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创伤呈现
夹杂着药草香的蒸汽,氤氲的充斥着整个大帐,绘有春雪压梅图案的云母屏风上,映出女子完美胴体的剪影,随着哗啦哗啦的拨水声,佳人轻轻的晃动着纤细的腰肢,完美的剪影时隐时现,如梦如烟。 “若笙,我可以进來吗?”立在屏外许久的宇文宸旭,吞咽了一下口水,嘶哑的声音询问着。 “不,不要。”若笙急切的拒绝道,她还沒有做好准备,还沒想好。 “若笙,我只想看看你,看看你的手臂。”遭到拒绝后的宇文宸旭,压下心头的异样,仍不死心的询问。 若笙沉寂了片刻,随后又往木桶中加入了一些花瓣,见漂浮的草药和花瓣完全挡住了水中的旖旎风光,这才微微吐口:“好,那你进來吧!” 得到命令的宇文宸旭,随即就出现在了若笙跟前,只见她将自己完全的隐藏在了木桶之中,只露出一张绯红的俏脸。 见宇文宸旭立在面前,若笙轻轻的伸出左臂,放在木桶沿儿上,柔声道:“看吧!” 左臂上彩色的蛇纹,挂着晶莹的水珠儿和粉红的花瓣儿,趁着若笙洁白凝脂的肌肤,更加的妩媚娇艳,又带着一丝丝神秘、危险。 宇文宸旭低下头來,深深的吻在了手臂的蛇纹上,动情的、深切的、不舍的、心痛的。 “宸旭,宸旭,别,别....”见他忘情的样子,欲将她拉出水面來,若笙的声音颤抖起來,焦急的提醒他,她真的还沒想好,真的沒有想好。 宇文宸旭手上用力,一下子将若笙拉起,整个人都浮出了水面,若笙惊慌得不知所措,连忙奋力挣扎起來。 见到若笙完美胴体的宇文宸旭,顿时迷失了心智,完全不顾刚才所言,上前一把将她抱起,直接朝向软榻而去。 将若笙放置在软榻上,宇文宸旭按下她挣扎的双臂,低下头就朝着她胸前的绵延起伏而去,声音轻颤的呢喃着:“若笙,若笙,我爱你,好爱......” “宇文宸旭,你不能强迫我,你说过的,你不会再强迫我的,你言而无信!”若笙被他按在床上,双手被钳制住动不得身,腿微微抬起,却舍不得像挽竹园那晚那样的用力撞击他,心中苦涩升起,顿时两行清泪滚落而下。 宇文宸旭动情的吻着若笙微微颤抖的身体,光滑、炙热、白皙无暇,无时无刻不在呼唤着他体内强烈的本能,他一路缠绵,吻上了若笙的锁骨、脸颊,品尝到了满足,然而却带着湿润、带着苦涩。 品尝到苦涩的宇文宸旭,顿时恢复了几分清明,忙抬起头來对上了她潮湿、朦胧的眸子,不解的问道:“若笙,你为何哭了?难道你不爱我吗?” “你先将我放开好吗?我仔细的同你说。”她现在赤-裸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宇文宸旭面前,这种状态让她无法好好的同他说话。 见到若笙祈求的目光,宇文宸旭万分不舍的放松了双手,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一翻身躺倒在软榻内侧去了。 若笙扯过丝幔,将自己层层包裹起來,伸手去拉宸旭,只见他将头歪在一侧,赌气的不去理会若笙,任凭她怎么唤他,都不将身体转过來。 若笙见他着实气得不轻,任由他闹着情绪,轻靠在床头,自顾自的开口诉说起來。 “我的父母都是中学教师,他们在同一所学校教书,父亲是数学老师,母亲是音乐老师,我是他们唯一的女儿。” “父亲是个处事严谨、一丝不苟而又体贴顾家的男人,而母亲却是一位热情似火、情感丰富的艺术女性。” “母亲除了在学校任教外,还经常去参加各种社团的演出,总是将自己的时间排得满满的,整个人也看起來年轻漂亮,健康快乐,朝气蓬勃。” “而在她追求自我的同时,同样的沒时间來照看我了,在我的记忆中,大多时间都是父亲來照看着我、陪伴着我。” “他们的婚姻看起來安静、平和,可我总能感觉到父亲的不快乐,也总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出忧伤。” “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使他快乐起來,但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挽回不了什么。” 听着若笙徐徐地介绍着她自己的家庭,宇文宸旭一扫方才的怨毒,悄无声息的转过身來,专注的倾听着。 “在我高考考完的当天晚上,他们将我从学校叫回了家,向我宣布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已经离婚三年了,为了不影响我的学习,一直将我隐瞒至今,而父亲也找到了新的伴侣,马上就要再婚了。’” “我听后宛如晴天霹雳一般,顿时感觉到内心的世界瞬间崩塌了,而母亲也是泣不成声,悔恨着这许多年來对家庭的忽视。” “可这一切都难以挽回,父亲离开了,建立了新的家庭,不久移民去了加拿大,这么多年來,都沒回來过。” “呜呜呜......我恨他的绝情,恨他的冷漠,也恨mama,要不是mama对他的忽视,他怎么会离开呢?” 说到此处,早年的创伤浮现在眼前,父亲离去时望着她的复杂眼神,如同深深的烙在她心头一般,使她这一生都难以忘却。