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新） 杀戮黎明
“cao他妈的！”看着电脑屏幕上突然弹出的掉线提示，李小豪愤怒地将耳机砸到了键盘上，爆了句粗口。 “cao！就他妈剩下不到3%的血量了！大鹏，大鹏！什么情况啊这是！给老子滚过来！麻溜的！”一旁的阿吉几乎要暴走了！六个人“激情”了一晚上，跑位，抢点，清场……好容易才抢到这个BOSS，眼看就要把它耗死，这下倒好，直接来了个全员掉线，前功尽弃，不发飙才怪！ 不光是他，其他几个人面前的电脑屏幕上，都弹出了相同的提示。屏幕变得一片灰暗，几个游戏角色依然持着掉线前的战斗姿态，然而华丽的技能虚影却再也无法对残血的BOSS造成半点伤害。 由此也可以看出，什么“玩游戏玩的是过程”之类的屁话，统统都是鬼扯。 其他四个“队友”也跟着起哄，吵嚷着喊网管过来。嘴一碎，什么话都往外冒，譬如抱怨网吧烂啦，怎么会定在这里，再也不来这个破地儿之类等等，听得李小豪和阿吉两人都是一阵冒火。 地方，是李小豪定的。之所以定在这里，一来因为老板是自己的朋友，订起位子比较方便；再者这儿离自己的“窝”也比较近，来回很是方便。 这四个人，只是李小豪和阿吉游戏里结实的“朋友”，严格说起来，这还是几人头一次见面，彼此间并不熟络，所以论起交情，就只能“呵呵”了。 这会儿听这几个瘪三大放厥词，大有抱怨的意思，李小豪冷不由笑一声，却并不阻止，只是掏出一包烟，往嘴里塞了一支，一片的阿吉早已把火点上了，同时神色不善地扫了几人一眼，心里暗自记下，四个人中谁的废话最多，待会儿收拾起来，得重点照顾一下。 这两人，是附近这一片出了名的混混，平日里专干些好勇斗狠、打架逞凶的勾当，故而恶念一生，身上自然散发出一股骇人的煞气来。 被两人身上的戾气这么一慑，几个人立马哑了口，不敢再造次。 “大鹏！你小子聋啦！还不滚进来！”半晌没见人来，阿吉面上有些挂不住，旋即霍然起身，怒喝声中便要往外间走。作为一方的地头蛇，他当然有这个底气。然而没等他迈出腿，身边椅子上一个人忽然剧烈抽搐起来，仿佛羊癫疯发作一般，歪倒在椅子上，嘴里不断往外滋着白沫。 阿吉见状，抱着胳膊后连退了几步，嘴角咧着，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模样，心道：叫你小子他妈嘴欠！奶奶的，老子花钱请你们玩，还他妈玩出了一肚子牢sao，嘿嘿，报应来了吧？！真他娘的痛快！ “卧槽！哥们儿，不至于吧，一个BOSS而已，犯得着气成这样吗？”一人打趣道。神态语气，似乎也与这个家伙并不熟。 “干！”还有一人则干脆一脸嫌弃地离了座，远远躲在一旁，仿佛生怕惹上什么麻烦似的。 只有紧挨着他的一个长发男，看来像是与他关系还不错，见他出了状况，便赶紧摸出手机，慌慌张张地拨打起了急救电话。 说来也巧，“发病这人”正好坐在李小豪、阿吉与其它三人中间，将他二人挡在了最里边儿。 “咦？怪了……”长发男嘟囔道：“怎么没信号……” 就在这时，椅子上的人忽然停止了抖动，身子一挺，直接软了下去，再也没了动静。 cao！不会是挂了吧！李小豪眼角一抽，烟灰抖落了一大截，眉头也拧了起来。他并非怕事之人，只不过，真闹出了人命，勉不了又有一番麻烦。 长发男更是惊得大呼小叫，手机掉在地上也顾不得捡，开始凑到伙伴身旁，小心查探起来！ 气氛立刻变得有些紧张！就在几个人眼巴巴望着长发男将一根手指探向那人鼻息处时，对方突然暴起，一口咬住了长发男的手指！ 牙齿割断骨头的闷声，听得所有人一阵儿肝颤！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人竟然浑然无觉地大口大口咀嚼起来！ 咬人，也许这些人还能勉强接受，但吃人rou，这就万万不是他们所能承受了的！ “啊！” 长发男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惨嚎一声，拼命向后狂退！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断指处狂喷而出，溅得到处都是。 另外两人见状，哪还敢犹豫，直接推开凳子，连滚带爬往外间跑去！ “救命啊！” “啊！” 李小豪和阿吉两人眼皮也是一阵狂跳！并不单纯因为对方吃人手指这一骇人举动，更是因为，他们这个角度，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个正大口大口地咀嚼着嘴里的断指的“人”，他的眼睛，竟然一片惨白！仿佛一条死去很久的鱼，只剩下瘆人的白色眼球，完全看不到杂色！神情更是说不出的恐怖与诡异！ 这他娘的吗，分明就是……丧……丧尸？！ 丧尸这个词一旦从两人的脑海里冒出，便再也挥之不去！ 绝对不会错，一定就是丧尸！ 这他娘的唱的是哪出？！ 异变陡生，那名被咬断手指的人，还来不及退走，这头丧尸已经朝他扑了过去！一个吓破了胆的人，就算是一只老鼠也能把他扑倒，更何况是一头丧尸？