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满园翠竹已长成
昨天的一章一不小心发到作品相关里去了，是月亮的失误，实在抱歉，今日已调整。 傲月岛，还是亘古不变的宁静，只是在这不变的宁静中，不知何时少了一股生气，一股灵性。 随着青雪进入月仙池，陆凡的生活就变得了无趣味了。少了一个从小玩到大的玩伴，陆凡心中说没有失落也是假的。在青雪被她的母亲林雪雁带走后，陆凡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藕圆看到陆凡失落的样子，识趣的没有去打扰他。 坐回桌前，陆凡看着摆在眼前的秋籁，缓缓得叹道：“仙芸姐，要是我没有学这些东西，只是修炼风月之力，会不会也和师姐一起进入了月仙池呢？” “你少在这里胡思乱想了。”霖仙芸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陆凡的身后，“以你的资质，就算八年都很努力的修炼，也很难成为九幻天师。你要明白你和你师姐的差距，你师姐的资质，连我也感到吃惊，要不是她不喜欢修炼，恐怕现在的修为要更高。” 陆凡苦笑着，“我与师姐的差距太大，这个我知道，可是，仙芸姐，当年你说过的，八年，八年后你就让我修炼风月之力的。”陆凡说着说着，目光渐渐变得坚定。 霖仙芸直视陆凡的目光，最后不得不移开了目光，说到：“我自然不会骗你。不过，现在，我想看看你的资质达到了什么地步。” 陆凡闻言，奇道：“人生来资质不都已经是注定的吗？” 霖仙芸手上的法印已经结了一半，听到陆凡的话，气道：“谁说天资是注定的，一个愚笨的但学了很多学问的怎地会比一个天资好但是不学无术的人笨？” 陆凡听到这话，想了想，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也就在这个时候，霖仙芸的法印已经结成了，她素手微抬，月白色的法印印在了陆凡的额上，刹那间，陆凡全身的风月之力沸腾起来，在全身游走。 “二阶资质。”霖仙芸轻轻地说到，“嗯，比我想象中要好。”霖仙芸虽然说得轻巧，但是在陆凡心中，确实掀起了惊涛骇浪。 二阶资质，整个风月天都能有多少人达到？二阶资质的人，大多都能达到三幻或四幻的境界，要不是霖仙芸亲口说出，陆凡打死都不信，八年前，他也才八阶资质而已。 “你以为就只有这些了吗？”霖仙芸不屑的说着，“八年来你学了琴棋书画，除了资质提升了外，还有很多好处你不曾感受。这八年来，除了萧翰林，所有人对你的所作所为都感到不解，哼，看来，这风月天都中，除了萧翰林，其他人不过尔尔。” 陆凡惊得目瞪口呆，八年来，他也见过不少天都的大人物，对他痴迷琴棋书画都是带着一种不解的态度。但是，那些人，哪一个不是月侍，月神，月仙三境界中，达到了月神境界的高手。但是，在霖仙芸的语气中，这些人，似乎不值一提。 陆凡没有再多问，而是去书架上翻出了蒙尘多年的《月典》和《武典》，然后问霖仙芸，“学哪个呢？” 霖仙芸想了想，最后到：“月典吧，武典还没有出现过一幻天师，毕竟，修己身与运用天地力量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不过月典在月侍境时比较孱弱，月神境后才会显现威力，很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月神境界，不得已选择了武典，不过，月侍境不是你的终点，其实只有走到月神境界，才算踏入了修炼的殿堂，许多无上密法无师自通，许多的玄妙法术也只有到那个层次才能领会。” 陆凡从来都对霖仙芸的话深信不疑，遍放下了武典，翻开月典。