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少年的过往
“周老师，不是我不愿意给苏青木辅导功课，他是在是太过分了，还当着那么同学的面给我起了一个那么不堪的名字！”虽已过去了数分钟，夏若水的眼眶中依然带着泪花，让人不由怜惜 听过了夏若水的哭诉，周老师一边给夏若水递了一张纸巾，一边轻轻叹了一口气 “或许并不是他情愿自甘堕落，只是命运对他太不公”听着周老师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又看了看他多出的白发，不知为何，总感觉多了一丝苍凉 夏若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用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周老师，在等着他后面的解释 “你所认识的苏青木只是如今的苏青木” “如果时光再回溯，那确实是一种全然不同的姿态” “苏青木还没上高中的时候其实是一个好孩子，而且比一般意义上的好孩子还要优秀的多，也许是因为母亲受过高等教育原因，从开始就比较注重对他的教育，可能是方法得当也可能是遗传原因，总之不管是上小学，还是上初中，他的成绩一直都是班级数一数二，纵然是在学校级部里也是每每名列前茅” “学习好，又喜欢运动，因为有身高优势，每次学习组织的篮球比赛总能获得更多的关注，那时候的他性格还很开朗，所以身边也有很多的朋友，不管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都喜欢跟他接近，他平时还注重锻炼，也喜欢练练些个拳脚，所以他的身材比例看上去也是散发出跟他年龄不相吻合的魅力” “那时的家人跟学校里的老师对他寄予的厚望可不止一点，如果说他能考上重点高中，也许只是意料之中的事” “而且他外祖父本身还是一个音乐教师，加上从小对他的熏陶，所以才有了很多人梦寐以求的音乐天赋，小提琴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是专业九级的水准，他最喜欢的还是吉他，摇滚音乐也是他那时候最喜欢的一种形式，而他也一直都有组建乐队的梦想，不管是小学，还是初中，一直都没有放弃钻研，那时他的家里还有一把著名音乐人签字的吉他，曾被他视为珍宝一般，每天擦拭爱不释手” “只是未来未必都随人意，老天也总喜欢妒英才，就在一切看似完美无瑕的时候，厄运往往那么不解风情，就在临近中考的时候，他的mama在一次出行中不幸遭遇车祸，当场死亡，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从此便一蹶不振，失去了所有的斗志，从此便养成了嗜睡的习惯，其实他并非那么的疲惫，只是在逃避” “也许也只有在梦中，才能找到他自己曾经的快乐了吧”周老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带着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人世间的事往往都是如此，祸不单行现又行，他的父亲在那件事发生以后不久就重新取了一个女人，可想而知苏青木这个孩子当时承受着什么样的压力，带着对母亲的难以割舍，又有周围人的非议，渐渐的，他的性格的变得孤僻了起来，经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发呆，没有人知道他整天在想些什么，也不愿意与人沟通，脾气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了，甚至后面的日子还经常跟他父亲吵架，有时候会变的非常暴躁，抽烟喝酒打架也都是那个时候养成的坏习惯” “有些时候还经常会带一些社会上的青年来家里，每每都是脏乱不堪，开始的时候他的父亲还去讲讲他，而招来的确是苏青木更变本加厉的放肆，最后他的父亲也是忍无可忍，也不再管他了，跟新任搬离了家里，每月定时给他打点生活费” “不过总归是亲生骨rou，真的想不出他的父亲为何这般的无情”周老师带着愤慨道，“毕竟是我meimei的骨rou，而且他小的时候跟我也是甚亲，也讨人欢喜，是在不忍他就这般自生自灭，当时以他的状态跟成绩是远远不足以来这所学校的，我动用了点私人关系，又用钱上下打点了一下，才勉强让他进来的” “可是自从他来到这里就没让我省心过，也不知道当初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夏若水隐隐的看到了周老师眼泪的悲伤，还有失望 