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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5章 祸水

    第735章祸水

    史靖平笑着看了我几眼,道:“以前我可从没想到过,有一天你会跟我说这些话。”

    我怔了一下,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在桌子底下,用脚轻轻地踹了他两下,道:“人都伤成这样了,还作怪?”

    “你即知道我伤成这样了,还欺负我?”他微笑着用眼角瞄了一眼桌子下面。

    我不由的大窘,我们夫妻二人相敬如宾的时候居多,像这样的打骂俏,却是极少,我有些不习惯,可是心里却甜丝丝的,就在我红着脸的时候,我的左手,落入了一只厚实的大手里。

    我笑着微微抬起头,看着他,道:“人人都以为你是个正经人,却不知道,你就不是个正经人。”

    果然,一个月以后,从河南就不停的有消息传了回来,有好些工人,已经开始小规模的跟吴佩孚对抗了起来,规模虽小,可是却很是让吴佩孚吃了一个闷亏,他有着大的心思了,难免也就会缚手缚脚,他不敢太过镇压,只能把人抓进去关两天,然后又放出来。

    可是,工人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又怎么肯罢休呢?他们要求吴佩孚同意他们成立工会,可是吴佩孚一心所想的,就是要独立,若是有了工会,他的一些小心思又怎么可能实现,虽然这个工会实际上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是他的心里,早把这些工人当作了可以溃堤千里的蚁。

    一时之间焦头烂额,就在他还在暗中庆幸,没有学生跟着掺和进来的时候,当地的学生已经开始支持工人建立工会了,并且还在当地的各种报纸上撰文支持工人运动。

    于是吴佩孚无奈之下,也只得投入到跟工人和学生周旋的大业当中去了,我看着好笑,这样的吴佩孚倒是跟后世的历史上看到的有些不太一样,至少,现在的他,还没有把自己的野心完全的爆露出来。

    对于吴佩孚这个人,我印象已经不太多了,只记得小时候偷跑那次,在武备学堂外见过,却没什么太多的交集,这个人,按后世的看法,是个极会收买人心的,只是当年曾经想过,他的后来应该也会有所变动,可是没想想,最终还是去了河南。

    只是有些意外,不过这个人是绝对不能小视的,乱世出英豪,这话真是没假的,吴佩孚也好,张作霖也好,他们的出都不怎么样,可是却是最懂得把握机会的。

    吴佩孚生于1874年,山东蓬莱县人,在其诞生之际,时为小商人的父亲梦见戚继光进入家门。为表示对抗倭英雄的景仰,便以戚继光的字“佩玉”为此子取名佩孚,字子玉。

    6岁的时候进入私塾,吴佩孚不负长辈的厚望,勤学苦读,14岁时父亲病故,家境贫寒,吴佩孚一度想辍学挣钱养家,适值登州水师营招收年龄16至20岁的学子当学兵,要求每隔5天集训1天,每月发饷二两四钱白银。吴佩孚虚报为16岁到水师营当了学兵,其间拜登州府名儒李丕为师。

    在半兵半读的学兵生活中,吴佩孚未曾中断学业,第二次鸦片战争爆发后,1858年中国与外国侵略者签订了,登州作为通商口岸之一对外开放,外国商船可以自由出入,鸦片作为合法的商品大量倾销到登州。

    登州所属蓬莱县地处该州东端,北临黄海、渤海,成为炯毒重灾区之一,吸食鸦片的人数剧增,县城里烟馆林立。在此大环境下,吴佩孚最终并没有沿着科举的道路走下去,却成了一名不折不扣的烟民,成天陶醉于吞云吐雾中。

    因家境不济,仅仅只是烟馆“普通座”的座上客。1897年的一天,23岁的吴佩孚烟瘾大发,可“普通座”已无空位,吴佩孚与当地著名豪绅翁氏相商,想借用翁氏所包的“雅座”一角抽几口过过瘾。

    谁知未过成烟瘾,却被翁氏踢了一脚,赶出了房门,于是为了出这一口恶气,吴佩孚找到了当时蓬莱县城很有名气、由十个落第书生组成的“十虎”集团,求这些文痞、讼棍帮忙出气。

