕余庆记仇,取消他们的考试资格或者穿小鞋。 “这些天来,我走访各处,发现不少文人学子想要走后门,拉拢朝中官员,我劝你们就此收手!”余庆继续说道:“余某身为华夏帝国首任科举考试的主考官,既给大家一个承诺,也给大家一个忠告,少些歪门邪道,苦心专研学问,华夏帝国绝不会漏过任何一个人才,也绝不姑息任何一个jian佞,若是发现,严惩不贷!” 听闻余庆此话,有些文人暗暗叫好,有些文人则拧了一把冷汗。 “余主考英明!”不少骨气文人拍案叫好,这些天来,许多文人拉帮结派,攀附权贵,让那些想要凭借实力入仕的文人咬牙愤恨,一旦他们走后门成功,就会挤掉那些凭实力进阶的名额。 那些走后门的文人也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说道:“余主考威武!” 余庆的话看似在说文人的风气,王西坡心头却咯噔一下,这些天来,他走访了自己的弟子任元杰,想要借此入朝为官,任元杰拍着胸脯保证,一定给老师弄个职位,参加科举,只是为了走个过场,所以王西坡有恃无恐,更是在文人间宣传此事,彰显自己的牛逼,引得无数文人追捧赞誉。 可如今余庆放下话来,必将严惩这批走后门的文人,王西坡和任元杰,这是撞到余庆的枪口上了。 余庆看向汗流浃背王西坡,没有兴师问罪,因为王西坡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条毫不起眼的虾米而已,微不足道。余庆端起一杯茶对众人说道:“我来文林酒楼听了几天你们的讨论,今天的议题非常精彩,值得我们深思,请大家不要停下,继续讨论。” 一帮文人听说余庆在文林酒楼待了数日,有些后悔前些日子发言不积极,当即展开激烈的辩论,一时之间,文林酒楼热闹非凡。 余庆命人将先前的白衣和黑衣文人传唤到近前,说道:“说说你们二人的名字。” 白衣和黑衣文人相视一眼,知道今天的表现得到了主考官的重视,当即报上了名字。 余庆点了点头,二人的确是人才,便吩咐道:“你们好好参加考试,若无意外,朝廷必将对你等委以重任!” “多谢余主考!”二人欣喜,纷纷拜退,参加到新一轮的辩论讨论。 其他人见表现最为突出的黑衣和白衣文人得到余庆青睐,更加卖命的讨论,以求一鸣惊人。 王西坡看到此景,悔得肠子都青了,站立一边,既不敢坐下,也不敢去参加讨论,像个傻逼一样,手足无措。 吴芽对余庆笑道:“你现在的官威可是不小呢!” 余庆知道吴芽是在说王西坡,便对吴芽说道:“我又没让他罚站,他爱咋地咋地。”余庆的确不想理睬王西坡,将徐富贵喊来,说道:“来,你给我说说,任元杰这个人如何?” 任元杰,余庆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的招聘大会上,进入了前十,当时还没有成立华夏帝国,算是有余集团的老员工,后面华夏帝国成立,人才稀缺,余庆便让任元杰去担任工商部的副部长。 听到任元杰,徐富贵的脸色有些颤抖,这分明是害怕的,徐富贵支支吾吾,有些不敢说话。毕竟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那任元杰骑在他们这帮商人的头上作威作福,万一余庆只是问问,那不把任元杰得罪死了? 吴芽冰雪聪明,也猜到了些什么,当即对徐富贵说道:“余大老板在这儿,你还怕什么?” 徐富贵咬咬牙,被任元杰欺压已久,现在那个贪官就要被余庆带过来了,趁热打铁,或许也是个机会,便说道:“余老板,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这番开头,一般都是饱受了极大的冤屈,余庆说道:“你说说看,若是那任元杰罪大恶极,余某必将严惩!” “好!”徐富贵找来一个小伙计,“你去账房,左边第二个抽屉里,把里面的东西拿来。” 随即,徐富贵又对余庆说道:“余老板,实不相瞒,那任元杰要求我们定期上交好处,分为月钱和节钱,也就是每个月要给,逢年过节也要给!如果不给,就天天打着检查的名义,查封我的酒楼……” “不仅仅是我的酒楼,所有开店的都知道,不给任元杰好处,你就别想安心开店!” “反正我把每一笔好处费都记在了账上,至少有万两银子……” 余庆虽然早有猜测,但没想到任元杰竟敢如此大胆!一家文林酒楼就收了万两银子的好处费,云麓今非昔比,商业发达,店铺数不胜数,那任元杰收受的好处费到底该有多少? 一本小册子拿了过来,每一笔费用都记得清清楚楚,其中一条最为可笑,任元杰家的狗死了,徐富贵都送去了百两银子! “放肆!”余庆气得一拍桌子,吓得众人一跳,站在一旁的王西坡更是一个哆嗦。 余庆看到王西坡,将账本啪的一声丢在他的脸上:“看看你教的好弟子!” 之前王西坡辱骂余庆和他的老师,余庆不生气那是假的,现在任元杰没有过来,所以余庆将火气发泄到了王西坡的身上。 王西坡大惊失色,不敢恼怒,战战兢兢的翻看了一把账本,已经知道他的弟子彻底完了,哆哆嗦嗦的说道:“余……余老板,小老儿的确教育无方,可那个弟子的所作所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啊!” 就在此时,一个朝廷命官小跑着进了文林酒楼,来到余庆面前,大大方方躬身行礼道:“大老板,不知召集下官所为何事?” 这便是任元杰,长得倒是刚正不阿,之前在余庆手底下做事,所以依然称呼余庆为大老板。 王西坡不敢说话,这个时候要和任元杰能撇开就撇开。 余庆冷笑一声:“你还知道叫我一声大老板?我能培养出你这样的属下也当真是丢脸!” 任元杰看到了王西坡,眉头微微一皱,随后说道:“大老板想必是怪罪我举荐老师担任官员的事情?我的老师王西坡的确满腹经纶,不知老板为何要发如此大火?” 不说这件事还好,一说起这件事王西坡浑身打颤,将账本一把按到任元杰怀中:“小杰子,啥也别说了,你自己看看吧!” 任元杰将信将疑,翻看着小册子,脸色再也无法保持镇定,豆大的汗水滑落,任元杰阴鹜的眼神看向徐富贵,将账本一把砸在地上,指着徐富贵吼道:“徐富贵,不就是因为上次客人吃坏肚子,我查封了你的酒楼,怀恨在心,所以在大老板面前污蔑我?” “你……血口喷人!”徐富贵神色煞白,焦急的看向余庆说道,“余老板,我说的句句属实!” “大老板,属下问心无愧!”任元杰抱拳,目光灼灼的看向余庆。 余庆眼神微眯,这个任元杰,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