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清雅绝伦
就在围观的众人眼中,曾正惨白的脸上缓缓出现一抹血色,旋即,脸色越来越红润,就连失去的呼吸都缓缓明畅起来。 而站在一旁,气定神闲的青衫美男子镇定自若的神情也逐渐发生了改变,他脸上的惊讶迅速的氤氲开来。 “咳,咳……” 几声闷咳打破了众人的宁静,在大家惊喜交加的眼光中,曾正缓缓睁开双眼,嘴角微弱的吐出几个字:“水……水……” 人群立刻欢呼雀跃,这时,曾正的家人得到了消息,都急匆匆的赶过来,曾正的夫人杜氏以及他的小女儿曾小眉本来绝望的神情,在望见曾正的那一刻,瞬间化成了喜极而泣的欢跃。 旁边人七嘴八舌的告诉他们事情的经过,杜氏和曾小眉立刻向苏樱福了一福,眉眼间的感激之色掩藏不住。 “今个多亏了苏小姐的妙手,这般大恩大德,我们曾家一定会铭记在心,永生不忘的!” 杜氏说着,眼泪便扑簌的落下,曾正是他们全家的支柱,一旦失去了他,她们孤儿寡母的,在哪里又能够安生,到时候就算不沦落到沿街乞讨,恐怕也会是一贫如洗。 苏樱挽救了曾正,不光是挽救了他一人,更是挽救了他们一家,这般大恩情,教他们如何不感激涕零。 医者父母心,苏樱面对他们的感激,心情依旧如同往昔。不过,能够挽救别人的性命,对医者来说,就已经胜过一切了。 苏樱连忙扶住啜泣着欲要下跪感激的杜氏、曾小眉母女:“小女子也是做了大夫该做的事情,没必要如此感激……曾先生的病没有什么大碍了,回去调理一番应该就能恢复如初,等会,我去开个方子,你们照单抓药,保管药到病除。” “苏小姐真是家风渊源,仁德仁医啊。” “苏家苏大夫也是有名的善人,苏小姐是深得其父之风。” “苏家小姐的医术就是高明,比苏大夫还要高上几分。” “那是,记得我这多年的老风湿,苏大夫开了几方药都没有给我治好,苏小姐只是开了一方药就妙手回春……” 四周一片赞叹颂扬之声。 而苏樱却把眼神投向了那位青衫美男子,神色中分明带着几分戏谑。 “愿赌服输,五十两银票,拿去!”青衫美男子倒也干脆,他一收折扇,光洁如玉的俊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丝毫没有尴尬之色。他那修长完美的手轻拍折扇,身后一名书童般模样的少年立刻取出一张银票。 青衫美男子游山玩水来到此间,他从未想到在这处偏远的小镇上竟然有着如此医术的大夫,而且这名大夫还是一位美貌女子。 她着一袭淡青色素衫襦裙,凝立在人群之中。她清雅如秋日雏菊,冰肌玉骨,腰肢袅倩。墨发挽了一个别致的发髻,其余披散的发依旧流泻到腰间,随风轻轻飘扬。白皙的玉脸在日光笼罩下,晕红淡丽的如透明一般,衬着她娇柔的身形,好似一颗明珠隐放光芒。 清新淡雅的神情如诗如画,如一杯花香怡人的醇酒,熏得人晕晕然。 青衫美男子陡然心头微震,泛起了一丝涟漪。 他那斜飞如鬓的眉,微微挑起,好似水墨画般流畅,一双丹凤眼,似冰泉般明澈,似寒星般璀璨,似幽潭般深幽,完美的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抹笑意,很淡,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苏樱把鬓边的乱发拢到耳后,抬眸淡然一笑:“不需要,我只是让你明白,医者不能妄下诊断,否则会有严重的后果,医者父母心,每一位患者的生命都是不可替代的。” 阳光明媚,苏樱清雅绝伦,眼眸里波光潋滟,声音如冰珠滚落玉盘,一席话使青衫美男子震撼不已。 苏樱能够妙手救治曾正,那是医术高明。而这番言语却透露出她内心的仁德之心,不接受钱财,也褪去了那一份俗气,不光这籍籍无名的小镇,就连京城也未必有多少这等人物。 青衫美男子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 人群渐渐散去,苏樱也重回药铺,继续忙碌。而青衫美男子驻足在药铺外,屹立着久久不离去,他的身后有着一名书童以及两名黑衣男子。 他的衣着虽不华贵,但剪裁得当,做工精细,布料新颖,不是凡品。他的身份非权即贵,而这等人却是苏樱不愿打交道的。 来到这世界,她只愿平静的生活,不愿掺杂进世间的纷扰,古代历史她学的很透彻,无论什么朝代,朝堂之事太过肮脏血腥,平凡的地主婆生活,才是她心之所愿。 青衫美男子沉吟片刻,最终跨步进入药铺,身后书童黑衣男子亦步亦趋。 “如果开方买药就请排队,如果不买就不要阻碍了旁人。”苏樱斜瞟了一眼,语气毫不留情。 青衫美男子唇角泛起了一丝苦笑,他也料到苏樱会很不客气,事实果然如此。 事实上,他连自己为何走进来,都没有弄清楚。在无意间,苏樱已然在他的心中刻上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公子爷,何必跟这小小药铺女大夫一般见识,爷对她开口,是对她的赏识。”小书童干净的脸上写尽了不满。 “小瞳,不得无礼。”青衫美男子轻叱道。 小书童小瞳虽然不再言语,但是脸上依旧气鼓鼓的,仿佛受到委屈的不是他的公子爷,而是他自己。 苏樱心中暗暗好笑,但是对青衫美男子的印象依旧不好,虽然他一表人才,但是在她心中却如酒囊饭袋。 青衫美男子好半天才缓缓道:“本不该打扰,但是我很想知道,那位曾正先生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从哪里看出那不是痴暮之症?” 苏樱打发了一名大婶后,蔷薇色的唇角绽出一丝笑意:“你身份高贵,这些事情又何必去了解?多把心思放在玩乐上不是更好吗?小女子出言不逊,希望晋王皓轩大人不要见怪的好.” 青衫美男子眉间微挑,现出一丝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