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第二十七章：砸场子
“爸！” 当吴天要吴天麒回家时，吴天麒不由急了。虽然吴天麒本来就坚持着要回家过节，但怎么也要把朋友的事情定下来，比如先把钱赔给对方，这起码可以堵住对方的口。若是对方再闹事，干脆自己就把事情扛下来，自己虽然不想用父亲名字去吓唬对方，可是起码以自己身份并不怕对方搞自己，家里人就更不用怕了。 “天麒……” 当吴天要带吴天麒走时，一边的陈尔刚和李新柔两人还真是跟吴天麒一样，有点急了，而刘曼文则露出担忧之色，估计在担忧着若是孙虎逼得急了，自己应该怎么办。 “好了，你们那点事我刚才就听了！”见陈尔刚心急得叫了出来，吴天一手拦住他说，“小孩子家家的，跟这种人打什么交道，你回家去，我跟他们三个走一趟！” “好！”还没等吴天麒有所反应，一边的陈尔刚却是欣喜地应了一声，因为他听刘曼文说吴天麒父亲威望高，可以摆平这事，本来拉住吴天麒不让走为的就是这事，现在吴天主动说帮忙当然欣喜。 不过，陈尔刚和李新柔只是欣喜而已，以为就像社会上求人办事一样，在他们的心中，威望高就是人面广，没有其它含意。但在刘曼文看来则是除了喜外还有惊，她本就出生于武林世家，虽然家道中落，可是武林中的事情知道的肯定远远不是陈尔刚和李新柔俩可比，不过让刘曼文不明白的是，吴天似乎对于吴天麒前往很是排斥，当然，其中缘由她也不敢问。 “爸，我跟你们一块吧？” “不行！”吴天是铁了心不让吴天麒一起去，一口拒绝。 本来，在吴天麒这年龄，虽然不像中学年代那样盲目反叛，但仍然处在年轻人的反叛期，只是比中学年代要理智得多，不过理智的反叛往往比盲目更加固执。只可惜，吴诗琪的话是一句都不听的吴天麒，天生就怕吴天。 作为儿子，一般都会以父亲作为榜样，只可惜，一般家庭中，随着儿子一天天长大，父亲在儿子心目中会渐渐失去地位，原因是儿子心目中完美的父亲会渐渐完善，而现实中的父亲则远远达不到这一标准。所以儿子内心虽然还深爱着父亲，但对于父亲的话却是一句都不会再听，甚至更甚。 而吴天，作为一名父亲，严格来讲并不合格，他不止一位妻子，儿女众多，除了一些重要的日子会陪伴在吴天麒身边外，根本没有时间陪吴天麒，而且这些时间中还有大半是在教吴天麒武功。 可是，即使是这样，吴天麒对于吴天的话还是不敢有丁点违背，原因很简单，吴天的形象虽然与吴天麒心目中完善的父亲有着相当差距，可是有一样却是让吴天麒连想象中的人物都无法比得上吴天，那就是武功，所以吴天在吴天麒心目之中仍然是有着相当的地位，至少吴天若是板起了脸严肃起来，吴天麒从来没有反抗过。 吴天麒最终低头离开，事后，也许吴天麒还会跟吴天闹点脾气，可是在这一刻，吴天麒却是惯性地选择顺从自己的父亲。 “走吧！” 目送儿子远去后，吴天让因为吃惊而有点愣神的陈尔刚三人带路，前往那所谓的曾经武林大派铁拳帮的老巢。 在现代社会，黑社会已经不像电影演的那样，只能够经营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找钱虽快，但见不得人，上不了明面。特别像铁拳帮这种有武林背景的门派，门派中人一样有高学历，掌权者一样有高智慧，正当生意一样有许许多多，当然，暗地里是否还有黑暗交易那就不得而知了。 铁拳帮当年也并不是宗主门派，只是大门派的附属势力，而且宗主门派在武林中排位也并不靠前。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没有受到吴门清算，反而生存了下来，还接掌了其宗主门派残留下来的生意门路，勉强混得风风光光。