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丧事
“爸爸mama，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但我作为红家人，也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红霓裳现在不再以魂魄分离成两个小孩的面貌出现，又重新变成了方无虚认识的那个骄傲、坚强的美女总裁：“你们放心，关于那个陈曜我会查个水落石出，敢伤我亲人的人，我也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方无虚知道，尽管这夫妇二人已经去世多年，红霓裳对父母的记忆也不那么清晰，但小时候享受到的那珍贵的亲情，在红霓裳听到父母被谋害的真相时，铺天盖地的涌上她心头。找出凶手，现在占据了她所有的理智。他试着劝慰道：“你先别激动，如果现在贸然回去，想害你的人得到消息，还会再对你出手，甚至加害你身边的人，比如红老爷子，就像他们当初用你来威胁你父母一样。” 红霓裳也不是一般人，迅速冷静下来：“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们不妨演一场戏。” “你想怎么演？”方无虚惊讶于她对自身情绪的控制力，目光中不禁多了几分赞赏。 红霓裳狡黠的眨眨眼：“既然他们想让我死，那我就死给他们看好了。” 十天后，红家。 一具朱红的楠木棺材停在正厅，红霓裳静静的躺着，白烛映着青惨惨的月光，洒一地黯淡的鬼影。红老爷子怎么也想不透，几天前刚被救回来的宝贝孙女，咋就突然中邪了似的，高烧不退，还胡言乱语。请来不知多少医生，连看相请命的师父道长也来了几个，却没人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好好的女孩子，说没就没了。 “太爷爷，对不起，我太自以为是了。”方无虚早在红霓裳病危时就红了眼睛，咬紧牙关替红家cao持后事。看着红老爷子已经干涸的眼眶，他不禁有些后悔——若是当初让她留在地府，留在她父母身边，或许大家都没这么难做。 地府，红霓裳又一次来到她父母居住的家园小院前，院门是虚掩着的。她伸手轻推，小院里静悄悄的，连她离开时随手放置的洋娃娃都还在原处。 “爸爸？mama？”红霓裳轻轻叫道，然而院中连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洋娃娃勾起唇角，似在无声的冷嘲。 红霓裳察觉不好，转身就要跑出小院，可院门突然砰的一声合拢，一个尖利的怪声道：“你就在这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你是谁？我父母呢？”红霓裳边拍门边喊道。 怪声咯咯笑起来：“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至于你父母，我需要跟他们谈一笔生意，谈妥之前，你还是乖乖的待在这儿吧。呵呵，呵呵呵呵呵。” 怪声说完渐渐远去，红霓裳努力许久未果，背倚着门，缓缓坐倒在地上。 阳世，红霓裳的噩耗传出，琳琅珠宝上下一片缟素。诗雅晴在公司八年，跟红霓裳一起经历的风雨仍然历历在目，她自作主张的安排了公司内部小型追悼会，集团上下两百余名员工悉数出席。他们的总裁，他们心目中那个严厉又可爱的红总，一夜之间就从这个世上蒸发，带走了他们曾毫不怀疑的信念。 下午，他们派出诗雅晴作为代表，前往红家吊唁。在红家正厅，诗雅晴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长长的卷发被收到脑后挽好，脸上只化了淡妆，几乎掩饰不住面色的憔悴。她浑身的妩媚风情似被收藏殆尽，有种洗尽铅华的美，看了让人忍不住想保护。 依照本地风俗，诗雅晴向红霓裳的遗体鞠躬上香，最后她面带戚容的恳求方无虚道：“我现在知道你是个有本领的人，请你务必为总裁查明真相！我不相信她好好的就突然去世，一定是有人害她。” 方无虚颇有些意外道：“你说有人害她，你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只是一种感觉。”诗雅晴有些黯然，然后又坚定地道：“而且我感觉，总裁她不会就这样离开我们的。” 红霓裳绝不会就这样一走了之。 送走了诗雅晴，方无虚陷入深思，前天苏挽君前来吊唁的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简直准得可怕，那么这次还会不会有转机？ 这是出殡前的最后一夜，明天红霓裳的遗体就要封棺下葬了。当然现在已经不允许实施土葬，所以明天上午遗体就要拉到火葬场焚化。入夜，方无虚硬是提溜着傲狂一起为红霓裳守这最后一夜。他们进门时，整个大厅空无一人，明亮的日光灯惨白刺目，摇曳不定的白烛，仿佛是什么不安的预示。 傲狂打了个哈欠，抱臂瞧着方无虚在一旁打坐，他口中还不时念念有词，不知是不是在为红霓裳超度。 半夜十二点的钟声准时敲响，随着一阵阴风，整个红家的烛火竟然一齐熄灭。灵堂的长明灯无故熄灭被看做是不祥，不一会儿红家所有人都集合在了这个暂时的灵堂中。 方无虚原本闭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此时突然睁开双目，别有深意的看了傲狂一眼。傲狂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有人登门拜访，说红霓裳的遗体火化不得。问他来历却是语焉不详，只隐隐暗示和陈曜有关。 红老爷子不动声色将来人奉为贵宾，同时遵从他的建议，将红霓裳的棺木停在了屋后。那人得知红霓裳不会被火化的消息后，就进入客房，丝毫不再关心其他，方无虚曾试探的敲门，却被拒之门外。 当天夜里，红霓裳在棺材里坐了起来。傲狂亲眼看着这一幕，几乎捏烂了手里的纸杯。 方无虚赶忙上前扶她除了棺材，关切的问道：“你还好吗？” 红霓裳脸色有些苍白，缓了片刻道：“我没事，多亏你了。” 傲狂见两人都平安无恙，偷偷摸一把怀中的七星宝鼎，问道：“下边的事情都解决了没有？” 方无虚和红霓裳同时转头冲他神秘一笑：“明天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