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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东窗(七)

    皇上看过了放在了一边,笑道:“这件事情我听了喜欢,强抢民女抢出来了一段姻缘,说这个女人是穷人家出身,跟了张将军也算高攀了。”

    然后让人:“去刑部带了这个女人去诏狱去接张将军出来吧。”然后看了朱大人:“怎么这个消案子的条子在,不见你前些时候拿了出来。”

    朱大人跪了下来更是喊冤枉:“刑部里去了哪些人,当时就翻了旧案,拿了就走不容臣说话。去年的事情,臣也记不甚清了,这才找了这个出来,张将军家的人就到了。”

    皇上留了心,一一问道:“还去了哪些人?”然后脸就阴沉了下来,去的这些人大多都是晋王皇弟的人。

    然后再问苏南的事情:“多次冲撞了别人,骄横不容人说话,可是有的?”朱宣跪了回话:“是臣管教不严,苏将军是杀猪的出身,一向是骁勇善战的将军,这礼仪规矩二字,确定是欠缺了的。昨天狱中动了大刑,请皇上开恩,再动刑法,只怕命在旦夕了。”

    皇上又是一愣,问了道:“谁让动了大刑的?”即刻让人喊了管诏狱的人来,管诏狱的人一口咬死:“是刑部的大人们来过的堂,都有提人的手续。”

    袁大人胆战心惊的被喊了来,听了皇上问话,忙回话道:“臣这一阵子告了病假,正在家里调养,领刑部职责的是晋王殿下。”

    皇上不高兴了:“我让他协理政事,没有让他设冤狱。这位苏南将军,刚才南平王提起了,我倒想了起来,这是一员虎将,只是文墨上不通。这样的粗人冲撞肯定是有的,哼,他是个粗人,难道冲撞的也是粗人不成,这样的计较。”

    朱大人跪了一直不动,心里暗乐,王爷好计,一看到春意来了,就想了出来这样的办法。袁大人则是暗自庆幸,幸亏我告了病了,躲过了这一劫。

    朝堂之上,一看到晋王开始发难,袁大人第二天就告病了,晋王也拿这个琉璃蛋没有办法。朱宣则是冷笑了在心里,这位袁杰大人,真的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

    三个人各怀了鬼胎,听了皇上又说话了,还是责备南平王:“将军们的事情再一一彻查了吧,只是你的家人插手采购军需,说与你无干,朕不相信。只怕还有吃空饷的事情。太大胆了,此事朕不能放过,让刑部好好查这个去,一年几十万银子,哼,你好大的胆子。”

    看了朱宣连连叩头,皇上仍然不解气:“别以为你上缴了请罪银子就了事了,哼,看来不仅是你,北平王,靖海王那里,个个都是靠不住。哼,都跪安吧,有时明天你上朝来再奏吧,这一会儿再看到你,朕就生气。”

    三个人一起出了宫门,袁大人赶快就过来了:“王爷,纵有小人作乱,王爷也会吉人天相的。”袁大人得赶快安抚一下朱宣,他想了南平王也应该知道,那些证据是去年查出来的,都是去年以前的。

    果然南平王冷冷说了一句:“谢袁大人的吉言,这些都是家人们弄出来的事情,是我的家人,当然是我领罪。只是这查出来这账目的人,实在是看我不起,有这样的事情,先知会我一声,约束了家人,我感他的情还来不及呢。”

    袁大人眼睁睁看了南平王和朱大人扬长而去,他叹了口气,我还在闹病呢,我还是闹病去吧。

    朱宣回来了家里,说王妃找,就回了来,笑道:“妙姐儿找表哥有什么事情?告诉你一件事情,张将军没有事了。”

    沈玉妙正气得不行:“正为了这件事情生气呢,那个张将军,实在是不象话。”朱宣刚进家,坐了笑道:“怎么了?对表哥说说。”

    沈玉妙正要对他说,还是气得小脸儿绷着:“说了张将军没事了,宫里来了人,让带了春意去诏狱里接人,我就是不放心,让朱禄也跟去了。那位张将军一从狱里出来,就指了春意骂,说她是个扫把星,孩子都有了,还要害得他下狱。”

    朱禄笑得不行,原话学了来,张琳一出了牢房,就对了春意就是一巴掌,这一下子打了一个正着。然后就骂她:“贱人,去年不知道老子的好,今年有了孩子,又来帮了老子脱罪。看老子打死你。”

    朱禄和跟的人一起拦了,送了他们一起回来。朱宣听了笑,看了妙姐儿还是气鼓鼓的:“春意昨天脸上多了几块红印子,今天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子。我生气了,让张琳将军自己回去吧。春意留下来,生了孩子以后,张将军有悔改的心了,再把母子两个人给他。”

    朱宣微笑了,诏狱里这样大闹了,还不是为了闹给人看的。

    听了妙姐儿还在絮叨,不让春意跟了张琳回去,朱宣笑道:“那你也要问问,本人是愿意回去不是不愿意回去?”

