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激情奔放
不管古怪也好，不古怪也好，两人此时都不是十分方便交谈，只能随着烈山部的牧民一起走。这些牧民似乎当真是把他们当做大英雄来崇拜的，簇拥着三人走过一座又一座沙丘之后，天色渐黑，弯月升了起来，将清冷的月辉洒在万里沙地上。大漠冷月，伴着声声驼铃，卫子风一霎那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才看见了这般景象。 走了好一阵之后，卫子风随着驼队上了一座沙丘，望见东北角远处突然出现了数十点烛火还是篝火，不禁精神为之一振。 买买提指着那些火光说道：“三位英雄，那就是我们烈山部现在的聚居之地，尼雅绿洲。我爹和族民们都知道我们出发去救人了，此刻应该都做好了丰盛的晚宴等着我们。我们快去吧！” 卫子风不禁有些愕然，心想这种出发去救人的事情，基本上都要折损人手，他们怎么能这么高兴地早早备下了晚宴。平安归来的牧民家里自然是十分高兴，但那些不幸战死或者受伤的人呢？没人管的吗？他们自己也不伤心的吗？ 牧民们见到火光，又听到首领的话，都是精神大振，催促坐骑快步奔去，嘴里也有说有笑起来。秦若峰悄悄地跟他说道：“可能是这股牧民十分彪悍，一直以来都是百战百胜的场面，所以牧民们对他们极其有信心，没有在意那么多。小师叔，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就过去凑凑热闹好了，反正我们也不可能每天都返回烈风关内的客栈休息，在大漠里多认识点朋友总是没错的。” 卫子风连连点头。虽说修炼之人驾驭飞剑奔走极快，但一来大漠广阔，二来御剑飞行也是消耗灵力的，飞上一段时间也会很累。要想御剑一天飞遍大漠，那是不太可能，但如果能在大漠里的牧民部落里歇歇脚，那就不一样了。 阿拉老汉似乎也颇为兴奋，叫道：“烈山部的马来酒，窝来啦！” 众人催促着坐骑朝火光处奔去的时候，卫子风忽然觉得火光中有人影快速闪动，不由咦了一声。这是有人在火堆前跳舞吗？ 牧民们没有他那么好的眼力，没有看出什么不同，仍然说笑着朝前奔去。 卫子风又认真地看了看，低声对秦若峰道：“不对劲！那边好像热闹过头了！” 秦若峰还没发现有什么热闹过头的时候，远处的火光已然晃动起来，有些火头变大了不少，连成一片。这样一来，火光里晃动的人影可以看得更清楚，就是傻子都看出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在拼命奔跑。 众牧民顿时都哗然起来，议论纷纷。队伍前头的人有人跑回来对买买提大声说话，只是说的都是异族语言，卫子风也听不懂，只看到那人脸上的神色十分紧张，如临大敌。 买买提似乎也很忧虑，挥了挥手，用他们的话说了几句什么。牧民们立即催促着坐骑拼命奔跑起来，有的人甚至取下了背上的弓箭，飞快地朝着火光处疾驰而去。 秦若峰低声对卫子风道：“看这样子，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又敌人，所以都紧张起来了！” 卫子风道：“那还等什么？我们飞得比骆驼跑快多了，赶紧飞过去看看吧！” 秦若峰点了点头，对买买提大声叫道：“买买提，我们看到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先过去看看！” 买买提大声道：“好！正是要仰仗三位英雄！” 三人各自唤出飞剑，风驰电掣般朝火光处飞去。花满边飞边惊叫道：“难道是碰上了强盗？烈山部的牧民看见狼烟就几乎倾巢来救，家里空虚，若是他们的敌人趁虚而入，那他们的麻烦就大了！” 三人飞得都快，不一时便已飞到霍光那边，见到是一块很大的绿洲，有树木草地和不少帐篷，甚至还有定居的房屋，密集而整齐的一大片，一时之间也看不清有多少，看来是个不小的部族。不过此时那些帐篷有不少都着了火，无数人在火光里呼号着奔逃，更多的是骑在马背上的黑衣人，挥舞着弯刀，毫不留情地朝着那些奔逃的人们身上砍落。那些火光大多是着火的帐篷和房屋，还有些则是人们烤羊的火堆，此时那些羊还在烤架上烤着，烤rou的香气直扑鼻端。 然而，地面上的却是许多人无助的呼号和奔逃，和那些使弯刀的黑衣人的狞笑！ 