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五章,寄居(五)
皇上再上朝时,当堂训斥了南平王,把那些口供都命他拿去:“先是你的宗亲贪污,现在又是宗亲的家人强横。成了亲你也多在京里呆些日子,好好的管管你的家事吧。” 一朝的官员看了朱宣伏地谢罪,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朱宣走出了宫门,心情倒好多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事看来要过去了。身后的小太监捧了一大堆口供随了他出宫门。 朱宣命朱福接了,先送家去。又重赏了小太监。高兴得小太监给他好好的行了几个礼,惹得朱福也笑。 朱福答应了先送东西回家,又对朱宣笑道:“又有几位客来,在鲜花胡同里,等了会王爷。”王爷要成亲了,竟然天天有远客来。朱宣说一声知道了。。 下午的时候,朱宣带了朱寿往蒋家来,妙姐儿住过来三天了,先说好只住三天就接回去的。到临成亲时提前三天再过去住。 在路上朱宣一个人在想,这几天我没有时间去看她,不知道有没有哭,母亲是派人去看的,如果有事也就对我说了。想想朱禄昨天来说,朱宣心里想,今天就回家了,回去了再问吧。 蒋大夫接了朱宣在正厅里坐下来,一面让人去喊玉妙来。过了一会儿,一大堆人都来了。蒋太夫人,蒋家的两个儿子媳妇等人都来了。 朱宣看了玉妙走到面前行礼,是低了头:“表哥。” 看不到表情,就对她说:“坐吧。”玉妙规规矩矩的坐到了最下首,没有办法她最小。离朱宣远得很,可是朱宣还是看到她眼中可怜兮兮的表情,坐下来时顾盼了自己一眼,又垂首老实坐着。 这还是第一次,撒娇,赌气,使性子,都没有过这种表情,看了让人心疼。朱宣心想,我就说不要回来住,什么面子上好看,我都接了两年了,谁不知道,就这几天就面子上好看了。真是可笑,看这个样子的,一定是受了不少委屈。有些后悔昨天没有来。 这会儿人多,不问她了,等接回去好好的问她。就对蒋大夫道:“我也不久坐了,这就带了妙姐儿回去了。” 蒋大夫和两个儿子都站起来留他,蒋太夫人和两个媳妇也带了笑象有话要说的样子。朱宣就明白了,今天不让接。这算什么? 再看一眼玉妙,低了头老实得不看自己。自己的眼眸一看到玉妙身上,蒋家两个媳妇的眼眸也跟了转到玉妙身上。 朱宣冷冷地看了,就三天时间,管教得不错嘛。蒋家这两个媳妇都是出身于儒家,家里都是出多了节妇贞妇的。 看了这种样子,也就明白了这三天里玉妙遇到了什么。朱宣心里后悔,为什么不早来看她。也确实是有事,也忙,想着蒋太夫人一片热心,一时松了口就同意了。 耳边听了蒋太夫人带了笑对自己说了要让玉妙一直住到成亲,蒋太夫人笑道:“也就只能留她十几天了,请王爷体谅年迈人的心情。” 蒋家的长媳就陪了笑:“王爷请问问妙姐儿,她也觉得留在这里好一些。” 朱宣冷冷地听了,给你行礼是一回事,这又是另一回事。就看了玉妙:“妙姐儿过来。” 玉妙一动步,蒋家两个媳妇眼睛就严厉的看了玉妙。朱宣心里有了气,我还在这里呢,出嫁要从夫,除了我,谁也不能管她。 玉妙低了头慢慢走到朱宣面前,朱宣拉了她的双手,先皱起了眉,又冰凉的。低了头好声气地问她:“跟表哥回去。” 玉妙还是低了头,过了一会儿声音很低地道:“多谢表哥来接。只是外祖父家现在,又认了亲,再去住了就不方便,还是在这里住着的好。” 朱宣抬起头来,别的人看到了他的目光都打了一个寒噤,朱宣这才重新问玉妙:“真心话?” 玉妙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朱宣,朱宣握了她的双手,温柔地笑看了她:“是真心话吗?” 打死我也不相信,全王府里的人都不会相信,怎么会住了就不方便。 玉妙黑幽幽的眼睛看了朱宣,朱宣就注意到蒋家两个媳妇的眼睛就盯了玉妙。朱宣把玉妙的手握在手里搓了一搓笑道:“怎么手又这么冷的?这几天我有事情,所以没有来看你。” 玉妙看了眼前一张关切的面孔,真想一古脑儿都说出来算了。可是脾气已经上来了,不让人明着发火,还不能暗了较劲。 玉妙深吸了一口气,看了朱宣:“表哥,我还是在这里住到。。。。。。”眼睛就看了朱宣。 朱宣笑看了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这小丫头这一次不是在和我赌气,是在和谁赌气呢?他在厅上又环视一下,蒋家的那两个媳妇最为可疑。 听到了玉妙也这样说,大家都笑了。朱宣也不再说什么了,只在玉妙的服侍人身上看了一眼,才拉了玉妙的手站起来,笑道:“等一会儿再说,表哥带你骑马去。” 让朱寿把自己的马带来。蒋家的房子虽然不大,也还可以遛得开几步。 玉妙一下子就开心了,又接触到两位舅母的眼光,立即就平静了下来。朱宣冷冷地看了没有说话。 朱寿把马带了来,朱宣携了玉妙走过去,别人就站在厅下看着他们俩个。 玉妙走到马前,眼睛在朱宣腰间的佩剑上扫了一眼又收回来。朱宣就解了佩剑,为玉妙端端正正的系在腰间,端祥好了,才笑道:“满意了?” 玉妙再也不管别人的眼光了,笑逐颜开道:“满意。”朱宣俯身抱了她上马,笑道:“那是怎么了,对表哥说?” 玉妙认真的想了一想,对朱宣道:“就这些天了,表哥就让我住下来好了,我能撑得过去。”她面孔上的表现很认真。 朱宣看了坐在马上笑眯眯的玉妙微笑,母亲还问我带孩子还是带媳妇,什么时候看到她都觉得是个孩子。 有什么可撑着过去的,说一声走就走人了,以后再也不来住。看他们要不要我这一门亲。最终朱宣还是一个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