这时一缕光线透过窗帘射了进来，刚好打在了周老师那老花镜的镜片上，透过镜片穿过眼眸，朦胧的水雾里仿佛有一个轮回的故事，关于那个叫苏青木的少年 这是一个昏暗的夜，星星隐去了行踪，月亮也不知道躲藏在了哪里，整个天地显得异常的安静，画面里只有那不知疲倦还在远去的流水，还有那河水旁沙沙作响的野草，还有那个仰望远方的背影 静的安宁，安宁的静 原本寂静的空气里，突然就传出了那么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如此的待我！都说天公天公，这样看来你根本就是不公平的！”他的眼神里带着愤怒，直直的盯着天空 天空仿佛也是不喜他的话语，天色又暗淡了些许，“是不是不敢回答我的话，连你也有逃避的时候？哈哈！老天也有怕的时候，哈哈！”风吹来凌乱了他的发梢，天空仿佛真的因为他的狂妄，一丝电光划过，好像在告诉下面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它也会生气 “就这么一点动静？哈哈，实在是太好笑了！你凭什么就能轻易的剥夺我所拥有的一切，凭什么！就凭你高高在上？！哈哈！”就这么恣意的狂笑，也不知道是喜极而泣还是其他的情绪因素，昏暗的夜色里竟然闪过了他眼角的光点 “我只要我的母亲还在，我所有得到的让人骄傲的成绩你都可以拿去！统统都拿去！只要能还我一个笑容还在的母亲”那泪滴已经串联成链，晶莹里倒映着他苍白的面颊 此时的那个背影已经跪在了小河旁，双手撑在杂草丛中，嘴巴还在颤抖，只是声音太小，听不清那其中蕴含的悲伤，眼眸里好像也渐渐的浑浊起来 只见他用力擦了擦眼角，挺了挺微微颤抖的身子，怒视了一眼天空，就径直的朝前方走去，视线里不再有焦点，而近在咫尺就是那奔腾不息的河流，此刻多了一份兴奋与躁动，好像已经迫不及待就要吞噬掉这个夜色里的少年 而这个少年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冰凉，丝丝的凉意通过脚底蔓延到了身体，蔓延进了心房，涌进了脑海，使得思绪在这一瞬间略微清晰了一点，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知何时那躲藏起来的月亮已经探出了半个身子，好像饶有兴致的看着脚下发生的一幕 但他的身体仿佛再也挪动不了一丝，刚刚还在激荡的流水也好像带着遗憾，悄然散去，他的瞳孔轻微的放大，透过朦胧的视野，在那天边明亮的远方，看到了那个温暖的容颜，这一刻的时光仿佛回到了昨天，回到了那时的温馨如初， 好像要抚摸他的脑袋，又奈何距离太远，最后定格了一个带着笑容的面颊，视线更加的朦胧，带动着那个影像也在模糊，在扭曲，此时动起的画面远远望去好像是在摆着手臂，像是在提醒着下面的少年不要继续往前走了，耳边的风声也在迎合着思绪，回去。。回去。。我的孩子。。 望着母亲渐渐消逝的容颜，他的眼里太多的是悲伤与不舍，抬起了右脚就要相寻而去，伸出的手掌去想抓住那个永恒，可是最终手掌还是停留在了半空，天边也是恢复了如初的平静，仿佛刚才的种种不过是幻觉一场，只见他用力挤了挤眼里还有的湿润，没有人知道他思绪里飞扬的内容，再一个一秒，他径直向后倒退了几步，直直的倒在了草丛间，双眼望着天际不知何时已星星点点的夜幕 徒经的那些托起巴仰望星空的年岁，早已抖落了满天的年轻，如今少年已不再渴望那遥不可及的璀璨，是否只有经历最傻和最痛，才可以看到最美最真 也许此时的他就想这么沉睡，又想不再清醒，让一切的一切在梦里都重归自然，再归沧桑，回归那原始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