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华太虚
林诚目光转向开口辱骂之人,眼眸一阵收缩,牧阳那曾经无比屈辱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原来那开口说话之人赫然正是曾给牧阳带来无尽屈辱的步平凡,在他的身边,还坐着牧阳的前未婚妻,张灵儿! “该死!这是吸取别人记忆的后遗症吗?”蓦然见到牧阳的大仇人,林诚受到牧阳记忆的影响,竟不自觉的同仇敌忾起来,让林诚好一阵懊恼。 “给我镇压了!” 林诚心中一横,强行把牧阳带来的仇恨情绪给镇压下去,整个人再度恢复平静,变得无喜无悲、风清云淡。 牧阳虽然经历可悲可叹,但可怜之人却有可恨之处,在他自暴自弃的那段时间,牧阳曾跟随张浩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林诚只略一回忆,就知道牧阳杀死的无辜之人不下十人,遭他欺凌过的妇女超过数十。 这些恶行,令得林诚对牧阳屈辱的经历根本没有半点同情,即使他变幻成牧阳的模样,也无意承接牧阳的恩怨情仇。 所以,林诚面对步平凡的当众辱骂,根本无动于衷,只当他是骂牧阳这位跟自己毫不相干之人,一脸从容的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便坐了下来。 孰料,林诚这一坐顿时便引起了一阵阵喧哗,而步平凡和张灵儿这对狗男女更是冷笑连连,眼中带着幸灾乐祸。 林诚略一打量,就马上看出来了,这个听风楼真真是把捧高踩低做到了极致,酒楼之中,凡是唱过名的绝顶天才、真传弟子都坐在靠窗或是酒楼中央,而一些默默无闻的弟子则坐在边缘地带。 像之前侍者唱名的李暮风、冷剑心、绮罗仙子等人就和他一样,单席独坐在靠窗的位置,身边还围绕着一群阿谀奉承的弟子。 “原来如此,没想到区区一个酒楼也有这么多的道道,只是这个靠窗的位置,我偏偏坐定了!” 见着众人的喧哗和不满,以及步平凡张灵儿眼中的恶意,林诚根本无动于衷。虽然他化作了牧阳的相貌,可却从来不是憋屈隐忍的性子,他乃堂堂武道大宗师,比在座的所有人都要强得多,有什么位置不能坐的? 就在这时,大厅外面的侍者唱名又传了进来:“热烈欢迎太一门真传弟子华太虚光临听风楼,您到到来使本楼篷蔽生辉!” 厅内众人闻言后均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心想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以太一门华太虚的身份,毫无疑问就该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可酒楼最后的一个靠窗位置却被他人占据了,以华太虚的强横霸道,又该如何处置林诚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之人? 与牧阳有仇的步平凡眼中露出兴奋,原本他还想着自己出头,折辱牧阳一番,可好死不死的这牧阳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占据了华太虚的席位。华太虚肯定会将他狠狠羞辱的,这下可好,不用自己出手就能达到同样的目的了,还免了自己承受欺压同门的名声。 背叛牧阳的张灵儿同样冷笑连连,自从她撕毁婚约,向步平凡自荐枕席之后,牧阳就成了她心中一根刺,深怕他像世俗界网络小说的废材主角一般逆袭,如今却看着牧阳不知死活的占据了华太虚的席位,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以华太虚的霸道,杀了牧阳都有可能啊! 想到这里,张灵儿眼中的神色越发兴奋,盼望着华太虚快快进来,把牧阳就地斩杀。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华太虚大踏步走了进来,他身穿一件黄色长袍,腰间盘着一条蓝色玉带,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洒,有着一双灿若星辰般的眼眸,身材颀长,当真是高大挺拔顶天立地。 这样的风流,这样的样貌,让华太虚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众人的焦点,而他的修为与天赋更是出类拔萃,被誉为蜀山界年轻一代,最为杰出的四大天才之一,江湖人称太虚公子。 太一门,原本只是蜀山界的一流门派之一,跟峨嵋、青城、五台三大超级门派相差甚远,可自从华太虚横空出世之后,太一门声势大振,近几年来直逼三大门派,让人不可逼视。 华太虚不仅相貌出众,更是太一门中的第一真传,他身负千年难得一见的虚空血脉,灵根刻度高达九点八,年仅二十六岁,修为便达到化劲后期,自小便有同阶无敌的美名。 见着华太虚龙行虎步走了进来,众人看清他的相貌之后,均不自觉的生出自惭形秽之感,让人不敢直视。 “你坐错位置了,请让让吧,我不会计较的。”华太虚来到林诚面前,淡淡的道。 “凭什么?”林诚打量着华太虚,不解的道:“难道这个位置被你预订了?” “没有预订,为免大家伤了和气,我还是建议你让让,我说过,不会计较你的冒犯。”华太虚仍然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姿态,可语气中却带着无可置疑。 “抱歉,我拒绝。凡事要讲究先来后到,酒楼还有别的空位,你去别的位置坐。”林诚的话语同样不带一丝烟火气,可语气却和华太虚一样坚定,他,竟然真想坐定这个位置了! 华太虚眼眸急剧收缩,看了林诚一眼,语气渐渐转为冷漠:“有些位子,不是谁都能坐的,想要坐上心仪的位子,就必须有坐这个位子的实力和资格,在我看来,这个位子,你,并没有坐上去的资格。” 林诚听到华太虚的话后目光同样转为寒冷,他虽然修为高深,却一直抱着众生平等的理念。在他看来,酒楼大厅中的位子只要是有钱的客人谁都能坐,根本不存在坐在靠窗的位置还需要什么狗屁资格。 “第一,我和你一样,都是酒楼的客人;第二,我付得起坐在这个位置的钱财;第三,我比你先来到这个位置。所以,这个位子我坐定了,你,有意见么?” 林诚话音一落,华太虚和他的目光竟不自觉的对峙起来,两人的视线带着冷酷的电光,擦出灿烂的火花,一时间,气氛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