这时候，霖仙芸又说道：“你身上有青城留下的大量风月之力，九幻天师的风月之力，数十倍高于九级幻师，就算青城自碎了风月之魂，风月之力散失了不少，也不至于只是将你提升到五级幻师的地步。我早已将青城的风月之力压制在了你的丹田，只需半个月，你就可以炼化这些风月之力，达到九级幻师的境界，只是九幻天师这一关，很多人都走不过去。”霖仙芸说了一会儿，转而道：“你先坐下来打坐，试着沟通一下天地间的风月之力。” 陆凡依言盘坐下来，按照月典上所说，引风月之力入体，陆凡尝试了引风月之力进体内，按照月典上所说，风月之力在身体内运行二百二十五周天后就是九级幻师，但是九级幻师要想成为天师，必须修满身上的奇经八脉，每一条经脉运功一百零八周天才算圆满。陆凡引风月之力入手，先修炼十二正经中的手太阴，手之三阴，从脏走。风月之力自丹田而起，经过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孔最，而后经过列缺，经渠，太渊和鱼际等xue道，最后止在少商。陆凡闭目修炼，他八岁大病，病中跟随萧翰林走了许多地方，也学会了不少医理，xue道他也是很清楚的。只是诸多xue道，当真修炼起来，确实麻烦不少。不过陆凡此次修炼，却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只陆凡曾经跟随萧翰林学过绘画，在他的眼中，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有他自己的规则，如果不符合这些规则，那么，看山就不是山，看水就不是水了。 陆凡在修炼的途中，惊讶的发现，风月之力的运行，竟然也是有着规则，随着每个xue道流过，风月之力流过的路线是那么的完美，宛若天成，只要中间出现不和谐的地方，必然是修炼出了错误。 学了多年的绘画，陆凡对事物和谐上有着一种几乎魔性的直觉，有着这种直觉然他在每一处修炼误区上都是安然度过了。 过了数个时辰，陆凡才睁开眼睛，只见他眉目中露出一丝惊讶，一丝了然。他看向霖仙芸的眼中也多了一丝敬佩。 “怎么样？感觉到了什么了吗？”霖仙芸高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凡笑了笑，起身说道：“仙芸姐，我们去试试琴！”说完，抱起琴案上的秋籁古琴冲了出去。 霖仙芸跟随着陆凡出来，随着陆凡来到静竹园外，应为月仙池的开启，静竹园的两位师姐都不在这里，而侍女们是不敢管陆凡的事情。 陆凡席地而坐，古琴摆在自己的腿上，他对着竹林，却对霖仙芸笑道：“仙芸姐，哪一首比较好？” 霖仙芸看了陆凡一眼，说到：“《华胥引》吧！”陆凡点头，低头调弦，不久后，《华胥引》的音调缓缓得响起，在竹林间回荡。陆凡双目微微闭上，默默的运用风月之力，风月之力竟然随着《华胥引》的节奏欢快的跳动！ 陆凡大喜，平心静气，这一次，他修炼的是手少阴，自极泉xue开始，往下便是青灵。然而，就在风月之力行至少海xue时，风月之力竟然被古琴的节奏带动，失去了控制！风月之力一路冲开了灵道,通里，阴郄，神门，少府五大xue道，直冲少冲！陆凡大骇，也就在这时，风月之力离开少冲xue，伴随着《华胥引》的旋律，一道风月剑气从右手无名指射出。随着音律扩散开来，面前一株翠竹应声而倒，竟已是断成两节了！ 陆凡停下了弹奏，傻乎乎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而后，他傻呵呵的笑了起来。只是霖仙芸看在眼里，轻轻骂了一句，“不争气的东西，能乐成这样。” 翌日。 青山绿水间渐渐响起了一阵阵琴声，婉转动听，有群鸟飞至，栖地不去。陆凡轻轻抓起手边的稻谷，洒向那些飞鸟，一阵纷抢之后，都叽叽喳喳的飞去了。 “老师。”陆凡回首对着身前的一人行礼，那老者双手抚琴，之前的音乐正是出自他之手。 