最近几年，随着吴天的不理世事，最后还把门主一位传给吴道，吴门对于武林各大门派开始放松。特别是吴道执掌吴门而吴天又闭死关的一年多时间里，吴门开始与“武”合作，逐渐给武林残留势力松绑，除了不可以像以前那样“一宗多属”外，做下生意，养活广大门人已经不会受到打压。也是在这一年多里，铁拳帮开始混得风生水起，人越来越多，钱包也越来越鼓。不过监于帮中成员都只是些普通武人，“武”也并不干涉，无形中让铁拳帮帮主孙虎胆子越来越大，生意自然也越做越大。 铁拳帮听起来让人觉得有黑社会性质，可是其老巢却是一栋办公楼大厦，而今天，整栋办公楼似乎并不办公，有着许多人在忙碌着，看样子应该是在准备着今晚其旗下公司举办的圣诞晚会。 可能都在忙碌着，保安不可能像往常那样严谨对待进出大厦的人，以至于吴天一行四人进入大厦居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此时已经是下午，铁拳帮旗下公司估计是上午办公，下午开始布置场地，场地自然是整栋大厦，因为场地实在是有点大，布置的东西太多，所以所有员工都在行动着，除了大厦的最高层，那是公司决策者的办公室所在层次，现在在上面的也许是孙天柱，也许是已经赶来的孙虎。 “站住！” 电梯不能够到达最高层，最后一层只能够步行上去，可是在楼梯口有两个门卫守着，看那架势应该是铁拳帮的核心人员的亲卫，很是强壮高大，看起来很好打的样子。而此时，想要直达顶层的吴天一行人就被这些门卫给拦了下来。 “我们是来找孙……孙经理的。”陈尔刚因为撞车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找他口中的孙经理，也就是孙天柱，不过前来这栋大厦却是只有一次，之前都是前往孙天柱的公司旗下的一间夜总会中，只是在上一次，吴天麒与孙天柱的打斗就是在这栋大厦之顶进行。大厦之顶自然不是指孙天柱的办公室内，而是其办公室的更上面，大厦的天台。 “他没空！” 守卫并不是孙天柱的人，而且听其口气对孙天柱也并不是很尊敬，看来他们是另一位比孙天柱更有地位的大人物的亲卫。 “噢，是孙经理让我们前来的，并不是我们……” “滚！” 陈尔刚试图说服门卫，却是被门卫很不耐烦地，以恶劣的语气驱赶。 陈尔刚与李新柔还只是个学生，对于这种凶神恶煞的人自然害怕，被人吼心中虽然觉得委屈，可是却是不敢出声。至于一边的刘曼文，尽管有着武林背景，可是她家早在她父亲一代没落得没了样子，她除了比陈尔刚知道得多一点情况外，没多大区别，一样不敢对这种只对其顶头上司的命令才有反应的人说些什么，而且她知道，要动手也轮不到她，在她身边就有一个至尊级的人物。 “叫你们滚，听到没？” 三个学生是吓住了，可是吴天却仍然一直往前行，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这让那守卫有了被冒犯的感觉，上前一步就要动手。 至于被吓住的陈尔刚，突然发觉自己老友的父亲居然聋了一样往前行不由大惊。在陈尔刚心中，吴天只是一位有声望的长者，可是，再有声望也要跟讲道理的人讲，眼前的守卫明显不是讲道理的人，说难听点只是两条只听主人话的狗，跟狗说话你能够指望什么？ 可是，陈尔刚要伸手拉住吴天已经迟了，因为吴天脚步一直都没停过，虽然因为陈尔刚是带路者，领先吴天一小段距离，可是陈尔刚被吓住停下了前行脚步，就那么小会，吴天就已经越过陈尔刚一臂之距，陈尔刚想拉也拉不住，想追上去可是吴天跟守卫已经靠得太近了。 “啪啪”两声，还没等陈尔刚三人反应过来，两个高大的守卫就给吴天看起来有点轻飘飘的两掌给扇飞了，撞到一边的墙壁之上再摔下来，落地瞬间就已经晕了过去。 “走吧，我的时间并不宽裕。” 