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九年(十九)
不多时,梓笙便换好了衣裳,赤着脚慢慢走到嬴政面前,说来也奇怪,那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未觉不好意思,今晚只当着嬴政的面,自己反倒紧张羞怯了起来··· 不过要说这衣服以梓笙这个现代人的标准来看,真不算露骨,但是与那些汉服比起来又确实是少了点,梓笙心里想着,可能是汉服穿的久了,一时还不太习惯吧。 梓笙穿着红色襦裙站定在嬴政面前,却久久不见嬴政抬头,也没听到嬴政说话,想着嬴政是不是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的走到嬴政跟前,俯下身想看看究竟,案几旁的嬴政把头买的低低的,一旁的烛火有些昏暗,也看不清嬴政的连,梓笙便在嬴政耳边轻轻唤道:“王上···王上···” 话未说完,嬴政猛地一拉,将梓笙拉进自己怀里,轻声笑道:“笙儿这般,可是在诱惑寡人?嗯?” 本来梓笙就被吓了一跳,又听嬴政这么说,马上回驳到:“王上,可是你让梓笙穿成这样的,怎么变成是我诱惑王上了呢?!” 嬴政看着梓笙在灯火下映成淡红色的脸颊,手臂一收,猛然低下头去便将梓笙的唇印在自己唇上,一番抵死纠缠,若不是梓笙有些呼吸困难,捶打着嬴政,恐怕嬴政真的是要把自己活吞了··· “王、王、王上,梓笙喘不过气来了···”梓笙呼吸急促的坐在嬴政腿上。 “哼!这就受不了了?刚才又是何人说甘愿受罚的?”嬴政搂着梓笙纤细的腰肢,凑近梓笙耳旁,伸出舌轻轻地舔着梓笙的耳垂。 梓笙一时感觉嬴政的手在自己身上反复游走,本想制止他,可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身体已经酥麻瘫软在嬴政怀里,只能任由他的挑逗··· 嬴政看着怀里如玉一般的人儿,便说道:“笙儿,接下来···寡人可就要好好惩罚你了···”说完,嬴政便抱起梓笙走向床榻··· “王上,梓笙知错了···”此时的梓笙也清醒过来,向嬴政哀求道。 “笙儿,那日宫宴之后,寡人已经饶你一次了,这次,寡人怎么会轻易放过你呢···”嬴政说着便轻轻把梓笙放到床榻上,伸出手便开始解自己的外衫。 “啊?宫宴那晚···真的不是我在做梦么?”梓笙如此一听,才想起宫宴那天晚上,尽管早上听川儿说起过,可是自己强迫自己相信那是一场梦,看来这回,自己是该彻底打消这个念头了! “是啊,笙儿那晚可是梦见了寡人?嗯?”嬴政凑上来倾身压在梓笙身上,手指慢慢划过梓笙的脸颊温柔地说道。 “啊···没···没···有···”梓笙连忙慌乱的摇了摇头。 “没关系,今晚,寡人便让你想起来,如何?” “王···唔”······ 月下的咸阳显得那么温柔多情,室内满地旖旎的衣衫,一床锦衾却掩不住床上的春光··· 梓笙望着窗外,原来这个被列国叫了一百多年的虎狼之国此刻竟是如此静谧。身旁的嬴政声音里带着几丝未退的情欲,沉声问道:“笙儿,你说,这咸阳如何?” 梓笙望着那被月光洒满的庭院,细细想了片刻,便仰起头对嬴政说道:“王上,咸阳虽好,笙儿却觉得···” “你觉得什么” “这天下更美。” “哈哈哈···果然知我心者,一是李斯,二便是你秦梓笙了,哈哈···寡人要定这天下了···”嬴政健壮的手臂搂紧了梓笙,开怀大笑的说道。 “王上,一定可以的!”梓笙依偎在嬴政的怀里,感受着嬴政胸口的起伏,听着他爽朗的笑声,梓笙甚至一时恍惚,奢望着,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此,该多好··· 良久,嬴政微微低下头,稳了稳梓笙的额头,轻声说道:“笙儿,待寡人亲政,寡人便许你秦王后,可好?” 梓笙如此一听,怎能不感动,可是自己却不能,自己也没这个资格,于是便起身冲着嬴政淡淡的一笑:“王上,能否答应笙儿一件事?” “何事?” “王上答应笙儿,不要许笙儿为王后,而且笙儿也不想做什么夫人,美人,眼下如此这般便好。笙儿只想以现在的身份来爱王上,便足够了···” “为何?这秦王后的位置多少人梦寐以求,你却拱手相送?”嬴政不解的看着梓笙。 “王上,不是笙儿拱手相送,而是笙儿知道,以我的资质根本没法胜任,到时只怕会负了王上的期望,更重要的是,若是王上日后宫中丰盈,女人之间的嫉妒便一定少不了,笙儿不想卷进所谓的后宫之争,只想如此陪在王上身边就好。”