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莺雄在线阅读 - 第七百三十三章 爬上

第七百三十三章 爬上

    郭文莺知道他多半醋劲犯了,这男人们就是这样,自己可以左拥右抱,流连花丛,但一换到女人身上就各种不容忍了。

    只是她跟张明长什么都没有,这锅还真不想背。

    她道:“皇上这么说就不对了,张大人毕竟是国家栋梁,在云南平叛之时又立了大功的,皇上要杀功臣,未免难以服众。”

    封敬亭冷笑,“他立这点功就能抹杀他的罪责了?”

    郭文莺昂首道:“张大人救驾有功,若没有他,皇上这会儿怕还在墓xue里关着呢。不知道张大人所犯何罪?还请皇上言明了。”

    封敬亭道:“他藏匿皇后,诱拐皇后出京,这罪名该当千刀万剐了。”

    郭文莺道:“皇上这话不对,说张大人藏匿可有证据吗?张大人不过是被我蒙骗了,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至于诱拐之说更不通,分明是我挟持他出京的,我们娘儿俩的不安全,拉他当了壮丁。于他本身何干?要说罪,那也是我的罪,皇上要杀要剐都冲我来就是,就算五马分尸,也是分我的尸。”

    封敬亭被她气得直哆嗦,一个张明长就叫她这么激动,都敢和他叫板了?

    他脸上如结了一层寒冷,呼吸都要停止了,冒出的话也含着冰碴子,“郭文莺,你真当朕不敢杀你吗?”

    郭文莺怔了怔,她没想到封敬亭会说出这种话,这是真打算要杀她了吗?她从十几岁就开始跟他,两人在一起十几年了,一起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这翻起脸来真是无情。只可惜这是云南,不是他的金銮殿,她也不是他想杀就能杀得了的。

    她冷声道:“皇上是天子,想要杀谁都是一句话的事,皇上想要文莺的命,文莺给你就是,只是皇上不要忘了,这里不是京城,在这云南之地,也不是皇上想杀谁就杀谁的。”说完她转身就走,现在兵权在她手里,封敬亭不管想杀谁都行的,她若不许,她就动不了别人分毫。

    封敬亭的火都顶到脑门子了,这个郭文莺不仅顶撞他,还不给他面子,这是混不把他当皇上了?

    他喝道:“郭文莺,朕不许你走,你敢迈出半步。”

    郭文莺回头,面色郑重之极,“没错,你是皇上,没人敢不听你的,我郭文莺算什么,只不过是你手上利用的棋子,你用我退瓦剌,平西南,灭倭寇,清盐务,建海运衙门,现在又要为皇上平定云南叛乱。这叛乱还未清呢,皇上这就准备过河拆桥了?有一句话叫卸磨杀驴,皇上用的很出色啊。”

    封敬亭怒道:“我在说张明长的事,何曾说你了。”

    郭文莺冷声道:“我倒想问皇上了,我和皇上到底是夫妻还是君臣了?若是君臣,今日恕臣不能奉旨,若是夫妻,皇上连自己妻子都不信任,你我又有什么好说的?”

    她说完也不再理他,推门就出去了。以前他总是拿皇威压他,碍于他的身份,她每每都要低头。可这里不是京城,也不是他的金銮殿,这里的事她郭文莺说了算。

    封敬亭见怎么叫她都不回头,原本愤怒的到后来却只剩下一点悲凉,如果刨去他的身份,如果他不是皇上,那他还有什么可以留下她的?

    他负了她一次,现在做什么都是错的吗?

    郭文莺出了营帐,见徐茂还站在门口,便道:“皇上身体不好,你好好照顾皇上,等过两日就送皇上回京吧。”

    徐茂见她要走,忍不住道:“娘娘,别怪老奴多嘴,皇上是真的很记挂娘娘的,这些日子经历了生死,心态浮躁些也是在所难免,娘娘就不要跟皇上置气了。”

    想到封敬亭被关到墓xue的日子,郭文莺不由轻叹一声,说到底也是因为她才来的云南,自己再矫情下去也没意思了。他终究是皇帝,难道要一次次打他脸吗?

    她对徐茂道:“一会儿你让厨房炖一盅汤给皇上,就说是我吩咐的。”

    徐茂欢天喜地的应了,皇后娘娘肯花功夫去哄,皇上肯定没多久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徐茂端着一盅汤进了营帐,一进门便笑起来,“皇上,这可是娘娘专门给皇上炖的,您快尝尝。”

    封敬亭哼了一声,他也知道郭文莺不会炖汤的,不过嘴角还是扬了扬,她肯惦记他,是不是不再生他的气了?

    徐茂看他那明明想高兴,却又强绷着的样子,不由暗自一叹,这大概就叫做“死鸭子嘴硬”吧。

    军营里还有许多事,郭文莺一刻也不能闲着,不过皇上这样没事找事,就别怪她给他找点事做了。她离开营帐就直接去找路唯新,让他把军营里一些军务都向皇上禀报,又把杜旌德叫来,让他把云南各部族之间的关系纷争,以及平乱的各情况都向皇上禀报。

    至于她,还是先睡一觉,等休养好了,再想想怎么对付段伟晨吧。

    她躺上床,不一刻便着了,睡到半夜,突然觉得身体重重,好像被什么压住了。她好些日子都没睡过好觉了,还以为身体不好梦魇了。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心跳也跟着加速了。

    迷迷糊糊睡着,好容易身子能动了,用手一摸,竟然摸到一个人的胳膊,她一惊,瞬间一点睡意也没了。

    这回倒是精神了许多,眼也睁开了,不过这一睁,倒也让她吓了一跳。那是男人的手臂,男人的大腿,而这条手臂和大腿正搭在她身上,怪不得会觉得身上沉沉的,在她身边居然躺着一个男人了。

    她想叫又叫不出来,这大晚上的,敢爬到她床上的男人,除了那一位还有谁?

    他今天不是气呼呼地,还说要杀了她吗?这会儿居然爬上她的床,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可能,倒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了,好容易睡一觉都不能睡得安稳。

    她伸手推了推他,封敬亭好像睡死了一样,怎么也推不动。他的手和脚都沉的不行,压在身上连气都喘不匀了,低叫了两声,“皇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