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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节 谁辜负了谁的心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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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4节谁辜负了谁的心意

    后、宫中来去无碍的女子啊,除了他们心心念念的圣上还会有谁?众位公子齐刷刷地跪了下去,“见过圣上”

    “好了,都起来吧,”强弱弱一如既往地随和,“找地方坐下,我们聊聊。”她的话过于直率很容易让人产生****的误会,尤其是听在这些心怀“叵测”的公子们的耳中,她眼中感兴趣的光芒更是让他们霎时间心神荡漾。

    三公子想起大哥出门时的叮嘱,率先坐了下来,从而选到了一个最为有利的位置——他离强弱弱最近。

    陆陆续续坐好后,大家都静然无语,虽然都不是初次见到圣上,可以往的强弱弱都是远远地坐在主位上,身边还有四位贵君陪伴,哪儿容得下他们近身?

    而强弱弱说的绝大多数的话都是对大家说的,偶尔对某个人说的话除了褒奖就是赞扬,要说聊天这还真是第一次。

    “这个发箍是不错,很配你。”强弱弱也注意了场面的尴尬,这个时候,只有她才能挑起话题,“不过即便是相同的饰物,戴在不同人的身上,也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所以是不太好比较的。”她实在是很讨厌这些男子们争风吃醋的事儿,却偏巧遇到了,无奈之下只好从中斡旋,很消耗她的耐性。

    三公子喜滋滋地又站起身来,不过没跪,只是施了一礼道,“谢圣上赏赐。”

    “哦,朕给你赏赐是因为你优秀,”强弱弱示意三公子坐下,最近的夜宴上她赏赐出去的东西到底有多少,她都不记得了,施恩嘛,就要大方点,“你因为什么得这了赏赐?”她尽量让笑容再和煦些,就要说到她真正关心的问题了,能得到赏赐的,通常都是在某个方面的才能能入得了她的眼的。

    没想到三公子却因这话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想了好久,才想起圣上教给他们的自称,语气就越发地不顺畅起来,“在,在……下,没有什么才华,是……”

    三公子无助地看了强弱弱一眼,虽然这样做是很无礼的,可他现在有些顾不上这些了,他多么希望圣上能想起来啊,这样他就可以不用费力地解释了。

    强弱弱眼中的失望一闪即隐,就这样的,连句话都回不好,以后如何参加恩科、出朝为官呢?世家中教育出来的男孩子难道都这么让人失望吗?她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不会白费了吧?不对啊,听着花颜报上来的那些消息以及自己的亲眼所见,应该不至于这样啊,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不急,慢慢说。”强弱弱按下心烦,越发地和颜悦色。

    强弱弱的亲切终于给了三公子足够的鼓励,他一句话,就把来龙去脉说完整了,“是圣上去在下府中,将此物赏赐给大哥,今日在下借来戴的。”

    不想,强弱弱却皱起了眉,还借来戴,他这是要干什么?或者,他们以为到这里是来干什么?经过这阵子的洗脑,还有那种不懂得自立自强的男子,这并不奇怪,毕竟观念的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奇怪的是,不成功的残次品不该出现在这里啊,她现在要的是自强男儿的“偶像”,这样儿的怎么行呢?

    况且,强弱弱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闲心,跑到大臣家里去看美男,还赏东西?

    好在她去过的大臣府邸实在是太少了,随后便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你是太师府上的公子?”看来她这个便宜老师,还是很聪明滴,知晓了她的意思后,就真的“鼎力支持”了,就是不知素质到底怎么样,能不能起到预期的效果,好吧,爱打扮属于业余爱好,不会影响职业生涯的,她不该先戴上有色眼镜。

    三公子也松了一口气,“正是家母。”

    “哦,”强弱弱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茶碗儿,“那你这次进宫领的是什么差事啊?”

    “花贵君说,让在下一旁看着,先学学。”三公子轻声答道,他现在已放松了下来,无比庆幸刚才的机灵,抢到了这么好的位置,他现在连圣上那两扇微微颤动的睫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强弱弱茶碗儿举到一半儿的手,顿住了,她想考察这些公子的工作能力,事先已明确地交待过花颜,要让他们实实在在地做些事,毕竟伟人曾经曰过,实践出真知啊,可这花颜怎么阳奉阴违呢?