梓笙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委屈你了。”听到梓笙这么说,嬴政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梓笙,但也不好再强求梓笙什么,毕竟,有她能在自己身边便足够了。 “王上,笙儿可没觉得委屈,不过,若是王上觉得对笙儿有亏欠的话,那就再答应梓笙一件事,如何?” “这次又是何事?”嬴政挑了挑眉,有些好奇的问道。 “笙儿要王上···每天都为我画眉,可好?”梓笙甜甜的笑着,向嬴政撒娇道。 “哈哈,好,寡人答应你,你若为寡人天天束发,寡人便为天天为你画眉···”嬴政轻声说道。 梓笙听见嬴政这么说,有重新倚回嬴政的胸口:“王上,可不许耍赖!” 良久之后,梓笙只听头顶上方轻轻地飘过三个字:“一辈子···”三个字声音虽小,却深深的烙在梓笙心上,一辈子···王上,如果我们真的可以一辈子该多好···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梓笙一早起来便帮嬴政穿衣束发,看着一大早便围在自己身边忙个不停的梓笙,嬴政心底有种多年不曾有过的温暖流过,就像早些年在赵国时,被其他孩子弄破了衣裳,回到院子里找母后补,母后总是先狠狠地骂自己一顿,却一边补着衣裳一边流着泪,所以每次自己身上的伤从来不敢让母后知道,因为不想再让母后流泪,而那些伤,只能自己咬牙忍着,痛着··· “笙儿,如今你越来越熟练了,哈哈···”嬴政把思绪从那些年拉回来,看着梓笙淡淡的笑着。 “王上,你就不要取笑笙儿了,好啦,发髻已经束好了,王上看看怎么样?”梓笙将铜镜拿过来,给嬴政看了看。 “嗯,不错,不过笙儿还忘了一件事。”嬴政点点头笑着。 “嗯?什么事?没有啊。”梓笙反复检查了一下嬴政说道。 嬴政却站起来,转身拿起眉笔,托起梓笙的下巴,轻轻的描画着梓笙的眉目,梓笙只觉得嬴政离得那样近,所有的呼吸都轻轻喷吐在自己的脸上。 梓笙第一次那么近那么清晰的看着认真而专注的嬴政,此时这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里,映出的是自己的眉眼,那么温柔的看着自己,一点点将自己蚕食,吞噬,也许这才是,自己深爱的他,最真实的一面吧··· “笙儿,忘了这件事。”嬴政细细的描画好梓笙的眉,在她额头印下淡淡的一吻说道。 “王上,时候不早了,该去上早朝了。”梓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嬴政说完便转身去上了早朝。 “诸位,如今据寡人的冠礼已不足四月,不知眼下各方准备如何?”嬴政处理完列国公务事项之后,在朝堂上问道。 “回陛下,冠礼之事正有条不紊的进行,臣保证给陛下一个盛大的冠礼。以贺我王佩剑亲政!”吕不韦张开双臂,甩了甩袖袍说道。 “如此便好,有劳仲父了。”嬴政不咸不淡的说着:“若再无它事,散朝吧。” 散朝之后,嬴政秘密叫李斯来到永安宫,一见李斯过来,嬴政便问道:“先生,国玺一事行进的如何了?” “陛下,国玺之形已经大定,只差一些细枝末节,工匠们正在精益求精,力保冠礼之前打磨完毕。”李斯拱手说道。 “如此便好,先生,寡人还有一事···”嬴政突然神色有些焦急道。 李斯从未见嬴政这般神情,便问道:“陛下,请讲。” “上次,先生对寡人说,于嫪毐一事,要寡人等,眼看冠礼在即,嫪毐那厮又得寸进尺,居然让寡人称其为假父,寡人如何等?”嬴政眼里瞬间像燃起烈焰般,‘假父’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陛下,稍安勿躁,如今嫪毐自称为陛下假父,起势之心昭然若揭,但就算嫪毐若要起势,也绝非一日两日,陛下既然想要连根拔除,就要给他机会和时间准备,如此,陛下才有出师之名。否则,弑杀假父亦会落的天下人话柄。”李斯慢慢的向嬴政解释道。 “既然先生还是如此说,寡人便信先生。”嬴政似乎长舒一口气,对李斯淡淡一笑。 李斯一时有些惊诧,自从上次宫宴过后,陛下的表情最近越来越丰富,也不知是好是坏,看着平日不苟言笑的少年君王,今日对自己的淡淡一笑,李斯细细想来,还真觉得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