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无条件
啪！ 厚重的典籍掉在地上，德鲁瞪大眼睛颤声道：“在哪？！” “就在你的对面。”玛丽安娜指了指德鲁身后的墙壁。 转过身，德鲁仿佛透过墙壁看穿了神山，看见了另一面的奥弗。“他真的来了？这个臭混蛋他为什么要来，这几年他到底怎么了，他是最怕死的啊！” 不知道自己该表露什么情绪，德鲁笑着大哭起来。 玛丽安娜看见德鲁笑着哭泣的样子，内心莫名其妙的被刺痛了一样，她冷冷的说道：“你的那个臭混蛋，自认为有资格从教皇手里把你换走。” “换我走？”德鲁止住哭泣，她立刻想到了巨龙岛消失后，银龙伊瑟拉传出的那个消息，现如今光明教廷在巨龙岛上寻找东西已经不是秘密，奥弗恰好掌握着巨龙岛的方位。 “不要异想天开了，你以为仅凭一个巨龙岛的坐标就能让陛下放了你吗？”玛丽安娜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德鲁的幻想，“如果猜的没错，奥弗会无条件答应教皇陛下所有要求，会亲身去消失的巨龙岛寻找那个东西，而从每次出现的巨龙岛环境看来，你觉得他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 德鲁木然的望着玛丽安娜，忽然眼睛闪过淡淡的红色光芒，歪着头问道：“真不知道那个臭混蛋有什么好，连光明教廷的女人都会喜欢上他。” “你说什么！”玛丽安娜骤然神情紧张起来，似乎是被人当众脱了衣服般。 “你喜欢臭混蛋，所以不想让他死，唯一的办法就是说服我，让我先消失，是吗？”面对着一个想自己死的人，德鲁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凄然笑道：“我从被抓的那一刻起，身上就被下了禁制，是没法死掉的，要不然你动手杀了我好吗？” 玛丽安娜闻言，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她之前自欺欺人的想，眼下做的这些事还能被光明神宽恕，可真的亲手杀了魔裔公主，那就等于背叛了光明神。 “不敢吗？”德鲁笑着问。 “你们魔裔果然一个个的都是诡计多端的人。”玛丽安娜冷静下来，“你自己没法自杀，难道我就能通过禁制杀掉你吗？是你想让我背上背叛教廷的罪名吧！” 德鲁不置可否的说道：“情敌这个东西我不喜欢，有机会当然要想办法除掉咯。” “那你就等着奥弗的死讯传来吧！”目的没达到，较量了一番还被魔女算计，玛丽安娜愤然离开了房间。 德鲁捡起地上的书，却再也无心看下去，自言自语道：“你要是因为喜欢我该多好啊……” …… 第二天奥弗随意的在神山上游览，摒除其他因由，兰陀斯神山可是全大陆闻名的所在，不是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中午过后不久，奥弗就在玛丽安娜一副冷漠态度的引领下，一步步走入了传闻中的光明神殿。 在大殿之外，感受到一股股莫名威压波动的奥弗抬头看去，隐约明白了上方那个模糊的巨大法阵是什么。 不知道是心情原因，还是这座光明神殿挤压了千万年的底蕴所致，奥弗竟有种想要膜拜的感觉，走入大殿中后，那天通往内殿的漆黑道路，更像是在吸引着奥弗的心神。 玛丽安娜恭谨的朝着长桌旁行礼道：“陛下，奥弗里托斯来了。” 直到玛丽安娜声音响起，奥弗才注意力才恢复过来，他顺着玛丽安娜行礼的方向看去，大陆上传闻神乎其神的光明教廷教皇陛下，没坐在上端宝座上，也没穿着书里形容的拖地长袍以及象征地位的王冕，什么权杖更是影儿都没有，只有一个披着轻薄外套的暮年老者随意的坐在长桌旁，跟另一个衣冠还算正式的老人聊着什么。 “克雷大人~”玛丽安娜又朝着另外老者行了一礼，这才小心的递给奥弗一个眼神退了出去。 奥弗能理解那个眼神的意思，很简单，大概就是说“别耍心机”。奥弗不是个安分的人，但好在有自知之明，他这些年一路走来，见多了大人物，完全明白这些人的厉害之处，眼前是个比埃伦丁，或者说可能比查尔斯还深不见底的人，他才不会做什么傻事。 没人理会奥弗，那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气息平稳，神情淡然，眼神偶尔变换下角度，是为了好好观赏这座可能再也没机会来的神殿。 时间缓缓流逝，奥弗算着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两个老人终于聊完了，教皇西斯这才把目光放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年轻人身上。 