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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替罪之羊

    逍遥王赵天傲端坐在北衙的后堂主案前,手中拿着左则铭呈报上來的卷宗,仔细地观看着。片刻后,气愤地将卷宗重重地拍在案上,厉声说道:“这个绿屏郡主,简直是胆大包天!”

    也难怪赵天傲是如此的气愤,原因是这份卷宗上,原原本本地记载了,那些被绿屏郡主买通的宫女太监,是如何在她的指使下,利用樟脑油对太子妃的凤冠霞帔动手脚的,五个人的证词全部在此。

    “好一个肖广奕,连女儿都利用上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赵天傲瞪圆了一双俊逸的眼眸,重重地将拳头打在了桌案上。

    可是他再怎么调查此事,却始终见不到那个,被他一直怀疑的对象,他的二哥,齐王的身影。

    可是直觉告诉赵天傲,齐王不可能沒有参与其中,因为肖广奕所做的这些事情,如果成功了,那直接的利益所得者,便是齐王。

    但是,即便所有的蛛丝马迹他都沒有放过,却始终找不到任何指向齐王的证据。就如同三年前,皇贵妃的劫杀案一样,尽管先皇最先怀疑的对象便是齐王,但是却始终找不到任何,指向齐王的证据一样。

    这可真是怪了!老二,你的狐狸尾巴,到底在哪儿?

    “左将军,将绿屏郡主,捉拿归案。”逍遥王随即向左则铭下达了命令。

    “卑职遵命。”左则铭带领着一队人马,领命后前往肖相府拿人去了。

    “王爷,北晏的庄亲王,求见。”侍卫上前通报。

    逍遥王听闻后,眸光一闪,心中疑惑着,这庄亲王不是总躲着他吗?如今怎么找上门儿了?

    “快传。”

    随着庄亲王进入的身影,逍遥王轻笑了一声,调侃道:“本王以为,庄亲王殿下与本王绝交了呢,如今看來,还不至于啊!”

    庄亲王宇文宸旭进入大堂后,找了一个临近逍遥王的位子,自行的坐了下來,不满的说道:“我今日來,是有正事儿找你的。”

    “原來如此啊,看來我们是不能谈私交了。说吧,什么事儿?”赵天傲轻笑了一声,依旧是调侃的语气。

    “你这排查了一通了,可锁定幕后的主谋了?”宇文宸旭轻抬眼帘,淡淡地一声问。

    被问及了痛处,赵天傲轻叹一声后说道:“所有的线索,均指向了肖广奕,而此人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沒了踪影。”

    “肖广奕只是一只替罪羊而己,这背后的黑手,还沒露出狐狸尾巴吗?”

    逍遥王当然清楚这层意思了,而如今他却只能查到这些。

    “我何尝不明白这些。只是,那只狐狸隐藏得太深了,沒露出丝毫的破绽。”

    “你看看这个。”逍遥王将绿屏郡主谋害太子妃的卷宗,递给了宇文宸旭。

    宇文宸旭仔细的看完了这卷宗的记载,思索了片刻后,轻抬眼帘望了一眼赵天傲,说道:“即便肖广奕想对太子妃出手,可他为何会让自己的女儿陷入其中?要知道肖广奕是十分宠爱自己的女儿的,自从紫黛郡主损命后,肖广奕更加的在意这唯一的女儿了,定然不会让她去以身犯险的。”

    听闻了宇文宸旭所言,赵天傲眸光闪烁了一下,说道:“你说是那群奴才,蓄意嫁祸于绿屏郡主?”

    宇文宸旭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如此多的人证,证词上毫无纰漏,这件事儿定然是绿屏郡主指使的。但是,并不一定就是肖广奕的意思。”

    “你是说,那绿屏郡主,是受别人指使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逍遥王惊讶的问道。

    宇文宸旭轻轻地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那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逍遥王微敛着眉头,点了点头,向着堂下的于峰道了一句:“于将军,暗中查查,那绿屏郡主,在案发之前曾经接触过谁?”

    “卑职领命。”飞鱼卫将军于峰,领命后退出了大堂,带着一队人办事儿去了。

    宇文宸旭轻啄了一口茶,手捧着茶盏,继续说道:“你可知道南宫剡有一名手下,是來自灵蛊宫的?”

    逍遥王听闻后,惊诧地抬眼望着宇文宸旭,问道:“谁是南宫剡?”

    宇文宸旭只好将这段时日里,他是怎么样与南宫剡交的手,若笙怎么样加入了灵蛊宫,又是怎么样为峒峡关的将军解的毒,向赵天傲全面的讲述了一遍。

    “所以,我怀疑南宫剡便是前朝曹氏或者岳氏的后人,这一路行來,便是要搅乱四国政局,好从中谋得利益。而承恩殿前出现的黑衣男子,很有可能就是潜伏于边关容家军中的那名将军,霍冠儒。”宇文宸旭娓娓道出自己的推断。

    “那到底是南宫剡与齐王勾结,还是与肖广奕勾结?”赵天傲早已被这其中的关系,搞得有些眩晕了。

    宇文宸旭将手中的茶盏,缓缓地放在几上,肯定的说道:“先皇刺杀案,这三方都脱不了干系。”

    “如果此事成功了,太子与太子妃,先皇,均会死在大婚之夜,那天晟的朝政,定然会大乱,齐王必然会是最终的受益者。如果像你所言,那狐女是南宫剡的属下的话,她为何要袭击南梁世子呢?”赵天傲也在仔细地分析着整个事件,可如果那狐女的主子是南宫剡,她为何要杀死殊云世子?

