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路人甲
话音未落之际马徳挥来一拳，这是他的风格，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速度是任何一门武学流派中至上的法宝，当然太极除外。 呼啦一拳，正面打向雅砻，速度之快只能用飘忽形容，甚至可以听到瞬间暴发产生的“呼啦”一声。 这可是马徳引以为傲的拳速，每秒8拳，当年李小龙全力出拳也就是每秒9拳，虽然马徳一拳抵不上李小龙的四百公斤拳力，但正常人也足够趴下了。 人就是这么贱，义愤填膺的是一拨人，往往落井下石看笑话的也是同一拨人。这时候，原本围观的人群个个都是幸灾乐祸的准备瞧雅砻的笑话。 这年头，有落井下石砍一刀的，有倒打一耙栽一赃的，可恶的是什么呢，可恶的是那种没事找抽闲饿得慌，看热闹捧场不给钱，流血无辜不报警，出事儿抹油就散伙的王八蛋呐，路人甲！ 一句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尤其是学校的老人物： “哎呀，这下可惨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第一天就进医院，估计下半学期是不想再来了。” “算他倒霉，碰上马徳这家伙，一招龙拳虎风就够他受得了。” 龙拳虎风是龙虎拳的看家“必杀式”。 实战条件下，一个练习三十年的龙虎拳的拳师，全力一击，可以直接从正面打断对方脊柱骨导致瘫痪。 可是谁也不曾想，就在众人脸色一片震惊之中，雅砻却纹丝不动甚至还挺轻松，所有人都以为雅砻一定是被吓傻了，或者是故作镇定之态，至少也是装逼。 就在拳掌击中雅砻一刹那际，却只见马徳脸色非常难看一凝了一瞬，眼珠瞪得浑圆差点就掉地上，心中惊如雷劈一般： “啊！”心中暗喝一声，紧接着腹诽开骂：“王八蛋，竟然是气宗门派的，好深厚的内功！” 拳掌猛烈击中一瞬间，马徳双臂雷霆一震，自己甚至都听到了骨骼嘎嘎作响的声音。 就像被踩碎的塑料管，感觉骨骼像是变成了渣渣，甚至差点发出惨叫，而且一股强烈的气场反向袭击了自己。 紧接着双臂发麻，然后下盘无力，就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险些一点栽倒在地，好在自己马步扎实。 双臂的震麻让马徳脸色极为难看，刚才那一掌反作用给自己，真他妈的疼啊。但却还得忍着，面露狰狞之色，心中暗念道： “这家伙尽然是气宗的，内功深厚，接了我一拳掌纹丝不动，看来气功至少四段。不知道他是哪个流派的弟子，学的倒底是那一门功夫。” 马徳心中暗想，着额头上已满是大汗。 气功经过改革之后依据内力可分为“九段”，其中一段最低，九段最高。 而“四段”可不是闹着玩的，一般能够进入江南战斗学院的气宗门下弟子，也不过是气功二段。 而气功每提升一个等级都非常困难，即便是江南战斗学院，拜师修行多年的武学员气宗派弟子，造诣极高者，也不是人人都是气功四段。现在一下子冒出个气功四段，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放眼全国流派，主要分为三大流派，经过两百多年前，国家武术协会会长张天源革新（史称“天源”革新）之后，当时全国数百个武术流派，最后整合成了三大宗，分别为“武宗”、“拳宗”和“气宗”。 武宗，是泛指不使用气功演绎的武术。 诸如刀枪棍棒、截拳道、跆拳道、空手道、拳击、擒拿格斗这些技击类技巧型武术。 而拳宗和气宗，是泛指通过大小周天，运行真气，也就是俗称的气功，以及各种拳法结合起来施展武术的门派。 “拳宗”和“气宗”虽然都使用气功，但最大的区别在于，拳宗气为辅助拳法为主。