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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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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8章闲聊

    第618章闲聊

    注:前两章,把康广仁打成了康广厦。在此向各位大大致歉,望谅。

    康广仁看向嫣红,有些疑惑,接着又省过神来,道:“嫣红可是想去考那女官?”

    嫣红的眼神中有些向往,可是过了一会儿,才幽幽地道:“大人,嫣红虽然已经从了良,可是毕竟出不好,就算强去考了,不管中与不中,只怕都要遭人话柄的,更何况,这种女官的选拔,只需要四个字,就能将嫣红给打发了。”

    康广仁一愣,心里隐隐知道是什么,可是却仍是鬼使神差的问了出来:“哪四个字?”

    “家清白。”嫣红说完,不再说话,只是眼中露出一丝哀伤来。

    康广仁只觉得可惜,可是也明白。嫣红说的是实,再怎么英雄莫问出处,嫣红的出也是不能立在朝堂之上的,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了你的才华。”

    嫣红的鼻头一酸,这话她不是第一回听了,可是谁叫自己的命不好呢?小时候命运坎坷,好容易,找了个疼自己的夫婿,却没了,拼了一条命,给夫婿生了个遗腹子,谁知道夫家却是,只要孩子不要娘。

    康有为怜惜她对夫君的忠义,收留了她在康府,这些年来,对她也是照顾有加,要说她心里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康有为本也是个才华横溢之人,平对她又极是敬重,她哪里能不动心,可是偏偏康有为也是个命里多灾的,这几年里,竟然没有过过什么顺心的子,她自是不敢有什么逾矩的言行,康有为对自己。看似有,可是却因为滕子贵的原因,不愿意有任何的进一步想法,她也不好说,只得忍了下来,想着,兴许总有一天,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是谁曾想到呢?

    康有为就这么去了,又留下她一个人孤伶伶的,格格那也说了,要把她荐到罗夫人跟前儿去,可是,夜里,她思来想去,自己的出,连那些个在凤卫里当女兵的普通女孩子家都不如,这样过去了,也不过是图惹一是非,还不若留在这儿,看着康先生的家业。也算是尽了一份心。

    嫣红越想越伤心,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康广仁一愣,这怎么说,就哭上了?可是看着嫣红,梨花带雨,他倒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劝,这嫣红向来都是个要强的,极少在人前露软,可如今这个样子,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看着满面泪痕的嫣红,他急的面红耳赤。

    好一会儿,嫣红才止了哭,哽道:“大人怜惜嫣红,嫣红想到先生,就这么去了,心里便觉得发酸,倒让大人见笑了。”

    “哪里,哪里,嫣红姑娘有有义,康某一向都很是敬佩的。”

    嫣红当年拼死带着滕子贵留下的东西来找康有为,传的街知巷闻,只是当时因为工人暴动的事太大,虽然也有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忠义两全的女子,却是没有多少人记得,也就是有些好事之徒,有时候想起来,会说说这事儿。可是说的时候,却因为嫣红的出,却是调笑的居多,还有人拿她与红拂女相比。

    康广仁自在心里感叹详嫣红的命运,谭嗣同却在犹豫再三后,踏进了孚王府的大门,载沛看到谭嗣同前来,自是高兴,笑着拉了他去了花房,又叫人置了几个小菜,与谭嗣同喝起了小酒。

    谭嗣同本来有许多话要说,却见载沛因为自己的到来,兴高采烈,所谈的事,也都是家长里短,一会儿问他的父亲体可好,一会儿又问孩子可好,嫂夫人怎么没来,把谭嗣同给感动的一塌糊涂,林旭等人,从来都说与他相交多年,已是挚友,前些年还好。这几年,已经是很少问及自己的家人,一见面,便是问他,到底是站在哪一边?要嘛要他表态,要嘛就要他出力,对付孚王府,或是其他与维新派相对峙之人,弄他心里极是厌烦。

    可是来了载沛这里,载沛不但不谈公事,所谈之事。却尽是家事,还有一些关于学问上的事,对于这些子,宫里宫外的流言,只字不提,谭嗣同只觉得窝心,心里更是偏向了载沛。

    在说了梁启超可以要出任驻美国大使的时候,两人皆想到了前两年关于他的那个绯闻,都想视一笑,载沛笑着道:“你可不知道,我那干meimei,说是不在意,却是年前就跑来找我meimei商量这个事儿,弄的我meimei,一见她跑来,就偷着笑。”