    “那你在拍卖会上,领的是什么差事呢?”强弱弱不仅没抬头,连眼睛都不敢抬,她怕她隐藏不好的怒气吓坏了这些娇弱的公子,毕竟,事情还没最终弄清楚,不是吗?

    “在下在拍卖会上也没领差事。”依旧沉醉于强弱弱美貌中的三公子,一点都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只是按照强弱弱的问话,一句句地回答着,毕竟,谁都没有欺君的胆子。

    茶没有喝,强弱弱尽量控制着力道,把茶碗放回桌上,不知是她没控制好,还是她最近经过锻炼的身体,力量实在是太大了,薄瓷盖碗发出了“呛啷”一声轻响,让在座的公子们都抖了一下。

    强弱弱抬起头来,目光由近及远,从在坐的公子们脸上一个个扫过,一双美目中的眼神已变得清冽,“你们哪个在这次入宫后领了差事,或是在拍卖会上领过什么差事,都统统告诉朕。”她已不再压抑的声线,有些尖利。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后零零散散的几个声音,“回圣上,不曾。”有些敏感地已垂下了头,有些不知死活地还在努力地用表情向强弱弱传达着他们的心中所盼。

    “啪”,强弱弱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她等了又等,终于确定,这些男人没一个是经过她所要求的考核的,那么他们到这里干什么来了呢?

    那一张张俊俏的面容、一身身精雕细刻的打扮、一双双热切眼神,很快就回答了强弱弱的这个问题。似乎是怕她理解得还不够深刻,有两个胆子大的,已借着回话的机会站起来,往她的身前走了两步,“花贵君未曾给在下安排差事。”

    花颜,你怎么敢?强弱弱蹭地一下站起身来,直奔着门口大踏步而去,身后传来几声讷讷的呼唤,“圣……,圣上——”也不知是恭送还是挽留,不过,被怒火点燃的强弱弱已经不关心了。

    “花贵君在哪里?”出了门后,强弱弱问。

    “花贵君身体不适,在寝殿休息……”侍儿的话还没说完,强弱弱就一阵风儿似地刮了过去,她轻盈迅捷的脚步,让身后的宫侍们跑了个气喘吁吁,他们不知道圣上的腿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快了,简直象武功又恢复了一样。

    那道明丽的身影已从眼前晃过,花颜宫中的侍儿,才在惊喜中跪下身去,颤声地喊,“见过圣上。”自从圣上登基、花贵君搬到这殿来住了之后,圣上还是头一次来呢

    “妻主……”花颜的感觉也和他的宫侍们差不多,直到强弱弱站在了他的寝房内,他才带着惊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强弱弱此时自然是注意不到这些的,“统统下去。”这是她站在房中说的第一句话,是对下人们说的。

    “我来问你,”花颜比强弱弱高了几个公分,她离的距离又近,不得不抬头看他,为了表达自己的怒气,还悄悄踮起了脚,“你后殿里那些不会干活的贵公子们,是怎么回事儿?”

    花颜仿佛从强弱弱的眼中看到了两团小火苗,让他不由后退一步,躬身答道,“花颜想着,或许圣上会喜欢。”说罢,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过来一本装订好的册子。

    这样的册子,花颜备了两本,每一本都他亲手一字字写上、修改再整理、誊录的,本子上不但详细记录了这三十五位公子的出身来历,府上明处、暗处的各种关系,还有他们的脾气、秉性、人品和特长,乃至他们的一些代表性言行,务必做到无论强弱弱对哪一位感兴趣,都能快速地从这份资料中找到她想要的。

    其中一本上记录的是那些按照强弱弱的要求,做为出仕“后备”的十五位公子,昨天就已呈给了强弱弱,花颜并不知道,因为忙碌和偷懒,强弱弱根本就没看,她是想亲自来感觉一下,却不想进错了地方,没见到这十五个人。

    现在花颜手里拿的是第二本,也就是那貌似来充数,实际上也同样经过花颜细心考察的二十个美貌公子,为了既不耽误强弱弱分派的差事,又选出可以让她感兴趣的男子,这些日子以来,花颜可算得上劳心劳力,忍辱负重,他事无巨细,处处亲力亲为。

    那十五位的也还罢了,这二十位公子的资料,花颜真是斟酌了又斟酌,生怕带着他的个人观点和私心,影响了强弱弱的选择,每当花颜写下那些令他心痛的字字句句时,都对自己说,“只要妻主开心就好。”

