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七章
收费章节 第二三七章 陈福生走了,鸭蛋少不了在茵茵这里撒一拘割舍不下的泪水。。。但京生上一次没中,还要参加下一场的科举,她得守着这个小儿子,走不开。 “夫人,福生说他今后无论官职大小,厄运总算是结束了。这话是不是真的?” “太子看在他这次衷心的份上,已经不把他当洪熙的人看了,这还不算厄运结束?” “可是,太子也没说什么啊。” “太子把他放到扈大人那里,就是让扈大人护他周全,这个还不是太子接纳他的明示吗?” 鸭蛋见自己无论怎样也想不出这个弯弯绕,也就不想了,儿子和自己信服的夫人都这么说,那就没有问题了。 “你那个棉织厂怎样了?”眼看着大姑子一天天正常,茵茵‘挺’高兴,最近她没去焦家,所以问问鸭蛋。 “还是那样,今年种棉‘花’的人多了,价格倒是不曾再涨。每月有个七八十两的进项,日子倒也过得去。” “福生在江南站住脚了,就让陆氏跟了去吧。”整天在鸭蛋前面晃悠,她自小喜欢诗书,‘女’工和其它家务就很不行,她也不屑于去做那些,茵茵害怕她们婆媳生隙。 “我也有这意思。媳‘妇’儿这几天跟顺阳走得近,跟她三婶子学打理果子铺呢。” “哦?她还有这爱好?” “在家坐不住。说是看到针线就头疼。我也不想拘着她。”鸭蛋倒是想得开,茵茵放下心来。 “我那媳‘妇’文采真的是好,福生写诗,她也接得下,出口成章的。”鸭蛋夸自己人,还有点不好意思,白胖的脸,有点发红,茵茵看她这么说,更放心了。 “大嫂,还在惦着你呢。”鲁**‘腿’,疼得厉害,现在都要拄着拐,每天最多在屋里转转,出‘门’是没的可能,幸好她现在衣食无忧,伺候她的老妈子十分尽力,茵茵倒是能放得下心。 “我半年多没见她了。每次去,她都‘激’动地厉害,不肯老老实实坐下,我唯恐让她的‘腿’病加重。” “她每天和大哥住院子里,大哥还出去走走,她几乎不出‘门’,‘性’子拘得有些孤僻,我们谁去看她,她都‘激’动,还爱哭,一哭,就念叨要不是你,她说不定早就老死西省了。” “她重情啊,我当年要不是你们,日子也会艰难啊,今日大家都好过,还不是当年互相帮助,才能度过艰难的日子呢。” 鸭蛋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便宜了张仲青,若不是他,小姐还不把张家那些人都捏死。” “是张海青啊,他当年帮了我,才让我饶过那家人。” “哼张家大房和二房,现在日子‘挺’难的,得罪了上司,没得官做,家里的孩子互相算计,分家分得四分五裂的,有个小的,成天挑着担子卖豆芽。” “张仲青不管吗?” “怎么管?好心扶助哪个了,其他都过来闹,还嫌他不公平,眼里只看到仨瓜俩枣的蝇头小利,连做生意都一丝亏也不肯吃,恨不能不摊本光赚钱,张夫人没几下就受不了了,下令那些人不许登‘门’。” “哦。”这些个茵茵倒不知道,史嫣云不好意思说,外人看她俩关系好,不敢说。 “想想张家老大和老2,当年是怎样苛待咱俩的?饭都不给吃,妄想咱们饿死,他们两家分家产,那份心思,可真毒辣。” 看着鸭蛋咬牙切齿的模样,茵茵就笑,当年她‘腿’还有残疾,鸭蛋背着她,不知受了多少刁难,若不是这个忠仆,自己能不能活到现在,还真难说。 “夫人,亏你还能笑出来,我一想起过去的事儿,恨不能咬死他张家那些个恶人。” 两人正在闲话,二‘门’的婆子传话过来:“张夫人求见。” 鸭蛋赶紧准备走避,茵茵轻轻拉住她:“什么张夫人,是刘琴。” “她这么叮嘱我的,我本来要说她姨‘奶’‘奶’的。”婆子赶紧为自己开脱。无论姨太太还是姨‘奶’‘奶’,都让人误会,难怪刘琴让人叫她张夫人。 鸭蛋听说是刘琴,就又坐了下来,福生中了进士,朝廷依礼封她夫人,她现在,是最低品阶的夫人。 刘琴已经认不出鸭蛋了,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想到鸭蛋会坐在茵茵身边,进来后,她不对茵茵行礼,单单对着鸭蛋福了一下。茵茵也不让座,刘琴的脸‘色’有点难堪,不过,这人一向脸皮厚,她自己找了个锦墩坐下来。 “我来看看妹子。”她给鸭蛋自我介绍,鸭蛋侧脸,不理她,没想到刘琴忽然想起她是谁来,马上拉下脸:“你个奴婢,主子跟前哪有你的座位?” “刘琴你别‘激’动好不好?