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锻造!
山林之间晨雾弥漫,破晓的晨光还未刺破空气中nongnong的雾气。 汉子们早早的在家吃上自家媳妇准备好的简单的稀饭就着晒干的兽rou。 迫不及待的拿上自己的农具便跑了出去,身后传来的是媳妇让他们别忘了中午早些回来吃饭。 王元早已拿着地图在村子的周边巡视,村庄之所以能安宁的繁衍生息下去,农田和陷阱也是必不可少的。 前者提供粮食后者保卫了村庄,要不是有着这些玩意,还不知道这次兽潮要牺牲多少同伴,马虎不得啊。 看到村里的汉子们都陆陆续续的到了这里,便将大家全部集中在了一起,按照事前约定好的将人员一一划分了开来。 在简明扼要的说明了大概的状况之后,大家便一哄而散,霎时便热火朝天的工作起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位于村中最东面的吕老头家里却是另一番情况,不同于初冬的寒冷。 此刻房间内的温度灼烧着人的皮肤隐隐生疼,感觉有一股火焰直冲五脏六腑,难受无比。 可小琉璃却在火炉前不为所动,埋头看着炉子之中煅烧的矿石。 吕老头也一改往日的不谙世事,正一脸严肃的看着炉子内的情况,不时的鼓动着风箱不让炉子中的温度冷却下来。 这是一块与寻常的铁块略有不同的矿石,在黝黑的表皮之下潜藏着墨绿色的斑点混杂着红色的纹路。 看起来好不妖艳,在炉子内火焰的萃取下,渐渐脱下了表面丑陋粗糙的石皮露出了里面光洁的白色结晶。 即便是对矿石一窍不通的人都能看到出来此石的非比寻常,让人看上一眼便好似能将灵魂深深的吸入进去。 琉璃看着这块矿石,挣扎了一会抬头对着吕老头说道。 “爷爷,真的让我来锻造么?我感觉我不行啊。” 吕老头全神贯注的盯着这块矿石,不知脑海里想着什么,明明握紧了拳头满脸的紧张,嘴上却总是那么不在乎。 “放心,有我在,你就大胆的去做” 琉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杂念努力驱逐出去,在心底大声喊道我能成功的,我必定能成功的。 鼓足勇气之后便也死死盯着炉子内的情况,一时之间只剩下炉火内的火焰忽明忽暗照亮了一张有些期待的脸,照醒了一张有些稚嫩的脸。 火蛇吞吐之间白色裹夹着红绿的矿石开始慢慢开始一定一点的融化开来。 时间转瞬之间便悄悄在铁炉旁悄然的流逝。 琉璃已经忘却了时间,只为了在炉子中找寻那一瞬间的灵动。 吕老头说过,天地万物自出生那一刻便自有其灵性,或是沉默或是活跃,打铁匠便是能够倾听到矿石灵性的人。 不仅仅是眼睛去看它的变化,更是用心眼去感受,琉璃初听懵懵懂懂。 搞不懂,心里不就是一个跳动的心脏么?为什么还会有眼睛?再听便有所感悟,此刻已是慢慢醒悟。 似乎四周的一切都渐渐的消失了,只剩下一只通红的炉子和自己。 炉子内嘶嘶的声便是这世间之上唯一的声音,也是最动听的,琉璃那张通红的小脸,一脸的陶醉,乐在其中。 不知不觉之中便慢慢合上了双眼,而心中的那只眼睛却渐渐睁开了一道缝隙。 在噼里啪啦声中,琉璃忽然猛的睁开闭着的双眼,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炉子内的矿石。 它萃取了足够的火焰,变成了一团半溶解的粘稠状矿团,杂质渐渐浮现在表面而后被前仆后继而来的火焰吞噬。 吕老头看着琉璃一脸的感慨,随即沉声道。 “矿石已经到被淬炼到最佳的时刻了,别浪费时间了,赶紧用我教你的办法将矿石开灵” 小琉璃赶忙咬破手指挤出一团鲜红的鲜血,口中念念有声。 无形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丹田之中溢出与指尖的鲜血融为一体,念完咒语的琉璃赶忙将血珠其甩进炉子中。 