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山鬼撑伞的小姑娘
同路三个月几人逐渐熟络，唐僧三人都跟墨非叫老墨或重明，很少再用圣君称号，相互讽刺的时候例外。 因为墨非跟唐僧只是护卫关系，并非师徒，所以猪八戒就成了唐僧的大徒弟，不过平常还是跟他叫八戒的多，偶尔唐僧会以他的法名悟能相称。 冬去春来以后，春暖花开时，一行人过了南瞻部洲与西牛贺州的边界。 路过的第一道地标是座山，名为葬生山，山势险削突兀，奇特之处是此山的土壤呈红褐色就像是铁锈。 据当地土地说，在一千一百年葬生山附近的布番国与陈国在此交战，布番国大兵压境在此山屠杀了二十万陈国士兵，尸积如山，血流成河，二十五万陈国士兵的血液将土壤浸成了红色，历千年而不褪。 这也是此山的名字由来，葬生，埋葬众生。 而因为山涧里尸骨堆积如山，此山又名为白骨山，不过经一千一百的沧海桑田，尸骨早已经被埋了下去。 墨非问清由来，让土地退了回去，一路望着这座崔巍险要的大山。 按西游记书中所写经过四圣试禅心那一劫，该到的是万寿山五庄观，没想到会是这座山，这显然是要先遇到白骨精了。不过没什么，西游世界跟西游记本来就存在着不到细节的不同。 至于白骨精…… 就是个跟西方教和天庭都无染的小妖而已，放了就得了。 …… 山涧白骨洞。 一个小姑娘坐在天然形成的石拱桥上，看年龄不过十五六岁，手臂上带着一串小铃铛，山风吹过，铃铛叮铃叮铃地想起来，音色非常好听，但小姑娘听着这声音眼睛里却出现了一种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悲愁与缅怀。 她旁边站着一个高近三米的黑脸怪物，爪子很长，上面张满了毛，他撑着一把破破烂烂的扇为小姑娘挡雨水，表情十分木讷。 其实那伞的伞面破了很多洞，风化迹象也很严重，根本挡不住雨水。 叮铃叮铃。 铃铛的声音传到整个空旷山涧。 小姑娘摸了摸白皙的手臂，脸上渐渐涌起浓郁的失落之色：“山鬼，好久了呀。” “好久了。” “好久了……” 小姑娘纤薄的嘴唇颤抖起来。 而她，就是附近精怪、山神土地口中的白骨夫人，白骨精！一具已经一千一百年的尸骨。 在一千一百年前，她还曾是陈国的公主。 当年陈国与布番国是邻邦，两国经常相互攻伐，布番国国力强盛，举国之兵大半乃是佛兵，还有从孔雀王朝来的各种精怪妖兽相助，陈国兵将只是普通人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白骨精在被册封为公主的第二年，布番国妖兵踏破陈国国都，生擒陈国国君，使陈国人举国为奴！ 老国王无子，当时白骨精就担起了一国之任，担起了举国之仇。 复国这二字何其沉重，何况对方还有强悍的妖兵？不过见识广博的老国师为白骨精献了一策，这是古书记载的由人入妖的方法，血祭咒术，使陈国兵将变成妖魔与布番国对抗。 当是白骨精尚还年幼，虽然承袭了君权，但这种大事还是大臣们拿注意。 陈国大臣们倒也有种，宁死不做亡国奴，一致同意用这妖术与布番国同归于尽。最后以白骨精开始举行了“血咒之术”，以灵魂永不超生之誓诅咒自身化为妖魔，除此之外，她幼小的身体被钉进了二百三十三钉子。 而陈国举国有二十五万人参与了血咒之术，化身妖魔，在这片葬生山跟布番国决一死战。 结果两败俱伤。 陈国的人还是快死光了。 几乎就剩下当时的陈国公主、现在的白骨精，她脚下便是当年陈国二十五万忠魂。白骨精在这里守了一千一百年，手上的铃铛是最后一个陈国人送给她的。 “好久了，一千一百年啊。”白骨精站起来，身上的裙子也破破烂烂。 “山鬼，我们去山上吧。” 名叫山鬼的怪物嗯了一声，举着烂伞跟在白骨精的后面，大约走出五六里地后恰好碰见了墨非一行人。 墨非手摇折扇，跟唐僧闲聊华夏历史，看到白骨精跟山鬼不由地微微怔了怔，这就是白骨精？这怎么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而白骨精已经带着山鬼赶上他们，同样也瞪大眼睛盯着墨非看。 “你……你不怕我……” “啊？” 猪八戒呵呵笑起来道：“这可真是奇事了，竟然会有小妖怪跑到老墨面前说他不怕她，哈哈哈。” 骑马的和尚挤了下眼睛道：“说不定重明不是人家对手。” “秃驴你得意毛线啊？” 墨非把唐僧从马上揪了下来，推到小白骨精的面前，“小妖精，瞧这个和尚，吃了他的rou能长生不老，你看看是吃他大腿还是胳膊，随意挑吧。” “墨重明有你这样的么？贫僧好歹也跟你是朋友，你却把贫僧往妖怪嘴里送。” 几人吵吵嚷嚷，但其实包括唐僧在内都没把小白骨精多往心里去，就是看小妖精蛮可爱，当成小萝莉逗了。唐僧也不甘示弱，反身扭住墨非推到小白骨精面前。 “吃贫僧有什么意思？告诉你说这人是天庭的武安圣君，天下妖怪神仙都怕他，贫僧按着他，你来揍他，只要你把他给揍了就是天下第一妖王！来，八戒，沙僧，都过来帮为师按着点。” “老猪可不去，万一墨哥发脾气揍我怎么办？” “出息！” 小白骨精看着两三打打闹闹，嘴角微微一勾，浅笑了起来，眼睛却盯着墨非的象牙骨折扇。 唐僧瞧见，一把从墨非手里夺了过去，拿来吧你，递给白骨精道：“给你玩咯。” 墨非咧了咧嘴道：“好像我多小气一样，还要你这秃驴来夺。小妖精，你喜欢就拿着玩吧，我还有一把呢。” 说着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把，这是他脱离镇压、回花果山时小公主敖明心给他的，其实好几把呢。他拿着扇子敲了一下唐僧的脑门，然后又压到白骨精手里的扇子上。 “小妖精，你怎么不说话啊？别是哑巴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