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知府家有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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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玉恰好隐住身子,茅舍屋前,就闯来一帮武林中人,为首的正是害死乔大爹父女俩的落魂谷谷主“太乙剑魔”王祖基及儿子“幻影公子”王重真,还有一个大闹秦家庄的“黑煞蛇君”巫马师,也就是与情难师太厮拼的那个黑袍老叟,其余人等都是落魂谷的高手和喽罗。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白文玉若非此刻重伤在前,功力未复,恐怕早已是按耐不住,从藏身处一跃而起,将一个个仇人碎尸万段。 无奈,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不得不强忍悲愤,暗自咬牙切齿发誓:阎中胜、司马无和、王祖基父子,以及杀害我父母之人,我白文玉会让你们血债血还就因这一念,白文玉心中不再心慈手软,莽莽江湖血腥浪起,邪魔外道魂飞魄散 落魂谷谷主王祖基挥手止步,示意身后一个黑衣大汉进屋查看。谷主面前,那大汉欣然领命,动作麻溜干脆,身形展动,快如风地奔进茅屋,也不怕屋里有人加以暗算,看得王祖基眉头直皱,心里特不爽 黑衣大汉在屋里仔细搜查一会,又奔出屋来到王祖基面前,执礼恭声道:“启禀谷主,属下已搜查完毕,没有一个人,也没有谷主要找的东西可是,屋内有血迹和许多凌乱脚印,想必有人先我们得手了” 王祖基一袭金缕黑袍,听完属下禀告,脸色立马阴暗下来,皱眉沉思一会,回头对“黑煞蛇君”巫马师道:“巫马兄,你看如何” “黑煞蛇君”巫马师一张惨白的脸更显阴鹫,故作沉吟地抚脸一下,然后嘴里发出刺耳的声音回道:“依老夫之见,定是阎中胜和司马无和来过,据暗桩报告,二人早已查知昔年御医皇甫盛隐居此谷。老夫猜测,恐怕他们联合已经得手。不过,他们离谷或许不远,追踪到他们,还是有可能。谷主可要小心了,那两人合伙,实力大增,不可小觑” 王祖基心中有些犹豫,到底武林宝物诱人,迟了,恐则生变,最后下决心命令:“追一旦发现阎家堡和幽冥谷的人,不得擅自行动,立刻禀告,听候指示行动” 转瞬,落魂谷的一帮人,来得快去的也快,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文玉从隐身处出来,怀着满腔悲愤和复仇之念,找寻到一处风景宝地,盛葬了“圣医隐”皇甫盛祖孙俩,以及谷中几家猎户中的人。然后召回神马龙儿,摘下铃铛,换一副准备好的普通鞍鞯,将白色马鬃用丹青将它染成花斑色,自己回屋也易容变成一个黑面书生。其实,他不知道,因了脑域的大幅开阔,那异星改造人体基因的“玉液琼浆”,才开始真正完全激发,地球上到处游荡的各种无名能量元素,飞蛾扑火般地向他袭来,无时无刻不在为他洗髓伐骨,他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强大,流露出来的天然气质,无论他怎么化妆掩饰,都掩盖不住。当然,他自己是不知道的,这种变化,外人是无法看见的,也难以理解的。 一阵忙碌后,已届黄昏,他知道此处不可久留,随时有武林中人来查探,需另找一处安身地方,好好练功疗伤。他恋恋不舍,最后,还是一把火,点燃了“圣医隐”皇甫盛隐居多年的茅屋小筑,离开了此地,开始了新的征途 白文玉昼夜兼程,远离了小山谷。 这一日上午,他骑马奔上一条长长的官道,马儿蹄声得得,他一路奔驰,一路思量:怎生找到一处隐蔽安全地呢毕竟自己伤势和功力还未真正恢复,目前还不能与人拼斗,暴露行踪。不然,趋之若鹜而来的江湖人,会让自己烦不胜烦。 西域神马果非世间凡品,电掣风驰,转眼来到官道一处险隘处,追上了一对护送新官家眷的马车队伍。 白文玉不得不缓骑赶路,慢慢经过马队中间。突然,队中一匹小红马失蹄,冷不丁惊落一个顽劣的小男孩,眼看摔在地上,非头破血流不可。 没办法,武功恢复一半的白文玉,因了麒儿的缘故,对小男孩特别喜爱,怎肯忍心让他受伤。身子一弯,手疾,从旁边闪电出手,在众人惊骇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抓住了小男孩的后衣领,假装吃力地一带,顺势提到自己马上坐下,然后摇摇欲坠,在别人眼中,纯是巧合救了人,没啥了不起。 他安慰地拍拍满脸惊惧的小男孩肩背,自有一番威仪地微笑着轻声说:“别怕,没事了。小兄弟,年纪这么小就会骑马,真的好勇敢,别人可没这个胆量” 这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跟惨死的麒儿年龄一般大,就是一副刁钻古怪的神气,眼神老是骨碌碌直转,寻找什么东西拿来撒气自己才有乐子玩的模样,明眼人一看,这小家伙是个顽劣非凡的捣蛋鬼,招惹不得。 