而气宗则正好相反，气为主拳法相辅。 像当年的华山、全真、武当，经过天源革新之后全部归入了气宗，有各自道场。 而铁砂掌、少林、自然门、陈氏太极则被收入拳宗，各家都开设武官道场，招收学员。 当然，武术流派天南地北，也不是绝得有界限。 像武当派，太极本就出自武当张三丰，但也有陈氏太极。 一个划归了气宗，一个划归了拳宗。这种同属一宗，却分门别类的情况在武术界很常见。 再如“摧心掌”这一招，拳宗有使用气功发力击发的，但也有像武宗依靠长年累月练习积累后劲发力的。 总之，目前的三大宗派，相互之间的界限经过田源革新之后，有了明确的划分。 其中，所有武术技能共分九重，气功划分九段，数字越大，等级越高。“重位”也可以大致等同于“段位”，两者其实没有可比性。 而马徳，学的是武宗龙虎拳第二重，在完全没有周天和真气的支持下，和一个气功四段较量，而且还不知道对方底细的家伙正面硬扛，那绝对是没有胜算。 一番细密思量，马徳立马面露狡诈很是淡定： “你小子不过如此，我只是用了三成功力而已，你就吓成这样，真要是全力一击，早就废了你小子！刚才那一下就算是对你的测试。好了，测试算是勉强通过。” 双手撑着腰，马徳强装镇定。同时双臂的肌rou却是在不停的抽抽，心里头一个疼字了得。 可他不能吭，只能是狠狠咬着牙，得装的很厉害。 “原来是只是测试啊！还以为会有好戏看呢，真没意思。” “是啊，要不然谁挨那一拳不躺医院啊，还是马徳哥厉害，一拳就知道深浅！” 众人云云等等，马徳一副正人君子，确实很厉害的样子。 这时候懂和不懂的老人新人都在纷纷议论，保安见势探着脑袋走到雅砻面前： “这位同学，既然测试通过，那就你赶紧走吧。” 赶紧对着雅砻眨巴了两眼，保安那意思在明白不过，是人家马徳大人大量格外开恩放你一马，你这个愣头青还不逃命去。 不过雅砻也是有点诧异，自己都没运功，你马徳手斗什么啊？再说谁要你测试，我又不是武学系部的。 “抱歉哈，我不是体育系部的，是珠宝鉴定专业的。” 雅砻话音刚落，现场立刻炸开了锅： “有这种事，他不是体育系部的，尽然能挨马徳的一拳，我的天，太阳从西边冒出来拉。” “是啊，记得珠宝鉴定系部的各个都是甘蔗男，一折就断，没一个经得住的家伙。” “不一定，说不定他高中就是武学员。” “难说，不准人家衣服里藏了块垫子也不一定！” 这个时候人群一片议论，连马徳都心中都大吃一惊：什么，不是体育系部的！ 无故挨了一拳，罢手可不是雅砻的性格。 “我说这位学长，你的手没事吧。” “屁事，倒是你小子，我刚才那一拳可是有分寸的，但是别得意。” 甩着俩条膀子故弄玄奇，简直就像买大葱的一样，生怕别人不知道大葱臭，其实已经疼得受不了血筋爆棚，可马徳依然镇定。 就这时候，人群中走来了一群白衣衬衫西装长裤的高年级学生，胸口还有一行字，字里行间牌头是“金融系”。 其中带头的是个长发瘦高个，人长得精瘦精瘦，但却非常潇洒，一举手一投足举都引起了附近女生一阵惊叫。 “哇啊，是杜维利。” “好帅耶，穿上了职业装，就是成熟，真是帅呆了。” 杜维利的出现让马徳脸上刚才还挂着的自信顿时一扫而空，就连雅砻也把目光转向了奇迹出现，令美女为之倾倒，让女人为之疯狂的杜家阔少杜维利。 杜维利是苏杭理工大学大三金融系专业，身材修长眉目俊秀皮肤白皙，没有武学功底。 他爹是个有钱的主，是华东地区较为知名的房地产巨头，无论是财力还是背景都要压马徳一头。 对于杜氏集团，雅砻也是有所耳闻，钱都已经不能用存款计算，而是用标准集装箱来衡量才直观。 杜维利的出现，着实让保安轻松了不少，立马热脸迎上去。 保安知道，这个马徳学校里谁都不怕，就怕杜维利。 杜维利虽然不是武学员，但是钱就是开路先锋万能的保镖，花钱都能随便雇一个高能战士跟班，对马徳而言这是难以想象的。 