陆傲天，这位大陆上的第一琴师，缓缓的抬头，看向眼前的孩子，目光有些凌厉，说道：“你当真想好了？” 陆凡微微躬身，“老师，弟子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只望老师不吝赐教。” “赐教？”陆傲天突然站起来，看着陆凡，眼神中一股异样的情绪，似乎是愤怒，是失望，更多的，是惋惜。“八年来，你可曾明白过？” 将陆傲天的眼神收入眼底，陆凡傲然答道：“弟子明白，琴为心，心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大。” 此言一出，陆傲天的脸色突然就变了，看向陆凡的眼神中多了异样的神采。陆凡继续道：“自己鲁钝，不知老师的苦心，当知以琴御心，即为琴心。” “够了。”陆傲天突然说道，他坐在了古琴旁边，长笑三声，“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啊！”旋即，他又一次低头，对着陆凡说道，“你随我来……” 瀑布下，雾气氤氲，陆傲天带着陆凡，来到瀑布下的巨石上。陆傲天转身，对着陆凡说道：“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我我便将毕生所学全部传授与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了老夫的期望。” 陆凡不语，伏地行礼。陆傲天坦然的受他一拜，等到陆凡起身，陆傲天问道：“你修炼风月之力，可知修了什么？” “天地之力。”陆凡想了想，回答到。陆傲天摇了摇头，“也对，也不对，天地之力，固然不错，可是，你可知修行的本身，是修的己身，与天地何干？” “我再问你，风月之力，力随什么而动？” “随身而动。”陆凡恭敬的回答到。陆傲天不满的摇头，“错！”说完他的手微微上前，抓向陆凡的手臂。 “啊！”陆凡来不及反应，被陆傲天抓住，“哗啦”一声扔进了水池之中。 “你已经感到我要抓你，可是你的身体，动了没有？”陆傲天看着在水中挣扎的陆凡，“我再问你，力随什么而动？” 陆凡踉跄的爬上石头，想了想，开口道：“力随意而动！” 陆傲天诧异了一下，点头道：“悟性尚可，我再问你一句，意随什么而动？” “意随心而动。”陆凡果断的回答，陆傲天怔住了，陆凡回答道：“老师您常说，弹琴，要用心去弹，只有心到了，意就到了，意到了，音也就到了，我想，风月之力的运用，也有这个道理，正所谓万法归宗。” “好！”陆傲天突然大笑一声，“不亏是我陆傲天的弟子，悟性就是非同一般！”然而，没等他说完，陆傲天突然一爪抓向陆凡！ 陆凡突然间抬掌，一掌隔开陆傲天的一抓，笑道：“老师，汝意到，吾身乃动，老师的想法，早就瞒不过弟子了。” 陆傲天一抓不中，心中诧异，听陆凡一语，突然大笑起来，师徒两人顿时相视而笑。 随后的时间里，陆傲天不在教陆凡弹琴，转而教导陆凡风月之力的运用法则，那看似桀骜不驯的风月之力，竟是在陆傲天的指引下，变得温顺无比。陆凡有时会惊讶的想到。“风月之力原来可以这么用！” 就这样，一连过去半个月。 “你先体会一下。”陆傲天双手抓住陆凡的小手，轻轻的摆动，“感觉到什么？” 陆凡闭上双眼，说道：“弟子不知。” “这一股力，要柔。”陆傲天握着陆凡的小手，来回的摆动，“力，由内而发，是借力打力的柔中带刚之力。”陆傲天缓缓说着，突然他命令道：“发力！” 陆凡闻言，骤然发力，陆傲天身形微微后仰，说道：“身似满弓，借力打力。”说完，双手微微一推，这一推，在陆凡感觉，竟是无与伦比的沛然大力。 “啊！”陆凡惊叫一声，倒飞而起，“噗通”一声，摔入池水之中。“记住，这是由内而发，无具无形的内蓄之力。” 狼狈的爬起来，陆凡躬身道：“弟子谨记。”陆傲天盘坐下来，挥手道：“你去吧……” 醉仙岛。 “老师，这一局，我输了。”