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一节奥斯陆特与华莎大起义
奥斯陆特城，晴朗的周五清晨，切切鲁斯旅店。达尔文打开一个绑着丝带的亮橙色小号礼盒，这是博罗男爵在普利茅斯博塔与达尔文告别时，交给了达尔文一个小礼盒——里面有一块百达翡丽猎表和一张对折的信纸。信纸上如是写着——法律是统治者竖起的绞刑架，真相不是人性审判的最终。达尔文略微想到了在雷切特客运码头登船时，博罗男爵与侯爵夫人的对话，还有那天夜里一等舱服务员说的一番话。一些人终究未逃脱苦主的追索。 达尔文乘坐的“帕帕勒斯”号客轮昨天黄昏才趁落日微光入港，夜间九点才入住在两个月前预定的切切鲁斯旅店。达尔文昨晚就预定了短租马车，他要去黑塔利亚驻奥斯陆特领事馆报道。一位二等秘书先转交了一份其兄长科勒·赫德写给达尔文的信件，并告知了一个悲戚的事实——王家陆军上尉科勒·赫德作为联络官参加了三日前发动的华莎大起义，现告失踪。 “达尔文先生，请让我来阐述这一事实——波兰尼亚的悲剧不是一个偶然的事件，而是有着深刻的历史背景的，首先是在50年前的联合战争后，随着露西尼亚帝国的崛起，同时立托宛及波兰尼亚联合王国因为其内部矛盾陷于分裂。上世纪末，波兰尼亚被露西尼亚帝国、德普鲁士、奥斯迪帕利王国三国瓜分，尤其是凯撒露西尼亚帝国，从波兰尼亚获得了大约四十二万平方公里的领土、大量人口、经济资源。莱特欧巴罗大陆新历20年4月，德、奥两国分别发表告立托宛及波兰尼亚联合王国人民书，宣告赋予波兰尼亚自由和独立。英伦岛、法兰西共和国、我国也公开表示愿意帮助建立一个自由的波兰尼亚国家。 随着黑塔利亚王国盟军在登陆战战场上的节节取胜，流亡的波兰尼亚政府天真地认为光复他们祖国的时候已经到来，我国的加里波第将军已率领红衫军攻克克拉科夫，并与英伦三岛联合王国军官训练和指挥的十二万名波兰尼亚自由军战士会师光复了波兰尼亚西部，兵临波兰尼亚重镇卢布林，直指华莎近郊的维斯瓦河东岸。这种情况下，华莎的露西尼亚帝国统治当局出现了慌乱，而另一方面，黑塔利亚王国盟军在丹泽尼斯港登陆，成功开辟登陆场的消息也冲破了露西尼亚帝国的信息管制，隐约传到了在华莎的波兰尼亚人耳中。这些消息对于已经做了五十年亡国奴的波兰尼亚人民而言无疑是极其振奋人心的，于是他们认为实施坚决打击和推翻露西尼亚人统治的时机已经到来了。因此，他们就在极短的时间内仓促的作出了起义的决定。忠于流亡政府的波兰尼亚籍露西尼亚帝国军士兵，自由军部队，还有农民营的士兵等各种抵抗力量，组成了约六万名起义者，这些无畏的战士们用相当简陋的武器装备，向华莎城内的露西尼亚军政机关、邮局、军火库、警察局、兵营等发起进攻，试图里应外合，光复他们的首都。为了了解和制止华莎人的贸然行为，一个月前远征军当局委派了王家陆军上尉兼王室骑士科勒·赫德作为联络官。”一位驻使馆的黑塔利亚海军武官对达尔文讲述着科勒失踪的缘由，“我个人申请调阅了一些报告和文件，当时的波兰尼亚起义者已经组织了三万人的游击队，却只有一千条火枪、四门大炮、两百柄马刀、七百件铠甲和三百匹战马，其余的波兰尼亚战士只能装备两齿叉、砍柴斧和粗制长矛。科勒·赫德骑士要求给予一定的装备支援和外围波兰尼亚自由军前出攻击接应，却被五国同盟中的其它四国否决了。在装备方面，科勒·赫德骑士不过想要的只是几个团编制的冷兵器和一个营的炮兵。但那些国家绝不会让除了他们自己扶植的军阀以外的任何波兰尼亚人得益，而这些陆军装备从王国调运的话，得花两个月的时间。事实上赫德骑士是当时所作的是正确的选择，露西尼亚人已经开始有计划的屠杀华莎城中的波兰尼亚爱国者、征收波兰尼亚籍平民的口粮、搬空图书馆和银行金库、洗劫和抄没波兰尼亚商店。如果要我选择波兰尼亚独立战争中最悲壮的一场战斗，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华莎起义，那是因为这是一场充满着绝望与牺牲的战斗，黑塔利亚的统一战斗固然残酷，但那些防守在废墟堆里的战士们明白，在他们的背后是整个黑塔利亚半岛在支持着他们，而对于华莎起义中的战士而言，他们是被全世界背叛了，甚至连他们的领袖也出卖了他们，他们的英勇与牺牲成为了政客们手中肮脏的筹码。”军官递给了达尔文一份印制粗糙的剪报——“我们问，从黑塔利亚而来的骑士科勒为何要与我们并肩，他告诉我们，一位他的挚友、一位我们亲爱的同胞、一位在黑塔利亚半岛统一最后一战时倒下的战士遗言——不惋惜，不呼唤，我也不啼哭……一切终将逝去。如苹果花丛中的薄雾，金黄的落叶落满心间，我已不是那青葱少年。若我死去，请为我的理想战斗！我的朋友，科勒·赫尔德。我不忘王国的旗帜，不忘吾父母同胞笑颜，不忘波兰尼亚的苹果花。若我死去，请为我的国家战斗！” 海军军官扶了扶自己的阅兵帽继续说：“科勒骑士已经是我的偶像了，为公义而战是骑士美德，我的家族有很深的维护联邦自治的传统，我本人也是个坚定的联邦自治主义者，先前还认为王室骑士不过是国王的走卒鹰犬，一个月之后我也要去为波兰尼亚自由而战了，我叫唐德。我去了之后有任何关于科勒骑士的消息都会写信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