卫子风眼力好，虽然隔了老远，也能清楚地看到有一个抱着小女孩的女子被骑着快马的黑衣人逼得走逃无路，竟然抱着小女孩朝着火堆里跳了进去。火焰立时烧着了那个女子的衣服，火苗蹭蹭地往上窜。那女子凄厉地惨叫着，却扔把小女孩高举过顶，使她免于烈火焚身的痛苦。那小女孩大声哭叫，两名骑着快马的黑衣人勒马停在火堆旁哈哈大笑，手里的弯刀在火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这种人真是禽兽不如！ 卫子风大怒之下，仰天高叫一声，闪电般飞扑过去，一把抓住那个举着小女孩的女子，将 她们两个都带得飞了起来。他瞥眼见到秦若峰和花满也已经赶到，便将那女子和小女孩向花满那边抛去，大叫道：“接住！我要杀人了！” 花满立即跟上，但她功力比卫子风差得相当大，赶不过来。眼见那对母女尖叫着往地下坠去，花满祭出凤尾笛，娇喝一声，凤尾笛迎风变大了数十倍，闪电般飞到那对母女脚下，将她们稳稳接住。秦若峰口中念念有词，施展水系仙术，扑灭了她们身上的火。 卫子风没去看身后，救了那对母女后，直扑那两个勒马站在火堆旁大笑的黑衣人，手中太岳剑横挥而过，带起一道滔天的赤红色光芒，将那两人拦腰劈成两半，栽倒在沙地山。那两人在地上拼命翻滚着，口中嘶声大叫，显是痛苦无比。 对于这些，卫子风理也不理，料理了这两个黑衣人后，又挥剑劈向一群策马追赶牧民的黑衣人。那些只能骑马挥刀的黑衣人如何能和他对抗，大多数甚至都来不及躲闪便被卫子风的剑光劈开，惨叫着跌落在地上，血溅黄沙。 侥幸逃脱剑光的几个黑衣人见势不妙，分向四处奔逃，而有一个人则扑通一下滚鞍下马，跪倒在地，忙不迭地磕头。卫子风理也不理，又是一剑挥过，将那个跪在地上求饶的黑衣人挥成了两段。 花满和秦若峰这时也赶了过来，将那对解救下来的母女放到那群刚获救的牧民中。众牧民纷纷拜谢，卫子风顾不上去理会，对两人说道：“我去杀散大队人马，你们帮忙看着点，收拾那些遗漏的。” 不等两人答应，卫子风已然窜出，朝附近另一批比较密集的黑衣人扑去，一剑自后赶上，将那群黑衣人劈死当场，侥幸剩下的几个则被花满和秦若峰追上杀死。 这些黑衣人虽然凶悍，但完全无法和三人对抗，片刻间死伤狼藉。有些黑衣人不信邪地回身扑来，连话都没说出来就被卫子风劈死。 黑衣人见势不妙，人群中有人唿哨几声，一众黑衣人弃了众牧民，纷纷向西北奔逃。秦若峰看了一眼，对卫子风叫道：“他们身上没带有什么财物，也没带有俘虏，这些人不是为了劫掠财物而来的！” 卫子风道：“不管他们是为了什么，我都要赶尽杀绝！” 秦若峰道：“不要杀光！最好是活捉几个带头的，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子风说了声好，驾着飞剑向那群黑衣人追去。黑衣人中又传出呼哨之声，分成好几股分头奔逃。卫子风在黑夜中也没能辨认出是谁在唿哨发令，只能咬牙切齿地追上其中一股，从背后将他们劈死在地。 秦若峰和花满每人追赶一股。两人心中都存了活捉之念，没下杀手。那两股黑衣人似乎瞧出了便宜，再次分散，每个人朝着一个方向奔逃。秦若峰苦于功力不到家，只能举剑对准其中一人，喝声“疾”。那人奔逃之间，不料沙地上突然平地冒出一堆冰锥，绊住了马腿。那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将那黑衣人掀了下来。 花满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真没用！费这么大功夫就捉了一个！看我的！” 秦若峰老脸一红，嘿嘿笑了笑没说话。花满也没再说话，凑唇在凤尾笛上，双手按宫引商，竟然吹奏起来。凤尾笛本身是一支横笛，此时吹奏起来，笛声竟然颇为清越悠扬，看不出来这竟然是江湖中人的法宝兵器。 说来也奇怪，那群在主人的催促下四散奔逃的马屁听到笛声，竟然都纷纷掉头朝花满这边跑来。那些黑衣人大惊，纷纷喝骂鞭打。但无论他们怎么喝骂，怎么鞭打，那些马匹都不听使唤地朝花满这边疾驰而来。 秦若峰大为吃惊，悄声问道：“喂！花姑娘，难道你吹的笛声引发了这些奔马心中压抑已久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