    于是,“十虎”大闹翁府,结果被官府缉拿,为避祸,吴佩孚连夜逃往北京,穷困潦倒。为了糊口,他只有凭自己念过四书五经的能耐,刻苦攻读“相命书”,为他人卜卦算命。

    次年,驻扎在天津的淮军聂士成部,因在四年前的中甲午战争中伤亡惨重,奉命招兵,扩充队伍。曾经在家乡当过水师营学兵的吴佩孚,决定投笔从戎,到天津应征入伍,从此踏上军旅生涯。无论是吴佩孚本人或是翁氏都没有想到,烟馆“雅间”的一脚会踹出后的一个手握重兵,叱咤风云的大军阀。

    一个吸大烟成瘾的人,最后差点成了统一中国的军阀,这样的一个人,不可谓他的心机不深沉了,对于他的心思,载沛又怎么能不清楚呢?只是这样的一个人,你把他放在哪里,都会是一根心头刺。

    就在众人还在密切河南的时候,那位“香帅”终于是没能顶住阎王的人马,香消玉殒了,光绪这一次的动用是极快速的,不用任何人上折子,就下旨,照李鸿章例,同时让张之洞的长子张权扶灵进京。

    光绪的作法让很多人都吃了一惊,在某些人的眼里,这位香帅,可是孚王府的人,虽然明里大家都不说话,可是又有谁不知道,香帅近年在湖南所为,大部份的资金,都是由那位孚王府的大格格提供?

    光绪这样做,只有两个原因,一,要嘛就是如同李家一样,怕他们在地方做大,直接弄回京城来,就这样供着,可是谁也知道,李家是不可能再有昔的风光了。

    二,那就要跟孚王府撕破脸了,这么一个封疆大吏,明里暗里都是站在皇帝的对立面,他又怎么可能放心,让孚亲王府再继续拥有这样大的一个助力?

    不过很多人的想法,却是第二种,毕竟,张之洞在湖南的所作所为,都是有目共睹的,他绝对是中国的功臣,皇上若是为了怕张家作大,就为免显的有些小气了,所以他们宁愿皇帝是为了牵制孚亲王府。

    对于这种心态,我和载沛都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也难怪,后世常有人说,中国人最会玩的,就是内乱。

    不过好在我们早有准备,所以湖南并没有乱起来,只是,这湖南的督抚却不能空缺太久,本来我还想着,张之洞的长子是个不错的人选,湖南、湖北上下的事务,他也是极为熟悉的,可是现在看来,只怕得从长计议了。

    他的幼子不大,才几岁而已,留在湖南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载沛这两,为了这件事,已经是有些吃不下,睡不着了,如今的形式,湖南、湖北一点也不能乱,好容易给吴佩孚找了些事儿做,让他没空理会这边的事,可是如今就出了这样的事。

    张之洞死的的确不是时候,可是这湖广总督,却又不能不尽快定下来,光绪也为这事儿有些泛愁,在这种时候,他虽然也知道要维护自己的利益,但是他也明白,这个湖广总督,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载沛在几之后,果断上书,由吴佩孚接任湖广总督,这道折子一公开,所有的人都怔住了,这叫什么事儿?又是为了什么?所有的人都被这一招给整蒙了。

    我有些不明白,载沛一回来,我和靖平就直接冲到书房找他了,他看着我们夫妻二人,笑道:“妹夫不好好在院子里养伤,怎么有闲心来这找我了?”

    他看向我们的目光,有些戏谑,如今这府里,谁都知道,我们夫妻二人好的跟连体婴一样,除了丫丫以外,谁想要单独见我们二人,也是不可能的。

    我有些脸红,别开脸去,靖平的子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开口道:“大哥,只是,我们二人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让吴佩孚接任湖广总督?”

    “呵呵,你不明白我能理解,你的心思没什么弯弯绕的,怎么meimei也不明白了?”他有些好笑的看着脸别向另一方的meimei。

    我愣了一下,道:“我是不明白啊?我哪里有什么弯弯绕了?”

    “你呀,看来这段子也有些心不在焉了。”载沛说着,摇了摇头,道:“这么简单的事,你还看不出来?”

    “没看出来。”我傻傻地摇了摇头,看向史靖平,指望他能看出什么,谁知道,看到的,也是一张呆呆的表,呻吟一声,对载沛道:“还请大哥教我。”

    “唉,你呀,吴佩孚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少看了他的资料?他是个做大事的人,也是受过新思潮影响的人,又接受过新学,而且这些年来,他一步一个脚印的做下来,可比湖北那些个酸府文人有眼光的多,所以他接任湖广总督,也是有些份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