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修） 夺回老巢
或许是两人之前弄出的动静有些大，学子KTV里面，忽然跌跌撞撞地跑出来一只被啃得面目全非的丧尸。那对蜡丸似的白眼珠子一旦捕捉到活人的身影，立刻变得凶残暴虐，嘶吼一声，便朝两人扑了上来。 刚刚在网吧里七八只丧尸尚且奈何不了这二人，对付起一只落单的自然就更不在话下。 阿吉一个闪身让过丧尸，直接从背后飞起一脚，力度、时机和落脚点都拿捏的恰到好处，丧尸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李小豪照着后脑就是一记补刀，彻底让这头丧尸歇了菜。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KTV里面的状况恐怕不会太好。 两人一前一后、蹑手蹑脚地溜到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悄悄观察里面的情形。KTV的整体构造很简单。上下三层，每层中央靠楼梯口的位置就是服务台，放一些酒水饮料、坚果零食之类的东西；左右两边各有大小不等的数个包间。 从这个位置看过去，只能看到一楼吧台周围的一些情况。大体看起来还算正常，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隐约传出些淡淡的音乐声，想必是哪个包房里的门没有关好。 两人对视一眼，阿吉心领神会地将门轻轻推开，一股闷热而腥咸的浊气立刻扑面而来。阿吉忍不住挥了挥手，企图驱散这股气味，同时走到了吧台前，探头朝里面看了看，连一个鬼影也没瞧见，便转身，对着李小豪微微摇了摇头。 原本KTV里每层各有一男一女两名服务员，一共是六人。除了六名服务生之外，李小豪还专门留下来一名小弟负责压场子。说是压场子，其实不过就是督促督促服务员们，免得这些人偷懒耍滑。凭他们这伙人今时今日的名声地位，轻易不会有人上门来找麻烦，真要有事，弟兄们都在村子里，一个电话人马立刻就能到齐。所以留一个人在场子里打点生意，倒也是绰绰有余。 六名服务生都是从东城大学里廉价雇来的学生。他们的死活，李小豪和阿吉自然不会在乎。他们在乎的，只是自己弟兄的命。 李小豪侧耳细听，确定音乐声是从楼上传来的，便朝阿吉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两人一左一右，将一楼每个包间挨个探查了一遍。 确定一楼空无一人后，李小豪扬了扬头，指向二楼，阿吉一马当先走在了前面，刚转过弯，就瞧见二楼楼梯口，趴着一具几乎被啃成了骨头架子的女尸，从周围残留的衣物上判断，这人应该是KTV里的服务员。 也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女生死前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与煎熬，单看那些指甲在木质地板上抓出的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印迹，就看得人一阵肝颤。 然而此刻，这具本该长眠的尸体，却还在动！它用肩膀处残留的两段肱骨做手臂，拖着只剩下半截的身子，“一步一步”沿着楼梯往下爬！她的头皮几乎完全被扯掉，一只眼睛也被抠了去，留下一个瘆人的血洞，脸上已经瞧不见一块好rou，鼻子、耳朵、嘴唇、下巴统统被啃咬得稀烂，看上去尤为狰狞可怖。 居高临下，丧尸恶狠狠地盯着两个大活人，独眼中闪过一抹凶残，嘴巴兀自张合着，像是在模拟咬到两人的场景。而且因为喉管已经被咬断，这具骷髅架子似的丧尸，根本无法发出半点声响，这一点，倒是让这两人长舒了一口气。 见她这般惨相，阿吉一时间竟有些蒙了，并没有出手了结它。犹豫间，一把刀已经贯穿了丧尸的咽喉，污血险些溅到他的脸。 李小豪拔出刀，拍了拍阿吉的肩膀，当前走上了二楼。越往上走，打斗的迹象就越明显，血腥气也越来越浓重。 两人借着昏暗的光线，小心躲避着满地的玻璃瓶子和碎玻璃渣子，尽量不发出声响。 