    “卓如是个好的,哪里就会去纳了妾了?再说,如今朝廷律法在那儿,他更不可能会娶了那位何小姐。”谭嗣同正色道。

    “你是不知道她们这些女人的,都是些小心眼儿的,嘴上说的利落,做事儿也干脆,却都是在心里藏着弯弯绕的,你是没看到,就是前儿个,那三个还跑来找秀丫头商量,把秀丫头闷的,冲那三个吼了一能通,才消停的。”载沛的嘴角,皆是好笑。

    谭嗣同听着,也是觉得好笑的,这李蕙仙在京里,向来都有贤名,就是前两年,何蕙珍为了梁启超,追到了京城,她也是不怒不恼。做足了礼数的,就是自家夫人,也是极喜欢她的,时时在自己跟前儿,为李蕙仙抱屈的,实是想不到,那样一个贤惠的女子,原来也是极有心眼儿的。

    谭嗣同笑问道:“格格吼了什么?”

    载沛摇了摇头,道:“唉,说起来就是胡闹,她也没有多说,只是吼我那个干meimei,道:‘怕有个用,在这儿算计白瞎那些心罢了,若是你的,就是你的,那女人若是要来你家插一脚,只管拿了棒子打出去就是,若不是你的,卓如前年就能把她娶进门儿来了,不知道你闹个什么劲儿。’”

    谭嗣同愕然,实是没想到,载沛会这样转述,就是这位格格爆了粗口,也是毫不掩饰的转述给自己听,可是很快的,他也笑了起来,道:“格格这话,呵呵……话粗,理不粗,我家夫人也常说,妇人家最维护的,就是两件事,一是自己的家庭,二是自己的孩子,这两样,哪怕豁出了命去,也要护着的。”

    载沛叹道:“嫂夫人说的在理,我也是个不耐烦有什么小妾的,前几年,太后硬往我家里抬的那两个,哪里是什么省心的,差点就搞的家破人亡了,卓如和有溥大人前几年不是还一起折腾过什么一夫一妻会,还鼓励那些汉人女子不要緾脚,当初多少人弹骇他二人,却是一点也不肯退让的,这才是正理,当年我府里那两个,若是我不忍,福晋和我额娘也不用受那许多闲气了。”

    “齐家、治国、平天下,这话是极有道里,家宅不宁,如何有心思去治国?”谭嗣同自是知道那些过往,也是叹息,那两个女子,听说也都是如花一样的年纪,却死后后宅争斗,其中还掺合着朝堂之争,他也不好多说,便闭了嘴。

    载沛见他闭嘴,也忙转了话题,道:“那个罗夫人,是个不消停的主儿,这些子,最常挂在嘴边的,便是那什么妇女运动,还联络了好些京里的贵妇人,就是我额娘说起来都道是胡闹。”

    谭嗣同却上了心,问道:“这事儿可是真的?前些子,内子也曾提过,只是她有些犹豫,因为我的官位,她害怕连累我,我也跟她说了,只要是在理的,不用理会是否会牵连我的官途,可她最终还是没有参加的。”

    “其实这说起来,南方倒比咱们北方容易接受这些个新事物的,额娘从台湾回来,便跟我提起过,说是那边两年前成立了一个天然足会,劝那些緾了小脚的女子放足,香港和上海,如今也早就有了女人上班的。”

    “我也觉得是好事儿,只是偏有些人看不惯。”谭嗣同叹道。

    他去南京,特意去上海转了一圈,在那儿看到女人出来上班,一点也不奇怪,还特地跑到那个纺织厂去看过,整个车间,清一色的女人,他当时极受震动,这两年,这京里也因为格格的原因,女人的地位大的提高,也有女人进工厂做女工的,可是却偏大有人扯了出来,说是有伤风化,还极是尖刻的说,那些女人,不守妇道。

    两个月前,有一个叫金天翮的,却写了一篇,一时之间,各地报纸争相转载,京城里的女校,更是将这篇文章另用大号的字抄了,贴在女学堂的公告栏上。

    他还记得第一段:“女界沉沉黑暗中,光明一线请君通凿开混沌慈悲愿,佛力无边是大同。灿烂庄严救世文,一枝铁笔扫妖氛;钟声撞到铿然处,震起婚姻军。重男轻女判尊卑,提倡平权有几人;愿代同胞二万万,买丝绣出自由神。”

    想到这儿,他对载沛道:“王爷可听说了这金天翮的事?”

    载沛笑了笑,道:“你是说那个写的吧?我当时便笑,这人就是给罗夫人雪中送碳的,不过真真是没有想到,他跟蔡大人也是旧交,难怪了,能写出‘震起婚姻军’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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