    强弱弱从离国回来两个月了,花颜细细查过,在这些日子当中,她竟然没宠幸过任何人,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有人时便虚情假意地笑,没人时便总是愁眉深锁,不是忙得脚步不沾地,就是一个人酗酒。

    四个夫侍都不明白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花颜都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她发自内心的笑了。

    花颜想起,几年以前,他也是被寒冰玉亲自带着银子带着人从花满阁接回王府的,那时年龄小没见过市面的花颜不懂,现在想来,他不过是一个得了王女一夕之欢的ji子,怎么就能劳动王女唯一侧夫的大驾,亲自去接呢?没有这样的规矩,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那时的花颜只是觉得王女定是喜欢他喜欢到了极点,宠他宠到了天上,可结果呢?他在王府中一住就是一个月,连王女的面儿都见不着,这不奇怪吗?

    花颜还记得寒冰玉当时的样子,静如深潭的眸子中有掩饰不住的孤寂和心痛,举手投足间偶尔会泄漏出烦闷、厌恶和气恼,花颜把这一切都归结为争宠和寒冰玉对他的防备、嫉妒。

    直至今日,花颜终于亲身感受到了寒冰玉那时的心情:当你发自内心深爱的人,有了困扰,你却无法帮她排解,不能让她开心或是稍稍发散一点,那是一种怎样的失落?

    当时寒冰玉的担忧、心痛不是给他自己的,而是给王女的,当时寒冰玉的气恼不是给花颜和王女的,而是因他自己的无能而来,那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真真地折磨人啊

    所以寒冰玉才会亲自去接他,期望着他的到来能让王女欢喜一点,相比之下,寒冰玉自己的伤感反倒不重要了。

    花颜苦笑着摇头,情到深处,谁也别笑谁的痴,怨不得人常言,他越来越象寒冰玉了,原来如此,花颜又低下头去,细细地写那册子。

    “喜欢?”强弱弱的喝问拉回了花颜的思绪,她接过花颜手中的册子后,看都懒得看,直接丢在一旁,又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花颜深吸一口气,他原本没把这本册子也呈上去,就怕这些庸脂俗粉入不了强弱弱的眼,慢说寒冰玉,就是自己,也不是这些公子能比得上的,既怕强弱弱不喜,又暗暗期望她真的不喜,这种纠结简直是一言难尽。

    “圣上现在问起,定是有了中意的,所以……”花颜低下头,躲过强弱弱的目光,他怕他的隐忍不能保住心底最深的秘密,怕做不到寒冰玉那么好。

    强弱弱死死地着花颜明净的额头,没办法,花颜现在低着头,她只能看到这个位置,她真想直接用目光凿个窟窿出来,看看花颜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找的这些公子,是为了让我收入后、宫的?”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是。”花颜声如蚊蚋却答案明确,粉碎了强弱弱的最后一点希望。

    “哈?”强弱弱怒极反笑,“为了我的喜欢,你就可擅自借着我给你的权力,欺君罔上?”这个罪名有点危言耸听,却也不是空xue来风。

    “花颜不敢,花颜……”花颜的话还没说完,耳边就响起一声怒吼,“跪下”

    花颜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了强弱弱一眼,“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两个膝盖赌气般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地上。

    “呦呵,你还和我发脾气,明知道我心疼你……”花颜的样子让强弱弱怒火更盛,抄起桌上的一个瓷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里面黑乎乎的****飞散得四处都是,溅了两个人一身,“我说的清清楚楚让你给我找些做事的人,你心里一天到晚地都在想些什么?你耽误了我的大事儿,你知不知道?”

    花颜不语,只伏下身去磕头,只让强弱弱看到一头墨发和带着倔强的后背。

    强弱弱伸手捏了花颜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你是对我不满意,还是我太纵着你了,让你觉得什么事儿都可以用来试探我?原以为你长大懂事儿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不堪大用”

    强弱弱心里有事儿,自然委屈,她的夫侍啊,该是最懂她的人,与她同甘共苦一道拼搏,她都这么努力了,换来的还是他们的猜忌,她真的很伤心,到了此时真的是字字如刀。

    花颜觉得自己的心犹如片片飞花,碎成了不知多少块,他不过是为了讨他的欢心,才忍着心痛做这些,就算他真的做错了,她竟然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以往的她,不是这样的