连哼都没哼一下，丧尸直接就咬破了他的喉管，大量血液 李小豪和阿吉两人也想遁走，奈何被困在里面，背贴着墙，又兼过道狭窄逼仄，想不动声色地退走，根本全无可能，只能眼睁睁看着丧尸在他们面前表演“生吃活人”的戏码，这滋味，真是一言难尽…… 这时，外间隐约传来几声凄厉异常的惨嚎，混杂在网吧音响里吵闹的音乐声中，听得并不真切。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几乎同时摸向了腰间，随即，各自抽出一把雪亮的短刀！ 对他们而言，干架砍人本就是家常便饭，即使没有这个意图，也得防着仇家寻上门来，自然都保持着刀不离身的“好习惯”。 眼见丧尸吃得正欢，李小豪眼中凶光一闪，上前一步，一刀就捅向了丧尸！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管你是什么鬼东西，先给你来上一刀再说！ 噗！刀身突破腰腹部衣物的阻隔，轻易进入了一片柔软的地带。作为成名已久的混混头子，多年来干架的经验告诉他，这个部位，既能让人很快失去战斗力，同时也不容易致人死亡，实在是捅人的不二选择！ 常言道，善泳者溺，善骑者堕。李小豪刀一出手，心里就是一沉：奶奶的，忘了最关键的一点，这玩意儿——他妈压根就不是人！如果是丧尸……电光火石间，李小豪虽然想不起电影或科幻小说里的桥段，却记起了极为关键的两个字：爆头！ 妈的，要坏事！ 果然，挨了一刀的丧尸像没事儿“人”一样迅速反转过身子，直接掐住了李小豪的两只胳膊，推着他顶到了墙头！ 嘭！李小豪被撞得七荤八素，愣神间，就看到一张血淋漓的嘴巴朝自己的脸咬了过来！情急之下，再想抽刀来挡已然来不及！ 干他娘的！难道今天要交代在这儿！ 噗嗤！一声刀子切入皮rou的闷响，“白眼”丧尸的嘴停在了距李小豪的脸不足五公分远的地方，却不再前进分毫，只是瞪着一对空洞无神的死鱼眼，愣愣地瞧着李小豪。 阿吉的刀已经插在了它的脖子上，乌黑的血水正沿着刀锋，滴在地面上，散发出阵阵腥气。 “没事吧豪哥！”阿吉抽出刀，将李小豪扶了起来，“下回得砍头啊豪哥！杀丧尸，就得爆头！美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嘛！” 李小豪听得一脸黑线，却无力反驳。 这个世界，真他妈的疯了！ 李小豪从长发男尸体旁经过时，未免节外生枝，便俯下身，斩断了对方的脖子，然后才和阿吉一起，悄悄溜向了过道口。 趴在墙边，两人小心地朝外间张望了一眼。只一眼，便惊得险些大叫起来！只见刚刚跑出去的两人，已经全部躺在了地上。七、八只丧尸，围在两具尸体旁，手里捧着也不知是哪部分脏器，正凶狠地啃食着。 这绝逼是他娘的丧尸！没跑了！ 奶奶的，这是什么情况！生化危机？还是末世地狱！ 这一惊非同小可！好在二人到底算是见过些世面，硬生生把这一声惊呼从嗓子眼里咽了回去！ 二对八！还是八只……丧尸…… 阿吉急得脑门子冒了一排冷汗，再看李小豪，也是一脸凝重。 出口只有一个，两人这下算是被堵死在里面了！ “妈的！阿吉，干他娘的！”李小豪发起狠来，率先冲了出去，趁着丧尸啃咬几具尸体之际，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头丧尸的脑袋就剁了下去。手起刀落，一颗滚圆的脑袋已经落在了地上！ 眼见还有活人，其他的丧尸立刻嘶吼起来，朝两人围了上来！ 阿吉凶狠挥着刀，一脚踹开了一头企图偷袭自己的丧尸，背靠墙，一手举着把圆凳当盾牌，砍刀舞得虎虎生风，一时竟有如战神附体，逼得几头丧尸全都近身不得。 作为李小豪手下的头牌打手，阿吉的战力，可是相当的彪悍。单纯论实力，阿吉起码顶的上三个李小豪。185公分的大个，90kg的体重，身手还异常敏捷，干起架来，基本上属于控场选手，往人前一亮，光靠气场就能把对方震怂了。 “卧槽！豪哥！下回冲的时候能不能先打声招呼！”阿吉一面应付着四五只丧尸，一面抱怨道。 “干！少废话！先冲出去！” 有了前车之鉴，李小豪再出手根本毫无保留，全都瞄着脖子、脑袋！ 两人踏在桌子上，互相掩护，三下两下冲出了几头丧尸的包围圈，前脚刚迈出网吧大门，李小豪顺势一个鱼跃，就把网吧的卷帘门给拉了下来。门后立刻传来一阵叮叮咣咣的撞击声，以及一阵阵令人心悸的尸吼！ “豪哥，现在怎么办！”身后网吧里不断传来丧尸的撞门声，阿吉一脸凝重。作为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计，阿吉当然知道李小豪最大的能耐，不是在拳脚方面，而是在头脑上。这也是他自愿给李小豪当小弟的一个重要原因。豪哥的谋，阿吉的勇，就是他们这伙人所以能在这一带吃得开的本钱。 此时天色渐明，空气里弥散着一层薄薄的晨雾，路上连一个行人也看不见，李小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裤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果然，然一点信号都没有。 不对劲，很不对劲！眯眼望了望不远处东城大学的校门，李小豪沉声对阿吉道：“走，先回‘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