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灵丹妙药
包袱被掠,幸好只是失去了替换衣物和盘缠,项颂的乾坤袋一直放在怀里不曾遗失,想起上次从里面倒出了一些金银,于是伸手进去,掏了些银两出来,付了店钱。 “小倩,路途遥远,我们去买两匹马骑,你看行不?”项颂尾随着小倩走出了客栈,望着那厚厚的积雪,询问道。 “我原本就是打算在这里买马来的,可是盘缠被偷了,没钱买了。”小倩望着项颂,抱歉地一笑,“累得公子爷要走路了。” “没事,我这里还有些银两,想来够买两匹马的钱。”项颂说着,掏出了一小锭金子,递给了小倩,“你看这锭金子,可否买到两匹马?” “够了够了,完全够了!”小倩见了金锭,喜出望外,可店伙计的一番话,却如一瓢凉水,一下就将小倩的希望之火浇灭了。 “青风镇里已经没有马卖了,都被官兵征走了。”伙计见小倩满面的失望,心有不忍,道,“八十里外就是临汾郡,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在那里就可以买到马匹了。” “好吧,我们就去临汾郡买马吧。”小倩无可奈何道,率先朝临汾郡的方向走去。 青风镇依路而建,两边都是悬崖峭壁,这就不难解释昨晚从天而降的绳索是如何来的了。显而易见,项颂和小倩两人早已被人盯上,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两人边走边聊,看看已至正午时刻,又到了按摩xue道的时间了。 其时两人已顺着山路走入了森林之中,由于有树木的遮掩,地上的积雪很少,只偶尔在树根处看到一些正在消融的残雪,小倩四处观望,正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冷不防近处一棵树背后猛然冒出一个人来,手中猎叉连环刺出,将项颂刺翻在地。 项颂冷不防被猎叉刺中,翻身落地,但也只是瞬间功夫就一跃而起,见来人正要刺向小倩,不及多想,纵身一跃,一脚将他手中的猎叉踢出去好远,跟着一个连环脚,再将他踢倒在地,右手中指轻弹,已封了他的xue道,再也动弹不得。 “小倩,你怎么样了?”项颂关切地问道。 “公子爷,您怎样了?”小曦来不及回答,跑近项颂,一双小手在他身上东摸摸西摸摸,生怕他有个闪失,待看到他全身安然无恙,又想到他身上穿着太虚神甲,又岂是猎叉所能奈何得了的,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我没事,你呢?”项颂捡起地上的猎叉,关心地问道。 “我也没事。”小倩回道。 “那就好。”项颂手中猎叉一摆,对着来人道,“你是要死还是要活?” “公子、小姐,求你们别杀我!”来人是个身着兽皮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中年壮汉,见项颂手中的猎叉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吓得连连求饶。 “你要死呢,很容易。”小倩接过项颂手中的猎叉,在他腿上用力刺了下去,只见鲜血喷涌,壮汉杀猪般叫了起来。 “你若想活呢,也很容易。”小倩将手中猎叉在他身上擦了擦,“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听话,我就让你活下去。” “我听话,我听话!”壮汉停止哀号,连连答应,“请给我一条生路!” “既然你想活命,那么我问你什么,你就如实的回答我什么,稍有撒谎,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小倩用猎叉的把在壮汉身上连点了几处xue位,帮他止住了血。 按中年壮汉的说法,这山名叫青风山,他姓胡,叫胡雪风,是一个靠打猎为生的猎人,由于家里无过冬的粮食,只得冒雪进山打猎,见项颂和小倩穿着不俗,见财起意,于是埋伏在树背后,发动突袭。 “你既能够老实坦白,就饶你不死。”小倩语气舒缓下来,“告诉我,你在山里的落脚之处在哪里?” “就在前面不远的一个山坳里。”胡雪风答道,“我在那里搭了一个窝棚遮风躲雨。” “好,带我们过去。”小倩摆了摆手中的猎叉,对胡雪风道。 “可是……可是我动不了,起不来。”胡雪风怕小倩不耐烦又扎他,忙解释道。 “走吧!”