    四目相对,是两颗都在默默流泪的心,一个焦灼难言,一个失望悲苦,没有言语,只剩下无边的静默。

    强弱弱走了好久,花颜还是呆愣愣地跪在那里,恍然发觉,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认清,她,已不是他的妻主,而是那个刻薄寡恩、高高在上的帝王,不容他再有一丝的僭越,好久不曾掉落的泪,终于漫过心海,已没有那只他渴望的手再来为他拭去,就只有默默地独自吞咽。

    “圣上,大元帅传来消息。”强弱弱没走出多远,就有宫侍来报,她是忙碌的皇上,没有时间纠结于这些过度繁杂的感情,其实她原本也是怕花颜太过寂寞,才找了这事儿给他来做,现在看来,是她做错了。

    强弱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快地转换自己的状态,“信,还是人?都说了些什么?”

    “是飞鸽传书,想来很急,奴才没看。”侍儿递上来个小竹筒。

    “斩还是留?”强志忠传来的纸条上只有四个字,强弱弱看得却是再明白不过。

    赵瑞出发还不到一个月,就办成了个大案,有趣的是,这第一个被查处的,大肆侵吞府兵空饷的官员,恰恰是赵瑞的内兄,当然了,这绝对不是巧合。

    是为了表明心迹?还是为了给自己以往的过失做遮掩?是为了用杀鸡儆猴的办法立威?还是真的在秉公办差?强弱弱轻笑,不管到底是为了什么,这都是个不错的办法。

    “随她。”强弱弱让宫侍写下自己的命令,为了赵瑞,她也许该留那人一命,可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于用最有效的方法做事,不再顾忌其他了。前阵子她示恩示得够多了,现在正好该敲打敲打了。

    回寝宫梳洗更衣后,强弱弱就去前殿理事了,没完没了的政务,总能让她在专心致志中忘掉很多。

    “弱弱,你快去看看花颜……”阿豹人还没进门,声音就先到了。

    强弱弱十分不满地看向站在门口的侍儿,“就让人这么闯进来,你们都有几个脑袋?”这是强弱弱日常办公的前殿,因为有了后、宫不再干政的承诺,夫侍们是不可以进来的。

    侍儿们吓得跪了一地,“圣上饶命……”他们哪里敢拦啊?那可是得宠的贵君啊,平日里也一向这么没规矩的。

    “是我硬闯进来的,”刚进了门的阿豹才解释了一句,就被强弱弱微眯的双眼中,蕴含的实实在在的杀气给惊呆了,“弱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毒了?”

    “啪”,阿豹的话音还没落,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个耳光,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半边脸都是木木的,顺着嘴角流下的血迹都没让他感到疼,“你打我?”他的话变得含糊不清,眼中的难以置信那般清晰,象锥子一样扎进了强弱弱的心。

    “都下去”强弱弱声嘶力竭地喊过之后,才对阿豹说,“对不起,阿豹,我不是有意的,我是很生气,是想打你,可我没想到打的这么重,更没想到你没躲……”眼泪已滚滚而下。

    阿豹松了口气,强弱弱的道歉是真诚的,她还是那个他心中的弱弱,阿豹把强弱弱拥进怀里,反过来开始安慰她,“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是不小心,是我太笨了,没躲开,你以前也经常在发脾气的时候打我的,不过是没这么准罢了。”

    这也是真话,无论是在山谷中,还是在这次失了武功之后出宫游历的路上,强弱弱经常和阿豹打打闹闹,以阿豹的体力和灵敏度,强弱弱那些笨笨的小拳头,根本就不可能给阿豹造成什么伤害,今天这确实是个意外。

    强弱弱平复下心绪,轻轻抚上阿豹的脸颊,“很疼吧,以后我们都小心些。”

    阿豹的笑容有点歪,但是依旧灿烂,“我看是你的武功恢复了。”

    “呃?是吗?不可能,”强弱弱迷惑地看向自己的手,“我没感觉啊”这是个除了强弱弱旁人无法具体考证的问题,阿豹也不再深究,他对此并不太关心,毕竟他最初认识的强弱弱就是不会武功的。

    “但你刚才是真想杀他们,对吧?”阿豹的笑容遁去,认真地问,“为什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强弱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并没否认,“我心里很烦,很多事都想一下子做好,偏偏又做不好,我处理政事的地方,你们是不该来的,告诉你,你又记不住,我舍不得罚你,就想让他们吃点苦头,让你和他们都长个记性,杀一个,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面对着如此坦诚的强弱弱,阿豹的眼神不由又温柔几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就是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你好起来。”

    强弱弱躲闪着阿豹的注视,“呃,没关系的,我没关系……”

    “别让自己太累了,冰块子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的弱弱是最棒的皇帝,以后也别乱杀人了,回头你会难过的,”阿豹温言地劝说着,“我下次记得守规矩就是了。”

    强弱弱习惯性地把鼻涕眼泪在阿豹的胸口上蹭蹭,“我也记住了,对了,你来找我做什么?”想起阿豹没进门时的话,“花颜怎么了?”

