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换魂
徐尚那眼神冷得犹如一根锋利的刺一直刺进龙瑾心里,让她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全身的血都凉了下去,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勉强抑制,却仍有些颤抖道:“你……什么意思?” 徐尚说的这其实是句很暧昧的话,一个男人对着一个女人说,我要你的身体,这怎么都含着一种别样的情愫。 可徐尚这话说得阴冷刺骨,龙瑾听在耳中,也没有含着一点点情意。心中只觉得说不出的恐怖,只感觉下一刻这个男人就会扑过来将自己吃干抹净吞进肚子。 不是那种含着暧昧意义的吃,而是真正的,鲜血淋漓的吃。 徐尚笑了笑,那笑容也一样没有温暖,像是这仰息丛林里千年不化的冰雪,那笑容也让龙瑾看了心里寒意透彻骨髓。 徐尚说的话更是可怖,那声音虽然轻飘飘的,可是一字一句却都在龙瑾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徐尚一步步的走进,缓缓道:“敏儿身中剧毒,她的身体,已经遇到了无可挽回的损坏。如今,我需要一个健康的身体,和她一模一样的身体。” 龙瑾只觉得寒意一阵逼着一阵,不由得往后靠了一点,抱着自己的手臂道:“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徐尚笑了一笑,道:“自然能帮上大忙,要不然,我也不会冒了那么大的风险,逆天改命的将你从未知的时空,召唤到现在来。” 龙瑾犹如天方夜谈一般的听着,比哭还难看的笑道:“你既然有那么大的本事,还要我帮什么忙,我就是和敏儿长得像了点,其他什么都不会啊?” 徐尚一点点的逼近,伸出一只冰凉修长的手指,托起龙瑾的下巴:“我要用你的身体,让敏儿复活。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她的转世,不过我爱的,只是现在的这个敏儿,你的死活,对我一点意义都没有。” 龙瑾再往后靠了一点,背已经贴上了床沿,望着眼前的男人,苦笑道:“那敏儿……想来也是个十分善良的女子,你这么草菅人命,就算是救活了她,你以为她会开心吗?” 听以前苏陌说到敏儿的口气,那敏儿也该是个善良可爱的女孩,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命是硬生生牺牲了别人的性命而换来的,这如何能够安心。 徐尚戚戚一笑:“你放心,这些血腥的事情,我是不会让她知道的。” 龙瑾心里一阵绝望,只觉得徐尚的手指在颈上一搭,便一动也不能再动。 徐尚笑了一笑,面上表情说不出是温柔还是阴冷,横着抱起龙瑾,便大步向门外走去。 刚才龙瑾只是隐隐约约的在门缝中往外看了一眼,看的不是很真切,如今被徐尚抱出了门,这才发现竟然已经是晚上了。 可这是个星光漫天的夜晚,月亮明亮的找着大地一片光亮,这十月的季节里,竟然有一轮如此的明月……龙瑾全身上下,也就剩下眼珠可以转动,在有限的范围内转了几圈,惊愕的发现,今夜这月亮,亮的有些异样。 出了房门,便是院子。这仰息丛林里常年冰雪覆盖,如今是秋季,冰雪虽然划了一些却还是遍地皑皑,覆盖着白雪的院子中间,放着一具龙瑾十分熟悉的冰棺。 那个龙瑾虽然只看了一眼,可是像是刻在脑中一般,记得极深的冰棺。 那冰棺中,就躺着那个和她犹如双胞胎一般相似的敏儿。 龙瑾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睁大了眼睛,咕噜咕噜直转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她虽然长得和瑾儿极像,可是很显然的,徐尚对她却没有一点点怜惜之意,走到院子里,就怎么直接的将她放在雪地上,然后自己走到冰棺边上,直直的望着里面的尸体。 夜晚的雪地冷的刺骨,可是龙瑾就这么躺在雪地中,竟是也没有太过寒冷的感觉。可能是这一系列事情让她心里太过惊愕,看着徐尚对着冰棺痴迷的样子,心里竟是涌上一些淡淡的哀伤。 这敏儿,却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两个男人爱的如此痴狂。 徐尚只是呆呆地看了一会儿,他顾不上龙瑾的生死,可是还要顾及着她的身子。只见他伸手掀开冰棺,然后犹如抱着多年未见的情人一般的,从冰棺中将敏儿的尸身抱出,极轻柔温和的放在龙瑾的身边一米不到的地方。 龙瑾不禁冷的全身都在哆嗦。 在这样一个异时空里,一个似乎会法术的人,将自己与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并排放在一起,并且告诉自己,再过不了多久,这具尸体的灵魂,就将进入自己的身体,代替自己活过来。 龙瑾怕是怕的,可是怕的同时,却更感到一阵可笑。她这辈子没有杀过人放过火,作过jian犯过科,可是这么诡异恐怖的事情,为什么会让自己碰上。 徐尚的表情除了落在敏儿的身上时,会露出那种温柔的能滴出水来的迷人表情,其他的时候,都是严肃的令人发冷。 龙瑾很想再说些什么,可是xue道被封,身子不能动,口不能言。 只见徐尚盘膝坐在龙瑾和敏儿中间,两臂伸出,一手覆上敏儿的眉心,一手覆上龙瑾的眉心。 徐尚的手,和背后的雪地一样的冰冷刺骨。 徐尚的表情严肃,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口中喃喃的念了起来。龙瑾隐隐约约的只能听见一些断断续续的音节,却全然不懂是什么意思,渐渐的,本来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渐渐地陇上了一层淡淡的黑气。 而龙瑾已经慢慢的没有心思去关注徐尚了,她背后的雪地实在是太冷,刺骨的寒意慢慢的渗透了衣服,一点一点的渗进身体,由冷变成痛,变成麻木没有知觉。意识快要消失前,她在心里苦笑,不管徐尚这法术成活不成,只怕就算是敏儿回来了,得到的也是一具不一定能要的身子了。 龙瑾却没有看见,徐尚按在她额头的手掌,渐渐地幻化出五彩颜色,荧光流转中,似乎有什么要从她额中奔脱而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