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这就要生了
见叶嬷嬷如此，雁落气道：“叶嬷嬷，你如此做派是什么意思？是你见不得五姑娘好，还是代表着大夫人？我想老夫人要是知道了，定然不会轻饶了你们的。” “姑娘快别如此了，过不了多久你也就去二房了，不在老夫人身边待着，又得罪了我们家夫人，姑娘的好日子怕是也就到头了吧？自身难保尚且不自知，还有空来管老婆子我的闲事！哼！” 如果雁落不出这事的话，她依旧还是老夫人身边最看重的人，别说她一个老婆子，就是大老爷、大夫人也要给她几分脸面，只可惜，此一时彼一时也，对于一个二老爷的侍妾，叶嬷嬷觉得自己的身份并不比她低在哪里。 “你……”雁落涨红了脸，脸色鲜红欲滴，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老夫人的四个大丫鬟里，她的口才算不上是好的，不过是因为行事稳妥、做事仔细被老夫人所喜欢。而且仗着老夫人，她很少遇到像今儿的叶嬷嬷这样说话的人的。 “叶嬷嬷好气场！”清风一边往叶嬷嬷的方向走，一边活动着手腕，“我家姑娘还生死未卜呢，嬷嬷倒是有着闲情……” 叶嬷嬷见状忙不迭的往后退，“你……你可别乱来，你……”说话间转身就跑，清风快走两步，一伸手，就扯下了她头上的鎏金簪子，叶嬷嬷连头都没敢回，一溜烟的跑远了。 清风忍不住想笑，可是看到雁落如此，她又憋着气走到她跟前，“雁落jiejie，你也真是的，凡事都要硬气一些，你在老夫人身边这么多年，难道还怕这些刁奴？就算是你当真去了二房，老夫人也不可能不管你，那二夫人在老夫人面前一向规规矩矩的，也不敢拿你怎么着的！” 向晚打滚打的累了，见叶嬷嬷走了她也就平躺着休息，听见清风这话也点了点头，“清风的话没错，不过凡事也不能太过依赖于别人，雁落jiejie，总得你自己凡事硬气起来才是，说到底去二房这事，我倒是觉得如果jiejie执意不去，祖母也不会逼你太狠了的。” 雁落这事让向晚想起了红楼梦里的鸳鸯，总归得靠着自己真正的硬气起来才行，不然这个时代的女人就只有攀附与别人，那么也便只有让别人拿捏的份。 向晚的预产期在六月初，她想着这个时候应该是很热的，对于坐月子便有了深深的恐惧。但是这一天来的毫无预兆，向晚吃过明月精心给她做的午饭，又挺着大肚子扶着清风的手在院子里溜了两圈。 中午倒真的是很热的，但是并没有向晚想象中的那么热，她带了个简单的草帽，上面还插了一把小野花，浅紫色的花朵随着微风在草帽上摇摆，趁着蓝天白云，也是一处风景。 散完步清风扶着她在窗下的的圈椅上坐下，窗户开着，屋外野花的香气被吹了进来。 向晚使劲的吸了吸，笑着对两个丫鬟说道：“每年这个时候，府里大夫人都会开个什么荷花宴，”说着她趴在书桌上，下巴挨着凉凉的桌面，让她不由得舒服的叹了口气，“荷花是很漂亮，大朵大朵的开在湖面上，还可以做粥喝，但是那些客人却很讨厌，所以我觉得还不如去三哥的院子里看那开满了枝头的栀子花。” 这些都是前身的记忆，回想起来，却又像是她自己前身经历的一般。 “是啊，三少爷总是待姑娘那么好。”明月笑着把一碗去了腥味的牛奶放在书桌上，“每次得了好东西都给姑娘你留着。” 向晚便笑，伸手捋了捋耳边简单梳起来的大粗辫子，端起那碗牛奶来小口小口的喝着。 三哥向子凡是在那个所谓的家里她唯一记挂的人，他是大房庶出，亲娘是大老爷的一个小妾，早就没了，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被养在了大夫人名下，可也仅是名下而已，这些年来，他都是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 当然了，也是因为之前向晚的爹娘待他还不错，所以当向晚也成为孤儿之后，他才愿意同她亲近，为她挡去下人们的欺负。 “等我的孩子出生之后，我要告诉他，他有一个好舅舅，我……”话再也说不下去，向晚只觉腹中阵痛，同之前她感觉到的那不规则的阵痛不一样，这次的阵痛格外的厉害，没一会儿，豆大的汗珠已经从她的额头上滑落。 “姑娘，你不是要生了吧？”清风见状忙问，颇有些手忙脚乱的样子。 向晚缓过劲儿来了，“不要紧，我这疼是一阵一阵的，也不是马上就要生，清风，你快去找兰嫂子，让李秋生马上去请接生婆来，明月，扶我起来走走。” 兰嫂子之前告诉过她，要是觉得这疼是一阵一阵的就不要太紧张，不会立刻就生的，先稳住自己最重要。 可是她紧张啊，活了两辈子了，头一次生孩子能不紧张吗？而且听说古代的产妇死亡率可是很高的，她怕疼，可是又不能剖腹产，呜呜，害怕啊！ 明月扶着她，只觉得她的手都在抖，忙扶稳了，“姑娘，要不咱们去床上躺着吧？” “再等等。” 因为这会子明显没有刚才那么疼了，要是让她这会子就躺在床上等着接生婆来，她才觉得是煎熬呢。 没一会儿，张氏急急忙忙的跑来了，同她一起来的还有李氏，邱石的媳妇，两家的孩子在一处玩，李氏来找人，听见向晚要生了就忙忙的跟过来看看。 她们都是过来人，自然是有那么点经验的。 两人一过来瞧见人还在那晃悠呢，张氏忙道：“哎哟，我的小祖宗，这都要生了怎么还在这站着，快，明月，扶你家姑娘去床上躺着，对了，床上要铺上厚实的褥子，不然弄上血可不好洗。” 说着话的空儿已经进了厨房去烧水，李氏就忙跟着明月进了屋子，帮着她准备要用的棉布和孩子生出来要用的包被。 等两人准备好，李秋生也带着接生的婆子过来了。这婆子是隔着几个村子请来的，但也是老早的就去说过了的，因此这婆子一见李秋生就知道这是要生了，当然，李秋生对外也只说她是自家的一个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