人家儿子可是新科的探‘花’郎,皇上都封了她夫人了,你也不怕这么咋咋呼呼,冒犯了贵人。” 茵茵的话,对刘琴打击很大,这可真是打墙板,上下翻,她现在被翻到最底层了。 刘琴脸红红的,坐那里跟木偶一样,半天没吭声,鸭蛋瞥了她一下:“你今天是来小姐家打秋风的吗?”鸭蛋以前‘挺’老实的,这些年做生意,三教九流的人都得打‘交’道,嘴巴也练毒了,这话说得,跟掴刘琴一巴掌没差。 刘琴呼就站了起来,但她现在,早就让人打击惯了,她捏捏拳头,跟xiele气的皮球,又蔫蔫地坐下来,用手捂住脸,过了一会儿,低声呜呜地哭起来。 “你还有脸哭?一边指望这边提携你,一边在后面又是说夫人坏话,又是投靠她的对头,你‘挺’能耐的,来这做什么?去啊,攀个高枝,把夫人踩下去”鸭蛋很恨地说。 刘琴恨恨地瞪了鸭蛋一眼,赶紧低下头去。 “不知好歹的东西”鸭蛋最恨这种两面三刀的人。 “我现在都可怜成这样了,你也不肯帮我一把?”刘琴放开鸭蛋,转而对着茵茵,一边哭,一边说道。 “你有什么可怜的?有吃有喝,还穿绸带金,哪个看你,也不是可怜人。” “呜呜,他要休了我。” “活该”鸭蛋一下子高兴起来,“嫁个男人,看把你张狂的,都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到处给人许愿,说你妹夫表哥都是大官儿,不过一个八品小官,竟然敢称夫人,这样的‘女’人,除了给夫家惹事,还能带来什么?没有你,那姓张的好老老实实做他的公干,都是你挑唆的,现在可好,连那小芝麻官儿都丢了。”鸭蛋比茵茵了解刘琴,茵茵都不屑知道这些。 “谁不想往高处走?”刘琴不忘辩解。 “那有一边吃着人家,一边背后使坏的?” 刘琴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继续哭。 “你别烦我了,回去吧,你反正现在衣食无忧,回家建个佛堂,一天多念几遍**,赎赎自己的罪过。”茵茵让她哭烦了。 “你先在好过了,随便伸伸小指头,都能帮我度过难关的,你怎的这么心硬?” “你再说一遍”鸭蛋不愿意了,呼的站了起来,“当年你在后面撺掇,你弟弟把小姐推下马车,摔断了‘腿’,你母亲竟然连个接骨的大夫都不肯请,最后实在遮不住眼目,竟然请了游街窜巷的‘蒙’古大夫。老天让我们小姐活着,就是要看看你这些害人‘精’的日子,好过成啥样” 刘琴见鸭蛋翻旧帐,脸‘色’由红转青,那些事情若提出来,她那里还敢向茵茵求情?这边不把她娘儿俩杀了,都是宽厚仁慈的了。 “偷了我们夫人的嫁妆,想要霸占我们老爷的家产,你们竟然对小姐下那么重的黑手,老太爷要是活着,看着这一家越活越难场,肯定很高兴吧?报应啊,我当年哭着去求那死老头,他竟然为了大爷的前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孙‘女’往死路上走。活该,二房一家遭瘟,死个干净,大房,哼,慢慢败落,看着自己家的日子一天比天难过,就像小刀子拉‘rou’,肯定痛不可当吧?若当年肯用三分善心对待我家小姐,你们现在的难场,那算难场吗?” 鸭蛋说着说着,自己竟然哭起来:“呜呜,我和小姐当年,是怎样度过那些苦难的日子的?想起来我就难过。” 刘琴连告辞都不及说了,匆匆溜走,她没想到会遇到鸭蛋,这个小丫鬟当年,为了自己的主子,没少挨她和弟弟的欺负,她再不走,鸭蛋的旧账越翻越多,万一把茵茵的怒气勾起来,她的小命说不定就会丢到这里。 “好了,不哭了,人都跑了。”茵茵也让鸭蛋哭得难受,她用帕子为她擦泪。 “小姐,你也太心慈了,要是换成我,哼哼”鸭蛋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 “呵呵,你不是说,让她们过这种小刀子拉‘rou’的日子吗?刘琴那个弟弟媳‘妇’,现在防刘琴就像防贼一样,他们还不肯认崔氏,现在刘琴又被休了,这日子不是你想看到的?” 喜鹃端了水过来,鸭蛋洗了一把脸,听见茵茵这么说,又换上了笑脸,瓮声瓮气地说道:“早就听说她回京了,我都准备叫上一帮人,把她家砸了,福生他爹不答应,说你没下令,我还是不要‘乱’来的好。不然——” “福生到了江南了吗?有信回来不”茵茵叉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