矿团也似乎感受到了琉璃血液的存在,贪婪的将其吞噬进去,本来有些浑浊的液体却神奇的开始变的清明起来。 红绿两色更加的鲜艳,甚至有错觉感到两道光芒要从中破开飞离而去。 琉璃用铁夹伸进炉子之中将这块矿团取了出来,轻轻的放在打铁台上,待其慢慢冷却。 而琉璃也在等待着将自己的精气神全部提到最佳状态。 过了好一会,琉璃定了定心神,脚掌紧抓地面,右手紧抓铁锤。 微微扭转了一下身躯,将身体的力量全部集中在手中的铁锤之中,顿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在此刻沸腾了起来。 口中紧念口诀,丹田处那股莫名其妙的气息又开始运转起来,而后琉璃将铁锤抡圆而后重重的砸了下去。 那股气息便随着手中的铁锤顺势钻入了矿团之中,而后一个转身又是重重的一锤。 微红的矿团在其暴风雨点般的敲打下逐渐开始凝实起来,整体体积相比于原来整整小上了一大圈。 直到整整抡了二十六下,小琉璃才将铁锤慢慢的放了下去,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双手无力,虚脱感瞬间袭来。 小琉璃抖了抖四肢,接过吕老头递过来的各种不知名的矿粉,花花绿绿好不好看,将其撒入矿团之中。 看着老吕头一脸的rou疼便能知道这些矿粉也是大有来历。 虽说他是琉璃的爷爷,但吕老头身上的秘密却是太多,有时对琉璃也是神神秘秘唠唠叨叨的。 琉璃熟练的将矿团继续塞入炉子之内继续煅烧,来来回回整整煅烧锤炼了三次,才心满意足的开始打造吕老头口中所述的兵器的雏形。 刀身扁平与水平面平行,刃口其窄,刃间呈尖角状,好不奇怪的武器,和村里人使用的大刀完全有着天壤之别。 琉璃虽说对其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吕老头让自己锻造如此奇怪的兵器的用意何在,但他定有其道理。 直至次日的晨光透过纸窗折射在铁匠台上,小琉璃重重的捶打了最后一锤将烙红的长刀浸入一旁的冷水中。 瞬间暴起的水汽霎时充满了整个台子,连将琉璃也一同包裹进去。 水中长刀不停的震颤着,绿红两色光芒从刀身中浮现而出交织在一起想要破开一切冲出去。 吕老头抬起头挥了挥手,那两色光束就像没了脾气的小孩缩回了长刀内。 隔着水汽琉璃无法看到这一切,只感觉到了从手臂中传来的挣扎感。 他死死的咬着牙也不让这把自己花费了的自己心血锻造而来的长刀脱手而出。 待其慢慢冷静下来,水雾也逐渐消散开来,望着手中这柄长刀,就如同看着自己。 似乎他就是自己身体之中延伸出去的一部分,水rujiao融的感觉瞬间让琉璃感到好不舒服。 而锻造了一天一夜的那股疲倦感早已消失不见。 琉璃兴奋的想要和吕老头报声喜讯,却无奈的发现吕老头早已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睡着了,嘴角还挂着几滴晶莹的口水。 扫兴的摇了摇头,顺手拿起一旁的擦布紧贴在刀身上,一寸一寸轻柔的擦过。 刀身黝黑没有一丝杂质,轻轻一挥便是整整劈开空气的破风之声。 琉璃越看越是欢喜,将其放进事先准备好的木盒之中藏于床底之下。 而后背起吕老头,别看吕老头平时看来瘦瘦弱弱,背起来才知道份量不轻,一步一挪将他轻轻的放在床上。 理了理他的身形,铺上被子压了压四角,确保不会再漏风之后,便洗了洗一把脸,擦了擦自己漆黑的手。 随后便卧倒在自己的床上,疲倦不停的冲击着自己的四肢五骸,转瞬便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