    “啊”阿豹拉了强弱弱就走,一时之间又忘了规矩,“你干嘛那么狠心地罚他,他都跪得晕倒了。”

    花颜躺在床上静静地睡着,面色潮红,他在发烧,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染了风寒,午晌该喝的药被强弱弱砸了,下午又跪了两个时辰,才体力不支晕倒的。

    强弱弱让旁人都出去,先掀开被子和宽大的亵裤,去看花颜的双膝,上面赫然的青肿让强弱弱伸出去的手,怎么都不敢落下,只好叹息着,又给他盖好。

    强弱弱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花颜,四个夫侍中只有花颜比强弱弱小一岁。花颜容貌绝世极容易引来灾祸,偏又不会武功身体偏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他身世飘零,性格执拗倔强中带着脆弱和天真,这样的花颜怎能不让强弱弱多些怜惜和保护欲?

    可惜自从跟了强弱弱,他貌似就没过几天消停日子,不是为她受伤、被抛弃,就是为她奔忙、cao心,强弱弱实在惭愧。

    强弱弱握了花颜的一只手,摩挲着,目光怎么也离不开那张精致苍白的脸,她不记得她有多久没仔细看他了,他若醒着,强弱弱是不敢这么肆无忌惮满含深情地打量他的,更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握他的手。

    其实对旁的夫侍也是一样,刚才在和阿豹抱了一会儿,强弱弱就能感觉到阿豹有了身体上的反应,幸好有花颜的事在这边等着,分散了阿豹的心思,不然,阿豹会不会直接把她丢****,都无法确定,这种禁欲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强弱弱擦了擦不小心流出的泪,她近来越来越爱哭了,比以前的花颜还爱哭,她的这副样子真不象个帝王,或许只有小女人才是最适合她的角色。

    强弱弱走到外间时,发现阿豹和凌风都守在外面,想来是得了消息来探望花颜的,强弱弱没心思和他们说话,多说多错,疏远、亲近都是伤害,就略略点了下头,独自离开。

    无意中回了下头,发现花颜的后殿灯火通明,强弱弱不由问道,“什么人?就不怕扰了花贵君休息?”

    “回圣上,是那些进宫办差的公子们。”侍儿的回答小心翼翼。

    强弱弱觉得十分可笑,白日里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坐在那里喝茶,偏等夜里加班?都在搞什么灰机啊?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眼前所见让强弱弱大吃一惊,只间殿内的人来来往往,各个脚下生风,虽已入夜,可丝毫不见疲态,有人手里忙着,嘴里还开着玩笑,“张公子,你这一头乱发可着实风采非凡啊”

    “哈哈,乱发算什么,张公子一日之间就将大件家具量了个遍,想来明日他去量小件家具时,就能变成上钻下跳的猴儿,那才精彩呢”

    “就是做猴儿也比李公子你要强上些,我看你一手摸宝,一手执笔,就不怕变成长臂的大猩猩?”

    听了这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看着那一张张朝气蓬勃的面容,强弱弱也不禁莞尔。

    “太师家的大公子最是无趣,一天到晚连句话都不说。”

    “怎么不说?下半晌我少算了一颗珠子,他那眼睛瞪得比珠子还大,足足训了我半刻钟。”

    “呵呵,谁让你不仔细办差,听说太师就是个惯会训人的,你偏触了霉头。”

    这小小的抱怨并没影响到他们的心情,他们依旧笑容满面。

    “咦,真的不能背后说人长短,大公子来了。”

    强弱弱也朝那个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出,这位太师家的公子可不是她白日里见到的那一位。