过道里空空如也，只有左手边最里间的一间包房的门半开着，里面隐约传出音乐播放的声响。 两人对望了一眼，李小豪守在中央，阿吉则如先前那样，小心翼翼地将右侧所有的包房都探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威胁后，才会同李小豪一起，朝那间包房走去。 两个人走得很慢，也很谨慎，在路过其他包房的时候，他们都会先在门外观望一番，确认安全后，才会继续往前。 最里面是一个中包，没有开灯，房间里光线非常暗，但透过显示屏和音响设备散发的微光，两人还是大致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房间里站着四个“人”，从装束上看，应该是东大的学生无疑。 就在两人张望房间里情况的时候，一张森然的丧尸脸突然幽幽地从门里闪了出来，直接贴在了玻璃窗上！森然的表情直接将精神高度紧张的两人吓了个突突！ “cao！” 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李小豪本能的爆了句粗口，紧接着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坏了！ 果然，包房里立刻传来丧尸的咆哮声，不用想，里面的几只丧尸肯定已经听到了动静！ 阿吉眼疾手快，电光火石间拉上了包间的门！ 砰砰砰砰！ “吼！” 不等两人松口气，几声低吼接连从三楼传了下来，紧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就从楼梯口传了出来，听声音，像是至少有七八个“人”同时往楼下跑来！ 根本来不及交流！眼看情势到了这个份上，李小豪怒吼一声，一脚将身后的包房门踹开，！ “干！先进房里！” 话音方落，两人已反身钻进了包房里，还没来得及锁上门，“嘭”的一声闷响，已经有丧尸撞在了门上！ 两人拼命顶住了门，李小豪腾出一只手，艰难地将门锁上了。 “呯！” 没等两人缓口气，视窗已经被丧尸给砸破，一只只鬼手一样的胳膊透过视窗伸了进来，胡乱抓挠着，李小豪发起狠来，挥起手中的刀，寒光死闪，一时间，手指、碎rou、血水像下雨似的落了一地。 丧尸撞门的力度却越来越大，眼看门锁难以招架，李小豪招呼一声，赶忙与阿吉两人将一张长沙发推到了门前支了起来，稍微调整了下角度，沙发便同门和地面形成了一个牢固的三角，刚刚就位，门锁便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断裂声，好在有沙发撑着，只被推开了一道半米来宽的窄缝。 阿吉一个飞扑，顶在了门上，想要凭借蛮力再次将门给顶住，然而门外也不知道挤了多少头丧尸，包间门始终就无法再合上！与此同时，一头丧尸已经挣扎着从门缝里挤进了大半个身子！ “cao他大爷的！” 李小豪怒喝一声，挥刀乱砍，可怜这头丧尸，还没来得及进来，便被李小豪削死。 “阿吉，松开点门，放一只进来！” 李小发起狠来，眼下这种状况，除非两人能把外面的这些丧尸都干掉，否则，拖下去迟早是个死。咬了咬牙，稍微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肩膀，李小豪做出了一副搏命的架势。 那边的阿吉稍一松劲，一头丧尸便挤了进来。这家伙的一条手臂已经被啃掉了一多半，战斗力严重下滑，没几下就让李小豪削去了脑袋。 “再来”！ “再来”！ 靠着这个法子，几分钟下来，李小豪已经剁了六颗丧尸脑袋，饶是他体力过人，此时也已经累得气喘如牛。 “豪哥，换我来！” 李小豪也不矫情，背靠着门，双脚蹬地，适应了一下，便示意阿吉离开。阿吉活动了一下筋骨，拳头握得嘎嘣乱响，耍了个刀花，牛逼哄哄地道： “豪哥，放吧！” 放你妹！李小豪心里骂了一句，想要学着赵永吉的样子，慢慢松劲，好放一头丧尸进来，然而却没想到丧尸的力量远超自己的预期，一时没有控制住力道，门缝留得过宽，两头丧尸竟同时嘶叫着钻了进来。 “干——！”赵永吉心下骇然，连退了几步，贴到了茶几旁，手指刚好碰到桌上的一个酒瓶，顺手抄起来对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只丧尸就是一轮。