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6章 美男出浴
“妖狼的rou,乃是蕴含天地精华之灵物,可是大补品。” “那也不行,对于修士而言与无助于修炼的都是无用之物,价值不值一提。”黄老板发现这个貌似富家子,本应出手阔绰,花钱如流水的绣花枕头,却抠门的很。谈起生意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两具!”平天伸出两根手指。 也不是他抠门,魔石对他本来无关紧要,但是昨晚的两段魔刀想要复原估计需要不少的魔石。 这不是最需要魔石的地方,结丹魔修的乾坤袋里还有几把宝刀,但都不及至尊捏断的那把来的锋利坚韧,暂时将就着用也可以。 但冥思一晚那三式刀法却一无所得,天亮了他才略有所悟,至尊的刀法太过高深,不是他这个入门级别的小魔修能够领悟的,他应该去买部与他的等级相配的实用刀法。 于是魔石一夜之间对他要紧起来,他偷偷地查过结丹宗师的乾坤袋,里面有上万颗魔石,而另外两个以拦路抢劫为生的魅影和魔影,魔石就少的可怜,合起来只有区区十几颗。 “五具!”黄老板道,“小店小本生意,” “两张狼皮足够给我们师徒都做一身袍子,再多可就浪费了。”平天道,“三具,加上多出来的那张狼皮。” “成……交。”黄老板不情愿地搓搓手。遇到这么一个计算精细,抠门到底的家伙,自己这么从小经商,那么多年的抠门的本事算是都练到狗身上了。 平天取出三具狼躯,转移到黄老板的乾坤袋中。 “三匹妖狼都毫发无伤?” “小弟对猎妖颇有心得,而且它们都是一阶妖狼,修为远逊于我。”平天再次解释,说词跟一盏茶之前一样。 黄老板的小眼睛,眨呀眨呀,看的平天有一点发毛。 “向西两百里,一年一度的无春城剿狼大会十日后召开,到时候小兄弟如果能够猎杀足够多的妖狼,就可以得到城主的封赏,说不定还可以入城做一个吃香的喝辣的,舒舒服服的圣将。” 说着他掏出一片手掌一般大小的圆形牌子道:“这是城主分发的剿狼令。” 一股似曾相识的邪气出现,但是很淡。与上一次接触天魔令的心烦意乱不同,这一次平天与那股气息似乎心有灵犀。 但那种感觉犹如抱琵琶半遮面,再仔细寻找,却又仿佛消失的无影无踪。 平天尚未接手,装睡的至尊一股脑儿爬起来,伸手道:“拿来我看。” 黄老板乖乖地将小牌子递给他看不出修为的金发老者。 “还有吗?”至尊劈头问道。 “当然,应该每人一分。”金发老者看起来没有战力,黄老板却不敢怠慢,他再掏出一张剿狼令。 “还有?”至尊迷眼问道。 “每人一份足够了,多了也没用,令师徒二人有两份足够用了。” 至尊不语。 “这两片剿狼令的材质很奇怪,散发的气息,似乎像是……”平天思索道,“像是圣王令!只不过比圣王令的气息要淡薄许多。” “是的!”黄老板道,“这种邪玉制造的东西水火不侵,经年不腐,而且坚硬无比,易于保存,但是其中的邪气一旦泄露,很难忍受。制造这些令牌的邪气已经淡了许多,刚好一用。” 至尊嘴角抽搐一下,点点头。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种上界最为普通的魔晶,因为因为蕴含的仙魔力不能被下届的小修士们炼化,甚至干扰他们的心神,所以在上界是大家抢破头的修炼必需品,但在下界却成了收之无用弃之可惜的鸡肋。 “这种邪玉很多吗?” “不太多,但是寻常的店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大多用来保存魔丹魔药以及其它一些容易导致魔气扩散的魔宝。”黄老板看着师徒二人,眼神异样,像是在审视一对怪物一般。 “我们从那边来。”平天伸手南指,“初到圣域,孤陋寡闻,还请多多指教。” 黄老板点点头,无声地“哦”了一下,一副原来如此,过不得少见多怪的神情。 “你还有吗?我们师徒照价全买。”至尊冷冰冰地看着黄老板,如果不是有求于他,伸手就把他给捏死。 平天疑惑地看一眼至尊没有反对。于是黄老板满怀欣喜地回去把手头的外加周围几家小店的邪玉都收集给师徒俩,狠狠的赚了一大笔。 他回到自己的屋子,仔细一块一块数一数手中上百块魔石,这是他将自己收集的无用邪石以十倍的价格卖给那对师徒赚到的。 竟然有出这么高的价格购买这些无用之物的傻子。 透过用撕碎的兽皮做窗帘子的窗户,疑惑不解的偷窥着师徒二人。 魔者中境与一位境界不明的老者从群山而来,冲击瓶颈?为时尚早,探寻天材地宝?纯属自寻烦恼。刚才他一番试探,老的躺在床上合衣假寐,一言不发,小的口风严谨,滴水不漏。 不同寻常出必有妖,他心中不停地掂量着二人的分量。 