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豁出去和才明白
第三百章豁出去和才明白 木艾坐在院子里,看着小安领着惜缘、惜花、惜春、惜福几个去年春天新进府的小丫头,把众人忙了一下午,做好的二十几坛葡萄汁儿封了起来。想着,这次要埋到空间里的潭水边,不知比那些埋在桃树下的,会不会味道好一些。 抬头见到三个孩子回来,脸上就露了笑脸,伸手拿了帕子,给照样一马当先跑进来的辛巴擦了头上的汗珠儿,嗔怪道,“一身臭汗,去洗一洗就吃晚饭了。” 幸儿也上前抱了妈**胳膊笑道,“mama,幸儿没出汗啊,mama抱幸儿吧。” 木艾点了点她的脑门,“都是大姑娘了,还这么爱撒娇。你们啊,什么时候能像哥哥那般懂事。” “当然是像哥哥那么大的时候。”幸儿和辛巴异口同声答道,然后彼此又做了个鬼脸,跑回各自院子洗漱。 大禹这才上前给mama行礼之后,坐到mama跟前的小椅子上,简单把店铺里的事情说了说,然后又把毕云涛一事也细细说了。 木艾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说道,“那些都是要传开给百姓们种的,卖给谁都是卖。以后店铺这些事,你就全权做主了,不必再跟mama说。咱们府上就是半个铺子没有,也不会缺了银子花。你尽管放手做,mama支持你。” 大禹憨笑点点头,木艾摸摸他早已变得宽厚的肩膀,感叹道,“时日过得真快啊,妈**大禹都能替mama管铺子了。”说完,抬头看了看院子上的四方天空,眼里闪过一抹渴望,蓦然一笑,“大禹,记得那年正月惊马之事后,mama答应过要带你们出去周游天下吗?” 大禹猛然抬头看向mama,其实少年的心都是爱自由,爱新奇,对于周游天下这样的梦想,他又怎么会不记得,当初他们几个孩子画好的马车图纸,还一直夹在他的书页里呢。现在mama这么问,难道是… 木艾好笑敲了他一个爆栗,“怎么这么看mama,难道mama是那说话不算数的人吗?各样需要的物事都准备起来吧,一个月后,mama就带着你们去好好看看这天下。” 大禹被这样的好消息惊得呆住了,愣了半晌之后,猛得站了起来,“mama…mama,我们要去周游天下了?” “当然,傻小子。去洗漱吧,mama不会反悔的。” 大禹欢喜的抱住了妈**胳膊,少有的撒起了娇,“mama真好”说完也觉出羞窘,连忙喊了一句,“我去告诉辛巴和幸儿。”就跑进了西跨院。 晚饭时,三个孩子一直在说着出游一事,饭菜都吃得不多,一屋子的丫头听说主子们要出门去周游天下,也都兴奋极了,各个眼里都带了期盼。 要知道,一个女子从小到大,碍于各种规矩礼法,大多都在一城一地终老一生,很少或者是绝对没有远行的机会,如今可以跟着主子一家,不用担心安全,不用担心吃食用度,去天下游走一番,见识一番名山大川,风土人情,那该是多好的事啊。特别是她们进府之后,经常读些游记之类的闲书,眼界开阔了,对外面的世界就更是向往了。 木艾好不容易扯了个借口,打发了几个兴奋过头的孩子,又撵了小安带着小丫鬟们都早早歇了之后,在院子里慢慢转了几圈儿,就开了后边角门,来到那块以前练武的地方。 几年间她刻意不曾在到这里来,但是这里的一切都像深深刻在她的脑子里一样,那块草地依然平坦,那棵大槐树依然繁茂入昔,想起以前她和那个人夜夜在这里飞跳纵越,喝酒唱歌,共骑一系,那般幸福,那般无忧,可是如今,草木依旧,人却… 岁月一日日过去,她的心已经被孤独和思念折磨得筋疲力尽,有时她甚至后悔,如果当初她忍下心里的疑惑,没有问出那个名字,如果肖恒不是被诈说出实话,此时,他们是不是还会并肩坐在树下甜蜜私语,甚至她也许已经成为了他的妻。 想起那些被她忽略的,他眼里的痛苦挣扎,那些深沉的叹息,她忍不住会想,他也许也是爱她的,只不过,不得以背负了那样一个尴尬的身份。而她就真的要为了所谓的真相,为了所谓的背叛,当真一辈子不能原谅他,当真一辈子这般孤独下去。三年过去了,假使他真的把她的那些隐秘传给外人知道,那么她的日子又怎会这般平静? 木艾用力晃晃头,好似要晃去脑子里的混乱一样,向前几步坐在一只横出了地面的树根上,拿出吉它,慢慢弹唱她日日都要唱起的那首歌来,“如果一切靠缘分,何必痴心爱着一个人,最怕藕断丝连,难舍难分,多少黎明又黄昏…早知道爱会这样伤人,情会如此难枕,如今何必怨离分,早明白梦里不能长久,相思不如回头…” 相思不如回头?原来她如此喜爱这首歌得原因,早就在歌曲里了。