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三具死尸

    虽然费尔米客轮船长对乘客隐瞒了消息，但他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港区巡查官：两个可疑男人和失踪小艇的事。连续五天的海上搜索发现了三具死尸——消瘦矮小的斯基基先生和两个不知名的壮汉。斯基基先生的死因确定为坠海溺亡，而另两个壮汉是被毒杀的。一齐被发现的还有一等舱贵人们失窃的宝物和小艇，如此看来当夜逃跑的那两人是死者无疑。这些消息被当地报纸详实的刊载了，船上这一系列光怪陆离的案件被坊间称作费尔米客轮事件。

    “尊敬的奥勒克中校，这些就是事件全部的卷宗。”港区巡查官乔治亚向一位矮个子男士介绍道，留着费兰茨·约瑟夫式W型胡子的奥勒克中校是王国中央警察署的独立调查官，这种大人物向来负责重大案件。在港区巡查官乔治亚向上级递交了两名无名氏的身份协查申请书三天之后，上峰就派来了奥勒克中校接手费尔米客轮的调查。

    “那两个壮汉分别叫皮特和利德，34个月前他们从帕尔马的皮尼基多越狱逃走了。是本来要被绞死的重刑犯，他们可不会只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我查到2个月前他们被雇走了，是谁雇佣了这两个嗜血屠夫呢？为什么被杀呢？无非两个可能，任务成功后的灭口或任务失败后的调虎离山和痕迹毁灭。”

    “所以您认为他们直接和斯基基先生的坠海有关联？我倾向于后者，斯基基先生只是一位不入流花边小报的主编，根据我的调查，他撰写的文章很是让一些中小贵族头疼过，还搅黄过几个花花公子的家族联姻，如果贵族们想让他消失的话，斯基基先生早就长眠了。这一切没有发生的原因无非是因为那份报刊是美第奇家族出资支持的，大贵族们乐见于小贵族的丑事曝光以添茶会沙龙时的谈资笑料。我认为如果不是斯基基先生意外坠海引来了我们宪兵的调查，也许第二天就有大事发生了。”

    “所以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当时费尔米客轮上肯定还有那两人的同伙。且这些伙同者有着干净合法的身份。你认为他们会是几等舱的客人，乔治亚巡查？”

    “我猜不到，一等舱的乘客只有十个人，二等舱有一百三十人。但极可能隐藏在船员当中，我询问过船长，小艇上了四把挂锁，光是解缆就须要六个水手忙活十多分钟，再使用单臂吊车把小艇放在水面上，专业性极强。”

    “但你看这份名单，船上的水手都服役了十几年，且都来自同一个村庄。嗯，看这个人——比绍夫·赫兰，十天前刚被二副雇佣的临时厨师。我去拜访下斯基基先生的同舱乘客，那个人还收留了斯基基的遗物，是吗？”

    “对，一个贵族少年。圣若瑟的达尔文·赫尔德，十四岁，现在在皇家内政学院就读。”

    “那么我去拜访这个贵族少年，你去调查比绍夫·赫兰。”奥勒克中校拿起自己的外套向门口走去。

    “达尔文·赫尔德阁下？我是皇家宪兵奥勒克中校，我想了解下斯基基先生的情况和查看他的遗物。”达尔文回答了奥勒克中校所有的问题并告诉了中校当天午餐时餐厅发生的事，在中校查看过斯基基的手稿、日记和行李后，中校产生了更多的疑问：为什么一个地方小报主编要去五百英里以外的达丽苏港去调查取材三十多年前的案件，斯基基先生全名斯基基·艾德卡，本地庄园佃农家庭出身，根本没有叫一个皮特罗·让·雅克的叔叔。行李里有四张支票兑现单一共50金镑折换5000埃居，真是笔巨款。可能存在的委托人是谁？斯基基为什么要给同舱的少年达尔文讲自己所调查的故事？中校快步离开了内政学院，他要尽快回港口巡查局安排人手展开调查。

    在稍晚些的时候乔治亚巡查官也回到了局里，中校和巡查官交流了情报。

    “我先来讲一下已经证实的消息，客轮上的比绍夫·赫兰是假冒的，真的比绍夫在上个星期感染了肺炎住院了，港务行业工会前天暂时注销了他的从业资格，我们刚得到通报。关于斯基基先生的死因也与意外无关了，他头皮和四肢上都有伤，头发也有一定面积的缺失。按法医的分析，恐怕是被人把头揿在海水里活活蒙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