    宇文宸旭沉思了片刻后,慢慢地道出了自己的分析。

    “这只不过是个障眼法与平衡的手段而己。太子大婚之时,刺客刺杀了皇帝,却误杀了南梁世子,南梁追究起來,天晟定然难脱干系。况且肖广奕深陷其中,留下的所有证据均指向了他。而与南宫剡有关的证据却又被他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你们即便怀疑他,也拿不出有利的证据來。而殊云世子的死,又向世人证明了,此事定然与南梁无关,不然为何自己会杀死自己人?这件事给了他一个平衡的藉口,至使天晟想追究,也开不了口了。”

    讲完了前面的推断,宇文宸旭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可南宫剡怎么会与齐王合作呢?料想当日在峒峡关,南宫剡是想嫁祸于齐王的。齐王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他呢?而那南宫剡的智谋与狠戾,也是齐王所驾驭不了的。”

    后堂中的两人,均陷入了沉思,各自思索着整个案情,堂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而就在此时,门外的侍卫上前通报:“王爷,中州刺史聂大人求见。”

    赵天傲闻听是聂大人前來,连忙应了一声:“快请。”

    片刻后,聂大人就被领入了堂中落了座,一旁侍从奉上香茶后,聂大人才缓缓地开了口:“王爷,卑职今日去了义庄,查看了死在狐女手下的那些侍卫的尸体,也见到了两个月前的那两具尸体。却发现那些尸体,与后來城南乱石岗发现的那两具,有些区别。”

    堂中端坐的两位王爷听闻后,即刻竖起了耳朵,仔细地倾听着聂大人所言。

    逍遥王急切地问道:“此话怎讲?”

    聂大人将手中的茶盏轻轻地放下,缓缓地说道:“今日所见的那些大内侍卫的尸体,与两个月前,与兰芳苑有关的那两具尸体,均是被强大的外力扭曲,致使骨骼断裂,甚至碎成碎片,可以断定是同一人所为,凶手便是刺杀先皇的狐女。”

    “而后來在城南乱石岗发现的那两具尸体,却是由于强大的外力挤压,而致使骨骼粉碎成段。这两者乍看之下,都是骨骼碎成千百块,非常容易混淆,卑职当时也沒有仔细区分这两者间的区别,但是始终是有区别的。”

    逍遥王即刻蹙紧了眉头,警觉地问道:“如聂大人所言,那乱石岗中,被杀的两人,凶手并不是狐女?而另有其人?”

    “正是。”聂大人肯定的点了点头。

    宇文宸旭听闻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好一个混水摸鱼之法啊,混淆了视听,避开了官府的追踪,又将逍遥王的目光,引到了兰芳苑。自己却一直置身事外,暗中筹谋着,却不知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正当两位王爷思索着,聂大人又开了口:“而这乱石岗中的两名死者的身份,很有可能与混在禁军中的刺客有关。”

    “聂大人,此话怎讲?”赵天傲即刻警觉的问了起來。

    聂大人饮了一口杯中茶水,继续说道:“这两个月以來,卑职调查了全城所有的失踪人口,均无与这四人相符的。这说明这四人的家眷并未前來报案。卑职当时推断,这四人也许是外來人士,家眷不在京中。”

    “但是自从皇宫发生了刺杀案之后,禁军之中混入了刺客,卑职就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四人,有外來者的可能,同样也有被杀死后,有人拿了他们的腰牌,易容成了他们的模样,以他们的身份继续生活的可能性。”

    “所以,那刺杀当日逃走的禁军首领,很可能就是在乱石岗中,杀死那两名死者的凶手,盗取了二人的腰牌后,混入了皇宫。以卑职推断,那两位分不清容貌的死者,真正的身份,应该是大内的禁军侍卫头领。”

    宇文宸旭听完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那乱石岗中被杀死的两人,身份极有可能是禁军的侍卫首领。前头与兰芳苑有关的那两具尸体,是被那个刺杀先皇的狐女所杀。而一直隐藏在暗处的这股势力,正是因为发现了前面的那起杀人案,为了混淆视听,引开官府的排查,才会模仿着那一起案子,栽赃给了兰芳苑。却隐藏了他们真实的身份,与真正的目的。”

    “因此,最先的那一起杀人案中死去的两人,可以排除掉是大内禁军的可能性。”

    “本王当日在皇宫中遇到了一名禁军首领,带领着一队反叛的禁军,袭击了太子。那些反叛的禁军侍卫,被容将军的精兵全部歼灭了,而那名首领却跑掉了。因此,本王推断,至少还有一位潜伏在禁军中的首领,至今还沒有暴露出來。”

    赵天傲听完这二人的推断与分析后,顿时骇出了一身的冷汗來,难道他所在的这北衙,至今还隐藏着jian细不成?

    这些禁军负责着皇宫大内的治安,这样一來,那皇上的安危岂不是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