杜维利走向马徳之际，看了一眼风暴中心的女主角，脚步顿时有所放慢，脸上微微变化的表情被雅砻看的一清二楚，同时雅砻的手指也开始卜算起来，心中暗道：怪了刚才条是属哈巴的，咋这条是属狼的呢？ “马徳，今天开学第一天，晚上可不要玩过火了，当心死在床上，没人给你收尸！” “姓杜的，少来这套，今天算你狠！” 马徳一肚子窝火，刚才差点栽在愣头青手里，现在又来了个杜维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这么明白，真是他妈的晦气。 “兄弟们，咱们走！” 马徳打手一挥正想走，刚竖起左手，只听几声“咔嚓”声脆响。 “哇啊……”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口中顿时飙出了几口血，喷溅一地，一头直接栽倒地上。 同时看到自己的双手像烂泥一样的耷拉了下来，完全没有办法控制，很显然是骨折了，而且还是粉碎性的骨折。 周围围观人群都为突然而来的喊声吃惊不已。 “大哥，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马哥，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小喽喽一片关心，大家七手八脚架起了马徳冲向医务室。 “兔崽子王八蛋，算你狠，你等着。快送我去医院，快！” 马徳嚷嚷着，还不忘回头咒骂两句，一旁杜维利有些意外，这还是他头一次看见马徳能别人打成这样。 “雅砻，刚才怎么回事，咱们要不要报警！”从人群中跳出来，李亥一片关心，就差把兄弟二字贴脑门上。 “一点小伎俩，你看。” 捞开衣服，雅砻指着肚皮上黑色金属板，顿时周围一片冰冷的眼神。 “我靠，我说呢，原来就知道你身体比别人结实，不想你小子也会损人啊！竟然对方一拳变成了骨折。” “那可不是吗，谁让他一拳太猛了，结果把自己给伤倒了。” 周围众人侧目看着雅砻肚子上那块黑的发亮的金属板，所有人对眼前这个家伙感到匪夷所思，走在路上尽然还带金属板防身。就连保安也觉得，雅砻这家伙人品尽然这么差，比马徳还狠。 至于杜维利，他没那功夫关心一个不认识的学弟，而事件中心的女主角这时候噗哧笑了，尤其是当雅砻萌忽忽指着肚子上那块铁板的时候。 女生上前问候之际，杜维利迎面走了过去： “同学，你应该是新生吧，我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表示由衷的抱歉。” 杜维利一副绅士做派，又是躬身又是微笑，一副的彬彬有礼的样子。 “没关系，学长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就去报道了。” “同学，不知道我又没有荣幸知道你的芳名。”杜维利继续追问，嘴角露出了他标志性的微笑。 “我叫林菲妃，是春光市人。” “春光市啊，好名字。我是杜维利，本校大三金融专业，江南市杜氏集团是我父亲的产业。不知道能不能荣幸邀请林同学参加今晚的学校舞会。” 杜维利与林菲妃交谈之际，雅砻和李亥离开了现场。 不过耳朵依然还是紧盯现场，甚至后脑门上，一丝元神化作了两眼睛还盯着后头。听杜维利交谈，雅砻嘴里只蹦出了四个字：衣冠禽兽！ 之前那块藏在肚子上的铁板，其实是雅砻情急之下用皮带扣幻化的一块铁皮而以，这世界上还真没几个人能够一拳砸铁板上把自己打成骨折的家伙，马徳只是被自己内功震伤而已。 至于杜维利这个家伙，一卦算下来才知道，这家伙比马徳还狠。 马徳属于张扬外露型，而杜维利属于不择手段闷sao型。栽在杜维利手中的少女比马徳还多，因为善于伪装和使用金钱，所以到现在没有翻船，而这两个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