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聊二人组
易形兽会在今晚的巴赫蒙晚宴出现……阿曼在寝室内走来走去，易形兽傲慢的态度又让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妥协——克莱尔是她的软肋，无论是歌女还是易形兽，他们都抓住了这点，搅得她心神不宁，无法正常思考。 “啊！” 身后传来一声惊叹，阿曼回头，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一个打扮精干清爽，一个则是邋里邋遢，涣散地很，右眼上还戴着个眼罩。 惊叫的是那个看似精干又稳重的女人。 阿曼准备继续想自己的事情，那个女人晃着脑袋开口了，“没想到我们的室友是你啊，长-脚-怪。” 阿曼扫了眼戴着独眼眼罩的那个，她正倚在门框上，卷着肩头的头发看着她。 “没想到是什么意思？长脚怪又是什么？”阿曼问，她的记忆中没有这个人：“我们见过吗？” “瞧，她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们。”邋遢的安慰似的拍了拍另一个的肩膀，走了过来，没精打采地介绍自己：“我们是同类，我是克莉斯汀·洛克哈特，她是乔伊·洛克哈特。我们不是双胞胎！” 话刚说完，她自己先噗嗤一声笑了，似乎刚才自己讲了一句很幽默的话——我们不是双胞胎，我们是鬼畜的本尊和分身！ 阿曼没兴趣听她的笑话。 “我们刚才一直在讨论你——一个怒气冲冲、焦躁不安、冷漠、犹豫、叛逆、脆弱、没有分身的鬼畜本尊，我们猜了很多可能在你身上发生的故事……” “什么叫没见过？”转眼的工夫，乔伊就从门边旋风似的转到阿曼的身侧，她紧急向后一闪，避开乔伊准备揪起自己领口的双手。 乔伊仍然不罢休，凶巴巴地凑到阿曼面前，不满地指责：“喂，长脚怪，你刚才可是踩到了她的脚，她的脚哎……” “哦，似乎是有那么一点印象。可是，那又怎样？”阿曼抬脚，故意又踩了克莉斯汀一脚，克莉斯汀耸耸肩，显示出无所谓的表情。 “你……”乔伊动了火，嚷嚷地要揍得阿曼满地找牙，克莉斯汀这才出手把她拦住，“乔伊、乔伊，我渴了，给我倒杯水怎么样？” “好嘞！”乔伊马上眉开眼笑地从克莉斯汀怀里跳了出去，去找杯子倒水。 “她就是这样的人啦，很快你就会喜欢上她的。” “喜欢才怪！”阿曼不客气地说，看着乔伊欢快的背影就想起懒懒散散、睡觉还爱吹鼻涕泡的克莱尔，她轻轻一笑，很快意识到自己刚才沉坠在回忆中，现实让她笑不出来。 “那么，你的名字呢？” 阿曼瞅了她一眼，回头做自己的事。“没必要告诉你。” 克莉斯汀也不气，折身回去和乔伊嘻嘻哈哈地打闹起来。 不得不说，阿曼还是对她两有好感的。这好感从何而来……她不知道，也许是克莉斯汀和乔伊身上有她和克莱尔的影子。 可是，现在她们的快乐就是对形单影只的自己的讽刺。 “你觉得那个人类现在还活着吗？”乔伊问，阿曼装作不经意地听着，人类？说不定是那歌女。 “嗯……不知道，我对她没兴趣，除非她的血正打折扣促销……” “嗯哼，有没有人提醒过你，你的基因正在向吸血鬼转化。” “吸血鬼绝对不希望我的臭味败坏了他们谦谦君子的好名声，好了好了，乔伊，如果你下一秒不能减掉肚子上的肥rou，就快从我身上下去。” “挪一点到你飞机场般顺溜的胸部？” “别开玩笑了……” 阿曼快要听不下去了，这时乔伊的狗嘴里总算吐出了根象牙：“希望今晚她不会出现在我们的餐盘里，说实话我挺喜欢她的小裤头。” 那么，应该就是那歌女了。 阿曼嘴角向下撇去，歌女即使死了她也不会有类似“活该”那样痛快的报复感。 接着，克莉斯汀和乔伊两人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悄悄地说些什么，中间还叽叽咕咕地笑着，反正一定是些无聊的话题，听不到就算了，阿曼心想。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向门口走去。 “你去哪儿？” “瀑……” 一道黑影“咻”地一声迅速从窗前一闪而过，阿曼迅速追了出去，可是那东西早已经不见了。 乔伊窜了出来，接着是克莉斯汀。 “看到是谁了吗？”她问。 阿曼摇头，“太快，没有看清。” “哎，真是无能啊。”乔伊感叹声，更是鄙夷地斜了阿曼一眼。 “无妨，”克莉斯汀说道，走到立柱前，顺着漆黑的柱面摸下去。阿曼奇怪地看着她要做什么，忽然间发现了——一一滴血迹！ 那东西受伤了！ 而在淌下来血迹的旁边，则是一个白色的小洞，仔细看去，那个小洞并不是本来存在的，而是一截冰锥穿过窗棱深深地刺进立柱里去了。 这是无聊二人组的身手，阿曼大为吃惊。 “哼！”乔伊对着她冷哼一声，阿曼没去搭理，她看着克莉斯汀小心用指尖刮下那滴血迹，放在鼻下闻了闻，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含了口唾沫吐了出来，她抬头，面色严肃，已经十分肯定地得出结论，但她没有直接说，而是看着阿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曼心里“咯噔”一下，这血关自己名字什么事啊？ “无聊，我走了。”转而发现这又不是面子的问题，只好回退回去，学克莉斯汀的样子刮下剩余的血迹，放下鼻下闻闻，她抬头瞥了眼乔伊和克莉斯汀，两人都鼓着腮帮子，表情怪异地看着她，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尤其是独眼克莉斯汀。 阿曼考虑了下，低下头舔了舔那血迹，连忙“呸呸！”地吐了出来。 什么也感觉不出来。 克莉斯汀的动作比她快，力道比她狠，现在又尝出她她尝不出来的血味！ 立柱里的冰锥融化了，开始“吱呀呀”地响着。乔伊走进屋内，手指轻轻一扣便从阿曼的床头掰下一截小铁条，塞了进去，立柱暂时算是稳定住了。 “你的姓氏……是拉芙莱斯吧？”克莉斯汀突然问道。 “哇——”乔伊跳了起来，“拉芙莱斯？” 阿曼见她又准备问什么问题，连忙打断，“这血究竟是什么生物？” “比起那个，”乔伊又一阵风地窜过来，像猴子般围着阿曼认真上下打量起来，和刚才冷冷的表情简直是两个极端，“拉芙莱斯，亡灵始祖的姓氏，魔族中无法取代的贵族，哇……” “阿曼……拉芙莱斯？”克莉斯汀又小心翼翼地问。 “对了，阿曼·拉芙莱斯，我记起来了，母亲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所以起名为阿曼，父亲则是拉芙莱斯家族中某一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乔伊敲着下巴回忆着，眼珠子恨不得钻到阿曼的衣服里把那些该看的不该看的都挖掘个彻底，“当时可是一件轰动地不得了的大事呢。” 这又是一双八卦的眼睛和叨叨不绝的嘴巴！ “哇，克莉斯汀，克莉斯汀，那么，这个长脚怪现在一定有某种东西遗传了亡灵始祖，眉毛？眼睛？鼻子？不对不对，是遗传父亲多一点，还是母亲多一点？” 这本尊和分身二人自顾自地说起来了，兴奋极了，甚至还公然在冷着脸的阿曼面前击了个掌。 “我没有父母。”阿曼愤然纠正。 “意思是，你真的是阿曼·拉芙莱斯？”克莉斯汀马上问道，她的问题从来不期待阿曼来回答，仿佛从第一个字开始就是正确的。 可是，怎么推理出来的？至始至终都是她两的对白，自己只是给了一个十分否定的答案。 阿曼更烦了：“这血迹究竟是谁的？” 克莉斯汀和乔伊两人对视一眼，腮帮子鼓得快要炸掉了，因为太夸张，阿曼似乎参透了那是一种恶作剧得逞后得意的笑。 “你说谁就是谁的！”乔伊迅速说道，眨眼间屋门就“啪”地声关上了，隔着门板，这两人疯狂地大笑，“我说什么来着？一定会让她亲口说出自己的名字！” “是你说出她的名字，所以不算数。” “也可以算她亲口说的啦，还有哪个鬼畜会在危机出现的刹那有一双深蓝色的瞳孔？除了拉芙莱斯的后代没有其他了吧？” “克莉斯汀……克莉斯汀……我今天是和拉芙莱斯呼吸到一样的空气了吧？”乔伊崇拜地几乎声音里带着哭腔。 “等等，阿曼她……还在外面吧？” 里面突然静了。 阿曼看到门拉开了一条缝，克莉斯汀和乔伊的眼睛藏在缝里，刚看到她就立刻就关上了。 还是一片寂静。 阿曼冷冷地推开门走进去。 克莉斯汀和乔伊愣了愣，见她没什么动作后就打闹成了一片。 阿曼想起巴斯顿对自己的评价：轻信他人、遇事冲动、头脑简单、脾气暴躁……这是和社会脱轨的症状！ “天气真热啊。”克莉斯汀·洛克哈特扇着手说道，眼睛不时地瞟阿曼一眼。 阿曼正一动一动地盯着她两，看她们还能有什么搞怪自己的大动作。 乔伊终于坐不住了，手指戳了下克莉斯汀的脑袋，“一个浑身冰冷的鬼畜居然说天气热……” 嗯，然后呢？ 她挑衅地看着乔伊，乔伊最终放弃了，“我看，还是和长脚怪直说好了。” “三、二……”阿曼已经开始倒计时，她等着她们的解释，“一！” “我们对你很有兴趣。”乔伊开口了，克莉斯汀则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乔伊拿胳膊肘顶了下她，低声埋怨：“刚才你是吃了哑巴药了吗？” 对我很有兴趣？阿曼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她一时竟然想不出怎么回应。 “嗯，我们猜测了很多在你身上发生的故事，一个怒气冲冲、焦躁不安、冷漠、犹豫、叛逆、脆弱、没有分身的鬼畜本尊足以引起我和乔伊的兴趣。” 愚蠢！叛逆！只是好奇？真是无聊！ “所以说，刚才那个黑影究竟是谁？”阿曼几乎咬牙切齿，她讨厌把时间浪费在和陌生人建立感情这件事上。 克莉斯汀迷茫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们商量怎么才能让你亲口说出自己的名字，恰巧它出现了而已。” 她耸耸肩，轻描淡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