    想来他是经过了一整日的忙碌,几丝散乱的碎发顽皮地从发髻里钻了出来,轻飘飘地游荡在鬓侧,让他原本整肃得有点古板的面容,添上了几许灵动,一下子活泼了起来。

    深秋的夜风颇有些凉意,可他的鼻尖上还是有若隐若现的晶亮汗意,他身着一件鸦青色的夹袍,就他的年龄来说,这个颜色太老气了,可也掩住了他一身的尘土,让他看起来比较整洁。

    他边走还边翻看着手中的账册,口里回应着,“你们又在说我什么?小件珠宝可都点清了?今夜是不想让我睡了,是吧?”他负责尺寸在一尺之下的珠宝首饰查点、总汇,手下有三个帮忙的公子,这个差事相当麻烦。

    他都从强弱弱身边走过去了,才看到强弱弱,又返回身,站好,先把手中的账册仔细收了收,以免乱了页数,才拱手施礼道,“见过圣上。”态度十分从容。

    那几位闲话的公子,走路的停下脚步,书写的放下毛笔站起身,但并不走过来,都学他的样子,远远地原地拱手,“见过圣上。”自有一番潇洒态度。

    不亏是世家教导出来的大家公子,强弱弱先在心里喝了一声采,这才是男人该有的味道嘛,不谄媚,不做作,不卑不亢,温文有礼……

    “咳咳,免礼,免礼,你们忙,朕不打扰了。”强弱弱有点不好意思,忽然觉得自己象个捣乱的异端。

    “恭送圣上。”近旁的大公子道,没直身也没抬头,更没一点挽留的意思,恭敬中带着微不可见的疏离和恰到好处的谦恭,另外几位公子也是保持着这个姿势,远远地侯着。

    强弱弱不得不走了,脚步移动之时,竟然生出了几分恋恋,她都多久没见到过这么多的质优男了?让她一下子想起了前世写字楼里,那些奔波忙碌的白领,好怀念哦

    “给朕查查这些都是哪家的公子。”强弱弱象个发了财的土财主,有了这些认真工作的“偶像”做榜样,她建立男女平等世界的梦想何愁不早日实现呐,一个都不能放过。

    “花贵君呈给圣上的册子中,都有详细记载的。”见强弱弱面带喜色,宫侍的回话都响亮了一点儿。

    强弱弱首先想到的是今日被她丢掉的那本,心中对花颜的愧疚又多了几分,都怪她,太过毛躁,转身又回花颜前面的寝殿去拿,最好花颜还没醒,能让她再看一眼,脚步就放轻了,还给了下人们打了噤声的手势。

    “花颜,我都说了,其实弱弱没恼你,更没想罚你的跪,她是一时忘记了让你起来,你也是,弱弱走了,你就不能自己起来吗?干嘛那么倔啊?”

    内室里传来阿豹的声音,显然他正在给花颜做思想工作,“弱弱心里是有我们的,这话我要说多少次你们才相信,一个个闷在心里不肯说,我看着都着急。”

    “哎——”回答阿豹的是花颜一声长长的叹息,强弱弱到底有没有恼他,当时在场的他最清楚不过,看着半边脸都肿起来还在安慰他的阿豹,花颜不知说什么好。

    “弱弱平常最烦这些男人缠着她了,你还这样,她能不生气吗?”阿豹还在为强弱弱辩解着,却不知已和他刚才的说法有些矛盾了。

    内室里静了一会儿,强弱弱觉得自己已失去了进去的勇气,别人还好说,这要是阿豹一个忍不住当面问出来,她要怎么解释呢?

    “阿豹,不管怎样,你以后还是要注意些规矩。”原来凌风也还没走,“你看看你的脸,万一……”他已经知道了强弱弱差点杀人的事儿,他对以往强鑫的为人是了解的,罚跪挨打和掉脑袋比起来,毕竟还是小事,他很怕阿豹有朝一日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弱弱道过歉了,”阿豹还在为强弱弱说话,只是语气已不象刚才那般笃定,“她是不小心……”声音终是渐渐地弱了下去。

    强弱弱再也不想听了,她转身飞跑出了院子,狂奔而去,凌风听到声音追出来,只看到强弱弱一闪而逝的背影和前来送药的寒冰玉,“圣上……”凌风讷讷道,不知该怎么解释。

    寒冰玉把手中的药交到凌风手里,“我去看看。”

    强弱弱一口气跑到了她平日里练功的小山上,挥起拳头砸向了一旁的大树,口里叫道,“离醉月,你就是一匹住在玛丽隔壁的草泥马”不是他,她和她深爱的夫侍们怎么会落今天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