她的心在说回头,在说相思… 木艾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背叛怎么疼,伤心怎么痛,都不如思念折磨人,罢了,罢了,他想要监视也好,想要卖了她也好,都随他去,她就是想这个人,想和他纵马江湖,想倚在他肩头痴痴笑,想亲吻他的眼,他的眉,想夜夜见到他在身边。如果,以后他真狠心把她害得尸骨无存,她也认了,谁叫她爱上了… “欧阳,你出来”木艾大声对着旷野喊了一句。 旷野好似有了一瞬间的sao动,但是立刻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木艾冷冷一笑,我说让你离开时,你就包裹款款离开,如今我说出现,你居然还要装作不在吗? “欧阳你出来,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旷野依旧沉默死寂。 “好,你如果再不出来,明日我就嫁人。”这句话威胁的话终于起了作用,不远处的一株桂树上终于轻飘飘落下一个黑衣人。 木艾眼里一喜,刚要说话,却猛然愣住了,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似乎有些尴尬,愁眉苦脸的挠了挠后脑勺,讨好说道,“那个…仙夫人你千万别生气啊,那个,秘十三,他三年前就离开了。” 木艾听了这话,霍得一下站了起来,喝问道,“胡说” 那黑衣人连忙摆手,“我可没胡说,我是秘十三的头领,这几年一直守在这里,他在没在我可最清楚不过。” “不可能,去年跑进院子的毒蛇是谁钉死的?还有前几个月…”木艾越说声音越高,似乎声音越大就越能让自己越加坚信一样。 秘一为难的搓搓手,“那个,仙夫人,三年前你带着孩子从神山上下来时,他就走了。那蛇还有那几个宵小都是我们兄弟出手收拾的。” 木艾听了这话,只觉一盆冷水浇到了头上,手上拳头捏得青筋暴起,原来在她那般思念他,那般受相思折磨,就在刚刚她还发狠舍了一切,想要纵容自己的心跟他在一起,可是,他却早已经离开了,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只有她一个人做了傻瓜,做了卑微的爱的乞讨者。 “是我傻了,身份曝露了,当然要离开了,怎么,现在换你们监视我了吗?” “不,不,仙夫人千万不要误会。”秘一差点跳起来解释,“我们在你们府上周围守着,不是为了监视夫人,是另有任务。虽然我不能透露具体事情,但是,我可以以性命担保,绝对和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道这里,他跺跺脚,发狠说道,“罢了罢了,我还是都说了吧,十三那小子三年就回花都跟主子提出退营,主子大怒,抽了足足一百鞭,最后开恩要他完成五件天字号级别的任务,如果他还能活着就准他离营。去年听说那小子已经完成了四件任务,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他到底怎么了?”木艾的声音都在颤抖,一只手死死抓着身旁的树干,才能支撑着身体没有倒下。 “我听营里一个在南疆执行任务的兄弟说,十三最后一件任务是刺杀南疆蛮王,但是任务完成后,他人却不见了,嗯,生死不知。” 最后四个字,像四把大锤砸了下来,木艾再也支持不住,颓然跪坐在草地上,生死不知?生死不知不,他怎么可以死呢,她还没有原谅他,还没有和她一起纵马江湖,还没有看看她安在神山上的家,她怎么可以死呢?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他当初为何就说过了秋收要离开几年,要挣一份家业,然后回来堂堂正正娶她为妻,原来,他是这般打算。那样的隐秘组织,怎是那般容易就能脱离?一百鞭,打在身上有多疼?天字号任务有多危险?傻瓜,傻瓜,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 看着对面的女子无声哭泣,眼泪反射了清冷的月光,变得如冰晶一般碎裂砸在草叶上。秘一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着要她多伤心几日,也算补偿十三受的苦,可惜,这女子的眼泪虽然无声,但是却比嚎啕大哭更让他这个大男人心里发酸。罢了,罢了,他们的事还是让人家两人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