陆凡放下手中的棋子，对着眼前的老者行礼。老者捋须而笑，“凡儿今日进步颇多，老夫想赢你，也颇为棘手了。” 陆凡挠头而笑，老者一掌拍在陆凡脑袋上，笑骂道：“你这小子，还是这呆头呆脑的样子。怎么不见你那往日的精明了？” 陆凡不语，老者叹道：“凡儿，你跟我学艺已有八年了吧。想我林离的本领，你也是学全了。” “没有啊！”陆凡惊叫道，“老师您博学多才，弟子我天资鲁钝，实在不得老师所传之一二。” 林离却是摆手，叹道：“你的悟性之好，老夫平生仅见，虽然你的修炼天资一般，但是为师始终相信，你必将成大器。” 老夫傻乎乎的笑了。林离又是赏了陆凡一巴掌，“这八年来，我教你的，你可曾记住？” 陆凡顿时收起嬉笑之意，伏地道：“八年所受，凡，不敢忘。” “好！”林离扶起陆凡，笑道：“凡儿你记住，就算你有逆天的修为，终究不能成栋梁之才。所谓栋梁者，洞察天时，窥万物之奥妙，得四海之机密，修身以平天下！” “凡儿知道。”陆凡诚恳的答道。林离大笑一声，“好，凡儿你记住，这八年来，为师教你治军行兵之道，也有平天下的道理，其实为师也希望你不会用到。不过，凡儿，你记住，你有了更大的能力，就会有着更大的责任，凡儿，这一条路不好走，你怕了吗？” “凡儿不怕！”陆凡躬身道，一脸坚决。 “嗯。”林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挥手道：“八年了，我们压了你八年，不许你修炼风月之力，想必你心中也是有怨恨的，如今你学业有成，我再也不压你，只希望有朝一日，你能腾飞于九天之上！” 林离说着，抬手示意陆凡离去，陆凡深深行礼，最后含笑离去…… 离开了醉仙岛后，陆凡停下了琴棋书画的学习，而是专心炼化青城留下的风月之力，出乎陆凡的意料，青城留下的风月之力比想象中要多，除了达到了九级幻师外，还修完了手厥阴和手少阳。 一日，霖仙芸将陆凡叫道竹林里，说道：“你修炼也有些时日了，在功力上已经有了一些火候，今日，我便传授你一些通玄妙法，这些妙法都是我自创，记住，非到关键时刻，不可运用。” 陆凡点头应道：“仙芸姐，你放心，我不会乱用的。” 霖仙芸颔首，说道：“这第一式，也是威力最大的一式，在我看来，这一式的威力不下于九天风月剑，也不像九天风月剑那样，整个天都也没几个人能练成。” “那仙芸姐你练成了吗？”陆凡揶揄的问道。霖仙芸瞪了陆凡一眼，说道：“自然是会了，只是现在还不能传给你。” 陆凡傻傻的笑了一下，不再多言，霖仙芸于是说道：“这一式唯一的缺点就是——蓄力。” 霖仙芸来到一颗小臂般粗的竹子前，说道：“你动用三级幻师的力道，来打这颗竹子试试。”陆凡点了一下头，抬手间光芒乍现，一掌劈在竹子上，竹子竟是丝毫不动！ 霖仙芸满意的笑了笑，道：“这样的竹子，别说三级幻师，五级幻师也难说一掌劈倒。不过…………你将你的风月之力借与我一用。”陆凡闻言，将风月之力借给霖仙芸一用，刚好是三级幻师的风月之力。 “看好了！”霖仙芸说着，手臂下垂，风月之力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向她的手上凝聚而去。 “月华闪！”霖仙芸一声娇喝，素手一挥，双指划过翠竹，然后，可怕的一幕出现了。霖仙芸手指划过的地方，翠竹像是被什么东西绞碎了一样，一寸寸的碎成了粉末。然后，翠竹**了一声，倒下了。 陆凡呆呆的看着倒下的翠竹，半天合不拢嘴。霖仙芸这时淡淡的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练这一招…………” 陆凡回过神来，看着霖仙芸，淡淡的笑了，然后，他抬眼向竹林中看去，那里，自己种下的幼竹，早已长得郁郁葱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