白文玉猜知,定是这小混混自己要骑马,可人小又骑不好,强自出头,难免不出事,吓坏了家里人。 说也怪,听了白文玉的一番话,这小男孩竟把他视为知己,当做朋友,骑在马上规规矩矩的,瞪着一双明亮无辜的大眼,一改常态地回头嗫嚅说:“大哥,谢谢救了川儿你怎么马儿也骑得这么好” 白文玉看见川儿,一下子想起麒儿来,心中一阵绞痛难过。闻言抛开心思,露笑亲切地说:“哥哥是锻炼出来的,与你一般年纪时,可没有你厉害不过,只要你掌握好马性和准确的坐姿,日积月累,假以时日,你定会成为一个驰骋天下的大将军好吧,哥哥现在就教你。” 想必因了麒儿的缘故,虽然这小家伙顽劣,他还是很喜欢他,浑忘了自己赶路要紧,两人在马上投缘地说个不停,将刚才遇险的事,早丢到爪哇国去了。 这时,护送家眷的官兵头目走了过来,脸带奇异古怪神色,他打破脑袋都想不通,一向古灵精怪又顽劣的知府小祖宗,竟同一个陌生黑脸少年十分投缘,还服服帖帖,心里直说:怪事,怪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原来,这头目姓温,是转任成都府的知府大人手下,奉命护送知府家眷迁居成都府。出发前,一不小心,惹恼了小公子少爷,这小混混的理由是,看他不顺眼,说他眉眼太浓了,居然就当众拿起挑夫的的扁担,狠揍了自己几下。自己可不敢反抗吭声,否则,这小混混到了成都府后,向洪总管胡编几句,没得自己更有好受的。想那洪总管乃知府大人的知己心腹,武功又高,又最是宠爱这小公子,视为己出,一干下人们更不敢招惹他,以免糊里糊涂受到惩罚。 温头目小心翼翼地细声说:“邬公子,邬少爷,请下马来,夫人找你说话儿。” 这邬公子见有人大胆干扰自己兴趣正浓的谈话,勃然生气,“呸”地一口浓痰,就不偏不倚地吐在温头目鼻梁上,还正待破口大骂,却有一个女人先他柔声骂起来:“川儿,你这小调皮蛋,怎么对温叔叔的你好无礼,快给我滚马下来,向温叔叔赔礼” 白文玉闻声抬头,目光微一瞥,就见前面黑漆马车窗口,掀帘露出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四十几岁年纪,慈眉善目,一点没有黄脸婆的征兆,还是那么美丽端庄,真令人想象不出,他怎会生出这样顽劣的一个儿子来。 小混混嘟嘴还未开口说话,温大叔到抢先说道:“夫人,没关系,是公子少爷和属下玩笑呢。” 话完,这温大叔倒也干脆,伸手毫不在乎地擦掉鼻梁上的浓痰,就跟没事人一般。 白文玉停马寒着脸,加重语气狠狠地对那小混混教训说:“川儿,给这位大叔赔礼道歉,并保证以后不再胡闹。否则,文哥哥﹙白文玉现在化名﹚不再理你,咱们兄弟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赶你下马” 他乃天下武林绝世奇才,自有一种天赋的威仪,邬川小公子如何能够抵挡,一见白文玉,从头到脚都对白文玉崇拜和亲近、投缘,衍生出一点害怕失去和畏惧,生怕文哥真的不再理睬自己,不由眼神慌乱地看一眼白文玉,急声道:“大哥,川儿听话就是,诚心诚意给温、温叔叔赔礼” 邬川说着,乖乖留下马去,深吸一口气,板着脸,装足他父亲气势模样,掸掸衣袍上看不见的尘埃,恭恭敬敬地前移两步,倒像个唱川戏的小戏子,学他父亲口气,鼓嘴嘟腮地说:“温叔叔,学生在此向你老赔礼,小的年少,不懂事,你大人大量,请多包涵,原谅则个” 邬夫人哪能忍俊得住,“噗嗤一声,早就失笑起来,口里连连骂道:“这小东西,越来越不像话,竟学他老子酸腐,看你爹知道,不打烂你的嘴” 一旁关注的人,也是好笑不止,若非碍于小公子平日里的yin威,早就哈哈大笑起来。 邬川见此奇怪氛围,眨巴一双调皮的眼睛,茫然地问:“川儿说错话了吗当年爹爹,不也是这样对一个老学究赔礼的嘛” 他正待回头看文大哥如何说法,不料母亲前面的一个粉红马车里,传来银铃似的笑谑声:“川弟,现在总算遇着克星了报应,报应,这下jiejie我可要省心了嘻嘻” 白文玉听声之人,只觉眼前一亮,那辆马车窗口的粉色窗帘旁,露出一张艳如芙蓉,笑靥似涓涓甘泉般的优雅面庞,似笑非笑地望住自己。他不由好感地淡然微笑点头,以示招呼,就回目不再注意,心绪平静地观赏周遭的风景名胜。 想不到他这番心境,竟惹恼了那少女,暗恨不已,撅嘴徒自生闷气,她也是个自负刁蛮的小才女,只不过女孩家的矜持,不可能像小弟那么天不怕地不怕,谁都要招惹一番一样。 邬川小公子对姐扮个怪脸,扭身向白文玉高骏的大马走去,嚷着要他拉自己上去玩耍。 这时,邬夫人已吩咐一个跟班过来,请白文玉过去说说话儿。此刻,整个行进的队伍、马车,在邬夫人的示意下,已全部停下歇息。 白文玉缓慢下马,拉着邬川小公子的小手,白衣长袍飘飘,缓步来到邬夫人的座驾窗前,礼貌地挽礼说道:“学生恭见夫人,小的姓文名玉,打扰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