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尔虞我诈（5）
正当露西尼亚帝国的摄政者西地公爵的爪牙们在维也纳秘密活动、策划行动之时。西地公爵发动了一系列外交攻势，他先是亲自拜访了法兰西共和国驻露西尼亚大使馆，紧接着露西尼亚帝国外交大臣达内尔·奥尼恩斯出使英伦三岛联合王国，与英伦三岛联合王国政府达成了一系列的经济协议，露西尼亚帝国政府用土豆和木材提前偿还对英伦三岛联合王国的战争赔款，英伦三岛联合王国政府则用这些物质来安抚罢工的城市——英伦三岛联合王国政府随后发表声明，宣布新历22年12月24日圣诞夜之前，撤出驻扎在波兰尼亚共和国境内的所有远征军。 紧跟着露西尼亚帝国与法鲁佳斯尔地区建立平等的友好关系，随后第二天，英伦三岛联合王国与法国均承认阿布·穆布萨·维扎卡在该地区的统治，并且与其签订了友好条约。随后几个国家在露西尼亚帝国的带头下与阿布·穆布萨·维扎卡签订了，简称——该协定内容非常简单，法兰西共和国、德普鲁士王国、黑塔利亚王国和露西尼亚帝国四国一共出资100亿金镑，承包法鲁佳斯尔地区全境的资源开采权和商品过境权。开采的任何资源和商业利润都会被分配成10份，2份归露西尼亚帝国，2份归黑塔利亚王国，2份归法兰西共和国，1份归德普鲁士王国，3份归阿布·穆布萨·维扎卡本人所有。 “你不打算遵守这个公约？”达内尔·奥尼恩斯有些失望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要知道我们借这个机会排挤打压了改革派，已经让西地公爵不满了！他最近正在抓紧时机培养自己的力量，这是我们的损失。” “遵守公约？”矮个子男人笑着摆了摆手：“只有有利的时候我们才会遵守公约，明白了么？谁告诉你我索耶·辛克莱要遵守那些无聊的公约的？” “一旦你的工厂为埃多安苏丹生产新式榴弹炮和步枪的事情被曝光，你就会被送上绞刑架！你疯了么？不想活了？”达内尔·奥尼恩斯有些恼怒的问道。 “我疯了？达内尔·奥尼恩斯先生，如果没有利润，我的工厂会倒闭！十万名工人和上千名贵族投资者一样会把我杀了，他们每个人吐一口口水就能把我淹死。”索耶·辛克莱哼笑了一声反驳道：“既然鄂图曼帝国想要采购这种武器，那我就生产。” 他看了一眼达内尔·奥尼恩斯，继续说道：“你知道我已经失去了军方的军火订单，你也知道如果再失去埃多安苏丹的订单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看向马车车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冉斯登·边沁的炼金工坊最近得到了一些陆军的订单，还为陆军部生产了一批MS-1超轻型魔驱骑士装甲；威尼弗雷德·布赖恩的奢侈品和国际贸易已经占领了大陆市场，正在向法鲁佳斯尔地区发展自己的业务；只有我的业务正在萎缩！我绝不能坐以待毙！你懂么？” “于是我们就在刚刚出卖了保守贵族的利益之后，又来巴结改革派的主子西地公爵？”达内尔·奥尼恩斯嘲笑道：“你觉得西地公爵会怎么对我们？把我们丢给保守贵族和他们的狼狗，然后看着我们两个被吃的一根骨头都不剩？” “圣披德堡的那些老不死倒向了西地公爵，还把自己的人脉都介绍给了他，现在西地公爵狡猾得像条狐狸，分化了本来以我为首的商业集团。”索耶·辛克莱想想就觉得咬牙切齿，锤了一下奔驰汽车上的真皮扶手，恨恨的说道：“现在我们也不得不向西地公爵低头了。” “眼看就要国会选举了，改革派在地方执政选票方面肯定有优势，政务部那边的宣传工作做得非常到位，如果我拿起报纸来看上几页，也会选择支持这个党派的。”达内尔·奥尼恩斯发现自己现在的心情简直就是糟糕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根葱吃错了要跟着索耶·辛克莱搞这次小动作。 “露西尼亚帝国在竞选上获得优势是显而易见的，我们也没有不忠于露西尼亚帝国的举动，我们这充其量只算是内部权力分配而已，所以西地公爵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索耶·辛克莱像是在安慰达内尔·奥尼恩斯，又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说话间，官邸已经停在了西地公爵的公寓门口。这所官邸是索耶·辛克莱前些年送给西地公爵的生日礼物，西地公爵选在了这里和他们见面，寓意还真是深刻啊。 上楼的时候，达内尔·奥尼恩斯还有索耶·辛克莱看见楼梯的缓步台都有黑色军装的禁卫军把守，这些卫兵里面竟然还有两名在胸前架着新款卡宾枪的陆军战士——显然西地公爵是做给他们两个人看的，那就是西地公爵除了贵族还有政客之外，手里还握着更忠诚的力量。 “达内尔·奥尼恩斯，索耶·辛克莱，坐，请坐！”西地公爵一见面没有表现出恼羞成怒的样子，反而温文尔雅让人难以捉摸。 他请两个人坐下，又让秘书帮两个人分别倒上了咖啡，然后在两个人面前的靠背沙发上坐下，敲起了二郎腿笑开了。 “呵呵，首先要恭喜一下达内尔·奥尼恩斯先生。”西地公爵呵呵笑道：“我要先恭喜你获得了法鲁佳斯尔地区全境的资源开采权和商品过境权。我的情报人员和我说，几个国家的政要都对你签订的合约满意至极，这一次的法鲁佳斯尔地区全境资源开采权和商品过境权，你是拿定了。” “西地公爵！请听我解释，这一次……”达内尔·奥尼恩斯有些慌张的说道，毕竟他比索耶·辛克莱要早效忠于西地公爵，也算是西地公爵麾下的旧人了，他不能不考虑一下西地公爵对他的信任程度，这是他继续得到军方以及其他势力支持的保证。 伸手制止了达内尔·奥尼恩斯的解释，西地公爵继续说道：“我信任你，所以把你派往了英伦三联合王国，可你带给我的是一份让露西尼亚帝国蒙受损失的条约。给我一个理由，让我不必将你绑在我的绞刑架上吊死！” “西地公爵！露西尼亚帝国需要喘息！我们不能总是想着报复还有战争，如果可以通过和平的手段实现我们的目的，难道不是更好么？”达内尔·奥尼恩斯急急的说道。 西地公爵冷哼了一声：“哼！让我们当做看门狗，和波兰尼亚作为两只护院的恶犬蹲在德普鲁士人面前，他们来了我们就叫两声，他们怕了我们就会得到块牛排作为奖赏？” “够了！西地公爵！露西尼亚帝国不是你一个人的！”索耶·辛克莱有些恼怒的说道。 “所以才会发生这次的事情对么？如果它是我一个人的，那么我就不必承受这次出卖了对么？”西地公爵看向索耶·辛克莱，狠狠的说道：“我给了你无限宽广的未来！你给我的却是可耻的背叛！” 他站起身，盯着有些吃惊的索耶·辛克莱，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给了你无数的订单！仅仅是卖到鄂图曼帝国的子弹就有几亿发！还有上千门大炮、上万支新式的栓动步枪，几十万支燧发火枪！我还把秘密特工花费了无数人命和代价窃取到的最新式野战炮炮闩图纸给了你，要你为露西尼亚帝国制造未来的火炮系统！” 他指着索耶·辛克莱：“索耶·辛克莱！这些你还觉得不满足？” “我只是希望在未来的新政府里面，有我们说话的声音！这有什么过分的？我不是出卖你！我是在争取一些权利而已。”索耶·辛克莱也恼火了起来。 “哼哼，你不是要有说话的声音！你是要让你们说话的声音盖过军方的声音！”西地公爵冷笑了一声才说道。 “这有什么不对吗？你又不是要成立一个军政府！”达内尔·奥尼恩斯对军政府的事情很敏感，立刻就开口说道。 “先生们，我并不是要建立一个军方掌权的军政府，也不想要一个和外国政府轻易妥协的商人政府！我要的是一个强大的露西尼亚帝国，不是一个孱弱的烂摊子！”