难道那个圣者中境是谁家的二世祖,在师父的庇护下来群山历练?结果师父被打残了? 他感觉心绪不宁,左眼皮跳个不停。 哪里不对?难道那位看不清楚境界的老者,修为深不可测,不是他这个等级的修为能够探到底? 他不禁为自己的异想天开摇摇头,人以群分,一个愿意带领圣者中境入山的老头,修为再高又能高到哪里去。 而且他双脚已残,就算本领通天,又能剩下几分? 至于那个圣者中境的小子,更不足惧,别看他收拾一阶妖狼干的挺漂亮,一会收拾他的时候,一样干净利索,留他全尸。 以老带小进群山历练,不就跟雪域飘雪一样的常见吗,而且他们是从南方来的,不好好待在家里吃斋念佛,跑来雪域…… 黄老板摇摇头,这个鬼地方是他们能来的吗? 今天这事虽然有那么一点怪异,他也没有往心里去,就像天上飘零的雪有点多,有点乱,落到地上看不见。 种子已经种下,就等着收获吧,他继续按部就班的执行以前屡试不爽的计划。 这么好的机会,就算一条蚊子腿,也是rou不是,黄有成掂量一下手中的魔石,释然一笑。 大河浩浩荡荡东去的景象只有在南方才能见到,雪原的江河只能在厚厚冰层之下暗流汹涌。 马拉的雪橇栓在江边的大树上,平天身着一袭银灰色的狼皮袍子,寻来干草叶子和干枯树枝,架起一口小锅,点燃篝火,蹲在江边煮鱼汤。 火势很大,鱼汤已经沸腾,翻卷乳白的汤汁,平天用木勺子子搅拌汤汁,嘴里闲着一根用来给鱼去除腥味的苦艾草的长叶子,对自己煮汤的表现很是满意。 为了捕鱼,江面被他一拳劈开,冰凌顺流而去,露出清澈的江面,流水汤汤,滚滚东去。 至尊坐在狼皮做的软垫上,望着滔滔江水,双眼炯炯,怔怔出神。 从小镇出发才两个时辰,他就嚷嚷肚子饿了,要吃点东西,于是他们就在江边休憩,而平天去忙着捕鱼烧鱼汤。 他的手里则不停地翻腾着一块薄薄的,巴掌大小的邪玉,身边堆了一个两尺之长,半尺之宽,与膝盖平齐的小长城。这种货色,如果在上界,这种魔晶的边角料,他看都懒得看一眼。但在这里不同,魔晶稀少,里面蕴含的每一丝仙魔力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 他当然不饿,半躺在雪橇上,他努力地吸收邪玉中那一点点的仙魔力,始终不曾成功。他归咎于雪橇太颠簸,难以集中精神,才借口肚子饿了,停下来做尝试。 烤鱼的平天抬头望去,早上离开小镇,那种无形之中被一种充满敌意的目光注视的感觉再次出现,平天左顾右盼,什么也没发现。 这一次,他的感觉特别强烈,但四周除了呜呜风声和哗哗的流水声,银装素裹的大雪原,一眼望不到边,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他掸落肩头的雪花,微微叹息。 生于佛寺,长于佛寺,在人生的十八年中,平天从来未曾离开佛寺,那个地处南方气候温和而湿润,草木丰盛的绿色宝地。 那里的冬天里,小雪非常的怡情去病,大雪则预兆丰年。 上个月初见漫天雪花,平天以为很美,像柔软而冰冷的羽毛,落在手心会融化成亮晶晶的小水珠。 然而绵绵细雪,就像是洒在饭菜里轻飘飘的盐,一点点增加味道,多了可就能毒死壮汉。 手伸出去,片刻就会冰凉,一会儿就会僵硬,接着就会将血液凝固,甚至冻到骨头里,冷难耐,手脚冰凉僵硬,它下个不停。 大雪封山,道路不见,原野农田一片素白,它仍旧下个不停。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终止。 彻骨的寒意无孔不入,你甚至都能闻到它的味道。 平天搓搓微冷的手,感觉在茫茫雪域,在无处可藏的白雪上行走,就像是秃头上的虱子,随时随地有可能从平整无痕的皑皑白雪下面跳出来一个魔修或者妖兽,给他毁灭性的一巴掌。 至尊还在尝试,从停下来到现在的大半个时辰里,他已经尝试了上百次,耐心就像随着水流而去的冰凌,越来越少,仙魔力依旧在魔髓中,一丝也没炼化到。 他心头懊恼,两指夹住邪玉薄片,手腕用力,在一阵痛彻心扉之后,邪玉薄片在水面上划出一连串的水痕,几十个起伏,然后一头栽进水里。 平天眼睛熠熠闪光,守得云开见月明,苦思一晚再加今天一上午终有所获,就是这种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取下嘴角边的长叶子,如法炮制,在湖中上撕开平镜湖面,却不是像至尊那样起起落落笔直前行,而是如鱼戏浅水,剖开水面曲折滑行。 “就是这样,游鱼式,乃是一记巧式,游鱼戏水,鱼借水势,浮水破水而行,一刀巧破千层。”平天喜滋滋地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