那是包房里统一放置的一种红酒，酒虽然不是啥好酒，但酒瓶子却做得极其厚实，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中招的丧尸立时歪倒在一边，瓶身却还完好无损！ 见这东西这么趁手，阿吉一手拎瓶，一手挥刀，与另一头丧尸战成了一团。一对一，那只丧尸岂是阿吉的对手！没几下，脖子就被捅了个对穿。 先前被酒瓶抡倒的那只丧尸，正好晃晃悠悠站了起来，阿吉想也不想，抬手对着丧尸的后脑，又是一下子，这下，酒瓶终于碎掉了，一同碎掉的，还有那只丧尸的头盖骨！ 为防万一，阿吉还是照着丧尸的后脑，又补了一刀，这才苦笑着，对李小豪道：“我说豪哥，咱一个一个放成吗？一次两个，兄弟我招架不来啊！” “少废话，赶紧准备！” 阿吉并不知道，其实刚才李小豪比他还要紧张，因为一旦他被丧尸干掉，那李小豪自己肯定也是凶多吉少。 好在丧尸的智商似乎并不高，所以两人并不担心套路被看穿，同样的方法，用了再用，直到将最后一只丧尸解决掉，门外彻底没了动静。 李小豪早就把每一只丧尸挨个过了一遍，并没有见到猴子的身影。 这小子人呢？难道趁乱跑了？ 对面包房里的丧尸早已在刚才的混战中被砍了个精光只剩下三层还没上去。难道他们躲在了三楼？ 刚才这么大的动静，楼上的丧尸应该全都被吸引了过去，两人连杀了十几只丧尸，胆气正盛，歇都不歇一下，便直接上了三楼。 这里的情况比二楼更加凌乱，地面早已被鲜血彻底染红，几堆连着头皮的毛发混杂在一堆稀烂的rou条里，显得分外扎眼。 “豪哥！” 楼梯口的一间包房突然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卷发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服务员装的女生。 “猴子！你小子他妈没死！” 赵永吉瞪着一双牛眼，有些不敢相信。 “去你妈的，你死了老子都不会死！豪哥，你可算来了！那些怪物呢？” “怪物，都让我和阿吉料理了……”李小豪故作轻松道，看了两人一眼，又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猴子身后的服务员，名叫张盼盼，原来两个人暗地里已经好上了，见昨晚人不多，就趁着半夜，钻进了三楼的一个包房里行乐。之所以选择去那儿，是因为这个房间是唯一一间门上没有玻璃视窗的包房。这一间是李小豪一伙人平日里聚集厮混的地儿，与其说是包房，倒不如说是办公室。只在生意好到没别的场地时才对外开放，没想到猴子这孙子竟然把这里当成了幽会地，一想到那张自己平日里休息小憩的沙发上，竟然沾过这两人的体液，李小豪就是一阵的腻味。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猴子说话的同时，阿吉已经将KTV的大门从里面锁上了，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确认里面的情况，两人未免堵住自己逃生的出路，就没敢关门。眼下这里算是安全了，几个人各开了一瓶啤酒，李小豪昂起头先吹了一瓶。冰凉的啤酒灌进肚里，立刻冲起了大量气泡，李小豪打了个长长的嗝，疲劳感稍稍冲淡了一些。 猴子继续说道：“大概是早上6点多，我和盼盼还在睡着，就听见外面一阵乒乒乓乓乱想，我还以为是有人闹事，可谁成想……” 猴子仿佛回忆起了某件十分恐惧的事情，猛地灌了一口啤酒压了压惊，接着说道：“还没等我推门出去，就听见一声惨叫！那声音，别提多瘆人了！” 猴子透过猫眼，看到了丧尸攻击活人的一幕，当时腿就软了，如果不是昨晚纵欲过多，身体里的水分几乎亏耗一空，估计当场就得吓尿裤子…… 稍事休息，几人便从吧台里取了些薯条、瓜子、花生米之类的零食，就着啤酒饮料，大快朵颐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运动服的青年，正从学子KTV门前徐徐跑过，沿着商业街，朝东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