可又是为什么,在她心目中如磐石般安稳的父亲,却毅然决然的抛弃了她?心痛如刀割,若笙艰难的呼吸着,身体战栗不止,早已泣不成声了。 宇文宸旭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心头也被撕扯得生疼。 对于若笙刚刚诉说的那些,他听了个大概,若笙的父亲离开了她和她母亲,选择了别人,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再也沒回來。 这与他何其的类似,终日陪伴他、照顾他的母亲也离开了他,去了一个更远的地方,一个只有死人才能去的地方。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的经历是相似的,他们二人惺惺相惜! 若笙渐渐地停止了抽泣、平复了心中的伤痛,继续开口道:“而我如今带着对父亲救赎的渴望,和对父亲离去的怨恨,进入到我们的亲密关系中。这使我分不清楚,我对你的感情是纯粹的爱,还是将你当成父亲了,想要救赎一把。” “小的时候,我总想挽救对婚姻绝望的父亲,而当时自己的能力太小了,这个愿望始终沒能实现,但它一直深埋在我心间,一直都是一个无法忘却的遗憾”。 “如果我将对父亲的情感,移情到你的身上了,那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再次去做,我以前未做到的事情,去实现以前沒有被满足的愿望,而不是与你的真实存在相爱,只将你当成父亲的影子去挽救,那样对你而言是不公平的。” “而有朝一日,当我治愈了自己与父亲的情结,到那时,再看到真实的你,也许不一定适合我,可能会使我自己后悔,你明白吗?” “我现在要搞清楚,你身上吸引我的,是真实的你,还是你身上和父亲类似的气息,等着我去救赎的气息。” “宸旭,你能容我些时候吗?当我处理好自己的问題后,我便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若笙眼中闪着泪花儿,期盼的询问着宸旭。 “好,我能等,我能等。”思索了半晌后,宇文宸旭认真的点着头,回报给若笙一个坚定的微笑...... 见危机解除,若笙轻轻的穿上罗裙,宇文宸旭也不再执着于和她怄气,由若笙服侍着换了一身干净的常服,二人绕出屏风來到前厅坐了下來。 “宸旭,你知道吗?周老将军给的那把匕首,上面镶嵌的宝石,就是长虹宝石。”若笙将从南宫剡那里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宇文宸旭。 “哦?真的吗?”宇文宸旭惊喜交加的抬起头來,端着茶盏的手哆嗦了一下,泛出的热茶,将他烫得不轻。 “你也真是,至于高兴成这样儿吗?”若笙忙上前帮他擦拭,手背上红了一片。 “若笙,不是我想要长虹宝石,而是决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集齐七颗,不然定会天下大乱的。”宇文宸旭耐心的为若笙解释道。 “我二哥也是这么说的,宸旭,南宫剡手中已经有了两块儿了。” “哦?沒想到这南宫剡居然知道长虹宝石的秘密,还已经找到两块了,这个南宫剡,这个南宫世家,到底是什么來头?” 长虹宝石的秘密就连他的父皇都不知道,而他也是从楚阁主那里才得知的,这些都是前朝留下的秘密,那南宫剡到底是从何得知的呢? 还有玉庭先生,悄无声息的隐匿在容家军大营之中,而若笙刚刚出事,他就得知了消息,还在第一时间就将人给找到了,真不像一个教书先生能够办到的事儿啊! 这二人必定与前朝有着不为人知的渊源! “宸旭,我二哥还在南宫剡手上,得想办法将他救出來。”若笙担心着郑绍筠,想借助宇文宸旭的力量将他救出來。 “嗯,那是自然,要尽快使他脱离南宫剡。”就算是为了若笙,他也得这么做,不能让他毁了若笙,毁了他们的姻缘。 “苏大公子,是被南宫剡那帮人杀害的,二哥他们,正如你所推测的那样,目睹了此事,而后被他们陷害。而南宫夫人救二哥,也是南宫剡指使的,目的是让二哥帮他找宜阳长公主的长虹宝石。”若笙将从郑绍筠那里得知的消息,全部禀告给了宇文宸旭。 “郑绍筠可说了,南宫剡为何要杀死苏大公子了吗?”宇文宸旭从若笙话中印证了自己的推测,可此时的他并沒有丝毫的轻松,反而心头更加的沉重了。 “他只说了,苏大公子同他一样,也目睹了一件不该知道的事儿,别的他也不清楚。但是他说,南宫剡多次派人暗杀白鹭,那白鹭姑娘定然是个关键。” “难道那白鹭姑娘还隐瞒了什么了吗?”宇文宸旭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半晌后,宇文宸旭从思绪中抽离出來,缓缓的说道:“让白鹭过來服侍你吧!你身边也缺个下人。”况且那姑娘的身手也不错,还可以保护若笙,宇文宸旭暗自思量着。 “嗯,好的。” 如果喜欢霏霏的作品,请给霏霏投贵宾票、盖章、投月票哦!非常感谢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