    沈玉妙一愣,道:“当然不会愿意回去,有愿意回去挨打受气的吗?”听了表哥又说了一句:“你问了再说吧。”

    沈玉妙答应了,又想了起来另外一件事:“今天二门上挨板子的那个人,想来表哥不知道里面的事情。”

    朱宣冷了脸:“我不知道什么,一求到你这里来,就要生事情出来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看了妙姐儿道:“我既然不知道,你就说说吧。”

    沈玉妙看他拉了脸,就笑嘻嘻地了:“他那不是私相传递银子,是帮了三弟妹往家里汇银子去,银子是三弟妹的私房,交给了他去办理的。不想三弟妹的丫头给他银子时,被管事的看到了,丫头们说不清楚。”

    朱宣哼了一声:“你说的很清楚。往家里汇自己的私房,为什么不过了明路去,管事的这么多,哪一个叫来都能办。为什么私自托了家人,哼!”

    沈玉妙很是无奈,笑道:“这钱是,唉,”沈玉妙发现自己也讲不清楚了,和表哥说了是三弟妹往家里汇私房,这里是她的婆家,这样讲了,就觉得有些不对。

    下面的话就更说不清楚了,申氏是庶出,这银子是汇给她的生母的,当然不能交给管事的去办,这银子一向是托了人,私下里送回了家,从不过明路的。

    申氏下午过来一说,沈玉妙就清楚了,可是这话怎么和表哥说呢。表哥不会有心情听明白这样的弯弯绕事情。

    再说了,在婆家里拿了月银往娘家里汇,这话如果是放在了沈玉妙身上,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到了晚上睡下来,倚在了朱宣怀里,才把这件事情重新又提了起来,朱宣听都不想听,立即打断了话:“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她陪来的丫头有了不是,让她自己去和三弟解释去吧。”

    朱宣拍了怀里的妙姐儿:“睡吧。”朱宣心里好笑,我怎么会不知道,不就是给她生母,申家的姨娘汇银子吗?这就不能说明了,一定要私下偷偷摸摸的,这又不是在你娘家,还偷着来。

    怀里的妙姐儿很坚持,扳了他肩膀晃他:“听我说完了吧。”朱宣在她身上拍了一下道:“明天表哥闲了再说。”

    妙姐儿很生气,翻了个身子,背对了他,又说了一句:“表哥又说对了,春意是愿意同张将军一起回去。”

    身后传来表哥的笑语:“快过年了,不回家去,呆在这里做什么。”都是赏了出去的人了。眼前的小丫头没有留住人,没挣得回来这口气,又气鼓鼓的了。

    朱宣在妙姐儿头上拍了拍,笑道:“别生气了,我交待他了,不许他再打人。”沈玉妙嗯了一声,朦朦胧胧的睡梦中,只想了一句话,有些事情,真是和表哥讲不清楚。

    转眼到了过年,别的事情都清楚了,朱宣在书房里对了徐从安说话:“现在就是这插手采购军需一件事情了。幸亏当初做的妥当,管事的做事隐密,查来查去,只能与我的管事的有丝丝瓜葛。皇上仍然心有芥蒂了,又把北平王,靖海王也扯了进来一起查。”

    徐从安一身蓝衣,手抚了颔下微须,笑道:“听人说了,北平王,靖海王恨晋王入骨了,这一次,军中彻查了,看来要查到明年才罢休。

    此次淮王多多出力了,不知王爷要如何感谢与他?”

    朱宣淡淡:“他来了信,元宵节要来会我。这也算他还了我一点人情吧。”

    徐从安心里不舒服,王爷还要瞒了我,想来是怕我拦了他,或者是在妙姐儿面前露了口风。眼前为了世子,这件事情必须从长计议才行,王爷不提我来提。

    徐从安笑道:“北平王,靖海王家里正在闹家务呢。北平王几个儿子,最大的今年有十四岁了,是侧王妃所出,北平王打算今年请封了世子,可是北平王妃还不同意,这家宅不宁,真是不安妥啊。”

    朱宣附合了一个字:“是。”徐从安又提起了靖海王:“靖海王世子是早立好的了,也是王妃所出,听说靖海王去年新收房的丫头有了,生了个儿子,王妃在吃醋,象是也有事情。”

    徐从安有同窗分别在北平王,靖海王帐下。

    朱宣又只是一个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