恭谨的迎着投过来的目光，奥弗躬身行礼，“奥弗里托斯，拜见教皇陛下。” 西斯跟个普通老人一样，毫无教皇的气势，呵呵一笑，对旁边的人说道：“克雷，你觉得这个年轻人比教廷的小子们怎样。” 年纪如西斯一般，神态却精神一些的克雷面无表情的打量了奥弗一眼，“能够称得上是年轻一辈中顶尖的人物，放眼教廷的年轻人，能匹敌的估计不多。” 被克雷看了一眼，奥弗感觉全身跟扒光了一样，而且从对方冷漠的表情，奥弗真没想到会得到这么高的评价。 “嗯……是这样呀。”西斯微笑着点点头，“难怪说西北厄尔森家族每一代都不缺乏人天赋绝强的人，记得塞勒留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是个根本看不见潜力的小战士，想不到短短不到十年，你就把这个时代大多数年轻人踩了下去呀。” “运气很好罢了。”奥弗少有的自谦一声。 “我看还是野心的驱使力量更大，野心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力量。”西斯平淡的说道。 奥弗心想他说的的确不错，不仅在自己身上有着很好的体现，野心这个东西在光明教廷身上体现的更加彻底。 但心中这么想，奥弗却只能说：“算不上什么野心，只是些不甘平庸的梦想而已。” 自始至终，西斯都没说过一句让奥弗坐下的话，因为在教皇面前，这个世界上有座位的人的确不多。 试探的话题告一段落，奥弗开门见山的说道：“我踏上神山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魔裔公主德鲁帕妮尔，教皇陛下能不能让我带走她。” 微不可见的，西斯本已静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觉得这个年轻人还不错，能够找准位置不绕弯子。“她是魔裔公主，战争刚刚结束，你应该清楚她能够给光明教廷带来什么。” “我知道，所以我愿意用任何条件交换。”奥弗自从登上神山起，就注定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有的只是能不能接受而已。 “我可以认为你作为一个人族，还是在荣耀防线的守卫中有巨大作用的厄尔森家族的人，跟魔裔皇族之间有着密切关联吗？” “谈不上魔裔皇族，德鲁帕妮尔恰好又一个魔裔公主的身份罢了。” 西斯点头，“你能够付出什么呢？” “教皇陛下需要我做的一切。”奥弗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奥弗现如今的身份是神圣帝国的子爵，至于莱万帕里诺所说的，奥弗是厄尔森唯一继承人这件事，毕竟光明教廷还是不知道的，除了这些，奥弗在神脊山脉有些利益，以及在大陆上初具雏形以铸造大师为基点的利益脉络，不过关于这些西斯都不会提什么要求，不然，他教皇的身份未免有些下作。 西斯问道：“银龙伊瑟拉传出来的消息有几分真实。”指的自然是巨龙岛。 “全部真实。”奥弗没有隐瞒，不过补充道：“如果我所知的都是真实。” “那你知道光明教廷这么多年寻找的是什么吗？” “星石碎片。” “不错，这个是你能救魔裔公主性命的基本条件。” 奥弗什么都没反驳，只是说道：“根据我能感应到的坐标显示，巨龙岛应该在极为遥远的南方，甚至是神脊山脉以南，很可能是黑暗领域，恐怕需要很长时间。” 西斯道：“黑暗领域的确无边无际，而且深处寸步难行，所以我给你的期限也很长，十年。” “的确很长啊，如果我……” “十年之后，你带不来星石碎片，或者期间收到了你确切的死亡消息，那么我们的协定就将取消。”西斯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感觉，“并且，寻找星石碎片这件事不能让除你之外其他外人参与。” “教皇陛下的意思是会有光明教廷的强者陪我一起？”奥弗当然不会傻到以为是自己去，凭他不足圣域的实力，一个人的话运气不好连神脊山脉都走不完。 “会有两位圣域境界的强者，以及四位年轻人跟你一起。”从得到奥弗上山的消息起，西斯就反复做了多次安排，就算是十位圣域强者，以光明教廷的底蕴也算不了什么，但有些时候强者多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关键是适合。 对于西斯的任何安排，奥弗都表示赞同，他只要确保一件事，“带回来星石碎片，我就能带走德鲁帕妮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