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不是人
“壁闩阵”顾名思义，“墙壁和门闩”，是上古武学中阵法之一，其效用是利用一切可幻化的物质，甚至的习武者的真气，形成一种物质构成的封闭空间或者能量阵法，用以阻止对手遁逃或者控制能量的扩散。 当晚黑派出所拘押室是用的这一招，就算警察用上了原子弹，也休想轰开壁闩阵。 壁闩阵祭出，厕所里所有的出口，就连下水管道，任何一个缝隙都会封死，别说是人，一丝空气都逃不出去。 过了许久，厕所外走廊中已经是人山人海，看热闹的、打电话的、拍视频的都有，反正就是没一个敢进去瞧瞧的。 “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家伙，一帮子天杀的。” “据说许大海的女朋友秦瑞亭告吹了，说是小白脸从中搭台唱的戏，八成是来报复的。” “哎…这世道，太黑了。” 走廊里议论纷纷，围观的人不少，同情也很多，真正刚抛头露面的一个也没有。 就这时候，雅砻神情自若的走了出来，还洗了个手，所有人第一时间围了上来： “喂，这位同学，里面情况怎么样，那个倒霉的家伙是哪个系部的？” “那个许大海可不好惹，他没恐吓你吧？” 十多个有识之士男生七嘴八舌，大概在这里围观的都不认识雅砻，所以问出了这种话。 雅砻挥挥手轻描淡笑得道： “嗨…我刚才也就躲在工具间里，反锁了门吓的没敢出来，反正就听见叫的挺惨，刚才出来的时候还真吓一跳，躺了一地。” 雅砻说的倒是轻松，甚至还嘿嘿一笑，潜台词就是跟我没关系，就是绝口不提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简单解释，转身又匆匆去了校长接待室的方向。 这个时候，校长张铭烨正在和何伟喝茶： “哎呦张校长啊，这可是极品大红袍啊，绝对的刮油水！” “可不是，去年去首都开会人大的时候买了一斤，没舍得喝，这不就招待您了嘛。” 张、何二位品茗之际，一声响亮的“报到”，雅砻出现在了门口： “请进，雅砻同学。” “张校长，找我有事？” 来到张铭烨面前，雅砻注意到何伟正座在一旁看着自己，显然何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哦，别紧张，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了解一下雅砻同学以前是不是拜过师傅，学过什么特殊的武学。因为你的档案材料上在这一块填写的是‘无’，但是最近的情况，学校也已经留意到，所以有必要了解一下。这位是本校保密处的专员何老师。” 张铭烨伸手介绍之际，雅砻顿时有一种想笑的感觉。 昨晚还是省厅特勤局巡查组专员，今天一下变身学校保密专员，还真是会玩花样。 一番思酿，雅砻道：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校长应该知道，只有进入官方注册的武馆、道场，或者接受拥有武学传授资质的导师、武师训练，在档案上才会有记录。我恰好比较特殊，小时候一直跟着一位老爷爷在山里头采药，偶尔也连一点气功术和拳脚，久而久之就力气大了点。” “哦！力气大了点。小伙子，你这力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何伟插话说道，放下茶杯，继续说： “我可听说你最近可是在酒吧里斗殴打伤了十几个壮汉，有这种事？” “有这事儿，不过怪不得我，不信可以去问。” 有本事你就去问，料他们永远不愿意，也没胆子回忆当天发生的事情。 “也罢。不知道雅砻同学有没有意向转学，进入省战斗学院，那里的条件绝对比苏杭理工大学好一百倍，怎么样？” 何伟一言既出，登时校长张铭烨坐不住了，陈夫达前两天还点名要这个学生，现在这不是明摆着拆自己的台挖墙角吗！ “何调查员，不带你这样挖墙脚的！”张铭烨拉下老脸，立即又和雅砻解释“雅砻同学我明说吧，这位是特勤局派来的调查员，在发现你特长之后…我想这后话你也知道的。” 这是自然，雅砻心知肚明，挖墙脚嘛。 “何老师，不，调查员。我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我基因不适合使用基因强壮剂，况且我也喜欢苏杭理工大学，至于那个省战斗学院，我看就算了，咱这辈子没那福气。” 雅砻委婉拒绝了何伟的要求，校长张铭烨的立马来了精神头： “对嘛，这才是好学生，整天打打杀杀的不好。” 张铭烨心里其实也有一副好算盘，这是何伟不知道的。 江南理工大学历来一直打压武学系部，所以被兄弟学校都看扁了，尤其是江南战斗学院。 所以张铭烨一直想找个机会，压江南战斗学院一头，当然原则还是不能动摇的，坚决抵制暴力这根红线是不能碰的，否则学校董事会也不会同意。 张铭烨、何伟私底下背着雅砻捣鼓博弈之际，校长的秘书张博，间气喘吁吁冲进了会客室： “校长…校长，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出大事！”张铭烨脸色一凝，心想坏事了。 “就在行政大楼下的男厕所，发生了性质恶劣的斗殴，情况非常严重，保安队已经报警了！” “什么啊，有我们的学生吗？”张铭烨吃惊站了起来，紧锁着眉头。 大学城治安一直不太好，所以加强安保工作一直是他的头等大事，没想到日防夜防还是出了纰漏。 “没，没有，都是外校的不良青年。