像是扇飞两只蚊子，吴天看也不看一眼地上的守卫，回头催促有点被吓住的陈尔刚和李新柔，而刘曼文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是仍然是被吴天的干脆利落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比陈尔刚和李新柔先清醒过来，走了上去。 “我以为……以为我们是来谈判的。”终于清醒过来的陈尔刚拉了李新柔一把，急步走了上来，说话有点抖。 “谈判？”吴天终是停住了他的脚步，回头望向走上来的陈尔刚两人，“打伤我儿子，我还跟他谈判？先把打伤我儿子的手砍下来再问我愿不愿意谈！” 呃，两女一男再次愣住，他们终于明白，吴天为何不让吴天麒来，敢情这是老子要为儿子出头，还怕儿子拦着。 “可是……可是他们是比武……” “比武？我儿子连内力都不用上，对方连这点都不察觉得到？如果这都察觉不到他有何资格跟我儿子比武！”李新柔还没说完就被吴天突然变冷的眼神给吓住，而听吴天的语气也是越来越冷，“铁拳帮！一个勉强算是练武的小小帮派，虽然他们武功不行，可是毕竟在江湖混了不短的日子，天麒单纯可欺，并不代表他真的可欺。我希望我儿子纯朴一点是想他生活过得快乐一点，我要教他什么是社会现实我自己会教，轮不到他们来教。” 这回陈尔刚三人不敢接话，因为他们明显听出吴天甚至有点怪他们，怪他们把吴天麒扯进这件事情之内，影响吴天麒的生活。 “你们是天麒同学，他帮你们是应该的，不过，”吴天停了一下，眼变得更冷，“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伤害我儿子。” 这番话让一边的刘曼文额头之上出现了汗滴，因为事情虽然并不关她的事情，可是她一开始找上吴天麒目的并不纯正，而且还利用吴天麒对她的好感。 “走吧。”吴天扫视三人一眼后再次向前走去，楼梯只有一个去向，其实根本不需要人带路。 只是一层楼梯并不算太高，四人很快走到楼梯尽头，在这里只有一间很大的办公室，远点的拐角处似乎还有一间室子，但在楼梯口看不清楚。“吱”在吴天示意之下，刘曼文推开了办公室大门。可能里面的人是在谈秘密的事情，大门外并没有任何人，正所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隔音再好，里面那天性谨慎的人仍然是不放心，赶走了所有人，还在上来顶层的唯一楼梯口派了守卫。 试想谈着如此机密之事，突然有人打开大门，里面的人会有何反应，反应当然会很大，甚至给人有抓狂的味道。 “我不是说过，没我吩咐不准许任何人进来吗？” 办公室很大，即使是有人想在里面打蓝球都不为过。室内，一共有五人，看样子都是中国人，不过从大门打开那一瞬间所听到的讲话声可以知道，里面有两个是中国人，还有两个是日本人，第五个是翻译。 ********人就是铁拳帮的正副帮主，孙虎和孙天柱，而楼梯口的正是孙虎的亲卫，所以对于孙天柱都不是如何尊敬。 发话的正是孙虎，他正在与日本人谈着紧要之事，突然有人闯入，这不但让他觉得很是恼火，更让他觉得在日本人面前很没面子。 不过，话刚出口孙虎就发现不对，因为他看到进来的并不是自己的亲卫，而是四个陌生人，噢不，四个中他总算是认出一个，那就是刘曼文，这一次他赶到京城除了要跟日本人谈一笔买卖外，就是为她而来。 “居然是你，你来得比我想象中要早。” 孙虎刚刚咆哮完，话音一转却是温柔了不少，不过从一个身高一米八有多，体重将近上百公斤的壮男口中发出来的声音，就算再温柔，听起来还是给人粗声粗气的感觉。孙虎利用刘曼文的同学陈尔刚和李新柔来引刘曼文前来，不过，他想不到刘曼文会来得如此快，他本以为，刘曼文怎么也要再扛上几天，等自己给了她同学更实质性的伤害时，她就会来了，却是没想到，今天就过来了。 