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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英宿命

    漫天飞蒲春落雪,白玉细雕轻羽衣。

    身世无寄飘渺客,何处风尘是归期!

    三人正要离去,那天蓝的色彩下,千万离根的蒲公英随风而下。在千万之中,惊现一朵鲜红。

    迟来和尚见此情景,不禁道“麻烦来了,当心。”

    拾梦道人亦有所知,急道“金风,快运气护身。”

    可惜话说已晚,那一朵鲜红落于其肩,竟然渗入皮肤,成为一颗胎记,形似羽状。胎记生成,带来一阵刺身之感。

    金风拨开肩头之衣,惊见血红胎记。拾梦大呼“不好。”

    金风不知这突来之情,急问“为何这般?”

    拾梦叹道“宿根印记已成,蒲英之识即将夺身。七日之后,血根扎满血脉,你就不再是你。”

    迟来和道“佛曰宿根,是谓前世之基。蒲英离根,乃寻今生之载体。有些前世之基已然遗忘,无处可依。有些尚存,便离根寻寄。最怕是,前世载恨,身由白转红。可入人血脉,逐渐吞噬载体记忆与魂识。载体失去记忆与魂识之后,便变成蒲英前世之人。此次飞英即降,必是危月星君所为。”

    金风急问“难道无解么?”

    迟来道“宿根成形,无法取出。”

    拾梦道人道“此地非是久谈之地,回无梦观再祥说吧!”

    三人随即施术回转无梦观。

    初至,拾梦便急道“金风,再掀于我一观。”

    迟来眉苦三分,道“这一朵,确是血蒲英。其宿根之能犹胜其它?”

    拾梦疑问道“我不明白,蒲英怎会宿命金风?”

    边说边想,又有不好的念头从嘴中流出“难道他知道了天机引的秘密?”

    又自言道“可是此事除了吾等知晓之外,就只有一卷藏奇付天阙。”

    迟来立道“他,不可能。”

    拾梦道“那怎会如此巧合?”

    见他还在疑问,迟来说出他的想法“不是巧合,只是金风根基尚浅,故血英寻他寄体。”

    拾梦听来,也觉道理。只是失了分寸,茫然道“那该如何是好?”

    迟来道“你可以施展天机引,一引解法!”

    拾梦一听,惭愧低头,道“大师有所不知,天机引乃是天道六引最难修成之境。必须将其它五引修至第五层,方能修习天机引。贫道能力尚浅,无法释出天机引!”

    随后拾梦道人一声叹息“哎。”

    迟来倒是淡然,道“也不需绝望,还有一个人!”

    听闻新机,拾梦来了精神,急问“谁?”

    迟来一笑,道“刚才你不是说了,一卷藏奇付天阙。”

    拾梦亦笑道“提到他,却忘了他。他背后所背集思广卷,天下奇书尽藏,定有一页有载。”

    才高兴,又沮丧道“他行踪飘忽,如何寻找?”

    迟来道“付天阙,那肯定是上登天阙去找了!”

    拾梦问“何时起程?”

    迟来打起商量“明日启程,如何?”

    拾梦答应道“好,那金风你先回去。明日一早遍动身前往!”

    一池柳絮飞,心绪游鱼尾。又正逢《明月垂》

    无意天上明月,月明中。

    昨夜明月,今夜明月,夜夜明月同。

    有心月下相思,思相拥。

    今夜相思,明夜相思,夜夜相思重。

    一见明月相思生,叫这夜,人难捱。几日未见玉露,甚是想念。念及血英之事,若不得解法,自己成为一个活死人。那就不能再记得她,见她亦不能识,那是多么可悲的事!

    望月,千里孤悬为谁寄?

    望花,一身红装为谁衣?

    月正相思花正哀,皆似伊,让人惜。

    见一切都似她,“我要去找她。”心内顿生这几字。

    念及便行,飞檐走壁。深闺灯未熄,佳人正无聊。端坐灯前,似痴似思。玉芙蓉端茶入内,门自敞着。

    金风站在屋上,静静望着。望到人散,望到烛熄,望到眼中无所望,只剩漆黑一片。

    明月自别后,流云又十里。

    金风来到无梦观,迟来与拾梦已在等他。却见他一脸疲惫,二人以为是忧心所致,也未多问。

    迟来虚空一掷,白玉昙花兀自绽放。三人乘花,向登天阙去。

    登天阙,在极北寒天之地。无尽白芒之上,一阙横立。触手云海,与日月并升。阙中一人,背负天卷之书,脚踏彩云之靴。身披九秋之蓬,腰系金缕之带。

    阙顶,寒风吹哽。白衣飘飘,人影渺渺。天意潇潇,雪落寥寥。剑倚栏杆,伴他萧条。

    离天最近,那飘落的雪白的无比。人在屋中立,意在《雪中书》。

    情思寄飞雪,不知何时驻。

    千万片空白,欲写却无处。

    付天阕捧杯而悲,对剑而吟

    “薪火煮酒无人共,只管孤身换新杯。

    谢天赠吾不如意,才使醉眼看纷飞。”

    敬酒于剑,一杯浊流满剑身。铁心亦醉,似乎与主人一样,不容世间。

    忽然,昙花散叶,飞雪迎春。华光扫眼,三人一起落在阙顶之中。

    迟来收起白玉昙花,对面哈哈一笑,道“天阙藏天阕,绝地,绝人也。”

    “迟来一来,坏事即来。说吧,又有什么不好的事?”付天阕道。

    迟来道“当年燕子楼一战后,你已经避世多年了!”

    付天阕转头看雪,看到了当年血。叹道“是啊,我都记不清多少岁月了!”

    迟来道“危月再临了!”

    付天阕似乎没有惊讶,只是淡淡道“终于还是来了。”

    拾梦道“不过他尚未完全恢复。”

    付天阕道“你们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尚有一事。”拾梦说着把金风推向前,对金风道“让前辈一观。”

    金风听话将肩头衣掀开,血红羽状已经扩散。

    付天阕走近一观,胸中已是了然。道“是血蒲英宿命。”

    “可有解法?”拾梦道人道。

    “那得问它了。”话甫尽,背后集思广卷飞出,在空中展开。

    付天阕对空问卷“血蒲英!”

    卷上即可显出记载,卷尾“血蒲宿根,凤血可复“八字。

    “凤血可复!”拾梦、金风同时读到。这几字顿时激荡了心内的秋千,摇摇欲坠。

    “金风!金风!”拾梦看着入迷的金风唤道。

    金风一时惊醒,秋千落地。

    迟来似乎看出他心思,问到“金风,你想到什么了?”

    金风痴痴道“嗯,我想到哪里有凤血了!”

    “是么?”拾梦道。

    金风将碧血玉髓之事说与众人听,众人一听惊感神奇。

    迟来法指一张,昙花再现。迟来道“天阕,还不下天阙么?”

    没想到付天阕道“我不喜欢昙花?”随后又听

    “吾剑,醉否?”付天阕指剑一问,随即剑身晃动,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