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飞蛾扑火
密密麻麻的蛊虫前仆后继的冲向燃着的明火,噼里啪啦的脆响和烧焦的烟雾让躲在一边的洛小北也呆住了。 从来只听说过飞蛾扑火的,还从来没见过蛊虫也能扑火。这成千上万只的虫子需要耗费多少人的精血才能养成蛊,这婆子竟然一点不心疼。 可惜她身上只有大蒜,别的能祛蛊的办法李盈盈也不曾告诉过她,这下要怎么办? 很明显,除了洛小北,就连那边的王小碗和苏晓也愣住了,这虫子怎么像烧不完似的? 洛小北思量再三,觉得自己要不要出去转移那婆子的注意力?毕竟她这会儿本来该躺在床上或者正在被那怪物吃掉了,突然出现在这里,会不会将那婆子吓死了? 这么一想,洛小北突然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正要起身,肩膀上传来的轻轻的酥酥麻麻的力道洛小北白着一张脸缓缓转身。 只是还没等她看清楚,嘴就已经被人捂住了。那纤细白皙的手指带着些许凉意,洛小北不用回头看,便知道那是谁了。 示意李盈盈将自己放开,又在她手心里打了个问号。李盈盈的目光一直落在李婆婆和陆哲那三人之间,轻轻做了一个让洛小北噤声的动作,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出去。 然而她接下来的动作,洛小北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也不会忘了,什么落水,什么蛊雕,通通都不算事儿! 她掏出一只黑色的坛子,除了比李婆婆拿出来的那只小了些,外观上看起来毫无分别。 洛小北眼睁睁看着她揭开了那张黄符,封坛的泥土碎裂,首先露出来的一个圆润的小头,吐血信子。 身子一抖,瞪大了眼睛,洛小北腿一软,顿时就要栽倒下去。倒下去之前还不忘控制住自己,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心想完了,倒在全是倒刺的毒草上,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好在李盈盈眼疾手快迅速拽住了她的一只手,她的后背才幸免于难。只是洛小北盯着那只吐着信子慢悠悠爬出去的蛇,那弯弯曲曲的弧度,她脸上的表情越发惊恐。 李盈盈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她一向觉得这个女孩胆大心细,哪怕是当时被下毒后全身无力,以及后来见到她所谓的怪物之时也不曾如此慌乱过,这会儿居然会被一条小蛇给吓到。 果然所有人都是有弱点的吗? 洛小北并不在意李盈盈怎么想,眼看着那蛇原来越远,细小的长条的黑色的蛇身隐在草丛中悠悠得爬向明火所在的放在,她惨白的僵硬的脸才缓和了下来。 她是什么都不怕,可她怕蛇啊!而且还是蛇蛊,这要是被咬上一口,肯定一命呜呼! 想一想她就觉得身上的血都是凉的!蛇是冷血动物,而洛小北在玉佩融合之前也曾是冷血一族,按理来说应该是不会怕的,可偏偏她就是怕。 苏晓每次拿这个事儿打趣她,她都假装没听到。 李盈盈有些好笑,却明白当下正事要紧,放开了洛小北,示意她看着那条蛇。 只见那条黑色的小蛇隐在草丛中,也不知道发了什么信号,那前仆后继的蛊虫此刻竟然纷纷往后退,也不扑火了,密密麻麻的全部钻回了一开始装它们的那个坛子里。 没有封口,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进去了的蛊虫也没有再出来的。 厉害了我的妹!这是洛小北想说的,可是当她意识到眼前这个水灵灵的姑娘每次喂自己吃饭……她就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又开始发寒了。 她想问问她,有没有趁机在她食物里下个毒什么的?就算要死也要有个心理准备啊! 李盈盈并不知道自己身边这个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人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的目光正落在另一边。 那条小蛇完成了任务,又摇晃着脑袋吐着信子悠悠得回到了原地,可怜洛小北捂住自己嘴大气也不敢出,额头的汗珠沿着额角从唇边滑落。 李婆婆显然没有料到眼前的突发情况,漆黑的山林中茂密的树林遮住了所有的星光,只有陆哲三人脚下还在燃烧的火焰闪出明明灭灭的光亮将各自的身影拉长往后延伸,只有呜咽的山风将眼前的景象衬托得越发凄然可怖。 眼神晦暗不明得盯着那只陶土坛子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越发扭曲,李婆婆身形忽然一转,盯着洛小北所在方向,嗓音如同切割实木一般粗哑:“谁在那里,给我出来!” 洛小北心神一凛,躲在草丛中大气也不敢出,她要怎么办?怎么办?有什么办法祛蛊? 这么想着,她这会儿才又想起李盈盈也是个养蛊的女孩子啊!她肯定有办法! 心里又是一喜,正准备向她讨要法子怎么对付那个老婆子的时候,却见到身边的人将那只坛子收回了手中,又拢了拢衣袖,这才意态闲闲缓缓起身。 那一刻,洛小北只觉得以前看的那些什么描写美若天仙啊,仙女下凡啊那些,都不及此刻的李盈盈半分!她就如同一朵开在暗夜里的蔷薇清雅又美丽。主要是,她救了她啊! 好吧,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你在做什么?”老婆子厉声质问,满脸的褶子皱在一起,像是枯掉的树皮。 “奶奶,放过他们吧!让他们走!”李盈盈声音婉转清丽,认真的看着她唤的那个人。 “不行!”老婆子大声否决了李盈盈的话,“那是他们自找的!” 话刚说完,也不管李盈盈还要再说什么,一手又掏出来了另一只坛子,依然是那个外观却不是还在地上的那个。 洛小北真是觉得靠了!哪里来那么多坛子? “奶奶!”李盈盈瞪大了眼睛,那婉转清丽的声音中带了些许焦急,说话的同时整个人却已经快速迈了过去,想要阻止她的动作。 “你别过来!你要是敢阻止我。我便让你和这些人一样!”老婆子厉声大喝。 李盈盈脚下的动作顿住,却见老婆子狞笑着,揭开了那张黄符。