铁拳帮虽然是武林门派，可是门派势力不大，只是附属势力，所以孙虎与孙天柱两人只知吴天之名，却是并不认识吴天，就像刘曼文一样，若不是吴天麒在场称吴天为“爸”，一样是在街上见而不识。 反而是那名翻译，却是把身子缩了缩，躲要那矮胖的日本人身后，压低了头，嘴唇动了几下，似乎试图压低声音劝说孙虎，只可惜孙虎眼中只有刘曼文，一时没有注意翻译这边。 翻译是个女的，若是吴天还记得起来，他会记得他其实是见过这名女翻译的，那就是当初日本“和”想就袭击事件跟吴天谈判时，那名叫作冈本宁次的日本人带着的女翻译亚口英子。不过，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妙龄女子已经变成大妈，尽管保养得好，不过以吴天不是重要的人和事都不会记住的性情，当然记不起来。可是，作为当初把跟吴天的谈判之行当作此生碰到的最恐怖的事情的亚口英子，就算吴天化成灰她都不会认错。 孙虎是没听见，不过孙天柱却是听到了部分，没有听清吴天的名字，却是听明亚口英子所说大概意思是要孙虎顺着来者意思，尽快打发来者离开。 对此，孙天柱当然嗤之以鼻，在他看来，在这附近一亩三分地上，铁拳帮是可以横着来的，更何况是在自己本部。不过，他们双方在此谈的生意较为敏感，的确不适宜外人在此，早点打发走也是应该，所以孙天柱以另一种方式理解了亚口英子的话。亚口英子是要孙虎顺从吴天意思，尽快让吴天满意而离开，而孙天柱凑到孙虎耳边传过去的却是：日方想尽快谈妥生意，不想有任何打扰，立刻打发来者离开！ “了解！” 孙虎听了孙天柱传过来的话，露出意会神色，对着那两名矮胖日本人笑了笑，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收到日方的意思，会很快解决，好继续谈他们的生意。 对于孙虎的神色，日本人居然意会地点了点头，反而是亚口英子，却是因为不敢把脸扭往对着吴天这一边却是没看清孙虎表情，只是觉得有点不妥，可是哪里不妥却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那两名日本人回头低声对她说了两句后，她才以为自己的意思孙虎终是明白，微微松了口气，并不知道孙天柱已经扭曲了她的意思。 亚口英子虽然只是翻译，可是却是这次前来商谈的最主要成员，那两名日本商人模样的反而是个陪衬，对于这一点连孙虎也是不知，要不然他不会只对那两名日本商人点头示意。 “来人！” 孙虎虽然急着商谈生意，可是也要在外人面前保持身份，回身走到一张办公长桌前按住上面的一个对讲机大叫，很快，大门之外传来脚步声，两名彪形大汉出现在大门前，站在吴天等人的身后。 陈尔刚意识到将会有意外发生，急忙拉住李新柔和刘曼文躲到吴天一侧，一双眼睛一会看看孙虎，一会看看那门口那两名大汉，眼中有着担忧之色，不过，陈尔刚心中却不是担忧自己，却是在担忧着，今天要怎么收场，因为他知道，这一次吴天可是来砸场子的，至于自己与孙天柱之间的事情，估计吴天也是顺便前来解决。 “老板！” 因为所有武林人士都受到打压，所以孙虎虽然还执掌着铁拳帮，但明面上已经完全商业化，连门中的人对于他这个掌门也是以老板相称。 “把他们给扔出去！哦，对女士斯文点，请她们出去！” “啊！” 当孙虎露出猥琐笑意看着刘曼文向自己下属下了命令时，一边的亚口英子终于明白发生了何事，敢情孙天柱在孙虎耳边说的完全不是自己要说的，大惊之下失声叫了出来，眼中也露出恐惧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