西地公爵郑重的说道：“在我振兴露西尼亚帝国，让露西尼亚帝国成为世界第一强国的路上，谁跟我作对谁就是我的敌人！” 西地公爵激动的说道：“这个世界第一强国，代表着工业第一强大，军事第一强大，它制造的产品将被世界所有国家使用，它发行的货币是世界通用货币，它制定的金融政策就是世界金融规则！它的军队所到之处就是它的领土！” “跟随我的人，我将用一切手段让他变成最有钱的商人，最有影响力的政客，最强大的战士！你们愿意跟着我走下去么？” “你还信任我们？”达内尔·奥尼恩斯疑惑的看着刚刚还在发怒的西地公爵，愣了半晌才弱弱的问了一句。 “我会继续信任你们，一直到你们再次背叛我。”西地公爵看着两个人说道：“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就会变成我的敌人，被我的愤怒碾碎！化为历史的灰尘。” “谢谢！”达内尔·奥尼恩斯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感动，虽然他的年纪和他的工作环境早就让他忘记了什么叫做感动。 “你还会把订单给我？把国防军的军火订单继续交给我？”索耶·辛克莱也不太相信，经过西地公爵狂风暴雨般的愤怒之后，他还可以拿到国防军的秘密订单。 西地公爵点头：“当然，只要你提供的武器是最好的就行。我不会滥用手中的权力，也不会假公济私报复你们，我会以身作则把露西尼亚帝国内的竞争维持在良性循环范围内，希望你们也记住今天这个教训！因为你们已经没有犯错的机会了。” “谢，谢谢。”索耶·辛克莱最终也低下了头，弱弱的说了一句。对于他来说，给他带来利益的，就是他的盟友。即便是他想方设法获得权力，也是他为了能够获得更多的利益服务的。 “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我请客。”西地公爵仿佛随意的说道：“我叫秘书去请了一位厨师，一会就在这里吃一顿好的。” “请我们吃饭？有什么要庆祝的么？”达内尔·奥尼恩斯一愣，然后脱口而出问道。 “当然，庆祝你即将获得法鲁佳斯尔地区全境资源开采权和商品过境权啊。”西地公爵笑着说道：“另外，还要庆祝国防部新签署了九份全新的武装人员雇佣合同。” “我们刚刚签署了公约，就打算违反它？”达内尔·奥尼恩斯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笑话，费尽千辛万苦才签订的公约竟然都没有人想要遵守哪怕一秒。 “只有有利的时候我们才会遵守公约。”西地公爵和索耶·辛克莱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之后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说吧，西地公爵和我想的一样，我们签署和平公约，也不忘准备下一场战争。”索耶·辛克莱得意的说道。 “我倒是觉得法兰西人的话反过来说更适合形容我们。”达内尔·奥尼恩斯端起酒杯说道：“露西尼亚帝国人不仅向往和平，还会制造战争。” “都一样！我们为了和平制造战争！”索耶·辛克莱也跟着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我们对敌人拉响大炮，让自己人沐浴和平。”西地公爵跟着也端起了酒杯。 秘书放下一张信纸，走到正在和索耶·辛克莱还有达内尔·奥尼恩斯吃饭的西地公爵身旁，轻声汇报道：“维也纳来讯，任务完成。” 西地公爵眼睛亮了起来，端起酒杯，哈哈大笑道：“为了鄂图曼帝国的商业利益被露西尼亚帝国人获得！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