项颂右手中指连弹,解了他被封的xue道,“你若想耍什么花招,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敢!不敢!”胡雪风xue道一解,立刻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在一些大树根部扯一些苔藓一样的东西,揉碎后敷在伤口上,只过得一盏茶的功夫,那一瘸一拐的腿就行走如常起来。 “等等,你刚才在树底下扯的是什么草药?”项颂叫住胡雪风,问道。 “回公子爷,小人刚才扯的草药叫‘三步停’”胡雪风讨好地扯了一小撮三步停递给了项颂,“只要将三步停揉碎敷在伤口上,三步之内血必止,故名之为‘三步停’。” “三步停?没听过。”项颂接过胡雪风递过来的草药,仔细端详。这三步停看起来就象是风干了的苔藓,附着在大树的根部,毫不起眼,再普通也不过的东西,想不到竟是止血的良药,就连爷爷的古书《百草经》里都没有记载。这药如果真的如此灵验,那可就宝贵了。 “这草药是谁教你的?”项颂一边端详着手里的草药,一边问道。 “没人教我,这‘三步停’的名字也是我自己起的。”胡雪风见项颂对这草药感兴趣,“嘿嘿”一笑,继续道,“我有一次在山里遇到一头野猪,一时贪心,就对它动了手,可终究不是它的对手,被它一头顶到了悬崖下,幸好掉下悬崖的时候被灌木丛托住,没有受伤,但小腿被它的獠牙刺穿,一时血流如注,我见旁边有些风干的苔藓,也顾不了那么多,抓起来就往伤口上堵去,因为担心野猪会追来报复,忍住疼痛拖着伤腿就跑,谁知还没跑出三步远,小腿上的血注止住了,一盏茶的功夫伤口就好了。我不敢相信,采了些苔藓回去,用一只鸡和一只狗试了试,确实灵验,只跑得三步,血必定会止住,一盏茶的功夫,伤口必定完好如初,所以我就把这种苔藓叫作‘三步停’。” “你别不是身上藏有什么灵丹妙药,特意编这样一个故事来忽悠我吧?”项颂趁他不备,出指如风,封了他的xue道,令他动弹不得,全身上下搜了一个遍,除了在他的靴子里搜到一把匕首外,一无所获。 “看来你还是真穷啊!”项颂眼睛转了几转,手中匕首突然扎在了他的手腕上,一时血流如注,“不好意思啊,要用你来检验药的真假。” “等等!”一旁的小倩见项颂要将手中的三步停敷在胡雪风的手腕上,忙叫道,“我弄些来给他敷上。”说着,跑到一棵树底下,抓了一些三步停回来递给了项颂。 “你想得还真是周到!”项颂赞扬道,将三步停揉碎,抓住胡雪风流血的手腕敷了上去,过得数息,只见手腕上的血迹已然凝固,将草药揭开,所扎之处除了有一条隐隐的红线外,已完好如初。 “看来你还真的没有骗我。”项颂手指轻弹,解了胡雪风的xue道,将猎叉抛回给他,道,“带路吧!” “等等,我们采些带在身上,说不定哪天就派上了用场。”小倩返身到大树下,双手齐下,捧了一捧回来,可是却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才好。没有了包袱,实在是不方便。 “该死的白猴!”小倩想起丢失了的包袱,又恨起了白猴。 通往山坳窝棚处的是一条幽僻的小路,掩映于灌木和茅草之下,胡雪风手持猎叉在前头带路,项颂和小倩紧随其后。 翻过两道山坡,终于到了胡雪风所说的山坳,一座原木窝棚依悬崖而搭,走进窝棚,里面竟有一个天然的溶洞,宽约丈许,如一间天然的石室,正可供两人休憩。 “你去找些吃的来,我两人走得久了,想休息会儿。”小倩打发走胡雪风,开始替项颂按摩,一个时辰之后,小倩刚替项颂按完摩,胡雪风就返回来了,肩上挂着两只野兔,手里提着两只山鸡。 “两位真是好口福!”胡雪风进得窝棚,嘴中说着,手中却是不停,在窝棚中央烧了一堆火,将野兔开膛剖肚之后,穿在一根树枝上放到火上烤了起来,而山鸡则用湿泥糊住之后直接扔到了火堆里。很快,一般rou香就在窝棚里漫延开来。 “公子爷,请用餐。”小倩将一条兔后腿撕了下来,递给了项颂,将另一条兔后腿撕了下来,递给了胡雪风,“你也吃吧。托你的福,我们才有兔子吃。” “不敢不敢,小人实在要感谢两位的不杀之恩!”胡雪风见小倩将另一条兔后腿递给自己,连忙推辞,“你自己吃吧,把兔身给我就可以了。” “叫你吃,你就吃,哪来那么多废话?”小倩把兔腿往胡雪风手中一塞,自己撕了一只前腿,望着正在奋力啃着兔腿的胡雪风,问道,“青风镇你熟悉么?” “熟悉熟悉!”胡雪风一边奋力啃着兔腿,一边连连点头,道,“我打来的猎物经常提到青风镇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