其中还有一个上学期被开出的许大海。” “许大海？走，去看看” 想起这个名字，校长张铭烨就气愤。这个许大海年纪轻轻不务正业，打架斗殴敲诈勒索，没想到这次还回学校寻衅滋事。 第一事发现场厕所已经被清理过，并且拍摄了照片留存证据。许大海连同所有的伤员都被暂时安置在了校卫生所。 “张校长，情况很严重，全身二十多处块骨骼脱臼，下颚粉碎性骨折，直到现在还没问出情况。”校医解释道。 “嘶，怎么会这么惨，全都一样吗？”挠着头，张铭烨有些头皮发麻，这也太阴毒了。 “是的校长，所有十三个人，都是相同部位骨骼脱臼，下颚粉碎性骨折，伤势完全一样。”校医也很震惊。 张铭烨一时没有头绪，不过幸好没有本校学生受到伤害，否则他这个校长算是做到头了。 在等待调取监控录像之际，何伟没有闲着。 他虽然不是武宗出身，但天下武学都是触类旁通，何伟一眼便瞧出其中端倪： “好厉害的卸骨术，这手段，一个普通人少说练了三十年的后劲儿才能做到这样出神入化的造诣，极可能是第三重巅峰状态，在往上可就是生化战士的水准。” 何伟暗惊之际，调取的监控录像已经传到： “是他？”何伟震惊。 “怎么会是他？” 张铭烨何伟目光交错，脸上的愕然不言而喻。 但很可惜，这段视频只有雅砻撒尿这段，之后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摄像头被许大海刻意破坏了，倒底是不是雅砻干的，张铭烨、何伟都没有底。 而且更绝的是，显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底细，连同许大海在内十三个人的下颚都被打成了粉碎性骨折，就算将来治愈了，也会留下后遗症刻骨铭心。 很快，救护车、警察抵达，来不及何伟询问雅砻，医院就接走了许大海十三人，并通过现场的监控视屏，警方锁定了嫌疑人“雅砻”。 校长张铭烨、秘书、校医一干人等，则被带走接受询问做笔录。至于何伟，一通电话就恢复了自由身。 雅砻被带走之后，何伟兴冲冲的回到了江南市特勤局总部，并对自己的师兄说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师弟，你这是逗我玩呢，一个十八九岁的小毛娃子有那么神嘛？卸骨术三重巅峰状态，这可是十三个大活人呐，不是十三头死猪，同时都被拆掉二十几块骨头，就算江南战斗学院，你也找不出一个能够达到这种水平的武师，更别提还是个学生。” 汪立山那是满脸不信，尤其是何伟的视频，只有撒尿部分，拆人的过程一概全无，光有最后受伤的视屏，谁也证明不了这就是一个孩子干的啊。 “这件事的确有点邪乎，师兄你也别着急，等等警方笔录也许再说，兴许会有答案的。” 关键视频缺失，伤者又全部下颚骨折，少说大半年开不了口，如果雅砻死不承认，就算到时候许大海他们指认，恐怕别说是警察、法院公诉机关不会采信，就连猪也不会信。十三个人被一个青年打成这样，这绝对是贬低智商。 不过转念再一想，邪乎啊。 旋风酒吧的事情怎么社会上就没有一点的传言，这小子当天到底怎么就给放倒了十来个壮汉？何伟不解 许大海十三人被重伤一事，很快在学校传开，住校的张恤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并通知了自己的大哥大“牛仔”阿福哥。 “什么啊，是哪个王八蛋敢把老子兄弟打成这样，就是那个叫雅砻的兔崽子吗！” 电话那头的阿福哥异常恼火，自己当上舵头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在自己地盘上撒野。 “对，一定是他，而且是早就预谋好了。大哥你现在还是赶紧来一趟医院吧，兄弟们家里要一个说法！” “好，我立即带兄弟赶过去！” 阿福哥是大学城片区，豹堂下属的舵头，分管帮内大小事务。许大海和他本没有什么交情，只是张恤和自己特殊的关系，所以许大海出了事，阿福哥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帮一把。 而且，这已经是公然和豹堂顶牛抬杠，真要是不吭不响，那手下的弟兄谁还肯卖命！ 阿福哥开着名车，带着五六十号人马来到医院之际，许大海等十三人已经被五花大绑裹成了粽子，门里门外警察也是站了三道岗。 “大哥事情这是这样。” 张恤一番详细讲过，阿福哥目中带火，脸上抽起老筋，十个手指是咔咔作响。 “王八蛋，敢在老子地盘上撒野，他是活腻歪了！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吗？” “不清楚，许大海开不了口。” 许大海十三人被招呼成这样，张恤第一判断一定是中了雅砻埋伏，对阿福哥说起经过时候，也是口中飞沫夸张的很。 阿福哥心里头也不禁打鼓，他也不信单单凭一个大一学生，能使出这么阴毒的卸骨术？ “大海，别怕，兄弟们会为你们报仇的。告诉大哥，对方到底有多少人，是不是快闪帮的！” 这时候躺在病床上包成粽子的许大海，其实根本开不了口，所以嘴里只能是含糊其辞，哼哼啊啊的表达了一点意思： “他不是人，不是人……” “什么？十八个人！” 阿福哥听闻对方有十八个人，眉头一皱脸色墨黑。心想：好家伙，还真是把自己当乌龟啊！ 于是乎，阿福哥振臂一呼“走！”愣是连警察也没劝住。 而躺病床上的许大海见到这情景，心里头那个急啊：他不是人，不是人……不是十八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